10月30號,在客場險勝洛杉磯快船後,波特蘭開拓者全隊乘飛機返回了波特蘭,開始為下一場比賽做準備。
在返程的飛機上,開拓者的球員們都出乎意料的沉默,似乎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並沒有給大家帶來太多的喜悅。
當然,甘國陽還記得自己在投進那個致命的遠距離勾手後,開拓者替補席沸騰的樣,以及隊友們沖上來送給他的熱情擁抱。
但這一切冷卻的很快,這個團隊似乎被一層紗給籠罩了上來,每個人都能看到對方,卻看不太清。
甘國陽在賽後和肯尼-卡爾私下聊了聊,根據卡爾的話,開拓者的球員之間應該沒有什麼矛盾,範德維奇、德雷克斯勒和甘國陽的關系還是很好,雖然範德維奇在比賽不理睬甘國陽的行為讓他有些不爽。
帕克森應該已經恢復到了正常狀態,他開始安心打好自己第人的位置;桑普森一如既往的敬業,並且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防守,因為甘國陽要撲到外線,籃下需要桑普森的鎮守。
瓦倫丁還是非常穩定,他在前三場比賽場均拿下13分6次助攻,是球隊最好的進攻組織點。
科爾特依舊很糟糕,在對陣快船的比賽里,他連一秒鐘的上場時間都沒撈著,看上去他徹底失去了拉姆齊的信任。
波特則取代了科爾特的位置,和科爾特相比,波特更加強壯,射術更加精湛,最主要的是,他的競技狀態比吸毒的科爾特好得多。
其他諸如柯西,還是非常努力的在打球,在訓練,看不出有什麼ど蛾。
最讓甘國陽感到不正常的還是拉姆齊,這個老頭最近變得喜怒無常,平時訓練、比賽,不再如同上個賽季那樣激情四射,專注度極高。
而是常常走神,對于一些細節也持無所謂的態度。
有時候又會突然暴怒,把球員們臭罵一頓,比如和快船比賽場休息的時候,甘國陽覺得拉姆齊不是在激勵球員,而是在貶損球員。
甘國陽看了看坐在飛機座位最前排的拉姆齊,此時老頭正在拿著一份報紙發呆,甘國陽記得以前拉姆齊在飛機上也會抓緊時間研究球隊的戰術,或者看一下其他球隊的戰報,絕不會坐在那兒看報紙甚至發呆。
在抵達了波特蘭後,開拓者有兩天的休息時間,他們下一場比賽要到11月2號才進行,對手將是猶他爵士隊。
甘國陽本以為新賽季可以專心于比賽,和開拓者一起在西部打破湖人的壟斷,哪知道開局雖然很不錯,可是球隊卻有陷入危機的前兆。
一飛抵波特蘭,甘國陽就和貝爾曼回了家,甘國陽沒有理會肯尼-卡爾這個老酒鬼的邀請,他需要回去和貝爾曼交流交流。
對于貝爾曼來講,能夠來到開拓者做一名助理教練,算是實現了他半生的,他也全情投入到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貝爾曼對于困難也是做了充分的估計,事實證明他做的還不錯,只不過在一支球隊進行教練工作的復雜性還是超乎了他的想象——哪怕只是個助理教練。
除了工作上瑣碎的事情以外,貝爾曼還接觸到了NBA球隊作為一個團體,所不可避免的內部斗爭與矛盾。
所以,當甘國陽問起關于拉姆齊的問題來時,貝爾曼沒有思索多久,就給出了他心里早就蘊含著的答案︰「我想,拉姆齊先生在開拓者呆的時間不會太長了,最遲這個賽季結束。」
這個答案讓甘國陽異常的驚訝,在甘國陽看來,拉姆齊真的是一個好教練,雖然他有著諸多的缺點,但誰還能沒點短板呢?
最重要的是,上個賽季開拓者的成績足夠的出色,打入西部決賽才折戟沉沙,這個賽季球員們也進一步成長,實力應該更加強大,正是拉姆齊率隊沖擊總冠軍的好時機。
在這種時候球隊要換帥,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我不敢相信,拉姆齊是個好教練,他在開拓者都呆了快十年了,去年我們的成績那麼出色,我找不到球隊要換掉他的理由。」坐在家里的沙發上,甘國陽將心的疑問吐給了貝爾曼。
「我也不是特別明白……但我知道,拉姆齊先生和總經理茵曼先生有過幾次……幾次爭論,包括對球隊的人員結構,對薪資水平,等等,等等。反正他們鬧得很不愉快,當然我也只是剛到開拓者,許多事我也不清楚,我只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甘,你為什麼會一點都不知道呢?」貝爾曼對甘國陽這個球隊的頭號新星,不知道球隊內部事務感到有些奇怪。
其實想想也很正常,甘國陽對待籃球的感情還是非常單純的,曾經單純到以為他只要大吼一聲,所有隊友就會為他賣命去爭奪總冠軍。
現在他當然不會這樣想了,可他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籃球上,球隊管理層的那些事他不想也沒精力去關心。
他也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影響球隊的決策。、
听了貝爾曼的話,甘國陽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茵曼在上個賽季還是力挺拉姆齊的,怎麼到了這個賽季,一切才剛剛開始,就想著要換主教練,擾亂軍心呢?
