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將軍眼看著便要攻下城池,卻突然出現了上千名黑衣人,武功甚高。♀」魂低聲回道。
鳳傲天轉動著手中的茶杯,雙眸冷厲,「可查出是何人?」
「看那武功招式,乃是噬魂閣。」魂抬眸,看了一眼鳳傲天說道。
「噬魂閣不是被滅了嗎?」鳳傲天微微一怔,眸光透著冷然。
「這屬下還未查出來。」魂接著說道。
鳳傲天垂眸,「棲國的暗衛呢?如今都分布在何處?」
「主子,您的意思是,獨孤星辰投鼠忌器,竟然將暗衛派了出來?」魂不免有些驚訝,畢竟,若是將暗衛派出去了,那麼,棲國的皇宮,獨孤星辰的安危可就無人護著了,若是如此,獨孤星辰這是拼死一搏了。
鳳傲天冷笑一聲,「這是在做垂死掙扎。」
「主子,棲國暗衛的武功高深莫測,而領頭的人,武功更是不容小覷,僅憑慕將軍,是無法對抗的。」魂亦是開口道。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你有主意?」
魂微微一頓,覺得自個多言,身為暗衛,他的責任便是惟命是從,何時有他多話的時候,他連忙跪在地上,「屬下該死!」
鳳傲天沉聲道,「爺問你話。」
魂低聲道,「屬下認為必要時讓魄對抗棲國的暗衛。」
鳳傲天盯著他,「便依你的意思去辦。」
魂又是一愣,不敢起身。
鳳傲天看著他,「去吧。」
「屬下告退。」魂連忙起身,閃身離開。
貓公公隨即走了進來,將午膳放下,「主子,喝藥了。」
「嗯。」鳳傲天點頭道,接過湯藥,一飲而盡,抬手,將他拽入自己的懷中,低頭,印著他的唇,將自己嘴角的苦澀融化在了他唇瓣的香甜內。
貓公公靠在她的懷中,吸允著她唇間的苦澀,卻覺得甘甜無比,這種甜蜜是,是他期盼已久的。
鳳傲天離開他的唇,輕輕一推,他便自她的懷中起身,貓公公不情願地坐在她的身側,「主子……」
鳳傲天看著他,「怎麼?」
貓公公嘟著嘴角,顯然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他舌忝舐著自己的唇角,「奴才還想要。」
鳳傲天執起筷子,自顧地吃著膳食,不理會他。
貓公公凝視著鳳傲天半晌,眼看著沒有了希望,徑自嘆了口氣,低頭,看著菜肴,似是想要什麼,連忙執起筷子,夾了菜,咬了一半,放在自己的口中,接著將唇像鳳傲天湊去。
鳳傲天見他如此迫不及待,主動的模樣,她笑意深深,接著一口將他的唇瓣咬住,連帶著將那菜吸入自己的口中,順帶著,在他的唇上留下了她的一排牙印。
貓公公低叫了一聲,待鳳傲天離開他的唇時,他抿唇,便有一股子血腥味充斥在他的鼻翼間,他的唇被鳳傲天咬破了。
貓公公幽怨地盯著鳳傲天,「主子,您怎得下得去口?」
鳳傲天抬起他的下顎,看著他臉上撲著的面粉,「的確下不去口。」
貓公公也顧不得唇瓣的紅腫,笑嘻嘻地盯著鳳傲天,「主子,奴才即刻去潔面,您便下得去口了。」
鳳傲天隨即側著身子,「不許。」
貓公公嘴角一撇,「主子,為何?難道奴才的容貌入不了爺的眼?」
鳳傲天隨即冷下臉來,「爺說不許,便是不許,你若是膽敢將你的真實容貌示人,爺便將你丟入山中,永世不得出來。」
貓公公抬眸,注視著鳳傲天冷厲的雙眸,他心思一顫,連忙上前,撲倒在她的懷中,「主子,不示人便不示人,只要主子看著喜歡便是。」
