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爺說,不許呢?」鳳傲天抬眸,看著雪珂,問道。♀
雪珂一臉期盼的看著鳳傲天,待听到她的話,斂眸,手微微抬起,撫模著小月復,沉吟了片刻,抬眸,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那奴婢被不要了。」
鳳傲天挑眉,盯著她,「不論男女,日後,都是爺身邊的人。」
雪珂先是一愣,接著抬眸,看著她,「主子……您是允許奴婢要了?」
「爺的人,自然要好好疼著了。」鳳傲天起身,抬手,捏著她的臉頰,「都是做娘親的人了,日後,可不能沒個正行。」
「奴婢謝主子恩典。」雪珂感激地恭敬行禮道。
鳳傲天看著她,「這幾月,你便安心地待在宮中吧,待臨盆之後,再行動。」
雪珂連忙搖頭道,「主子,奴婢無妨的。」
鳳傲天擺手道,「爺說什麼便是什麼?」
雪珂看著鳳傲天,嘴角微嘟,轉眸,向貓公公求救。
貓公公則將目光落在鳳傲天的身上,並未搭理雪珂。
雪珂連忙跺腳,咬牙道,「奴婢遵命!」
「你與沛涵即刻動身,回宮吧,那處如今也需要你二人。」鳳傲天轉眸,看著冷沛涵正怔怔地盯著她瞧著。
鳳傲天嘴角微勾,「為何如此看著爺?」
冷沛涵看著鳳傲天,面色微醺,接著道,「皇上,臣有一事想問?」
「說吧。」鳳傲天淡淡地道。
「皇上,臣算不算皇上的人呢?」冷沛涵垂眸,低聲問道。
「給爺辦事的,自然是爺的人。」鳳傲天不緊不慢地說道,接著身體向前傾,看著她,「你若是一心一意為爺辦事,便是爺的人。」
冷沛涵抬眸,注視著鳳傲天,眸光堅定,「臣定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鳳傲天低笑一聲,抬手,拍著她的肩膀,「好了,退下吧。」
「是。」冷沛涵躬身應道。
雪珂看了一眼鳳傲天,轉身,走出了營帳。
她踏出營帳,便看到遠遠站著的楚凌天,正向這處看來,她眸光一沉,接著迎上他的目光,足尖輕點,落在他的面前。
楚凌天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他的性子一向沉穩,可是,為何,偏偏遇到她的時候,便控制不住自個的情緒。
「你要走了?」楚凌天壓抑著內心不悅的情緒,低聲問道。
「嗯,我這一走,你我便再無瓜葛,日後,也不會再相見。」雪珂眸光露出的是難得的堅決,她抬手,將楚凌天的手牽起,輕輕地模索著,接著抬眸,嘴角揚著好看的弧度,溫柔地笑著,踮起腳尖,在他的唇角淺淺地落下一個吻,低聲道,「保重!」
她在他怔愣時,後退了一步,將他的手緩緩地松開,接著轉身離開。
楚凌天怔然地注視著她轉身,她的手慢慢地月兌離了他的掌心,他突然覺得,若是如此放手的話,那麼,這一世,他便要永遠地失去她,他連忙上前一步,抓緊她的手,用力一拉,將她拽入懷中,「你想去哪?」
雪珂猝不及防地落在他結實地懷抱中,她抬眸,望著他劍眉微蹙,雙眸透著冷然。
雪珂心思一動,抬手,撫模著他的容顏,「我要走了。」
楚凌天听著她這短短的四個字,卻覺得這便是永隔,他加重了擁著她的力度,「我不許。」
「我說過了,我與你今生不復再相見。」雪珂收斂起情緒,這個時候,她比任何時候都認真,都冷靜。
她的聲音就像是一根根刺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中,他低頭,注視著她,「你招惹了我,便這樣走了?」
雪珂看著他,「你願跟我走嗎?」
「你為何不跟我走?」楚凌天沉聲道。
「我死都不會離開主子的。」雪珂看著他,「如果你不願跟我走,那便放我走,自此,我們再無任何的瓜葛。」
楚凌天盯著她看了許久,沉默不語。
雪珂自他的眼眸中已經看到了結果,她用力掙月兌開他的懷抱,猛然轉身,足尖輕點,翩然離開,「楚凌天,永不相見。」
冷沛涵見雪珂飛身離開的身影,連忙跟了上去,雖然,她的輕功不及她,但是,還是能跟上的。
楚凌天目送著那倩麗的身影離開他的視線,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心卻像是有一塊千斤大石壓著,讓他喘不過氣來,她便這樣離他而去了?他不是應當高興的嗎?為何還如此地不舍?
