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糾結,復雜,因為她們目前潛逃在外,後面有不少追兵,不利用這批黑衣人的話性命難保,她死了沒有關系,鈺兒可是她懷胎十月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她和他唯一聯系的血脈啊••
青蓮連忙拿出絲巾給自家夫人拭淚安慰,兩個女人抱成一團哭泣,上官辰鈺蹙眉,過去安慰自己的母親。愨鵡曉
「鈺兒,你會不會怪娘,若不是娘當初懦弱,你也不會從小沒有父愛。」哭泣著的中年美婦拉著他的手,一臉愧疚。
「娘,你別傻了,這二十年來若不是娘含辛茹苦把我帶大,我怎麼還能好好活著?」上官辰鈺臉上多了一個安慰卻認真的笑靨,自她懂事以來她就看著這個瘦弱的母親如何因為她而壯著膽子與別的妃子講理,保護她,哪怕很多次被那些人陷害,誣陷而懲罰不少次,她的雙手曾經被夾過,曾經被身份更大的妃子命人杖打過•••
她的母妃無所求,就是要養大自己的女兒,平平安安的。從來不與人結怨,可是每次都是因為她,她才毅然挺身維護,吃了很多很多的苦。
美婦的眼淚像洪水一樣掉了下來,她一直咬牙挺過二十年,就是想還一個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孩子給他,今生無法一起,她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讓自己的愧疚減輕一點,讓他的恨少一些••
屋里是黯然傷懷彌漫,嘆只嘆命運作弄,有情人不能眷屬。
上官辰鈺克制住心理的沖突,想了想目前的局勢,想了想自己母親,她想,她該給母親一個最好的環境,不用再擔心打打殺殺,她想,她可以去見見那個男人,若是那個男人依然還愛她母親•••
只要能給母親最好的,最想要的,她便去做,二十年來母親的養育之恩她唯能做點什麼補償••
東國皇帝那邊,他的臉色相當難看,這兩天出現的黑衣人他私下查過,江湖上的人居然來插手,要說一個門派的人也就算了,可是好些門派的人都來插手,那就是江湖與他作對!
這些人如何會對那女人的兒子調動,他怎麼會有那麼大能耐?難道這幾天出現的武林盟主令牌•••跟他有關系?
正想著,門外太監進來,說是幾個皇子有事稟報。
龍貝妮幾人在附近的客棧閑聊會兒便是各自到房中稍做休息。
三人訂的房都在三樓,只是花莫離訂的房間特意在那兩人對面,與他們稍微離開一些距離,龍貝妮當然知道這廝一路上見她和人家聊得有說有笑他心底吃醋而鬧出這一出。
兩人到了房間就再也沒有出來,花莫離是不放過一絲‘懲罰’她的機會,直到夕陽西下,他才放過她,讓她好好休息。
眨眼夜幕降臨,門外敲門聲響起,兩人才起身穿戴好,這聚會的時間快到了。本來這客棧就離聚會的院子只隔一條街,幾人便是走過去都很快。
梳洗一下,龍貝妮還是一身男出來,大家步行離開••
進入聚會大院的各方門派的不少,龍貝妮幾人來到時正好踫到夏憶蓮,沐子墨,落天毅幾人也過來,他們身後都跟著三四名屬下,這是規定帶多人人數範圍。
那邊也有幾方江湖人過來,其中就有無印門那長老在。
夏憶蓮幾人也發現了龍貝妮的存在,自然知道她就是那晚客棧相遇的紫蝶。
幾批人走到一起,齊齊往門口而去••