鳳傲天深吸了一口氣,一把將他推開,執起玉筷,一聲不吭地用膳。
貓公公自知惹惱了她,乖順地坐在她的身側,為她布菜,不過,想著她適才發怒,乃是為了他,嘴角亦是不自覺地勾起淡淡地笑意。
鳳傲天轉眸,看著他,「笑什麼?」
「主子,奴才一刻都離不開主子。」貓公公放下玉筷,低聲道。
鳳傲天冷哼一聲,「好了,別賣乖。」
貓公公听著鳳傲天的語氣,便知,她不氣惱了,連忙執起玉筷,繼續為她布菜。
用罷午膳,鳳傲天便徑自離開了營帳。
貓公公連忙跟了出去,拽著鳳傲天的衣袖,不放手。
鳳傲天也不在意,而是轉身,行至軒轅彧的營帳,門口的侍衛連忙攔住,其中一位說道,「皇上已經歇下,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鳳傲天並未看眼前的侍衛,只是語氣淡淡道,「爺何時成了閑雜人等?」
貓公公連忙上前,衣袖微微一揮,適才出言阻止的侍衛便被打飛出去,接著摔落在一丈遠的草地上,口吐鮮血,暈死過去。
「大膽,找死!」他冷冷地瞥向其他的侍衛,接著將簾帳掀開,側著身子,「主子,請!」
鳳傲天抬步,入了營帳,貓公公則立在營帳門口,拍著手,抽出袖中的絹帕,掩著口鼻,一臉嫌棄地掃過不敢上前的侍衛。
軒轅彧此刻正用罷午膳,在批閱奏折,听到外面的響動,還未冷聲喝道,便見鳳傲天已經堂而皇之地入內,一點都未將這處當成他的地盤。
他冷艷的雙眸微凝,盯著鳳傲天,「你又來做什麼?」
鳳傲天隨即坐在他的身側,「無聊。」
軒轅彧嗤笑一聲,「關我何事,我如今有要事要辦。」
鳳傲天側眸,便看到書案上的奏折,低笑一聲,「那你忙吧,我不打擾你。」
軒轅彧盯著她,「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鳳傲天慵懶地靠在椅子上,一手撐著下顎,望著他,「我說過了,無聊。」
軒轅彧深吸一口氣,顯然被氣得不輕,冷冷地說道,「你沒看見我在忙嗎?」
鳳傲天眨著雙眸,「嗯,我不是說過了,我不打擾你。♀」
「你在我眼前,便是打擾我了。」軒轅彧面無表情地回道。
鳳傲天不置可否地道,「那你便別看我。」
軒轅彧對于鳳傲天的胡攪蠻纏,實在是忍到了極限,厲喝道,「夠了,你就不能總是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嗎?」
鳳傲天搖著頭,「這可是你的營帳,如今,賭約還未有結果,我便不能走,無聊了,自然是要過來瞧瞧你的。」
軒轅彧騰地從椅子上起身,踱步而出,鳳傲天轉眸,見他怒氣沖沖離開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深深,接著緩緩起身,行至軟榻上,斜臥著,開始閉目養神。
軒轅彧踏出營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秋高氣爽,正值晌午之後,日光甚是強烈,打在他美艷絕倫的臉上,泛著誘人的紅色。
他站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這營帳是他的,這里也是他的地盤,如今,出來的怎得是他?