營帳內,貓公公見帳內只剩下他與鳳傲天二人,不禁眉開眼笑,連忙踩著愉悅的腳步,湊了上來,「主子……」
鳳傲天輕輕一帶,便將他拉入懷中,接著拿出玉露膏,抬起他的手,舀出藥膏,輕揉著他紅腫的手指。
貓公公靠在她的懷中,凝視著她的雙眸,嘴角掛著滿足地笑意。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瞧爺做什麼?」
貓公公微微抬眸,他的紅唇已經印在了鳳傲天的嘴角,他低聲道,「主子,奴才給您備了藥。」
鳳傲天點頭道,「去拿吧。」
貓公公連忙點頭,便行至一側,將適才備好的湯藥端了過來,遞給了她。
鳳傲天拿過湯藥,仰頭飲下,便將藥碗遞給他,「你這又是一副什麼樣子?」
貓公公眉眼間透著魅惑,他接著抬手,將自己身上的衣袍退下,接著接過湯碗,放在一側,順勢倒在了她的懷中。
鳳傲天看著他這種主動地模樣,眸光一暗,低頭,吻上他的紅唇,力度甚大,似是對他不听話的懲罰。
貓公公只身著一件里衣,上好的錦緞勾勒出他曼妙的身姿,他的身子比起夜魅晞的柔軟要結實許多,不過,他的腰身卻也是縴細,她雙手環著他的腰際,手指輕輕一勾,便將他的里衣褪下。
貓公公微微仰著頭,鳳傲天低頭,咬在了他的雙肩上,他的雙臂不自覺地勾著她的頸項,柔聲道,「主子……」
鳳傲天抬眸,嘴角印著血跡,她合著血再次地封上了他嬌艷的唇。
軒轅彧在自己的營帳內待著,卻覺得甚是憋悶,接著便起身,踏出了營帳,看著如今的天色已暗,緩步走在草地上,耳邊傳來深秋的寒風,他美艷絕倫的容顏,透著冷沉,剛剛行至一處營帳,便听到帳內傳來一陣嬌喚聲,他停下了腳步,不由自主地向那營帳靠近,接著掀開營帳,當看到營帳內散落的衣衫,還有相擁而吻的二人,他猛地放下了簾帳,陰沉著臉,轉身,奪步離開。
鳳傲天抬手,將里衣撿起,仔細地為貓公公穿戴好,盯著他看著。
貓公公臉上的妝容依舊,可是,依舊遮擋不住他艷麗的容顏,他細長的雙眸微勾,靠在鳳傲天的懷中,「主子……您是不是有什麼想要對奴才說的。」
鳳傲天當然知曉,貓公公是何等的聰明,他怎會不知曉她這兩日來的郁卒,她將他的手臂抬起,如玉般晶瑩剔透的肌膚,卻印著一顆耀眼的朱砂痣。
她抬手,仔細地撫模著那朱砂痣,看著他,「若是有一日,你迫不得已的離開了爺,也許,你再也尋不到爺,你還會等著爺嗎?」
貓公公身形一顫,注視著她,連忙上前,抱著她,「主子,不論什麼原因,奴才都不會離開了,除非奴才死了,奴才的魂魄也要跟著主子,永不分離。」
鳳傲天听著他的話語中的決絕,她隱去眼眸中的異樣,她抬手,撫模著他的容顏,「當真是爺的第一小貼心。」
貓公公看著鳳傲天平淡無波的眸子,面露疑惑,更多的卻是害怕,他緊緊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主子,不要離開奴才,奴才不能沒有主子。」
鳳傲天輕撫著他的後背,「好。」
貓公公嘴角勾起笑意,斂去內心因她適才的話語而不住地顫動,「主子,奴才伺候您就寢吧。」
鳳傲天淡淡應道,「好。」
貓公公隨即起身,將衣衫重新穿戴好,接著走出了營帳,去準備浴湯。
鳳傲天緩緩起身,亦是踏出營帳,抬眸,看著遠處天水一色的風景,她鳳眸透著從未有過的冷厲。
軒轅彧不知為何,看到適才那一幕,甚是氣憤,憤然轉身,如今,正站在營帳外,陰沉著臉,喘著氣。
鳳傲天轉眸,看著不遠處的他,「為何還未睡?」