落天毅看著龍貝妮,臉上一抹灑月兌不羈的笑靨,只听他微笑道「呦,紫公子大架光臨,還真是讓人意外呢。」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龍貝妮與落天毅,很快就看出兩人的身份。
「確實,本公子也沒想到能被人邀請過來。」龍貝妮臉上也是一抹假笑,她紅唇微微拉開,淡淡一句。
「據聞紫公子近日‘不行’,不知有沒有這件事?」落天毅還是一個笑臉,他眼眸一閃,突然說出一句,那眼眸若有似無往龍貝妮褲間看去。
花莫離眼眸一深,這個男人不想活了。
落天毅特意說這句話是想讓大家知道她是女扮男裝,也因為龍貝妮上次的話語而想調揩回去,這會兒在大家面前想看看她不好意思的樣子。
藥谷與紅衣教的人沒有多余神情,靜等戲看。
「是啊,我是個學醫的,治療其他方面還行,治療男人不舉,早泄的問題真是‘不行’,為此本公子特意認真學習一陣子,現在水平已經達到要求,听說這位公子有那方面‘難以啟齒’的問題,沒關系的,本公子可以幫你醫治看看。」龍貝妮臉上揚起一個很認真的表情看著落天毅,接過他的話道,那雙眸也不客氣的看著他雙腿間再回到他臉上。
相當雲淡風輕的她把落天毅話里的不行解釋為她在某方面醫術不行,而轉個彎反過來說某人‘不行’。
噗哧••
幾聲笑意傳來,有斯文些的則嘴角微彎看向一邊••
花莫離,紅衣教與藥谷的人哈哈大笑,這些人可沒有一個怕落家勢力的人。還有兩個大笑的就是沐子墨與夏憶蓮,這兩人可是難得見到他吃癟,怎麼能放過這機會恥笑一下。
落天毅俊臉一僵,反被人家把話題搬上台面上來調揩,而且調揩的對方反過來變為他,牽扯出男人最敏感的話題,頓時,他的俊臉又紅又窘,尤其那麼多人調笑。
「噢,你不用臉紅,這藏著掖著也不是辦法,及早救治的好,以免以後真成為大問題就沒辦法治療了,這男人要是因為這樣沒有辦法延後就是個罪過了。」落天毅正要說什麼,可龍貝妮哪有他說話的機會,一臉嚴肅看著她,臉上真的很真誠,話里話外的意思是為他考慮。
這會兒大家沒法再忍笑,一個個哈哈大笑出聲••
這紫蝶可是出了名的牙尖嘴利且膽識過人的奇女子,你誰不恥笑偏偏來招惹她。看看,你說曖昧,人家比你更大膽把曖昧直接光明化明明白白‘慰問你’。
落天毅臉上是糾結萬分,他想說她胡扯,他根本沒有那個問題。只是胡扯的是他先開始的,他現在就是越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紫公子還真是牙尖嘴利呀。倒是你似乎很‘懂’男人。」落天毅微僵的臉上綻放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位公子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怎麼腦子就那麼不好使呢,本公子不是剛說我是醫師嗎,這不說男人,即使女人,老人,小孩的身體有沒有毛病本公子也能探查出來啊,嘖嘖,我看這位公子不但有難以啟齒的毛病,還有嚴重的腦抽風毛病。」龍貝妮一臉無奈看著他,緩緩說出一句,而後上下打量他相當可惜道。
「哈哈哈•••」這會兒又是群人大笑不已。
落天毅是胸口憋著一口郁悶的氣結,喉間的話是頓住不敢再說,他可以預見他多說一句就會更慘。為此,他只能俊臉僵笑看著她「紫公子真是伶牙俐齒啊。」
「好說好說,我口才還過得去。」龍貝妮緩緩漾出一抹優雅的笑靨,三兩句把人家的形容詞改為口才好。
門口的插曲倒是讓眾人日常一樂,大家相聚笑著走入院子。