他頓時有些懊惱,自個何時如此沉不住氣了?以往的驕傲和自信呢?怎得一遇到鳳傲天,便失去了理智。
他猛地轉身,踏入了營帳,並未理會站在一側的貓公公。
貓公公見他這般神情,幽幽地嘆著氣,接著抬眸,看著遠處,細長的雙眸透著冷寒之氣,主子的話語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他知曉,也許,不久的將來,會發生一些他無法預料之事。
軒轅彧大步流星地入了營帳,便看到鳳傲天正斜臥與軟榻上安歇了,他眼眸凝聚著怒意,大步上前,死死地盯著她,他恨不得此刻便將她生吞活剝了。
他如此想著,便也動手了,手抬起,接著捏向鳳傲天的頸項,卻在最後一刻,他的手腕卻被鳳傲天的手捏住,用力一拽,他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唇亦是貼在了她的紅唇上,他瞪大雙眸,盯著鳳傲天已經睜開的雙眼,此刻,她眉眼微彎,那雙眸中更是笑意深深。
軒轅彧連忙掙扎起身,背對著她站著,抬手,使勁地蹭著自己的嘴角,直到紅腫還未罷休。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嫌惡的模樣,翩然自床榻上起身,接著落在他的面前,在他怔愣時,強吻上了他的唇,狠狠地噬咬著。
軒轅彧眸光一沉,抬手,將她按著自己雙肩的手掙開,連連後退,猝不及防,跌坐在了軟榻上,他抬眸,冷視著她,「你大膽!」
「我大膽又不是一兩日。」鳳傲天接著上前,傾身向前,逼視著他,嘴角微揚,笑看著他。
軒轅彧連忙撇過頭,接著抬手,便要將她推開,而他的手腕卻被她擒住,他轉眸,盯著她,「鳳傲天,你不要太過分。」
鳳傲天听著他的話,「我過分了,你奈我何?」
軒轅彧眸光透著狠戾,接著抬腳,便踢向她的下盤,接著一個旋轉,一掌揮向她,他軒轅彧何時如此窩囊過了?
鳳傲天輕巧地躲開,接著抬腳,將他又踢來的腳纏住,身體向前倒去,軒轅彧便又被她壓在了身下。
軒轅彧怒視著她,「鳳傲天,你別得寸進尺。」
鳳傲天抬手,將他錦袍的腰帶輕輕勾起,他的外袍便散落在身側,她低頭,紅唇踫觸在他的唇角上,「我得寸進尺了,又怎麼樣?」
軒轅彧連忙側開頭,「我不會放過你。」
鳳傲天低笑一聲,「好,永遠不要放過我。」
軒轅彧听著鳳傲天的回答,怎麼覺得不對味,接著轉眸,卻對上她深不見底的瞳眸,他眸光閃過一抹幽暗,接著用力一個翻身,反將她壓在了身下,接著學著她的動作,撕扯著她的衣衫。
鳳傲天看著他,「你對我有意思?」
軒轅彧拉扯她衣衫的手停頓著,連忙從她身上起來,站在軟榻上,背對著她,「你想得美。」
「我一向想得美。」鳳傲天慢悠悠地起身,站在他的身側,抬手,踫著他隱藏與錦袍內的手。
而軒轅彧卻連忙甩開,接著離她三步之遙,盯著她,「我懶得理你。」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慌張的模樣,眸底的笑意越發地深邃,她跟著他行至書案旁,接著坐下,又像適才的動作,雙手撐著下顎,瞧著他。
軒轅彧穩定心神,也不再搭理她,雖然,如今,他恨不得將鳳傲天即刻丟出去,可是,終究還是忍下了,接著拿起御筆,翻閱著奏折,專注地批閱著。
鳳傲天一順不順地盯著他,不發一言,你若問她,為何對軒轅彧會如此地特別,她卻只能苦笑一聲,因為,他與她的性命與命運息息相關,她不得不如此。
軒轅彧懵然不知,他如今只是安心地批閱著奏折,偌大的營帳內,只剩下他們二人,沒有任何的語言,唯一能听到的只是彼此淡淡地心跳聲。
貓公公看著時辰,轉眼,天色便暗了下來,他抬步,前去準備膳食。
