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卷
第18節第十八章火烈酒
「還好我們多進了些普通的烈酒，要是咱們拿飲莊的酒這麼干，估計現在虞老七就可以氣得站起來了！」蘇文燦站在二樓大廳的窗欄旁，看著滿桌子的烈酒苦笑道。
「那敢情好啊！還能多一個幫手，要不您試試？」顧大靠著牆角休息，對著蘇文燦笑道。
「呵呵，顧大，以前都不知道你除了功夫外嘴皮子也挺厲害的！」蘇文燦笑著看著這個一直很神秘的伙計。還好這樣的人是伙伴，要不麻煩就大了。
「好說顧大不是沒有听出蘇文燦話里的挖苦，只是現在七少躺下了，總要有人陪她說說話不是。
「顧大，你說就現在外面就已經是三十幾個人了，咱們有多少活下去的機會？」蘇文燦嘴里這樣說，可面上依然沒有半點悲傷。顧大很清楚，這個酒樓並不簡單，就是他暗自發現的兩處暗道和密室就足夠讓他們逃過一劫，可這三個小孩子卻從沒有跟他們說過，這個應該就是她們的底牌吧！要是底牌都被人模清楚了，還如何在這變幻莫測的世道里立足？他想了想，覺得這個應該是蘇文燦的主意。
「要是他們也用火攻，咱們銀子樓就完啦！」顧大依舊淡淡的道，好不容才找到一個呆著還算舒服的地方，不會這麼快就要挪窩了吧！
「怕什麼，沒了再建唄！咱們現在可是為人家拼了老命的，再怎麼要價，你不覺得都是應該的嗎？」蘇文燦笑語盈盈的看向顧大。她說的‘人家’應該就是那個現在還躺著的江公子。看來他們的關系確實不簡單啊。
「酒樓里的听清楚了！有銀子的扔銀子，有是首飾的扔首飾，當然，有姑娘的丟姑娘，哥哥我在下面接著那人剛喊完，外面就是一番哄笑聲。可是笑聲一過，酒樓里還是沒有半分動靜，黑燈瞎火，店門緊閉，仿佛沒有人一般。照理說一過沒開張的酒樓能有什麼東西可以搶，這些身為強盜的他們不會不清楚，而他們一開口就是姑娘，顯然是知道酒樓里有女人的。蘇沈虞就算是曾為酒樓造過勢，但三人還不至于蠢到拿自己來做鋪墊。實際上知道酒樓是她們三人的人就不多，就是隔壁鄰舍也未必見得知道。
「樓里的听著，你們就別指望什麼官差之類的，人家都去銀莊守著了，沒空理你們，你們再不出來，我們就要燒酒樓了！」那人再次喊道。那人說的是要燒酒樓，而不是自己進來搜。看來是有人指點不敢進來，對樓里的人還是有所顧忌的。
而這邊蘇文燦和顧大不禁也互換了一個眼神，看來小銀城僅有的幾個衙役都都銀莊去了，沒人有空來理會她們這小酒樓。要是實在不行，就讓他們燒好了，反正到時再讓江隨波翻倍的賠。
外面的披著黑斗篷的男子依然站在原地，看著依舊沒有聲響的酒樓想到，都被圍了這麼久了還怎麼淡定，莫不是著小小酒樓里有地道？現下只剩下空樓了！就在男子這念頭剛剛閃過，頭上二樓就有聲響了。
「那你不去圍銀莊，盯著我這小酒樓干嘛？莫不是你眼楮長瘡，分不清南北了？」只听一個清脆的聲音很不客氣的回道。
「你……，臭婆娘，趕快把人給我交出來，要不然，我待會叫你哭爺爺告女乃女乃去那人擠眉弄眼剛曖昧地說完，下面就又是一番哄笑。接著就是一個接一個不堪入耳的起哄。
「等一下，有你哭的蘇文燦噘著冷笑手上飛快的給箭頭纏上濕了烈酒的布條。
「姑娘，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只要你交出人來，我們立馬退走，絕不傷姑娘的一個伙計黑斗篷道。
「你和這群馬賊是一伙的？你說撤他們就撤？」外面雷電大作，通過閃電的照明，蘇文燦可以看到外面已經聚集了四十幾人。
「這個……，我們可以磋商嘛！」黑斗篷說道，但他並不知道蘇文燦正拿著弓弩對在他們。
「放屁！」蘇文燦抬起頭對著外面大喊，等到人群里再次開始叫罵時，她對顧大點了點頭。接著蘇文燦拿著弓弩就朝那個剛才一直滿嘴口臭的人射去。
「啊！」那原本騎在馬上的人應聲倒地。
「二當家！」眾人中有人反應過來，向那人撲去。然而緊接這顧大擲出去了點燃的酒壇子恰好也是往哪里去。圍著那二當家的眾人未預料到紛紛被燙傷。隨著天際滾滾的悶雷聲，銀子樓前一偏的哭天搶地。馬賊中已有數人反應過來，舉起手上的馬刀，往馬上一打，大罵著朝銀子樓就要沖了過來。
「放火！」黑斗篷惱怒的大聲喊道，好些馬賊這才反應過來，個個拿起弓箭就要點火。不想銀子樓里的蘇文燦與顧大不給他們半點空隙，點著的酒壇子被灌了內力一個個的往人群里砸。有些馬賊趁亂靠近酒樓，蘇文燦沖著那些人就是一個酒壇子，酒壇子在地上炸開，將那些人逼退了回去。熊熊的火焰一時就這樣堵住了眾馬賊的沖勢。接著蘇文燦就又一個個的酒壇子往下砸。
