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梓陌獨自一人站在寢宮內,听著耳邊傳來的簫聲,婉轉悠長,似是延綿的山脈,透著柔情。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他嘴角勾起淺淺地笑意,卻是那般的苦澀。
無風獨自坐在偏院的院落內,親自啟封了一壇自個釀的酒,慢慢地品著。
鳳傲天亦是許久未如此高興過來,看著眼前的他們,想起這一年多來發生的種種,她突然覺得自個好像是經過了一個漫長的年華,幸而他們還在自個的身邊。
幾人一面飲酒,一面閑聊,或者是說著一些打趣的話,時間便也過得極快,不知不覺,便已經到天亮,即便飲了太多的酒,卻也還是沒有困意。
鳳傲天放下空的酒壇子,緩緩起身,舒展著身子。
冷千葉抬眸看著她,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他緩緩起身,行至她的身旁,卻無所顧忌地將她攬入懷中,「皇上。」
「醉了?」鳳傲天見他微抿著唇,臉上微醺,俊美如塵的容顏如今更加顯得超凡月兌俗,她靠在他的懷中,听著他淡淡的呼吸聲。
「臣很高興。」冷千葉接著說道。
鳳傲天見他這幅模樣,嘴角一勾,「還有呢?」
「臣想皇上。」冷千葉低聲道,接著便牽著她的手緩緩地向外走去。
慕寒瑾抬眸看向慕寒遙,「冷大哥當真是醉了。」
「酒後吐真言。」慕寒遙看向慕寒瑾,緩緩地起身,「天色已亮,你我先回府吧。」
「好。」慕寒瑾笑著應道,接著便起身,抬眸看向藍璟書已經靠在一旁睡著,看來是醉得不省人事。
流星打著酒嗝,本就不勝酒力,還一個勁地貪杯,如今抱著酒壇子,打著呼嚕,還不時地嘿嘿笑著。
清晨的冷風吹散在二人的身上,揮散著殘留的酒氣,冷千葉卻將鳳傲天緊緊地抱在懷里,不舍得松開。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醉酒後越發的粘人了。」
冷千葉低笑一聲,接著低頭,吻著她的唇,「皇上真香。」
鳳傲天嘴角一抽,看來這當真是喝醉了,她不由得好笑,見他臉上掛著瑰麗的笑容,英挺的鼻蹭著她的臉頰,那薄唇微抿著,雙手將她禁錮在他的懷中,如塵的容顏盡在咫尺。
她不禁笑道,原來醉酒後的冷千葉竟然是這般模樣,她低頭,順勢地印上他的唇,輕輕地吸允著,唇齒間殘留著酒的香氣,還有著彼此的氣息,如此大庭廣眾之下,雖然,這皇宮都是她的,可是,卻從未如此大膽形骸過。
更何況眼前的人,一個是霸氣冷厲的皇上,一個則是威武冷漠的將軍,大清早就上演如此驚世駭俗的一幕,著實嚇得兩側的太監宮女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鳳傲天卻不介意,她要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冷千葉是她的。
淡紫色的錦袍,月兌俗的容顏,再加上如今這幅帶著幾分魅惑的笑容,獨獨多了幾分超月兌世俗的美艷。
鳳傲天攬著他的腰際,飛身離開,轉瞬便入了帝寢殿,待將他放在龍榻上時,她正想做點什麼的時候,便看到他便這樣睡了過去。
鳳傲天忍不住地扶額望天,接著為他蓋好錦被,而自個也躺在一側,擁著他一同睡著。
慕寒瑾與慕寒遙乃是乘著馬車出了宮。
馬車內只剩下兄弟二人,慕寒遙端坐在一側,即便是醉酒,他如今也是一派冷沉,「雖然為兄不知你到底遭遇了什麼,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平安無事。」
慕寒瑾抬眸看向慕寒遙,本欲問他可知曉皇上的真實身份,轉念欲想著,此事還是皇上親自告訴他為好,故而回道,「大哥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嗯。」慕寒遙點頭道,「皇上看似堅強,實則也有脆弱的一面。」
「大哥與皇上……」慕寒瑾抬眸看著他,「可有坦誠相見過?」
慕寒遙听聞,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沒有。」
慕寒瑾垂眸,溫聲道,「大哥要保重好自己,皇上對大哥的心思,一點都不比二弟差。」
「嗯。」慕寒遙輕輕地點頭,抬眸看著他如今的神色,想起過往,不由得說道,「未料到你我兄弟二人竟然會愛上同一個人。」
慕寒瑾溫聲笑道,「大哥可記得我弱冠之時,你問我,日後要娶怎樣的女子?」
「嗯。」慕寒遙點頭道,你提著酒,看著月亮說道,「不求傾城傾國,但求趣味相投。」
「是啊。」慕寒瑾笑著應道,「如今我卻覺得她是這世上最難得的人。」
慕寒遙淺笑著應道,「不錯。」
晌午之後,鳳傲天醒來時,冷千葉還在睡著,她徑自起身,下了龍榻,扶額有些翻騰的眉心,接著踏出了帝寢殿。
衛梓陌昨夜因著全身泛癢,無法安睡,而且,想起那清暉宮內傳來的歡笑聲,還有簫聲,他又怎能安心入睡?