邊關,慕寒遙看著眼前久攻不下的城池,再看著城樓之上並排站著的一片黑雲,他冷峻的容顏,第一次,有些按耐不住。
李肅大喘著氣,走了過來,「將軍,這些人武功太高,派去的人已經死了大半。」
慕寒遙看著眼前的情形,他更是擔憂,看著前僕後繼死去的士兵,他的心比誰都疼,可是,勝利在即,他不能後退。
正在想著對策之際,便看到一道黑影翩然落下,轉身,看向慕寒遙,躬身道,「慕將軍,這些人便交給屬下吧。」
慕寒遙看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卻不知是誰,「你是?」
「皇上得知慕將軍遇到困境,便派屬下前來相助慕將軍。」魄低聲道,「慕將軍,這些人乃是棲國的暗衛,各個武功高強。」
慕寒遙听到皇上二字時,面色稍稍緩和,低聲道,「好,他們便交給你。」
「是。」魄應道,接著飛身而出,緊接著,他身後亦是出現了與城樓之上相同人數的暗衛。
轉瞬間,整個城樓之上,便響起兵器聲,慕寒遙抬眸,看了一眼,接著眸光冷凝,「攻城!」
「是。」李肅亦是看到上面的情形,面帶歡喜,隨即,帶著士兵再次強攻。
易武立在慕寒遙身側,看著他眼眸中的冷然,接著道,「慕將軍,卑職剛剛得到消息,白楓帶著十萬人馬趕往棲國,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今夜便會到達。」
慕寒遙眸光透著冷寒,「他敢來,我便敢以命相搏,棲國,必須攻下。」
易武听著慕寒遙冰冷的回答,便知他是下了必死的決心,他連忙應道,「卑職與將軍共存亡。」
慕寒遙抬眸,注視著前方的戰況,不再說話。
夜色朦朧,白楓已經帶著人馬,順利地踏出了雲國的邊關,他看著眼前的地形圖,算著時辰,再有兩個時辰,便可以趕往棲國的邊關,若是快馬加鞭的話,明日一早便能趕到棲國的國都。
若是如此地話,他便可以做一些布置,待慕寒遙沖來之時,他便可以守著國都,而後,再慢慢地慕寒遙趕出棲國的土地。
白楓如此想著,便命令人馬加速前行。
一旁的副將連忙從前面策馬奔來,「將軍,前面乃是一條山谷,如今天色已暗,不知前方有何情況。」
白楓隨即停馬,抬眸,看著不遠處的山谷,接著道,「派人前去打探。」
「是。」副將領命,便命人前去打探,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辰,便得到了消息,山谷並無異樣。
白楓眸光一暗,接著看著身側的副將,「你且先派人緩緩地進入山谷。」
「是。」副將領命,隨即,便帶著一小對人馬向山谷前行。
白楓則是命令大隊人馬在原地休整,約莫又過了一炷香的時辰,副將帶著人馬返了回來,「將軍,山谷並無異常、」
白楓接著點頭,看著他,「命令人馬繼續前行,一定要快速地越過山谷。」
「是。」副將低聲應道,隨即,便帶著人馬快速地向山谷前行。
白楓卻心生疑惑,覺得這處乃是險要之地,更是雲國與棲國的防護,只要,過了這山谷,便是到達了棲國的邊境,他不相信,鳳國皇帝會如此輕易地放他過去,可是,他連番打探,這山谷並無異常,他抬眸,看著越來越近的山谷,在最後一刻,抬手,命令人馬停止前行。
剛剛踏入山谷的士兵,接到命令,連忙退了出來。
白楓接著飛身而出,行至山谷口,抬眸,看著兩處的懸崖,接著命令士兵,點燃火把。
剎那間,谷口甚是明亮,他抬眸,繼續觀看著,直到一只夜鶯飛出,他眸光一沉,接著揮手,「此處有埋伏!」
副將一驚,連忙上前,「將軍,卑職適才入內,並無任何的不妥。」
「這處必定有埋伏,傳令下去,撤退。」白楓篤定地說道,接著抬眸,看著谷口,眸光透著冷厲。
