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梓陌側著身子,艷紅的錦袍照耀在暖陽下,春風吹拂,面紗遮擋著那絕世的容顏,那一雙冷艷的雙眸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鳳千凝,接著便看向遠方,他站著的地方正是軍營空曠的草地上,遠遠看去,遺世而**。
鳳千凝心中暗嘆了一句,當真是美人傾國,這樣姿容的男子,卻甘願做鳳傲天諸多男人中的一個,她不得不佩服鳳傲天的能耐。
「邢無雲如何了?」衛梓陌並無過多的客套,而是直接問道。
鳳千凝微微挑眉,「難道皇兄未曾與逍遙侯說過?」
「嗯。」衛梓陌只是冷冷地應道。
「那本公主為何要告訴逍遙侯呢?」鳳千凝不緊不慢地說道。
衛梓陌仰頭看著遠方,「付寒應當不知曉你的另一個身份吧。」
鳳千凝听著他的威脅,不過是淡然一笑,「那又如何?」
「倘若我告訴他……」衛梓陌低聲道。
鳳千凝笑意更深,「邢無雲喝了樂陵每日未他下的毒,如今中毒已深,昏迷不醒。」
她說罷,轉身便離開,想著皇兄身邊的人當真都不簡單。
衛梓陌听著她的話,身形微微一頓,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緩緩轉身,便行至營帳內。
鳳傲天抬眸看著衛梓陌走了進來,他許久未進來,她大概也猜出了一二,「你在擔心邢無雲。」
「嗯。」衛梓陌點著頭,行至她的面前,抬眸便看到龍隱靠在她的懷中,他接著向一側走去,坐在一旁,抬眸看著她。
鳳傲天卻勾著龍隱胸前的銀發把玩著,抬眸看著衛梓陌,便看到他正意味深長地盯著她,她低笑一聲,接著不動聲色地將龍隱抱得更緊,接著說道,「那你有何法子?」
「沒有。」衛梓陌冷冷地回道,接著抬起手臂,雲袖隨著他的動作,滑出一個優美的弧度,他隨即也慵懶地靠在另一旁的軟榻上,直視著她。
鳳傲天看著他這架勢,顯然一副你若是不讓龍隱自你的懷中離開,你便走著瞧著的模樣。
她微微動了一下眸子,接著便繼續把玩著龍隱胸前的銀發,接著說道,「那便好好想想。」
衛梓陌接著又轉動了一下冷艷的雙眸,接著便合起了雙眸,低聲道,「那便好好想想。」
鳳傲天見他有些疲累,想著這些時日的奔波,他的確有些心神懼疲,不再說話,而是抱著龍隱,也合起雙眸,緩緩地睡去。
鳳棲國皇宮內,慕寒瑾如今乃是國師的身份,自然不宜出入都察院,故而一直待在帝寢殿內。
藍璟書這些時日傷勢養的差不多,如今正坐在軟榻上與慕寒瑾批閱著奏折。
他抬眸看著慕寒瑾,「你說邢相包藏禍心?」
「嗯。」慕寒瑾看著藍璟書點頭道。
藍璟書沉吟了片刻,想著之前的事情,接著說道,「可是,他為何要謀反呢?」
「這個還不知。」慕寒瑾搖頭道,「如今有付卓與冷沛涵在這處,不必擔憂。」
「嗯。」藍璟書點著頭,「邢無雲可知道此事?」
「應當知道。」慕寒瑾點著頭說道。
藍璟書幽幽地嘆了口氣,「也不知他如今如何了。」
慕寒瑾溫和的雙眸閃過一抹淡然,「他應當有自個的盤算。」
「那貓公公。」藍璟書不禁問道。
慕寒瑾放下手中的御筆,抬眸看著遠方,「貓公公這處還沒有任何的下落,不過,顧葉峰被劫走,與他有關。」
「他為何要劫走葉鋒呢?」藍璟書亦是放下御筆,覺得如今的事情越來越復雜。
慕寒瑾淡雅的雙眸微微一動,接著說道,「怕是連皇上也不知為何。」
藍璟書又是一頓,「如今皇上怕是最不好受的。」
「嗯。」慕寒瑾應道,「皇上這些時日一直在奔波,她的身子也不知好了多少,葉鋒是能否拿下彩國最主要的一步棋,如今他失蹤了,怕是此事有些難辦。」
「貓公公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何會死而復生,而且,變得如此詭異。」藍璟書疑惑地問道。