落天毅幾人的步伐緩緩拉慢與夏憶蓮,沐子墨一行人走在龍貝妮一行人後面,人家是進去了,只是夏憶蓮和沐子墨兩人依然還在笑著他,落天毅斜睨過去,兩人才慢慢克制住。
「不知道這個紫蝶比逍遙誰厲害,都是伶牙俐齒的人。」夏憶蓮紅唇彎彎說出一個結語,只是,她的眼眸一個黯然下來,也不知逍遙還記不記得她這個朋友••自從那次,逍遙就跟大家拉開了距離••
說著無意,可是听者眼底一閃,眼眸幽深起來••
大院里的人見到人群過來,尤其是紅衣教與藥谷的人,丫鬟小廝更加不敢怠慢,立即領著大家去前面的待客廳。
當龍貝妮一行人來到碩大的待客廳時,只見里面已經坐滿了好些人,那天山派的李琴兒與無印門千金等已經在那里,還有紫樂派的水仙一行人也在。
在聖門一名長老的招呼下,大家往已經準備好的位置坐下,龍貝妮與花莫離的座位正對著對面的李琴兒那邊,也不知道是不是聖門的人特意安排的。
這碩大的待客廳排成兩排長長的座位,中間一條空道供人行走或者表演的,雖說沒有皇宮來的碩大豪華,可也有江湖人特有的氣息。
龍貝妮玩味看了眼怒火沖天看著自己的李琴兒,嘴角微勾,而後才大致掃了眼對面的人,對面是四大家族開始排列,紫樂派,沐家,白雲莊,落家,天山派和下面一系列江湖門派,無印門也在其中。
龍貝妮這一排是藥谷,紅衣教,海棠閣,殺手閣等••
不止紫樂派的水仙和天山派的李琴兒,無印門千金是認識的熟人,就是海棠閣那帶隊的蕭玄亦她也是相當‘熟’的人呢。
大概打量了一下,龍貝妮收回眸光懶洋洋靠坐在凳子上,相當愜意。
花莫離替她端上一杯茶放她面前的桌上,順便低聲問道「餓了沒有?」睡醒就過來了,他還真怕她一下子餓了,就像上次一樣餓得全身無力。
「不是說這里管飯嗎?」龍貝妮端起那杯茶,嘴里低聲道,讓花莫離低低一笑。
兩人低聲的交談和融洽的氛圍讓不少人視目而觀,有些人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倒是無印門千金見此臉上冷冰成霜,這對狗男女真不知恥!
李琴兒氣的是你搶了我的博,居然還跟別的男人曖昧不明,我愛博好幾年了卻無法得到他,可是你卻得到了還背叛她。用別的話來說她也是妒忌也是為顧文博氣不過。
蕭玄亦蹙眉,他氣不過的是她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的,明明她知道自己是少主的表妹,明明知道跟少主有婚姻,明明•••前一陣子跟少主••
至于其他人就完全是看戲的存在了。
龍貝妮輕啜兩口茶,輕放茶杯在桌子上,嘴邊一個邪氣萬分的弧度揚起,她把眸光直接看向幾個相當‘關注’她的人。
李琴兒,無印門千金見她看來,兩人雙眸敵視,殺氣騰騰看著她,一看到這個女人就讓她們記起幾個時辰前的事件。
龍貝妮眸光緩緩離開,當沒有見到兩人的眸光,隨意掃了眼對面,眸光擦過紫樂派的水仙,此時,那水仙臉帶淡笑看著她輕頷首打招呼。
龍貝妮眉眸帶笑,輕頷首打招呼。
由于龍貝妮一行人過來是最晚的,所以,待客廳此刻的座位除了聖門的人全部已經到達。
外面腳步聲傳來,眾人的眸光不自覺看過去,緩緩的,那聖門聖女帶著幾名聖門男女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只見她們跨步進來,一行人相當自信。
龍貝妮淡看進來的人一眼,嘴角自始至終都彎起,這江湖勢力她都聚集一起是為了什麼?