「是。」副將對于白楓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他隨即傳令,大隊人馬便撤離了山谷。
白楓則是站在山谷口,並未離開。
「將軍,這乃是通往棲國邊境的唯一出口。」副將在一旁提醒道。
「嗯,我知曉。」白楓點頭道,正因著如此,他才會如此謹慎,若是,當真帶著人馬入了谷內,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懸崖上,隱藏于暗處的錦堯看著谷口的白楓,眸光微冷,「好一個白楓。」
「將軍,他怎會知曉這處有埋伏?」一旁的手下不解地問道。
「白楓知曉五行八卦,精通排兵布陣與天象氣候,他適才定然是察覺到了什麼。」錦堯語氣淡淡道。
「那如今該怎麼辦?」下手不免擔憂道。
「耗著。」錦堯嘴角微勾,「即便不能讓他們全軍覆滅,也不能讓他們穿過這谷口。」
「是。」手下亦是明白,連忙吩咐人馬且莫輕舉妄動。
白楓知曉這懸崖兩處已經有埋伏,他隨即觀察著四處的動向,想著破解之法。
冷風瑟瑟,吹打在他俊秀的容顏上,他一言不發,面露冷寒。
錦堯則是隱藏與暗處,注視著他,耐心地等待著。
這一夜,棲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一面是慕寒遙派兵強攻,另一面,卻久久不等玄墨國的人馬前來。
直至天明,慕寒遙終于攻下了眼前的城池,而城樓之上,魄帶著手下依舊與棲國的暗衛糾纏著。
慕寒遙帶著人馬入了城池,稍作停歇,便繼續趕往下一個城池。
魄看著眼前的冷情,他眸光冷沉,他早就想與棲國的暗衛過過招,如今,總算是等來了這個機會。
二人不發一言,只是拔劍相向,轉瞬間,刀光劍影,雙方的暗衛都走向了最後一搏的時刻。
「慕將軍,那些黑衣人該如何?」易武看著還在城樓之上打斗的黑衣人,在一旁問道。
「那是他們的事。」慕寒遙很明確如今當務之急的是什麼?
易武不再說話,而是安靜地跟著慕寒遙向前行。
鳳傲天昨夜一直待在軒轅彧的營帳內,而他卻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不是以往的不耐煩,而是,直接對她無視。
鳳傲天卻並無任何的不悅,只是,做著自己的事,貓公公備了晚膳端了進來,鳳傲天則看著他,「今兒個,我用了你的早膳,晚膳,你便用我的。」
軒轅彧放下手中的御筆,接著起身,便行至桌前,看著一桌的佳肴,菜色精巧,雖然,比起他往日所吃的珍饈美味遜色不少,不過,他還是拿起玉筷,夾了菜,默默地吃了起來。
貓公公將湯藥遞給她,「主子,趁熱喝了。」
「嗯。」鳳傲天點頭道,接著端起湯藥,仰頭飲下。
貓公公連忙捏了蜜餞,放入她的口中。
「坐下用膳吧。」鳳傲天看著他,說道。
「是。」貓公公連忙坐下,專心地為鳳傲天布菜。
軒轅彧從來都是一人用膳,從未有人敢與他同桌,如今,他看著身側坐著的鳳傲天,著實有些不習慣,可是,心中卻閃過了一抹淡淡的柔光。
這頓膳食吃的甚是安靜,軒轅彧用罷晚膳,徑自起身,便又前去批閱奏折。
鳳傲天卻不緊不慢地用罷,看著貓公公,「手指可好了?」
貓公公連忙將手伸出,「都好了。」
鳳傲天拉起他的手指,低頭,在他的掌心落下一個淺淺地吻,「嗯,去收拾吧。」
「是。」貓公公淺笑著應道,接著便收拾著碗筷。
鳳傲天徑自起身,行至軒轅彧的身側,坐下,繼續看著他。
直到軒轅彧批閱完所有的奏折,他接著起身,侍從已經備好了浴湯,他接著步入屏風內,褪下錦袍,接著沒入了浴桶內。
鳳傲天徑自起身,則是斜臥與軟榻內,把玩著一側的茶杯,思緒飄向了遙遠。
軒轅彧以為鳳傲天已經離開,他只身著一件里衣,烘干自己的墨發,走了出來。