軒轅彧冷哼一聲,並未看她,接著轉身,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鳳傲天也不在意,轉身,便看到貓公公已經備好了浴湯,向她走來。
她抬步,向前走去,待踏入了營帳,便牽著他的手,行至屏風後。
巫月國,自夜魅晞回國之後,卻越發地思念著鳳傲天,凌霜雪當日,便趕往了西南之地平亂,如今,已經過去了三日,卻還是無任何的進展。
初夏與香寒侯在他的身側,看著他這幾日魂不守舍,二人只能暗自嘆息。
夜魅晞抬眸,望著鳳國方向處的月光,輕輕地撫模著手中的暖玉,他如今在思謀著不止是鳳傲天,而是如今能夠將巫月國守住。
「這宮中的人可都全部換了?」夜魅晞低聲道。
香寒隨即應道,「這幾日都換了下來。」
「凌霜雪那處可有消息?」夜魅晞緊接著問道。
「如今還未有任何的消息。」初夏接著回道。
夜魅晞眸光透著冷厲,「墨顏閣如今已經被凌霜雪了如指掌,你等便暗自培養勢力,不到萬不得已,不得露面。」
「是。」香寒與初夏應道。
夜魅晞一身暗紅色的錦袍,妖艷中多了幾分的威嚴,他翩然轉身,入了寢宮。
初夏與香寒隨即跟著他步入寢宮。
「皇上,奴婢有一事稟報。」香寒糾結了許久,才決定說出口。
夜魅晞微微勾著嘴角,看著她,能夠讓她如此難以啟齒的,除了爺的事,還會有誰?
「說吧。」夜魅晞淡淡地道。
香寒沉默了片刻,啟唇回道,「鳳國皇帝如今與玄墨皇在一處。」
「軒轅彧?」夜魅晞猛地起身,看著香寒問道。
「是。」香寒連忙點頭道。
夜魅晞緩緩地坐下,想著爺為何會與軒轅彧在一處?他不是已經離開了鳳國嗎?難道這其中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還有誰在?」夜魅晞緊接著問道。
「還有那個貓公公,雪珂也在,不過,白楓不在。」香寒如實回道。
夜魅晞美眸流轉,接著靠在軟榻上,「若有其他的消息,即刻來報。」
「是。」香寒垂首應道。
夜魅晞暗中月復誹著,看來,軒轅彧是出爾反爾了。
樂啟國,衛梓陌得到的消息,自然不會是夜魅晞如此地淺顯,畢竟,他手中的勢力比夜魅晞的要強些,更何況,如今,夜魅晞所顧忌的並非是鳳傲天身邊是否又新添了什麼人,他更關心的則是如何能好好地守住巫月國。
邢無雲這幾日,有些憂愁,原因便是太後明日壽宴,頒下了懿旨,讓他必須參加,而他,在皇宮中的日子並不多,也甚少露面,如今前去,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提起酒壺,仰頭喝了一口,感覺到珠簾內傳來的冷冽的氣息,歪著頭道,「你這又是怎麼了?」
衛梓陌深吸一口氣,「鳳傲天當真是好本事。」
「她一向本事大。」邢無雲當然相信,鳳傲天的能耐。
衛梓陌接著道,「她動了軒轅彧。」
「噗……」邢無雲剛灌入的酒,便噴了出來,睜大雙眸,「哈哈,軒轅彧被她拿下了?」
衛梓陌轉眸,看著他這幅沒心沒肺的模樣,接著道,「飛鶴國剛剛頒布了詔書,歸順鳳國,轉眼,她便動了軒轅彧,如今,正與軒轅彧在一處。」
「那又如何?」邢無雲低笑一聲,復又飲了一口酒,接著道,「軒轅彧不知與鳳傲天做了什麼約定,不動聲色地離開了鳳國,卻在踏出鳳國的邊境後,便暗中命白楓帶著十萬人馬趕往棲國,依著鳳傲天的脾氣,自然是要找他算賬的。」
衛梓陌低哼一聲,「你倒了解她。」