鳳傲天不知不覺走到了浮夢宮,只是足尖輕點,飛落在房檐上,看著那抹艷紅的身影,她隨即坐下,靜靜地陪著他,不發一言。
如此便坐了一個時辰,她接著飛身離開。
待回到帝寢殿時,便看到冷千葉已經醒來,沐浴之後,重新換了衣衫,端坐在軟榻上,拿著一本書卷看著。
鳳傲天淺笑著上前,握著他的手,「這麼早便起了?」
「皇上不在臣身邊,臣怎能睡得著?」冷千葉放下書卷,緊緊地靠著她,溫柔地說道。
鳳傲天淺笑一聲,「何時變得油嘴滑舌了?」
「皇上今日可陪著臣?」冷千葉抬眸看著她,想著自那日南回國至今,他都未與她單獨相處。
鳳傲天听著他的話,淺笑道,「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冷千葉垂眸看著她,「那皇上可有帶臣去的地方?」
鳳傲天眸光微轉,冷千葉看似冷漠,實則隱藏著內心的小心思,她勾著他的下顎,緩緩地湊近,「爺只想帶你去榻上。」
冷千葉啞然失笑,接著便要解自個身上的衣衫。
鳳傲天雙手滑過他的腰際,在他的後背輕撫著,「你許久未逛京城了,咱們像尋常人家一般,出去逛逛如何?」
「好。」冷千葉將她的手握在自個的掌心,低頭親吻著。
鳳傲天起身換了一身便服,而後,牽著他的手離開了皇宮。
走在並不繁華的街道,鳳傲天與冷千葉並排走著,她學著邢無雲那樣,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側眸看著冷千葉,「以往你在京城都做什麼?」
冷千葉抬眸看著眼前的街道,冷漠的容顏透著一抹笑意,「自幼,父親便鎮守邊關,而我身為冷府的長子,自然而然要承擔起該有的責任,每次出來時,也不過是跟幾個狐朋狗友在一處閑聊而已。」
「嗯?」鳳傲天挑眉,看著他,「如何閑聊?」
「便是尋一個雅致的地方,听曲飲酒,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冷千葉低聲應道。
鳳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冷意,「雅致的地方?比爺的芙蓉閣還雅致?」
冷千葉不禁笑道,「皇上在吃醋?」
「哼。」鳳傲天默認道,「既然有如此雅致的地方,那爺要是不去,豈不是太可惜了?」
「那處地方,皇上去過。」冷千葉接著說道。
「叫什麼?」鳳傲天接著問道。
「城郊以西,有一座傍水而建的樓閣,名為雅音,臣第一次與皇上見面便是在那處。」冷千葉輕聲說道。
鳳傲天看著他,「難道不是你出兵回來的時候?」
「當時皇上還是王爺,與先皇一同前來的,應當算是微服私訪,而臣亦是在另一個雅間,不經意間看到,便沒有放在心上,如今您提起來了,臣也便想起來了。」冷千葉想著原來當時他便已經注意到了她。
鳳傲天握著他的手,「那如此說,那地方還是你跟爺的初見之地。」
「嗯。」冷千葉與她十指緊扣,接著二人便緩緩地向前走著。
「爺要去瞧瞧。」鳳傲天听著冷千葉如此說,便也記起當時的情形,不過,那時的鳳傲天所有的心思都在鳳傲雲上,自然而然,沒有注意到冷千葉。
冷千葉側眸看著鳳傲天,「皇上當真要去?」
「嗯。」鳳傲天點頭道,「爺記得那雅音閣內有一女子名叫凝素,善彈琵琶,長相更是出挑,爺上次並未看見,這次前去,必定是要瞧一瞧的。」