許是剛剛沐浴罷,他晶瑩剔透的肌膚透著淡淡的粉色,挺拔頎長的身子,周身散發著淡淡地柔光,一眼看去,便是一見傾心。
鳳傲天抬眸,對視著他如此的模樣,笑意深深。
軒轅彧抬眸,看著她竟然還未離開,他不解,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可是,他如今的確不願與她有過多的糾纏。
他一言不發,轉身,行至床榻上,徑自躺下,蓋好錦被,便合上了雙眸。
鳳傲天歪著頭,瞧著他,並未離開。
貓公公步入營帳,看著她,「主子,該就寢了?」
「爺不困,今夜不歇息了,你在這處陪著爺。」鳳傲天低聲道。
「是,奴才先去準備湯藥。」貓公公應道,接著轉身,離開。
軒轅彧依舊閉目躺著,卻是難以入睡,可是,他打定了主意,不與她說話,他一旦決定沉默,便不會改變。
鳳傲天卻也不惱,直到貓公公端著湯藥走了進來,鳳傲天接過,喝下,便將貓公公攬入懷中,把玩著他的手指。
貓公公安靜地靠在她的懷中,能夠與她如此地在一處,不論是在哪里,他覺得都是幸福的。
直至天亮,鳳傲天這才離開了營帳。
她抬眼,看著遠處的天色,眼角閃過狡黠,接著回了自己的營帳,倒在了床榻上,開始補眠。
貓公公亦是跟上前去,為她蓋好錦被,接著便去忙活。
軒轅彧待鳳傲天離開,他猛地睜開雙眸,氣惱地低吼了一聲,復又躺下,卻听到侍從焦急地腳步聲。
「進來。」軒轅彧沉聲道,顯然心情不悅。
侍從自然能听得出,連忙入內,躬身道,「皇上,白將軍的人馬如今被困在距離棲國邊關三里之外的山谷處。」
軒轅彧眸光冷凝,低聲道,「何時傳來的消息?」
「兩個時辰之前。」侍從連忙說道。
「為何這個時候才來報?」軒轅彧厲聲道。
「實在是因為,鳳國皇帝在營帳內,奴才……」侍從連忙跪在地上,低聲回道。
軒轅彧猛地從床榻上下來,接著一腳踢向面前的侍從,那侍從便撞到了不遠處的器皿上,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奴才該死!」那侍從連滾帶爬地來的軒轅彧的腳下,強忍著疼痛,低聲道。
軒轅彧在原地轉了一圈,這才知曉,他又被鳳傲天算計了,連忙上前,穿戴妥當之後,被沖出了營帳,沖入了鳳傲天的營帳內,便見她正酣睡在床榻上。
他差點氣得吐血,連忙上前,一把將鳳傲天的錦被扯開,盯著她,「你是故意的。」
鳳傲天微微睜開雙眸,看似睡眼惺忪,俊美的容顏,透著難得的恬靜,「你想說什麼?」
軒轅彧冷哼一聲,「你故意纏著我,就是為了讓我不能及時得到邊關的消息。」
鳳傲天幽幽道,「如今知道也不遲,證明你還不算太笨。」
軒轅彧指著鳳傲天,「你……」
鳳傲天將軒轅彧的手揮開,「我困著呢。」
「不許睡。」軒轅彧抬手,便要對鳳傲天動手,卻被一道掌風打開,接著,便看到貓公公擋在了他的面前。
「玄墨皇,我家主子昨夜甚是勞累,如今正在安寢,閑雜人等莫進。」貓公公尖著嗓子說道。
軒轅彧瞪視著貓公公,接著看向鳳傲天,咬牙切齒道,「我是閑雜人等嗎?」
「自然是。」貓公公直言不諱道,接著說道,「玄墨皇,請您出去。」
軒轅彧盯著鳳傲天,接著一坐在了她的身側,「哼,朕的營帳,你等想進便進,如今,反倒讓朕出去,朕偏不出去。」
一面說著,一面躺在了鳳傲天的身側,將她的錦被一扯,蓋在了自己的身上,接著說道,「朕也困著呢。」
貓公公看著如此的軒轅彧,無奈地搖著頭,想著,這玄墨皇乃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嗜血成性之人,脾氣定然很壞,自然是城府極深之人,怎得,如今,看到的,卻是一個二貨呢?