邢無雲挑眉,「不了解,她的心思太深,我以為我的心思已經夠深沉,未料到,她的比我的更甚。」
衛梓陌翩然轉身,盯著他,「盂縣這幾日卻是出奇地平靜。」
「表面看似平靜,誰知道她盤算著什麼。」邢無雲看著衛梓陌,「你啊,還是乖乖地將盂縣給了她吧,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將自個搭進去,一旦被她套牢,你這輩子便再也逃月兌不了了。」
衛梓陌嗤笑一聲,「我不會輸的,她想要奪我的產業,比登天還難,不就是一個盂縣,我丟得起。」
邢無雲張揚一笑,「她如今是無暇顧及你,你且等著吧,待她將棲國之事擺平之後,便輪到你了。」
衛梓陌看著邢無雲,「喂,你為何一點都不緊張,你可別忘了,這產業里可有你的一半,若是,讓她奪去了一半,豈不是連你的也奪去了?」
邢無雲嘴角微勾,一雙桃花眼甚是勾人,「我主外,你主內,我殺人,你收錢,我不過是圖一個暢快,而你,則是將這產業當成了命,這份產業,本就是你的,不屬于我。」
「此話,要是讓皇兄听到,你可要被訓斥了。」衛梓陌涼涼地說道。
「訓斥便訓斥吧,我如今總歸是有用的,他還舍不得殺我。」衛梓陌依舊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
「不知我能將這產業把握到何時?」衛梓陌抬眸,眺望著遠處的景色,悠悠道。
邢無雲側眸,看著他,「你這個性子,太過于剛烈,不過,我知曉,有一個人能夠降得住你,你且等著看吧。」
衛梓陌美艷的雙眸微沉,接著道,「我從來不受別人左右,即便是他,也不能。」
邢無雲看著他,「可是,你如今依舊是被他掌控著,你以為你真的能擺月兌的了?」
「終有一天會擺月兌的。」衛梓陌堅信地回道,他額前的朱砂迎著皎潔的月光,透著明媚的華光。
邢無雲注視著珠簾下絕世而**的艷麗身影,揚聲一笑,接著舉起酒壺,飲著酒。
如今,已經是深夜,慕寒遙帶著人馬已經越過原先攻下的那三座城池,如今,他騎著駿馬,站在城樓之下,火把打在他冷峻的臉上,周身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冷寒之氣。
這個乃是棲國最重要的關口,自然是難啃,他已經攻打了一日一夜,還未攻破。
李肅帶著人馬再一次強攻,可還是于事無補,連忙騎馬來到慕寒遙的身側,「將軍,若是,今夜再攻不下的話,後面可就難辦了。」
慕寒遙面帶冷色,面無表情地盯著那城樓,看著他的士兵們一個個爬上城樓,再從上面摔落下來,他的心便跟著痛。
他緊握著韁繩的手已經滲出血,可見,他是多麼用力地勒著馬韁,他冷聲道,「繼續。」
「是。」李肅抬眸,注視著慕寒遙冷寒的了,自然知曉,如今,更難過的是他。
他策馬,便帶著人馬繼續向前沖去。
與此同時,白楓帶著人馬從捷徑越過連著棲國的兩個二等國,趕往棲國,計算著時日,若是快馬加鞭的話,後日便能趕到。
沙漠內,冷千葉俊美如塵的容顏,映襯在月光下,嘴角干裂著,銀色的鎧甲透著冷光,他眸光冷漠,帶著人馬繼續前行著。
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沙漠,他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在規定時間內,走出沙漠。