冷千葉听著鳳傲天的話,連忙站在原地,「皇上既然是去看美人,那臣便不去了。」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你不去,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冷千葉握著她的手,「去別處吧。」
「爺就要去雅音閣。」鳳傲天拖著他的手向前走著。
冷千葉看著她的側影,低聲道,「皇上對女子……」
「只要是美人兒爺都喜歡。」鳳傲天知曉冷千葉在意的什麼,故意說道。
冷千葉听著她的話,即刻沉著臉,「皇上還真是博愛。」
「那是自然。」鳳傲天附和著。
冷千葉手臂一用力,便將鳳傲天抱在了懷中,接著轉身,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顯然看到了他眼眸中的不悅,她不過是的逗逗他,未料到,他當真生氣了。
她揪著他的衣襟,「還不放開爺。」
冷千葉是鐵了心的不讓她去,低聲道,「臣乏了,想回宮。」
「那你回宮吧,爺自個去看。」鳳傲天繼續說道。
冷千葉突然將她松開,「皇上盡管去,臣也不必回宮了,直接離京。」
鳳傲天卻在他甩著手向前走去的時候,拽著他的衣袖。
冷千葉站在原地,背對著她,「皇上有何吩咐?」
鳳傲天鳳眸微眯,嘴角勾著邪魅,「轉過來。」
「皇上若是沒什麼吩咐的,那臣告退。」冷千葉接著抬步,便要離開。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模樣,便想起初見他時的那股傲氣,她就是喜歡他生氣的模樣,接著又上前一步,握著他的手,「你如今膽子又大起來了。」
冷千葉微微一怔,知曉她是故意氣他,不過,他卻很是喜歡,因為,他知道,她的心里有他。
他嘴角勾起淺淺地笑意,將她的手緊緊地握著,接著向前走著,不一會,二人便出了城門。
鳳傲天看著他,「想去哪?」
「只要不是雅音閣。」冷千葉接著說道,「反正當時,皇上去雅音閣也不是為臣,如今再去雅音閣,又不是為臣。」
鳳傲天嘴角一抽,算計的還真清楚,她接著說道,「那你想讓爺帶你去一個為了你的地方?」
「嗯。」冷千葉自懷中將那錦袋拿出,這里面乃是他們的結發,他一直帶著,就好像她時刻陪在自個的身旁。
鳳傲天抬眸看著冷千葉,「爺帶你去地牢。」
冷千葉轉眸看著她,「皇上想做什麼?」
鳳傲天湊近他,「你想讓爺做什麼?」
冷千葉寒玉般雙眸閃過一抹不解,看著她眼眸中的狡黠,他緩緩地垂眸,「原來皇上只記得臣在地牢內的模樣。」
「嗯。」鳳傲天點頭道,「尤其是被爺撕光衣衫的模樣。」
冷千葉眸光更加地暗淡,接著應道,「臣這輩子都不願去那個地放。」
鳳傲天看著他,接著牽著他的手,「爺要讓你去呢?」
冷千葉抬眸,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皇上想讓臣做什麼,臣只有遵從。」
鳳傲天拖著他緩緩地向前走著,接著入了城門,緩緩地行至攝政王府,冷千葉抬眸看著眼前的攝政王府,時光流轉,他記起自個接到聖旨回京之後,便入了攝政王府,而後,在地牢內被折磨了兩年,受盡了羞辱。
這是隱藏在他心底的痛,暗無天日的地牢,整日沒有一絲的陽光透進來,四周皆是無盡的黑暗,時間可以淡忘一切,可是,這卻是他隱藏與心底最深最痛苦的回憶,無論如何,他都抹去不了。