慕寒瑾看向藍璟書,淺笑道,「如今這些事情,都不是你我能夠掌控的,想必皇上已經有了盤算,你我只管將京城守好便是。」
藍璟書看著慕寒瑾,深深地嘆了口氣,「如今有你,我也清閑了許多。」
慕寒瑾低笑著,「是啊,你是清閑了。」
「好懷念當初與你,葉鋒,易沐同朝的日子。」藍璟書溫聲說道。
慕寒瑾重新拿起御筆,翻閱著奏折,「那樣的日子不會太遠。」
藍璟書亦是執著御筆,接著說道,「皇上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你若是想她了,便去邊關瞧瞧。」慕寒瑾打趣地說道。
「你不念著她?」藍璟書不禁反問道,反倒沒有一絲的害羞,似乎思念她已經成為了習以為常的事情,是他每天都必須做的事情。
慕寒瑾低笑一聲,「想,很想。」
藍璟書笑道,「這世上也只有她能夠牽動這麼多人的心,能夠心甘情願地待在她的身邊,無怨無悔。」
慕寒瑾低聲應道,「她值得。」
藍璟書認同地應道,「我看到她對你的好,看到她對每一個人的關心,體貼,溫柔,從前,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們會愛上同一個人。」
慕寒瑾抬眸看著藍璟書,「你怎得感嘆起來了。」
「只是這些時日,都是我一個人撐著,如今有你陪著,覺得有人懂我的心,故而才會抒發一下心中的感慨。」藍璟書低笑一聲,他當慕寒瑾乃是知音,只因他們共同經歷了攝政王府到皇宮的事情,這一路走來,著實不易。
慕寒瑾知曉藍璟書的心思,還記得當時他千里迢迢的趕到兩淮,對藍璟書要挾道,「你若是敢對她動心,我便殺了你。」
想起那日自個的話,還有歷經磨難之後,如今的淡然處之,他覺得世事當真是無常的,他從未想過自個自幼被背負著使命,隱藏著自個,活在面具之下,卻被命定的人無情的對待,而後,又看到了她孤寂的心,還有她對自個的溫柔體貼,他動了情,傷了心,卻依舊無怨無悔,直至如今,他解除了情咒,他可以無憂無慮地愛著她,他以為自個愛上的是個男子,這一世都要背負著這不倫之戀,可是,當她用女子的身份出現在他的面前時,卻是用她為他渡過第二死時,他更加地明白,他愛她早已經超過了自個的命,曾經,她是他的命,如今,她是他活著的希望與勇氣。
藍璟書看著慕寒瑾似是在沉思,他淺笑一聲,接著說道,「你向來善于隱藏自個的心思,如今依舊改不了這個毛病。」
慕寒瑾回神,看著藍璟書說道,「你如今可是感慨完了?」
「嗯。」藍璟書點頭道,「那日我回府,父親看著我,不禁憂心忡忡起來。」
「為何?」慕寒瑾淡淡地問道。
「皇上身為男子,而她又好男風,那日後的子嗣該如何?」藍璟書想及此,也顯出一抹憂傷來。
慕寒瑾手中的筆微微一頓,朱色的墨跡滴落在奏折上,他嘴角微微一勾,想起那時鳳傲天與他說過的,日後要孕育一個他們自個的孩子,想及此,他便覺得自個的心溫暖無比。
藍璟書見他呆呆地傻笑,「你又在想什麼?」
慕寒瑾抬眸看著藍璟書,「你有沒有想過,其實皇上可有有後嗣。」
「難道你想讓皇上立後?」藍璟書眸光一暗,他曾經也想過,可是,後來卻否定了,想象著她身旁站著的是如花美眷的皇後,而不是他們,他便覺得自個無法呼吸,這比她身邊有諸多的男子還讓他感覺到窒息。
慕寒瑾淺笑著說道,「難道沒有其他的法子?」
「我听父親說,在這片大陸的南面,有一個仙境小島,那個島上面有一種草藥,若是男子服下,可以生子。」藍璟書一面低聲說著,一面羞紅了臉。
慕寒瑾看著他懵然不知,想告訴他,可是,又覺得此時還是由皇上親自告訴他為好,故而還是忍了下來,但是,听著他說出這番話,又覺得藍璟書當真是愛極了她,試問這幾千年來男尊女卑的世界,倘若這個男子不是愛極了另一個人,又怎會甘願舍棄男子的尊嚴,忍受著非人的痛苦,為另一個男子生子呢?