眾人緩緩看著他們幾人在中間走過,最後在紫樂派上面一個位置坐下,丫鬟為那聖女倒上一杯水酒而後退下,那聖門聖女嫣然便端起酒杯站起,只見她臉上一個端莊優雅的微笑,端是那麼的舉止高雅「嫣然多謝各位江湖門派的朋友給聖門面子過來相聚,這一杯水酒嫣然先敬各位。」話落,她便仰頭以手袖遮擋喝下一杯。
緊接著她把酒杯放回桌上,丫鬟再次為她倒上一杯水酒,她端起又是神情優雅道「嫣然敬各位一杯。」
眾人各自端起手中酒杯便是回禮,一起喝下一杯。
龍貝妮這邊自然也倒滿了一杯酒,待她端起剛湊到嘴邊,眼底便凌厲一閃,及時的,龍貝妮伸手擋下花莫離持杯喝酒的動作,奪過他手里的酒杯湊在鼻尖一聞••
眾人剛喝完水酒,見到龍貝妮手持兩杯酒聞香的動作便是挑眉,有的人沉下臉來,難道酒里有毒?
眾人無不是看著,嫣然微蹙眉頭,淡笑「紫蝶姑娘這是?••」
龍貝妮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看著她,幽幽道「我不知道這麼大的場面為何會有毒酒,還是只有我桌上的才有呢?」話落,她便把一手上酒杯扔到地上,杯子觸底霎時一聲破碎聲,這沒有什麼,是那地上一灘酒水便冒出一股白煙,雖然白煙幾乎看不出來,可是還是讓大家看的清楚明白。
現場頓時就安靜下來,齊齊看著面前的水酒,拿起酒壺檢查起來,臉上嚴肅。
聖門的人當下臉上就嚴肅下來,就連嫣然的雙眸也是一閃,什麼人敢在她舉辦聚會的地方亂來,這明擺著就是給她打了一個巴掌,不把她看在眼里!
那些人算是放下心來,因為他們的水酒沒事。
所以問題就來了,很明顯,對方是沖著紫蝶一桌而去,那麼,什麼人是對紫蝶有沖突有敵意的呢?
大家不自覺就把目光看向天山派和無印門,因為前幾個時辰她們被紫蝶整過。
聖門一行人的目光也看著兩個門派的人,這才剛開始就惹出這禍事來,簡直是挑釁聖門顏面。
嫣然心底還想到一個人,那就是前聖女那邊的人。所以,她面上冷清,沒有第一時間指責誰。
李琴兒面上一冷一白,不悅道「本姑娘是與她有沖突,可也不會笨到如此報復!」
「是啊,我們天山派即使要她的命需要如此做嗎?」她身後的男女也插上一段話,意思是龍貝妮的命他們想要隨時都能取,用不著這一刻大家都聚集的時候。
大家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看向無印門的人,無印門的人一個個拉下臉,無印門千金與那名長老更是臉色發黑。
「我們是對這歌姬看不順眼,可也知道這次是聖門邀請。」無印門的長老冷著臉道,意思是他們傻的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也就是與聖門作對,他們沒那麼白痴。
眾人想想也對,這就奇怪了,那是什麼人想要紫蝶的命,這會兒做出這樣的事情?大家的目光這會兒不自覺看向龍貝妮。
花莫離的俊臉一直就是冷冰的,他的眸光看著桌上放著的另一杯水酒。
龍貝妮的目光是看著天山派與無印門的人,雙眸清冷,須臾,她再次靠在椅背上慵懶萬分,嘴邊勾起一個邪肆,卻是什麼話也未說。
她如此神色讓見者心底喘測不已,不知為何總感覺她世上任何事情都能掌控,是如此的神秘。
「紫蝶姑娘請放心,我們聖門會找出下毒之人,希望姑娘給我們幾天時間,我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嫣然看著龍貝妮,臉上嚴肅且誠懇。
龍貝妮緊盯嫣然幾秒,才緩緩道「那就靜等嫣然姑娘的消息。」
「多謝紫蝶姑娘諒解。」嫣然臉上詹然一笑,如海棠花高貴而大方。
也就在這時,李琴兒譏諷的聲音傳來,顯得陰陽怪氣「聖女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區區一名歌姬好大膽子。」
「呦,本姑娘就是遇到什麼皇子都是直呼其名,這嫣然姑娘都沒有說什麼話,這哪里來的動物在這里亂犬呀?」龍貝妮臉上立時的染上一絲相當和藹的笑靨,看起來是相當溫和優雅沒有半點威脅。
她如此‘溫柔’的看著李琴兒,說得相當輕柔,卻是讓李琴兒怒火高漲,氣得渾身冒煙。「你這個婊子在說什麼。」
眾人一個個好笑的看著這出戲,看來今天來這里絕對不會無聊,這個紫蝶當真是牙尖嘴利的,而且是罵人不帶髒。
花莫離的眼眸當即一冷,渾身的殺氣溢出。
嫣然一行人沒有插話,雙眸看著兩人斗嘴,心底樂得看戲。
龍貝妮挑眉,臉上表情依舊,只是話語好無辜「嘖嘖,本姑娘雖然說是歌姬來著,可認真算來就上台一次,屋里跟人家下一盤棋就走了,之後可是再也沒有出現過,倒是我就納悶了,不是歌姬出生的人怎麼听說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出現在某個地方‘**’的很呢。」
若是剛剛李琴兒是憤怒的話,此刻就是殺氣騰騰恨不得把龍貝妮大卸八塊!