他握著鳳傲天的手緊了緊,鳳傲天帶著他緩緩地行走在廡廊上,蜿蜿蜒蜒,冷風吹拂著他的錦袍,眼看著已經到了那地牢處,他的雙腳像是被盯住,無法動彈。
鳳傲天知曉他永遠都沒有忘記這段記憶,即便如今,他愛著她,可是,那段時光的折磨,他選擇了放在內心,可知道,這樣的痛苦被淹沒著,就好比一個毒瘤,不會隨著時光消失,而會越發的膨脹。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害怕了?」
冷千葉深深地吸了口氣,不發一言,便抬步向內走去。
地牢的入口很窄,只能容下一個人,冷千葉走在前面,將鳳傲天護在身上吧,一入地牢,一股潮濕的霉味便撲鼻而來,冷千葉猛地吸了一口,便覺得胃部翻騰,一陣惡心。
他每走一步,耳邊便傳來鞭子鞭撻的聲響,他冷漠的容顏噙滿了冷汗,連帶著握著她的手,掌心也溢滿了汗水。
鳳傲天知曉他無所畏懼,可是獨獨對著地牢有著恐懼,他慢慢地向前走著,直至行至眼前的牢房處,似乎想起了當時的情形,他站在牢房面前,不發一言。
鳳傲天握緊他的手緩緩地入了牢房內,他的身體開始不住地顫抖起來,猛然間松開鳳傲天的手,接著一掌,便將眼前的牢房擊碎。
鳳傲天見他如此,連忙攬著他,在牢房倒塌前,落在了外面。
「可好些了?」鳳傲天看著他,低聲問道。
冷千葉捂著自個的胸口,大口地喘著氣,他側眸看著鳳傲天,面色帶著痛苦,「臣好難過。」
鳳傲天抱著他,她明白,當日真正的鳳傲天如此的目的,可是,這樣的痛苦卻無法填補,她更明白,即使冷千葉愛著她,可是,卻也抹不了當時對她的恨意。
冷千葉抱緊她,似是要將她揉碎在自個的懷中,往事歷歷在目,他控制不了自個的心,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好受一些。
鳳傲天輕撫著他的後背,任由著他抱著,如此便過了許久,冷千葉低喘著氣,緩緩地松開她,低聲道,「臣沒事了。」
鳳傲天卻知道他還是沒有放下,她拉著他向前走著,直至行至刑房內,她看著他,「你可知爺要做什麼?」
冷千葉看著眼前的刑房,看著她那冷冽的目光,他斂眸,安靜地向後退了一步,將自個身上的腰帶解下,褪上的衣衫,緩緩地向前,行至刑具架前,閉著雙眸,不願看她。
鳳傲天上前,將冰冷的鐐銬掛在他的手腳上,她的手上已經多出了一條皮鞭,她手腕揚起,「啪」一聲,清脆的聲響響徹整個刑具房。
冷千葉閉著雙眸,打算再一次承受著這樣的痛楚,可是,耳邊只是不停地傳來鞭子的響聲,卻並沒有半分的疼痛。
他睜開雙眸,便看到鳳傲天揚起鞭子打在了自個的身上,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呆愣了片刻之後,連忙搖著頭,「不要……」
鳳傲天看著他,「不要什麼?」
「鞭子抽在你的身上,比抽在我的身上還要痛,不要再打了。」他如今被鐵鏈綁著,任他用盡全力想要掙月兌,可還是動不了,因為這鐵鏈不是普通的材質,他的心在此刻像是被撕裂的痛。
鳳傲天將鞭子收起,緩緩地向他靠近,直至站在他的跟前,「心疼爺了?」
「放我下來。」冷千葉看著那鞭子打在她的身上,衣衫被打破,每一下,她用了十足的力道,已經是皮開肉綻。