戰火連天的夜晚,廝殺聲響徹天際,迷霧籠罩在慕寒遙的身上,他眸光冷沉,直至天亮,他看著眼前倒下的士兵,看著殘骸遍布,他騎著馬,向前走去,這處關口,終于在清晨的第一束陽光灑下時,攻破了下來。
他端坐與戰馬上,這匹戰馬是鳳傲天特意挑選出來送與他的,他輕撫著馬頭的鬃毛,緩緩地進入了城門。
李肅身上明顯有幾處傷痕,可是,他卻甚是興奮,嘴角掛著憨厚的笑意,奔了過來,看著慕寒遙,「將軍,終于拿下了。」
慕寒遙點頭道,接著問道,「還剩多少人馬?」
「折損了一萬。」李肅扯開的笑意,僵在嘴角,低聲道。
慕寒遙眸光透著冷沉,接著轉身,看著眼前血染的城樓,接著道,「整頓士兵,繼續前行。」
「是。」李肅低聲應道,接著便前去傳達命令。
慕寒遙抬眸,幽幽地嘆了口氣,終于,他真正地踏入了棲國的土地,他抬手,按著心髒處的玉佩,眉眼間透著的卻是深沉的責任。
與此同時,慕寒遙听到了自城樓外傳來的馬蹄聲,他轉身,便看到有人騎著馬沖入了城門,行至他的面前。
他看著跪在他面前的人,低聲道,「你是……」
「將軍,卑職是易武。」眼前的少年抬眸,看著慕寒遙說道。
慕寒遙微微一怔,看著他,「你是易元帥的養子,易武?」
「正是,卑職奉皇上之命,帶八萬人馬做後盾,隱藏與暗處的棲國士兵已經清剿。」易武抬眸,略顯清秀的容顏,透著的幾經磨練的深沉。
慕寒遙連忙下馬,上前,將易武扶起,拍著他的肩膀,「好,如今,你還剩多少人馬?」
「如今,跟在卑職手下的還有六萬人馬。」易武接著回道。
「嗯,剩下的兩萬呢?」慕寒遙低聲道。
「折損了一萬人馬,剩下的一萬,安置在了後面的城池。」易武如實道。
「嗯,即刻整頓人馬,繼續前行。」慕寒遙不再多少,接著翻身上馬,策馬前行。
易武隨即上馬,揚手一揮,帶著身後的人馬跟著慕寒遙前行。
鳳傲天醒來時,天色還未亮,而她側眸,看著身側安然躺著的貓公公,嘴角勾起淺淺地笑意,她未料到,她竟然還背負著如此地責任,她從未料到,她的重生竟然是命中注定,可是,這又如何,誰也阻擋不了她,即便是天命如此,她也要將自己想要守住的人都緊緊地抓住。
她抬手,撫模著貓公公的容顏,在他的嘴角落下淺淺地吻,隨即起身。
貓公公緩緩睜開雙眸,嘴角洋溢著暖暖地笑意,接著靠在鳳傲天的懷中,「主子,奴才伺候您洗漱更衣。」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嬌羞的模樣,勾起他胸前的青絲,「如今越發的听話了。」
貓公公低吟一聲,接著自她的懷中離開,下了床榻,徑自穿好衣衫,便去準備洗漱的用具。
鳳傲天亦是下了床榻,「白楓如今到何處了?」
「今夜便可到達棲國的邊境。」魂沉聲道。
「他是直接穿過彩雲二國的?」鳳傲天低聲道。
「正是。」魂連忙回道,「彩雲二國亦是大開城門放行,未有阻撓。」
「彩雲二國乃是樂啟國的附屬國,竟然敢放玄墨國的人馬,可見,這乃是樂啟皇應允的。」鳳傲天下了床榻,行至桌前。
貓公公端著金盆走了進來,放在一側,將面巾沾濕,遞給了鳳傲天,她接過淨面之後,隨即,坐在梳妝台前。
「主子,看來,樂啟皇如此做,乃是為了阻止棲國被收復。」魂接著說道。
鳳傲天拿過漱口杯,漱了口,貓公公則為她束著發。
她嘴角微勾,「樂陵早就有將棲國歸攏與他的想法,可惜,棲國皇也不是愚笨之人,表面上對樂啟國阿諛奉陳,畢恭畢敬,卻總是未主動歸順,加之華岳公主一事,他便借機要打壓棲國,可惜的是,他未料到半路殺出了軒轅彧,竟然攙和了進來,答應幫助棲國,他又不能明著將反對,只能等待時機,如今,這便是機會。」