軒轅彧接著合上雙眸,躺在鳳傲天的身側,堵著氣一動不動。
鳳傲天緩緩睜開雙眸,看著身側的軒轅彧,嘴角微勾,看向貓公公,示意他退下。
貓公公瞧了一眼軒轅彧,這真的是玄墨皇,他著實不敢相信,忍不住哀嘆了一聲,轉身離開。
鳳傲天猛地抬腳,搭在了他的身上,雙手亦是壓在他的胸前,徑自睡去。
軒轅彧睜開雙眸,側著頭,看著她,一咬牙,接著也學著她,抬腳,搭在她的腿上,雙手卻被她壓著,沒辦法壓在她的身上,只能扯著錦被。
鳳傲天也不動彈,而是如此地睡了。
軒轅彧被氣得不輕,許是昨夜鳳傲天的一陣折騰,鼻翼間飄蕩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他亦是不知不覺地合上了雙眸,安靜睡去。
鳳傲天在軒轅彧睡下之後,便睜開了雙眸,接著從床榻上下來。
貓公公端著湯藥走了進來,「主子,您還真是夠陰險。」
鳳傲天挑眉,「怎麼,你有意見?」
「若是,他醒來之後,知曉您在營帳內點了睡散,他定然會被氣死。」貓公公接過鳳傲天手中的藥碗說道。
「不過是讓他好好睡上三日罷了。」鳳傲天看著貓公公,「你在這處給爺守著,爺去去便回。」
「主子,您的藥可不能斷了。」貓公公連忙說道,實則,他是不願意離開她的身邊。
鳳傲天看著他,「你如今將這幾日的湯藥都端來,爺一次性喝了。」
貓公公听著她的話,低笑一聲,「主子,您真是……」
隨即,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這是奴才煉制的丹藥,這幾日,您每日吃上三粒便可。」
「還是你最乖。」鳳傲天踮起腳尖,在他的唇角淺酌著,接著頭也不回,閃身離開了營帳。
貓公公轉眸,看著床榻上被算計,卻渾然不知的軒轅彧,嘴角微撇,接著行至軟榻旁,合眸小憩。
此時,沙漠內漫漫黃沙,冷千葉抬眼,看著烈日當空,他身下的馬已經走不動,轉身,看著身後已經筋疲力盡的士兵,眸光微沉,他咬著干裂的唇,還有一半便要到達了,他一定要撐過去。
身後的士兵又倒下了幾個,直接沒了氣息。
「將軍,再走三里,便能看到一片綠洲。」一旁的副將低聲道。
「嗯。」冷千葉想著三里,按照如今的速度,也要走上一個時辰。
他淡淡應道,他已經兩日兩夜不曾歇息,已經有一整日未吃過東西,如今,他全憑著毅力在支撐。
錦堯等了一整夜,都未見白楓有任何的動靜,只是,看著他騎馬站在山谷口一動不動。
「將軍,已經天亮了。」一旁的副將提醒道。
白楓睜開雙眸,看著眼前的動向,接著道,「傳令下去,半個時辰之後出發。」
「是。」副將領命,隨即便前去傳令。
白楓抬眸,看著眼前的山谷,他眸光透著冷沉,依舊騎著馬,看著前方。
「他要入谷了。」錦堯身旁的手下難免有些興奮。
錦堯想著,白楓如此做又是為了什麼呢?待會,她該不該出手?