甘國陽又和貝爾曼交流了一會兒,發現很多事貝爾曼也不太清楚,他也只是剛剛進入這支球隊而已。
休息了一晚上後,三十一號球隊在訓練館開始了全天候的訓練,今天甘國陽發現科爾特干脆是缺席了球隊訓練,壓根沒在更衣室露臉過。
少了科爾特的開拓者照常進行訓練,拉姆齊的訓練強度在NBA教練一向屬于正常水平,既不過分輕松,也不是魔鬼地獄。
針對上一場比賽面對快船時出現的一些問題,拉姆齊也是做了一些針對性的練習,讓貝爾曼專門開闢出一個小時的時間進行一對一的防守練習。
防守訓練是一件苦差事,和進攻訓練的快速靈動不同,防守訓練往往枯燥乏味,並十分注重細節,要做大量的重復性、單調的動作。
過去拉姆齊在訓練里很少進行防守練習,他認為這些東西在大學里應該都學好了,沒必要到NBA里來補課。
不過貝爾曼倒是其的行家里手,他很擅長教防守——無論是防守體系還是防守技術。
一個小時的時間讓開拓者的球員略微有些疲勞,結束之後,大多數球員都去吃午飯休息一下,甘國陽照例留下來要做300球的距離投籃練習。
「KK!不一起來練練投籃嗎?」甘國陽對著要離開的範德維奇喊道。
「不,我們應該晚上再加練投籃,午還是算了吧,剛才的防守訓練還是挺累的,我要休息一下。」範德維奇可不像甘國陽這樣永遠精力充沛。
「等一下KK,有些話我想和你聊一聊。」甘國陽看其他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說道。
「怎麼了,甘?」範德維奇這才停下來,走到甘國陽身邊問道。
「呃……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我覺得,球隊里面好像出現了一些問題。我听說,拉姆齊先生,可能要離開。」甘國陽說完後看了看範德維奇的表情,發現範德維奇非常的平靜,這說明,拉姆齊和球隊有矛盾而要離開的傳言,很可能是真的。
「甘,很多事情,並不如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就好像籃球不過是我們進球、不讓他們進球的游戲而已,我們去能將它變得如此的復雜。」範德維奇說道,一臉的凝重。
甘國陽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範德維奇。
範德維奇接著說道;「我實話實說,不拐彎抹角,拉姆齊先生確實和球隊有一些矛盾,具體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應該是在建隊思路上和管理層有分歧,拉姆齊想打造符合他風格的球隊,而管理層不這麼想。所以在夏天,球隊更換了助理教練,聘請了你的老師,貝爾曼先生。在貝爾曼先生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茵曼的一步好旗,一箭雙雕,既打壓了拉姆齊,削弱了他的戰術主導地位,同時也穩定了你的情緒,讓你安心在開拓者打球。」
甘國陽听到還和他自己有關,不禁月兌口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範德維奇繼續說道︰「很簡單,貝爾曼先生的風格和拉姆齊先生格格不入,當然,打過三場比賽以後我承認,貝爾曼先生在防守上確實很有想法,這出乎我的意料,可能也出乎茵曼的意料,他只是想讓拉姆齊不那麼舒服,剝奪掉他的戰術決定權。然後……討好你一下。」
「討好我?為什麼要討好我?雖然我推薦了貝爾曼先生過來,但我純粹是為球隊的戰績著想,順便,希望貝爾曼先生的才能能夠得到發揮!」甘國陽對于範德維奇的說辭感到一絲不忿。
「你知道嗎,甘!」範德維奇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夏天開拓者沒有和我續約,你知道的,現在聯盟有了工資帽,續約金額開始有了限制,而我只在開拓者打了一年,沒有資格享受‘伯德條款’,而今年是我上一份合同的最後一年。我正在當打之年,我需要一份大合同來保障我的職業生涯,但開拓者沒有辦法給我一份大合同,為什麼?因為你才是開拓者的未來,他們需要足夠的空間,來給你一份大合同!而我並不在開拓者的計劃之,所以,我需要為我的下一份合同打出應有的身價……」
「抱歉甘,我們還是好朋友,但有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範德維奇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