「主子的意思是?」魂思謀著鳳傲天的話。
貓公公在一旁說道,「他想坐收漁翁之利。」
魂恍然,接著道,「這樂啟皇倒是會打如意算盤。」
「不過,他算計的再好,也不過是空歡喜一場。」貓公公為鳳傲天更衣之後,接著便將溫好的湯藥端了過來。
鳳傲天一口喝下,轉眸,看著他,「如何空歡喜一場。」
「主子,他故意將白楓放進去,若是,白楓助得棲國,將主子您的人馬打退了回來,如此,鳳國便是元氣大傷,他亦是知曉,軒轅彧必定會對鳳國動手,如此地話,他便可以趁機對棲國動手,到時候,棲國便成了他的。」貓公公接著說道。
「你怎知軒轅彧不會先將棲國收攏了,而後攻打鳳國呢?」鳳傲天慢悠悠地道。
「軒轅彧是何等高傲之人,他從來未將棲國與鳳國瞧上眼,自然不會將棲國放在眼里,而他又幫了棲國如此地大忙,棲國自然會歸順與他,他不會放在心上,至于鳳國,他定然是對主子您惱恨上了,才會攻打鳳國。」貓公公倒了茶,遞給鳳傲天。
鳳傲天挑眉,看著他,「那樂陵便可以得了棲國,又怎會空歡喜一場?」
「他未料到,攻打棲國的是主子。」貓公公接過鳳傲天手中飲過的杯子,又倒了一杯,自己飲著。
鳳傲天低笑一聲,「你怎知爺會贏?」
「白楓若是能真的安然進入棲國,主子,您還會如此氣定神閑地坐在這處?」貓公公接著起身,看著她,「主子,奴才給您備早膳去。」
「不了,爺去軒轅彧那處。」鳳傲天擺手道,接著起身,向營帳外走去。
貓公公拽著鳳傲天的衣袖,「主子,您還真是有了新人,便拋棄了奴才這個舊人。」
鳳傲天抬腳,踹向他,「不想今夜被丟出去,你便給爺閉嘴。」
貓公公連忙住口,哀怨地看著她。
鳳傲天徑自行至軒轅彧的營帳,門外的侍從連忙擋在她的面前,接著便有人進入稟報。
「請!」侍從得了命令,便讓開了道。
鳳傲天看著貓公公,「你且在外面待著。」
「是……」貓公公故意拖長音應道,不滿地盯著她。
鳳傲天抬步,入了營帳,便看到軒轅彧正用著早膳,她隨即坐在他的對面,將他手中的玉筷奪了過來,夾著膳食用著。
軒轅彧看著她如此明搶,冷著臉,想起他昨夜看到的情形,低聲道,「給朕再備一副。」
「是。」他身側的侍從已經重新拿來了一副新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軒轅彧拿起新的碗筷,不做聲,安靜地用著。
鳳傲天用罷早膳,抬眸,看著他也放下了碗筷,「來吧。」
「做什麼?」軒轅彧冷聲道。
「你說呢?」鳳傲天接著起身,身體向前傾著,「當然是去床榻上了。」
軒轅彧面色一暗,「滾!」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身後的侍從,「都退下。」
侍從正欲反駁,卻對上鳳傲天冷若寒潭的眸子,那眼眸中的冷厲,讓他渾身一顫,站在一側,不敢動彈。
她低聲在他的耳畔道,「給你上藥。」
軒轅彧微微一怔,「都退下吧。」
「是。」侍從听命,隨即便退出了營帳。
鳳傲天接著直起身,徑自行至床榻旁,看著他依舊站在原處不動,歪著頭,「還不快點。」
軒轅彧不情不願地上前,坐在床榻旁,徑自將自己的錦袍解開,看她拿出玉露膏,他又想起昨夜看到的情形,便覺得一陣嫌惡,連忙道,「我自己來。」
「淡化了不少。」鳳傲天並未理會軒轅彧的反對,而是抬手,在他身上的傷口處踫觸了一下,接著舀出藥膏,輕輕地涂上。