半個時辰之後,白楓便帶著人馬向山谷內走去,他打頭陣,帶著十萬人馬向前快速前行著。
「將軍,該動手了。」身側的手下的提醒道。
錦堯看著白楓,接著眸光一冷,「動手。」
「是。」手下領命,便傳出了信號。
轉瞬,便見無數的大石從懸崖兩側滾落下來,向山谷內砸去。
白楓揚手一揮,「布陣!」
身後的士兵連忙將鐵皮馬車推了過來,擋住了大石,減緩了大石滾落的沖力,雖然,有砸傷砸死的士兵,卻減少了傷亡。
錦堯接著揮手,「放火箭!」
「是。」手下隨即領命,接著便看見無數的帶火的箭雨射下。
「鐵盾!」白楓連忙道。
士兵們連忙從鐵皮馬車內拿出鐵盾,擋在了頭頂。
錦堯嘴角微勾,「還真是有本事。」
她接著抬手,「撤!」
「是。」手下領命,轉瞬,錦堯便帶著人馬撤出了山谷。
一時間,整個山谷寂靜無聲,白楓抬眸,看著四處,接著道,「繼續前行。」
「是。」副將一喜,連忙傳令下去,接著,大隊的人馬便跟著白楓向山谷外沖出去。
眼看著馬上便沖出了山谷口,卻听到轟隆隆的響聲,接著,便見眼前的懸崖瞬間發生了震動,接著,無數的大石落下,將眼前的谷口封了起來。
白楓連忙轉身,便看到另一邊的谷口也被封了起來,他眸光冷沉,看著四周,並無任何的響動,他暗叫不妙,「中計了。」
「將軍,如今兩條出口都被堵住,該如何?」副將不免擔憂道。
白楓抬眸,便看到站了懸崖之上的一名俊俏的女子,她一雙明眸透著冷沉,正看著他。
他迎上她的目光,接著轉身,看著眼前山谷口,接著說道,「全軍原地休整。」
「將軍……」副將有些不解地喚道。
「嗯?」白楓揚聲道。
「是。」副將垂首領命,便傳令了下去。
白楓接著下了馬,看著四周,接著抬眸,懸崖上已經沒有了人影。
魄與冷情依舊糾纏著,終于在晌午之後,得出了結果,冷情倒在地上,看著魄的長劍抵在他的心口,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眸。
「你有如此下場,怪只怪你跟錯了主子。」魄沉聲道。
冷情抬眸,看著魄,低笑一聲,「你我的命運生來如此,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我的弟弟。」
魄眸光微眯,看著冷情,「早在你投靠了棲國,你我便再無兄弟之情。」
冷情冷笑出聲,「哈哈,如今,多說無益,你殺了我吧。」
魄抬手,長劍抵入了冷情的胸口,鮮血自冰涼的劍滴落在地上,他拔出劍,轉身,離開了城樓。
冷情抬眸,看著眼前刺眼的光芒,他嘴角微勾,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好久。
魄帶著暗衛隨即離開了這座城池。
慕寒遙一鼓作氣,直至深夜,便又拿下了一座城池,繼續前行著。
深夜,鳳傲天的身影落入了沙漠內,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錦囊,想著冷千葉,雖然,她想著不去理會他,可是,這兩日,並無他的消息,她還是不放心,故而,便趕了過來。
冷千葉終于尋到了綠洲,人馬在此休整,他端坐在湖邊,看著圓月,低頭,看著手中的地形圖。
「將軍,如今,還剩下一半的路程,如今,已經過了兩日,前面的路更加地危險。」一旁的副將低聲說道。
冷千葉抬眸,俊美如塵的容顏鍍上一層華光,「那也要渡過,如今,你我已經無路可退。」
副將自然知曉,可是,如今,準備的糧草不夠,將士們都已經精疲力乏,即便是真的活著走出了沙漠,也無任何的戰斗力。
冷千葉比誰都清楚如今的情形,可是,即便爬著,也要爬出去。
正在此時,一道褐色的身影落下,緩緩地向他走去。
他似是感應到什麼,猛然站了起來,轉身,看著眼前的身影,他眸光閃爍,卻呆愣在遠處……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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