自然,在坐的人九成都知道李琴兒當初被紫樂派的人弄去一個相當火爆的妓院接客,而且‘好巧不巧’的那第一首富顧家少主‘經過’還‘看到’了。
眾人心底越發有趣了,紫蝶可真是狠呀,比之李琴兒她比人家高多了,淡淡一句話就能讓人家吐血。
不過這紫蝶也說得真實,她是歌姬只上台一次,听說第一個客人是南國九皇子,當時確實兩人沒有發生什麼,可是李琴兒不是歌姬反而確確實實一整晚都在‘接客’。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題,紫樂派的人就臉上難看看著天山派的人,尤其是看李琴兒,那天就是這個變態女人讓那些子弟侮辱了她們好些姐妹,水仙俏臉上就是陰沉,眉眸里盡是殺氣,當時若不是逍遙救了她們的人,那麼那一天她也逃不了這個厄運,且絕對沒有命活下來。
李琴兒憤怒站起,奪過身邊屬下的長劍就要飛身擊殺龍貝妮,她那冒火的眼球里除了殺氣就是殺氣,已經沒有了理智。
眾人心底不僅評價起來,天山派這女子平時做事相當能拿捏把握,嘖嘖,這遇到紫蝶當真是沒有了一絲原本該有的鎮定,光憑這一點,這李琴兒就不是紫蝶一個平行線上的人。
花莫離好看的嘴邊邪魅揚起,似笑非笑的看著已經被氣得沒有理智的人。
紅衣教和藥谷的人這會兒當著是更了解紫蝶了,嘖嘖,她要誰死,估計說幾句話就能活活把人氣死。
不過,這出戲相當有趣!
紫樂派的人一個個嘴角漾笑,幸災樂禍。
嫣然一行人本也在看戲,這會兒李琴兒拔劍,當下換上嚴肅的神色,她這宴會還未開始,這打起來可怎麼行?「天山派請給嫣然一分薄面如何?大家相聚在此為的是好好聊聊,能否把私事日後處理?」
天山派的人拉住李琴兒低聲說了什麼才讓她恢復理智,只見她深呼一口氣,而後才換上一個神色,些許不自然的笑容看著嫣然「李琴兒失禮了,請聖門不要見怪。」她一定會要那賤女人死,一定會。
嫣然輕頷首客氣道聲謝,便是看向慵懶無比,淡雅微笑的龍貝妮,她的眼底一閃,心底不得不對她提高警惕起來,她揚起一個淺笑「紫蝶姑娘也可否不要再與天山派一般見識?」
「我可是相當安分守己的,從進來到現在都是人家來給我一般見識啊。」龍貝妮雙眸圓睜相當無辜看著嫣然道。
嫣然雙眸又是一閃,輕頷首,便是柔聲一句「剛剛的事情嫣然在此向姑娘抱歉了,紫蝶姑娘桌上的酒壺請允許我的人拿回去調查。」
龍貝妮頷首,這會兒剛剛的熱鬧佔時安靜了很多。
很快,龍貝妮這邊重新換了一壺酒,這一回龍貝妮倒是相當大方的喝了杯。
無印門千金緊眯著雙眸看著龍貝妮,卻什麼話也沒說,她知道自己的口才完全不是人家的對手,那賤女人是把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今日大家難得一見,不如我們邊吃邊聊,想必大家此刻都餓了。」氣氛因為剛剛一鬧而顯得有些冷清,嫣然便再次揚起端莊的笑靨吸引人注意。
大家未說什麼話,隨便她安排。
花莫離在桌下伸手把龍貝妮的手握住,嘴角微勾,低語「女人,想來那女人是氣得要瘋了。」