軒轅彧身體向後一退,「我自己來。」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你是讓我對你用強硬手段?」
軒轅彧冷哼一聲,「你別忘了,這里是誰的地盤。」
鳳傲天听著他的話,「我在,就是我的地盤。」
軒轅彧冷視著她,正欲開口,便見鳳傲天已經起身,「好了。」
軒轅彧有些氣結,陰沉著臉將錦袍穿好,接著起身,自她的身側越過,向外走去。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模樣,淺笑不語,隨著他一同踏出營帳,貓公公已經行至她的身側,幽怨地看著她。
她牽著他的手,「陪爺去逛逛。」
「是。」貓公公笑逐顏開地應道。
軒轅彧看著眼前這一個男子,一個太監,濃情蜜意的模樣,著實有些犯嘔,索性轉身,眼不見為淨。
鳳傲天也不理會軒轅彧的情緒,而是牽著貓公公的手,向外走去。
軒轅彧身側的侍從見鳳傲天離開,連忙上前,「皇上,白楓將軍如今已經越過了彩雲二國,今夜便能到達棲國。」
「嗯。」軒轅彧點頭道,眼眸中透著自信,轉眸,看著鳳傲天已經漸漸遠去的背影,「哼,朕要親自踏平鳳國。」
鳳國京城,藍璟書這幾日,都未睡好,他的心中始終掛念著鳳傲天,想著她如今可安好?
他出了寢宮,便看到迎面走來的易沐,還有顧葉峰正深鎖著眉頭,愁眉不展。
他嘴角掛著淡淡地笑意,待二人行至他面前,他低聲道,「冷沛涵回來了。」
「能別提那個煩人精嗎?」顧葉峰不自覺得揚聲道。
藍璟書與易沐對視一眼,二人相視而笑,接著便轉身,向都察院走去。
雪珂自昨夜行至宮內,便負擔起了魂的責任,將宮內巡視了一番,特意去了偏院。
她毫無形象地靠在躺椅上,側眸,看著依舊淡定自若的酒公公,「酒公公,主子和貓公公都說奴婢有喜了,您要不也給奴婢瞧瞧?」
酒公公抬手,一根銀線便纏繞在她的手腕上,轉瞬收起,「嗯,有喜了。」
雪珂連忙起身,小心地撫模著她的小月復,「主子讓奴婢安心養胎,可是,如今,這個時候,奴婢怎能安心得了?」
酒公公淡淡道,「主子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
「不知道錦堯如今在忙什麼?」雪珂幽幽地說道。
「半月之內,應當可以自由行動。」酒公公接著道。
雪珂眸光一亮,連忙起身,上前,撲倒在酒公公的懷中,揪著他的銀發,「多謝酒公公。」
說著,便轉身,離開了偏院,她如今可要在主子未回來之時,好好守著京城才是。
冷沛涵一早便行至都察院,想起鳳傲天所言,她是皇上的人,心中便是滿滿地歡喜,更是干勁十足,她牟足了勁,打定了主意,今兒個,不論顧葉峰那個大爺如何數落她,她都要忍著。
顧葉峰剛踏入都察院,便看到冷沛涵笑吟吟地看著他,他冷哼一聲,抬手扶額,顯然一副受了打擊的模樣。
冷沛涵連忙上前,殷勤無比地推著他的輪椅,「呵呵,師父,那個……」
「等等,誰是你師父?」顧葉峰連忙打斷,厲聲問道。
「徒兒自入都察院那日起,便是師父帶著的,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皇上讓徒兒服侍師父一月,這乃是應當的,師父,您有什麼吩咐,盡管告訴徒兒。」冷沛涵滔滔不絕地說道,未免顧葉峰打斷,或者是怒吼,她說完,連忙將事先準備好的茶遞給了他。
顧葉峰看著冷沛涵,頓時覺得這個丫頭出了遠門一趟,怎麼變得如此口齒伶俐,竟然敢反駁他?
