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世紅顏賦 五十六 一念成魔

作者 ︰ 空苧跈月

轉眼已至四月初四,靈氣正濃,邪氣被抑制。但那被抑制的邪氣卻努力掙扎,一切都非表面那般平靜。可這又是修煉之人月兌離塵世,羽化成仙的唯一時機。

歐陽若楓一身繡著神秘符文的銀灰色祭服,手持木杖,立于祭台高階之上。以樊倉為首三位長老分開而立,站成三角,將祭台圍于其中。另外台下有四十九名德高望重的族人按五行八卦而立,合同長老向高階施法。一刻鐘過後,空中漸漸出現一道白色光柱籠罩著歐陽若楓,淡淡的,散發著溫潤的問氣。

突然,一聲響亮典叫劃破天氣,只見一只渾身燃燒著烈火的鳥兒向高階飛去。樊倉緊皺眉頭,嘆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火烈鳥穿過陣法,光柱,在歐陽若楓的耳邊不停典叫。

「它不是應該在地牢嗎?我親自關它進去的。」白離一臉疑惑,隨即望向台上。

「糟了!」樊倉大叫不好。

「我就知道不該留下它。」莫憂有些氣急敗壞地說。

只見那靈氣不復剛才的純淨,陣陣的躁動起來。這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又是她!難道歐陽家族千百年來的基業就要因她而毀滅嗎?不,絕對不行!楓兒是五百年來唯一一位能夠接受傳承的人,只有他,才能實現我族的偉業。樊倉想了想,遂又聯合眾人施法,意圖遏制邪氣。

奈何邪由心起,並非外力所能控制。半個時辰未到,眾人已精疲力竭。

正當他們松懈之時,歐陽若楓衣炔翻飛,直問蒼天︰「天地不公,你公正何在!她已逝去,你尚如此,吾願成魔!」話罷,濃郁的邪氣從四面八方涌來,取代先前的靈氣,聚成一道更大的黑柱將他籠罩其中,待邪氣散盡,他一變了模樣。一身黑色暗金長袍,睥睨天下。他的面前憑空出現一位魔人,名曰︰羅剎使者。

他跪立于歐陽若楓面前,低著頭恭敬的說︰「恭迎魔主回來!」

歐陽若楓則冷冽的望著他,擦身而過,半晌才道︰「回宮——」

樊倉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不覺氣急攻心,猛吐好幾口鮮血。嚇得眾人連忙去請鬼手醫仙。

魔宮內,歐陽若楓隨意地坐在中央的寶座上,扶著額頭,問︰「我離開的這幾千年,魔界,可有什麼大動靜?嗯——」語氣雖輕,但寒氣逼人。羅剎不知他一回來就問這個,想著前日發生的事,遲遲不敢應答。

歐陽若楓見他如此瑟縮,便知事態嚴重。猛地發現往常給自己匯報情況的有三人,可如今卻只羅剎一人,心下甚疑,又問︰「邪風,紫茗在哪兒?」

羅剎見他想起二人,更加不敢應答。

歐陽若楓怒從心起,化成煙一下出現在羅剎面前。手一旋,一道黑氣將他打的鮮血猛吐,但不敢還手,也無法還手。

「你,最好立刻把他們找來,後果,你明白。」一轉眼,歐陽若楓又扶著額頭坐回了寶座,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

「是,魔主。」羅剎接令退下。

這麼久未曾回來,一定又有事端。歐陽若楓透過內殿里的水晶球觀察這外面的一切。哼!你們竟想造反,好,等著自己的下場。歐陽若楓一掌拍在球上,頓時,殘片飛濺。他又化成一道煙,消失無影。

「邪風使者,魔主回來了。」一小魔人驚懼的匯報著。

一長有沖天紅發的男子道;「怕什麼,回來更好,我等這一天很久了。魔主?呵呵,該易主了。」

「邪風,你打不過他,你會受傷的!」一自發黑衣的妖嬈女子看著他,滿是擔憂。她早知道會有這一天,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難道你也認為我不如他!」紅發男子眼神發紅,指著女子怒道。

「邪風,我只是擔心你。既然你執意如此,我陪你,就算被魔主碎尸萬段紫銘也心甘情願。」女子淚落。

「好一個心甘情願!邪風紫銘,你們竟敢背叛我!」一道煙,憑空出現,匯聚成一個人,正是剛回魔界的歐陽若楓。

「魔主——」二人失聲叫道。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

「你是魔主又怎樣?我早就不想寄居你下了。哼,真想不通,為什麼這麼多人推崇你。這幾千年來,你為魔界做過什麼?什麼都沒有!只有我,在魔界動蕩的時候,鎮壓了叛亂,恢復了安寧,只有我才有資格當魔主!」邪風瘋狂的說,完全未發現歐陽若楓眼里隱藏的殺意。

這殺意只有一旁的紫銘看得清楚,她忙喚道︰「邪風——」

一切都太遲了,歐陽若楓集力于一掌,狠狠地從他頭頂劈下,頓時腦漿四濺。邪風到死才知道,自己差他到底有多遠。苦心修煉一千年,卻還難以接下他一掌。

紫銘看著邪風倒下,听見自己心破裂的聲音,是我沒有勸他!紫銘眼里滿是絕望,她緩緩地轉過身,望著歐陽若楓,道︰「魔主,紫銘有錯,若有可能,願來生再償還。今日,請魔主允許我,追隨邪風而去。」話畢,她亦用盡全力向自己頭頂劈去。隨後,便看見她倒在他的懷中,笑的決絕又甜蜜,邪風,我們從此永不分離。

看著兩人共死,歐陽若楓不覺心煩意亂。念月,我們如何才能在相聚,才能不相離?

「魔主。」一聲打斷了歐陽若楓的思緒,轉身一看,原是羅剎。「何事?」他帶著不耐煩的語氣。

「魔主,邪風和紫銘——」嘴邊的話被眼前的場景硬生生的逼了回去。羅剎正想說邪風二人就在附近,沒想到眼前已經躺著他們的尸體。魔主真不愧是魔主,預知一切,羅剎想的心中直發麻。自己千萬不要惹怒他才好。

只是這一次歐陽若楓並未注意的羅剎的不自在。只是道︰「明日,我要去人界,事情暫由你打理。」說完,歐陽若楓又消失了。

他的心,早已被另一件事緊緊纏繞了。

羅剎不敢多說,只能恭送著他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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