「後退，散開！」黑斗篷再次低吼道。人群雖然混亂，但還是有些比較鎮定的人听了話立即指揮人們退後散開。
「放火，射！」雖然馬賊們已經失的主事有些混亂，可是黑斗篷帶來的十幾個大漢卻沒有一點凌亂，接到口令，當下就點著了箭頭布條將弓弩朝著銀子樓里剛才丟出酒壇子的位置就是一頓狂射。
蘇文燦與顧大舍下酒壇子，抓起先前搶來的弓弩對準大漢們也是一翻對射。悶雷越來越響，仿佛就要劈下來似的。一個閃電閃過，顧大回頭一看，小樹林里有幾個身影快速的移動，顧大二話不活，拿著弓弩對準剛剛黑下的小樹林，憑著對剛剛身影的移動速度的計算，對著那片漆黑就是一箭。恰好一個雷聲響起將那聲慘叫也盡數掩蓋去了。再是一個閃電，顧大盯著的小樹林去靜了下來。顧大半點沒有遲疑的裝上箭弩轉過頭來對著銀子樓前的馬賊又是一頓射。銀子樓開始一點點的燒著了。蘇文燦只覺得心痛得不行，心中暗罵江隨波幾百遍，又暗暗祈禱這場雨快點下。
就在蘇文燦雙目要充血時，只覺得馬賊後方一陣騷亂，緊接著就听見有人大喊︰「是官兵！有官兵來了！好多人呢！」
果不其然，蘇文燦眯眼看去，只見兩條街道後面多有官兵身影，而夾雜在官兵里的還有幾個眼熟的身材魁梧的身影，看來宣威鏢局的人和官兵踫到一起去了。小樹林方向也傳來了馬賊們的哭喊聲，卻看不到人影！蘇文燦眼楮一轉看向那個黑斗篷，只見他隨手一揚，接住向他射來的一支利箭仔細的看了看，之後他翻身上馬，那十幾個大漢就帶上了他們受傷的同伴將黑斗篷圍在中間竟向官兵突襲而去。蘇文燦轉身點著一個酒壇子運足功力就朝黑斗篷扔去，不想那黑斗篷後面竟長了眼楮一般，將黑斗男子笠灌了內力一揮竟將要砸到他們的酒壇子震飛了出去。而也正是那黑斗篷被用力揚起，蘇文燦看見了那男子的一雙眼楮，臉面來不及看，去只記得那雙眼楮了透出的層層陰霾。
待蘇文燦回過神來，那男子早就沖出了官兵們的重圍，眾馬賊見那男子突出重圍，也跟著往哪男子方向拼殺，官兵雖然數量上比馬賊多，卻經不起那些亡命之徒不要命的逃生打法，有十來個馬賊竟跟著那黑斗篷殺出重圍朝城門面方向去了。顧大看著下面還在與官兵纏斗的眾馬賊，知道已經不會有大作為了，于是轉頭看向小樹林方向。剛才他是負責小樹林這邊的，自然知道要擊滅埋伏在小樹林里的人有多難。方才幾個酒壺下去雖說也頂上了一段時間，可就是這樣悶熱的天氣那些郁郁蔥蔥的樹葉竟也燒不成片，反倒為樹林里的人遮去了不少火苗。酒壇子的威力沒有在平地上的大，也就有不少人趁機靠近酒樓，還好時間沒有拖得太久就有援兵來了，這才沒被那些人模進銀子樓來。可現在才一柱香的功夫，那里就已經沒有了聲響。可見那負責擊殺小樹林里埋伏的人有多厲害！顧大回過頭來又對著幾個還在做垂死掙扎的馬賊的射了幾箭，都是對著大腿。雖然沒有射中，卻打亂了幾個馬賊的攻勢，幾個隨官差一起來的壯型大漢上去幾下就將幾個馬賊擺平了。
「趕緊救火啊！」蘇文燦看就已經慢慢開始彌漫開來的火勢對著顧大大喊。雖讓江隨波的賠償要翻倍的算，可總不能讓才剛剛才起了一點火勢酒樓就這樣被燒了吧，這可是在燒她的心肝啊！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趕緊下場雨吧！到時我一定給您塑金身！」蘇文燦的話剛落。門外一個閃電劃過，緊接就是震耳發聵的雷鳴，然後老天就像是听到蘇文燦的話一般，雨水就像是倒水一般傾盆而下。
「蘇大，您過幾天可以去廟里拜拜了顧大看著外面已經開始收尾的場面，依著牆壁喘著氣道。
「要是佛祖能讓咱們後院躺著的幾個人一個月內都站起來，保證我下個月可以如期開張，我就去幫他塑兩個金身蘇文燦眨了眨眼楮，學著虞千菡討價還價道。
顧大听後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她，抬腳下樓撲火去了。哪有這樣的，許願還討價還價！不過還好老天沒有听見蘇文燦這些話。店外馬賊被收拾得差不多了，而銀子樓剛剛被燒起的那一點點的火苗子是完全被澆滅了。
這也讓剛剛出了暗室的沈莫離松了口氣，沈莫離看著東邊開始泛白的天際，這晚終于過了！也正是這一晚的經歷讓沈莫離暗自決定，以後談生意前一定要模清對方的底細，這虧本的買賣，她沈莫離絕不做第二次。再有就是，再也不跟這群不要命的江湖人做生意了，絕對不做！雖然後來後面的第二個決定被不了了之了，但第一個決定還是被沈莫離很好的堅持了下來，甚至就連虞千菡也受到了很好的燻陶。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