「自找的。」龍貝妮撇撇嘴。
「女人,怕是等下離開這里我們就有麻煩。」花莫離再次低語,眼底似笑非笑,語氣倒是相當溫柔。
「我的身邊從來就是麻煩無數。」她撇撇嘴,完全不當幾人一回事。
花莫離低低而笑,這時外面一排丫鬟端著美食而來••
飯間大家邊吃邊聊,嫣然一個話題引起大家的長論「嫣然覺得此次的寶藏事件有些怪異,何況前幾日連武林令牌也出來了,這兩件事情其實都來的突然,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感覺到蹊蹺的地方?」
現在很多江湖人已經到了陰陽山,大家都還沒有動身去找,因為傳言的寶藏是在那里,可是陰陽山上面卻是無人,寶藏要如何找?門派里的長老傳來信息,那上官辰逸就是持有武林令牌的人。
「聖女說的不錯,我們天山派前兩天也在想這事情,事實上我們的人曾偷偷去過陰陽山上,可惜是山上卻無法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李琴兒秀眉緊蹙,也是一臉疑惑好奇。
「這麼一說來,其實我們也有相同的疑惑。」落家,沐家等那些人頷首。而且他們感覺全部人去陰陽山是想引人過去,利用他們似的。
「紫蝶姑娘是那邊出生,不知對那邊可熟悉?」嫣然把眸光看向龍貝妮那邊,大家的視線依次看去,嘴角微抽,那女人倒是吃的香,似乎真到了酒樓似的。
龍貝妮緩緩放下筷子,心底郁悶,吃個飯嘛,要不要來打擾她?「其實我只是听女乃娘說那邊出生,可我根本沒有在那邊長大,自然不清楚那邊的情況。」
大家見她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想著一直未查到紫蝶長大的地方也就不再多問,她若是真陰陽山長大,沒道理他們大家都查不到她的記錄。
「在坐的人可能已經清楚目前江湖的近況,武林盟主令牌重現江湖。」嫣然再次看著大家,這個問題她也是相當嚴肅「不知大家有何感想?」
「甚感突然,據那上官辰鈺說這令牌還是比他年輕之人所賜。」天山派李琴兒微蹙著眉頭道,這一點天山派長老都在猜是那逍遙所賜,可是,逍遙跟上官辰鈺如何認識的?怎麼沒有見過兩人相處過?這就是大家無法查到的。
龍貝妮眼底一閃,嘴邊微勾,這天山派是想抱聖門的大腿嗎?每次嫣然一說話就急著發表意見。
花莫離沒有理會那些人,側首看著吃得挺香的龍貝妮,眼底寵溺,怕是餓了吧。他伸手幫她添上一杯茶,這一細心的動作讓一些人看到嫉妒非常或者是訝異心狠手辣的殺手閣閣主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這個逍遙果真如此厲害?」紅衣教少主夜裴炎也趁機問了下三國爭論的逍遙,畢竟這個人物是目前他最感興趣的兩人之一,另外一人就是那歌姬。
藥谷與紅衣教的人不太清楚也屬正常,他們當時並沒有在場,沒有見到那個場面。
藥谷少主伊少凡眼下亦是對逍遙與紫蝶兩人感興趣,江湖上能起風雲,三國人無所不知無所不談的好似就這兩人名氣最高!