他覺得自個像是被勒住了脖子,快要窒息而死,他看著那鞭打的地方,如今想要做的便是抱著她,她這是在懲罰他,折磨他。
鳳傲天卻沒有將他放開的打算,而是慢慢地靠近他,勾著他的頸項,微微踮著腳,吻著他的唇,這個吻帶著狂狷的肆虐,似是要將他心中所有的痛都席卷而空,她的雙手滑過他的每一寸肌膚,像是在安慰著他曾經因為恐懼而受傷的心。
冷千葉始終睜大雙眸看著她,當她將鞭子打在自個的身上時,他所有的恐懼與痛疼便已經消失,帶給他的則是無盡的後悔,他後悔自個沒有放開心懷,後悔自個心里竟然還對她心存著恨意,可是如今,他只想著讓她身上所有的痛都加倍地加注在他的身上,她若痛一分,他便要痛百倍。
鳳傲天離開他的唇,抬手便將鐵鏈解開,冷千葉順勢將她攬入懷中,低頭加深了這個吻,他將她橫抱起,平放在一側的長桌上,接著低頭,解開她的外袍,便看到里衣上浸滿了血,他抬眸看著她,「皇上是想讓臣痛死嗎?」
鳳傲天坐起身來,將他攬入懷中,柔聲道,「這點傷對于爺算不得什麼。」
這一瞬間,他的情緒徹底地崩潰了,他將自個的錦袍穿好,抱著她離開了地牢,徑自向寢宮內走去。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抬眸看著他冷漠的雙眸透著疼惜,她嘴角一揚,這一切都是她早就算計好的,她知道他的心結,更知道若是不將他內心的毒瘤清除的話,那麼,他即便每日待在她的身邊,終有一日,這顆毒瘤被莫名喚醒的話,他會終日活在痛苦中。
「在你的心里,誰重要?」鳳傲天抬眸,嘴角掛著淺笑問道。
冷千葉將她放在床榻上,接著便去尋找金瘡藥,隨即坐下,看著她,「自然是皇上。」
鳳傲天握著他的手,「給爺去倒杯熱水來。」
「嗯。」冷千葉點頭,抬眸看著她,「臣先給皇上上藥。」
鳳傲天握緊他的手,「小傷而已。」
「小傷?」冷千葉眸光一沉,低聲道,「皇上可是想讓臣將自個千刀萬剮嗎?」
鳳傲天指尖滑過他的唇,「爺現在渴了。」
冷千葉轉身,便前去桌前為倒水,而鳳傲天則緩緩下了床榻,徑自從身後將他抱著,靠在他的背上,依舊能感覺到那份熱度,她低聲道,「爺知道你心里始終有一個跨越不了的鴻溝,你在自個的月復部刺青,不單單是因為想爺,而是你想讓自個忘卻了曾經爺帶給你的痛楚。」
冷千葉手微微一頓,熱水已經溢出茶杯,劃過他的手指,他回神,緩緩地轉身,看著她的容顏,不由地嘆著氣,「這世上難道沒有一件事能瞞得過皇上嗎?」
「因為你是爺所在乎的,爺自然會關心你,看清你,爺不想你一世如此痛苦。」
冷千葉抱緊她,低聲說道,「皇上,如今臣已經徹底地放下,心中沒有恨,沒有痛,有的只是對你的愛。」
鳳傲天抱著他,勾唇一笑,「這才乖。」
冷千葉松開她,看著她腰間還有腿上印出的血,他眉頭一簇,「皇上若是如此回去,他們必定會將臣給吃了。」
「爺都沒吃,誰敢吃?」鳳傲天厲聲道,接著看向冷千葉,「這世上,只有爺敢吃你。」
冷千葉想要笑出聲來,可是,看著她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卻如何都笑不出口,他勉強扯著嘴角,將她抱起放在床榻上。
他坐在一側,將她腰間的里衣卷起,鳳傲天卻是微微一頓,看著他這幅模樣,低罵了一聲,「傻瓜。」
難道不是應當將里衣月兌掉嗎?怎得是從下面卷起來呢?