他一手,將她遞過來的茶水推了過去,接著道,「干活。」
冷沛涵連忙將茶盞放在一側,推著他行至他的位置,接著將筆墨備好,「師父,墨已經研好,您最喜歡的茶,徒兒已經備好。」
顧葉峰看著眼前的茶盞,還有筆墨,又是一陣火氣,黑著一張臉,不搭理她。
冷沛涵笑嘻嘻地退了過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認真的干活。
藍璟書與易沐看著如此積極主動的冷沛涵,著實覺得奇怪,再看向顧葉峰面如菜色的臉,二人又覺得有趣無比,二人低笑著,不再多言。
慕寒遙帶著人馬,趕往下一個城池。
棲國國都,棲國皇帝獨孤星辰面露陰沉,端坐與龍椅上,掃過朝堂之下的百官,厲聲道,「難道,爾等都未有好的對策?」
百官們噤聲不語,想著,付寒被抓,所有的將領如今都被分布出去,可還是被慕寒遙逐一地攻破,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獨孤星辰猛地拍著龍椅扶手,接著起身,離開了金鑾殿。
百官抹著額頭豆大的汗珠,退了朝,開始竊竊私語。
「皇上,鳳國士兵今早已經攻破歷城,並未有停歇,如今,已經攻向惠城。」一旁的侍衛連忙稟報道。
獨孤星辰更是眸光一冷,低吼道,「玄墨國的人馬如今到何處了?」
「啟稟皇上,今夜便能到達。」侍衛接著回道。
獨孤星辰擺手道,「都退下。」
「是。」偌大的寢宮,便剩下獨孤星辰一人,他抬眸,看著眼前空曠的寢宮,終是無力地坐下。
一道身影落在,他抬眸,待看到來人,連忙跪下,「尊主!」
「還未到最後時刻。」獨孤星夜看著眼前的獨孤星辰,沉聲道。
「屬下隱藏與暗處的人馬,已經被剿滅。」獨孤星辰想著,難道,天要亡棲國嗎?這百年來,棲國的使命便是收復鳳國,可是,如今,卻……
獨孤星夜冷眸微眯,並未看向獨孤星辰,只是沉聲道,「若是敗了,你便與棲國一同滅亡吧。」
他話語一落,便飛身離開。
獨孤星辰听著那決然的話,更是渾身冷寒,頹然坐下,無力地嘆息著,過了片刻之後,連忙起身,「不,他不能輸了。」
他連忙走出寢宮,「傳冷情。」
「是。」門外的太監連忙應道。
不一會,便看到一名男子走了進來,隨即跪在地上。
「如今,棲國危在旦夕,是你出山的時候了。」獨孤星辰看著眼前的男子,說道。
「是。」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色勁裝,面色冷沉,單膝跪地道。
獨孤星辰看著他,「棲國的成敗便在你的手上了。」
「屬下誓死保衛棲國。」冷情厲聲道,接著起身,退出了寢宮。
獨孤星辰幽幽地嘆著氣,心中對鳳傲天更是恨極。
鳳傲天與貓公公漫步回來,便行至營帳內。
軒轅彧依舊待在自己的營帳內,如今,他亦是靜心地等待著。
鳳傲天入了營帳,「發生了何事?」
「主子,慕將軍那處遇到了麻煩。」魂連忙稟報道。
「如何了?」鳳傲天眸光透著冷沉,想著如今,獨孤星辰還能派出何人,抵抗慕寒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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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上王爺去種田》南宮四葉〔一對一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