「這逍遙隨手一揮就能把近八十年內力的人擊飛兩三丈遠!」這句話天山派,紫樂派等不敢說,因為是聖門的人。
人家問出口自然不能不給面子,雖然紅衣教與藥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如此想證實,那麼嫣然便說了這句,絕口不再提那人是自己門派的人,這件事情對聖門來說到現在還是個疙瘩,八十年內力的人在江湖上就是高手的存在,不是他們聖門不行,是那逍遙太過•••妖孽!
哪怕是武林第一高手都不可能隨手一揮做到!
還有當天暗處沒有露臉的絕代高手!
因為這句話,大家不禁又想到那天的情況,所以,到目前為止,他們所有人都認為逍遙的勢力凌駕于隱世家族之上!
「果真如此厲害?倒真是想要好好認識一下了。」夜裴炎嘴邊又是揚起一個輕浮的笑靨,臉上是明明白白的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大家其實挺好奇為什麼逍遙會把令牌給人家,難道那上官辰鈺已經投靠了逍遙那邊?
「其實關于上官辰鈺的問題,嫣然一直想著紫蝶姑娘更了解一些,不知紫蝶姑娘能否賞臉讓嫣然請教一兩個問題。」嫣然再次看向龍貝妮,臉上一個禮貌的淺笑,誠懇的詢問。
大家看向龍貝妮,嘴角再次一抽,大家都在閑聊,桌面上幾乎未動,可她倒好•••吃得挺香,那飯菜幾乎已經解決大半。
龍貝妮未抬眸,手還伸出夾著花莫離面前的菜色,嘴里淡淡回答「問吧。」
大家心底肺腑,這個女人真沒有禮貌,這個女人也太當自己一回事了。
嫣然眼底一閃,嘴邊緩緩一個弧度,她低盈一聲,展顏溫雅一笑,柔聲道「就我們了解,從來沒有听說過上官辰鈺跟逍遙有過接觸,姑娘是上官辰鈺的••夫人,不知••這令牌是不是姑娘給的?」
她想過這個問題,逍遙出現的那段時間紫蝶曾經離開過,下落不明一段時間,最後調查出來是她追上去邊疆的上官辰鈺一行人,這會兒就听說出現了武林盟主令牌。
很有可能是那段時間紫蝶去見什麼人了,查不到她的任何情況,很有可能•••這紫蝶認識那逍遙而不是上官辰鈺認識那逍遙,再說,紫蝶向來做事大膽,說不定幕後之人是•••逍遙!
嫣然本來只是問問,只是想到上一個問題,突然這腦中忽然閃過這個念頭,反而令自己嚇了一跳,若是有這個可能,那麼聖門前聖女想要暗殺紫蝶•••這簡直就是找死!
之所以沒有懷疑紫蝶就是逍遙,那是因為紫蝶當時去邊疆找上官辰鈺一段時間,那逍遙還出現在大家面前的,之後才消失,還有一個原因是,紫蝶沒有內力,逍遙內力高強。
只是這個江湖里武功最高的也就是大概一百二十年的功力,這些人還不知道武功到了一定高深的地步是可以自己控制,掩護自己是高手的,那就是武功內力有一百五十年以後。
龍貝妮的內力何止一百五十年內力,她簡直就是妖孽的化身!
嫣然的話頓時讓場面安靜下來,大家一個個嚴肅的緊盯著她,嫣然的話點燃了他們的警醒,這會兒想到紫蝶的大膽和神秘,調查不出她成長的地方等等•••越發覺得有這個可能。
首先不淡定的就是無印門的人,無印門千金手里的杯子差點掉地,若這個女人是逍遙的人,那麼•••無印門的末日很快就會到來。
天山派的人一個個緊盯著龍貝妮,也是相當嚴肅。
紅衣教夜裴炎與藥谷少主伊少凡把眸光看來,訝異,若有所思。
花莫離眼底一閃,這個問題他早想過,只是一直沒有問她而已。
龍貝妮夾菜的動作微微一頓,雖然很快就恢復,再次夾一塊魚肉進嘴,只是那些人還是注意到了,更是屏住呼吸等著她回答。
這個時候的氣氛嚴肅而詭異,可不比龍貝妮在南國大殿上被皇帝質問來得輕松,這是一種如群狼盯著獵物久久不放的畫面。
如此詭異靜謐的情況下,某女依舊緩慢淡定的吃完嘴里的魚肉,而後才緩緩拿起桌上的濕巾擦嘴,優雅的端起一杯茶輕啜兩口,動作無不是優雅大方,淡定從容。
她越是淡定,所有關注她的人越是嚴肅,心底越是不平靜的喘測。
龍貝妮是什麼人,自然能明白這個道理,這會兒她的慵懶越是能控制所有人的心緒!控制整個場面!