冷千葉如今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鳳傲天腰月復上的鞭痕,他拿著金瘡藥,為她小心地上藥,接著將她的長褲卷起,卻覺得她的雙腿甚是修長,肌膚晶瑩剔透,那鮮紅的鞭痕印在上面,卻是如此地刺眼。
他上藥之後,抬眸看著鳳傲天臉色有些復雜,他低聲詢問道,「是臣弄疼皇上了?」
「沒有。」鳳傲天沉聲道,接著將外袍穿上,靠在床榻上,指著她的身側,「過來。」
冷千葉月兌了鞋子,躺在她的身旁,抬眸看著她俊美的側臉,卻又不敢踫觸到她的傷口,只能輕輕地靠著她。
鳳傲天又是低罵了一句,笨蛋,下面抱不得,可以抱上面嘛,接著又抬眸,狠狠地看了一眼冷千葉,反正,她已經給他機會了,是他自個太笨。
冷千葉抬眸看著鳳傲天冷冷地盯著他,他連忙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來,看著她,「皇上生臣的氣了?」
鳳傲天冷哼一聲,接著又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還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
如此一想,又覺得自個如今這幅模樣,他自然是擔心她,故而才會反應遲鈍了些,索性自個抬手,將他的手握在掌心,「可還有想去的地方?」
「臣送皇上回宮。」冷千葉覺得如今這個時候,她需要好好的養著,而她身上的鞭痕,自然是瞞不過他們的,想必回去,又要被質問了。
鳳傲天接著下了床榻,拉著他的手踏出了寢宮,接著便飛身離開。
冷千葉始終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見她陰沉著臉,不發一言,他低聲問道,「傷口可是疼了?」
鳳傲天側眸看了他一眼,「是頭疼。」
「頭疼?」冷千葉皺著眉頭,待二人落在帝寢殿後,流星正好躺在軟榻上打著哈欠,他連忙上前說道,「流星,你去且去請太醫過來。」
「怎麼了?」流星一面打著哈欠,一面問道。
「皇上受傷了。」冷千葉扶著鳳傲天坐下,焦急地說道。
「什麼?」流星抬眸看向鳳傲天,順著她的衣衫便看到外袍上的血跡,他頓時一個激靈,任何的困意都沒了,連忙沖上前去,眼角已經溢滿了淚水,「聖主,您這是怎麼了?哪個不長眼的,竟敢傷您?」
「爺這個不長眼的。」鳳傲天淡淡地說道,
「什……什麼?」流星眨著雙眸,本來要掉下的眼淚,被鳳傲天的話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他看著鳳傲天,有些不太明白。
「流星,還不去請太醫。」冷千葉見流星看著鳳傲天發呆,連忙說道。
流星知曉冷千葉的意思是讓他去喚無風回來,他連忙應道,一溜煙便跑了個沒影。
鳳傲天抬眸看著冷千葉,「你這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爺受傷了?」
冷千葉連忙坐下,看著她,「皇上,都是臣的錯,您別動怒,若是您生氣,便處罰臣。」
鳳傲天不過是與他開個玩笑,未料到他竟然如此當真,忍不住地嘆了口氣,「爺可舍不得傷你,過來扶著爺去躺會。」
「嗯。」冷千葉點頭應道,見她面色稍霽,這才松了口氣。
流星用了最快的速度沖入了偏院,無風剛剛小憩出來,見他急匆匆的模樣,淡然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跟我去一趟帝寢殿,聖主受傷了。」流星上前便要拉著無風走。
無風看著流星,不禁疑惑道,「這世上能夠讓她受傷的,寥寥可數,難道她遇到強敵了?」
「是啊,而且,還是個很強的敵人。」流星想起適才鳳傲天說的話,冷冷地說道,他要弄清楚為什麼聖主會自個對自個抽鞭子呢?
無風跟著流星行至帝寢殿,便看到一位身著紫色錦袍的男子,俊美如塵的容顏,氣度不凡地坐在龍榻一側,一臉焦急地看著鳳傲天。
他心下打量著,大概地猜出了眼前的人乃是冷千葉,只是,如今他這幅模樣,著實與外界相傳的不一樣,他緩緩上前,見鳳傲天腰月復上的血跡,還有腿上的鞭痕,從鞭痕的角度,低聲道,「皇上這是沒事玩自虐?」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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