這樣,對于某些暗處想找她麻煩的人絕對留下難題,一時不敢有所動作,那麼她這幾天將會又安靜無擾幾天。
她緩慢優雅的舉止雖然相當令人注目,可是眼下大家急著想得到答案,臉上未有變化,可是心里卻真實混亂多想起來,越發感覺這個紫蝶••真的跟逍遙有關系。
終于,龍貝妮把茶杯輕放于桌面,只見她相當慵懶靠在椅背,抬眸看向嫣然時,臉上盡是優雅而邪魅的笑靨,她那紅唇彎彎更讓所有人心底一顫,這個紫蝶•••這會兒感覺太過邪了,太過••神秘。
嫣然的眸光與之對上,對方似笑非笑的雙眸讓她心底一顫,一個肯定的答案在腦中閃過,這個紫蝶•••一定是逍遙的人!
一直以來紫蝶的驚才絕艷震撼三國,可卻無法查清她的後台背景,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是歌姬出生?這樣的女子也不可能出現在普通百姓家,大家族大家也調查了,從來沒有查出她是哪個家族的千金,她的來頭根本沒有頭緒,眼下•••能請的起,用得起這個驚才絕艷的女子就••唯有同樣神秘的逍遙了!
大家見到龍貝妮這邪魅的笑靨心底就是一顫,腦中就想到這個可能,場面變得更加安靜,連掉根針都能清楚听見。
就在這安靜詭異中,一道幽幽的笑意流串而出,相當好听卻輕撼了人心。
大家的眸光緊盯優雅低笑的龍貝妮,沒人出聲。
「嫣然姑娘就疑惑令牌的問題啊?呵呵,沒錯,是本姑娘送給我家‘夫君’的。」無聲中一舉一動已經讓所有人提起了心來,龍貝妮知道有時候扮演神秘也要有個度,便是慵懶展笑相當鎮定莞爾道。
這猜測是一回事,得到她的親口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這是更加震驚的事情!
現場不少人倒抽一口涼氣,天啊,好再他們沒有去惹這個紫蝶啊,這紫蝶武林盟主令牌都能不當一回事,她的後台怎能不大?
嫣然心底一緊,認真與龍貝妮對視,想看出對方的心理,可是她發現反而是對方完全把她心里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她連忙垂眸不敢與之對視,這個紫蝶•••好可怕,光一雙眼眸就能在似笑非笑間看出任何人的一切!
紅衣教夜裴炎與藥谷少主伊少凡自然注意到了兩人的眸光,舉止,兩人眼底閃過什麼,藥谷少主伊少凡抬眸看著龍貝妮這邊,只見他揚起一個溫雅的淺笑,禮貌如紳士「紫蝶姑娘這是承認認識逍遙了?紫蝶姑娘是逍遙的人?」
大家的眸光緊盯著龍貝妮,這個問題比上一個問題更加想知道!
花莫離亦是看著旁邊的龍貝妮,他不止一次感覺他離她很遠,似乎她下一刻就會消失,他抓不住她,而每次這樣的心理都是在大殿上,她逃婚時和偶爾沉思時,眼下這一刻••亦是如此的讓他不安。
「認識,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更熟悉她的了,剩下的你不會自己查去?」龍貝妮眉眼一挑,笑看著伊少凡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