他抬眸看著藍璟書,接著說道,「那小島不過是個傳說而已,又有誰真正尋到過呢?」
「倘若真的到了那一步,總是要試試。」藍璟書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
慕寒瑾微微一頓,接著說道,「不許如此麻煩。」
「難道你有好的法子?」藍璟書連忙抬眸看著他,眼眸中閃過希望。
慕寒瑾緩緩地點頭,「嗯。」
「那是什麼法子?」藍璟書不禁好奇地問道。
「皇上也知曉,待皇上歸來之後,你且問她。」慕寒瑾收斂起心神,溫聲回道。
藍璟書的臉頓時又紅了一片,「這種事情怎好問皇上,不如你告訴我。」
「皇上說要親自告訴你。」慕寒瑾無法,只能如此說道。
藍璟書更是害羞地低垂著頭,「皇上當真要親自告訴我?」
「自然。」慕寒瑾見藍璟書如此,突然想著倘若他知道真相之後,會是什麼反應,不禁有些好奇起來。
藍璟書似是有了期待,低聲道,「哎,你不說還好,如今你說了,我反倒更思念她了。」
慕寒瑾听著他的自言自語,低笑一聲,「看來某人是思春了。」
藍璟書抬眸瞪了一眼慕寒瑾,「你當我是女子嗎?」
慕寒瑾又是勾唇一笑,接著便收起心思,繼續批閱著奏折,「瞧瞧你如今著嬌羞的模樣,難道不是思春?」
藍璟書連忙垂眸,接著便翻閱著奏折,不再理會慕寒瑾。
冷千葉這處,自鳳傲天離開之後,黑豹便再未派兵攻城,這讓冷千葉心生疑惑,他站在城樓上看著遠方的軍營,易武立在他的身側,「將軍,您說黑豹又打得什麼謀算?」
冷千葉眸光微斂,接著說道,「將城池四周都盯緊了,不得讓任何人靠近半步。」
易武低聲道,「是。」
冷千葉冷漠的雙眸射出一抹冷光,肅然轉身,下了城樓。
依著黑豹的性子,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他表現的如此淡定,只能說明,他正在蘊藏著更大的陰謀,到底是什麼呢?如今他只能小心為上,且莫讓他鑽了空子。
阿九如今已經接連失去了五座城池,軍中氣勢大減,她更是陰沉著臉,如今猛虎更是趁勝追擊,絲毫不給阿九喘息的機會。
錦堯依舊沉穩地站在她的身側,二人看著布防圖,在想著策略。
孟初站在阿九的身側,不發一言,一如往常一般。
錦堯抬眸看著阿九,接著說道,「今兒個他們已經是第三次強攻了。」
「嗯。」阿九不免有些郁悶,想著如今該如何才好。
錦堯看著布防圖,接著說道,「如今,靈鷲城的三座城池已經被他們攻下,倘若這座城池再被攻下的話,可是要打到鳳棲邊關了。」
阿九點著頭,接著說道,「好在飛鶴城那處與靈鷲國相隔著,還未打通。」
錦堯點著頭,「那處是不易攻下的,聖壇在那處,聖女坐鎮,他們動不了。」
「這處定要守住,否則的話,我當真是無顏面去見主子了。」阿九冷聲說道。
錦堯拍著阿九的肩膀,接著說道,「還有我。」
二人點著頭,相互打氣,轉眸,便看到孟初依舊是不動聲色地看著。
阿九覺得孟初此人太過于沉悶,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接著便又商討著對策。
流星一直待在樂啟國,如今終于感應到了邢無雲的氣息,他看著神犬如今也恢復了一些靈力,便要迫不及待地趕去宮中。
神犬卻不願意挪動,「你如今去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流星接著說道,「應當不會。」
「你有多少把握?」神犬慢悠悠地問道。
「你忘了我可以隱身的。」流星拍著自個的小胸脯說道。
「萬一你驚動了宮內的人,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神犬緊接著說道,「你先將此事稟報王尊,再行定奪。」
流星點著頭,知曉神犬做事向來謹慎,他接著便傳了消息給鳳傲天。
不到一日,便得到鳳傲天傳來的命令,讓他潛入宮中,瞧瞧邢無雲如今的情形。
他笑嘻嘻地看著神犬,「今夜我便潛入皇宮,你去不去?」
神犬翻了一個白眼,接著又趴在地上,「你覺得我能不去嗎?」
流星蹲在神犬的面前,抬手模著它的腦袋,「還是你對我最好。」
「難道不是那條蛇?」神犬耿耿于懷地說道。
「呵呵。」流星呵呵一笑,接著便說道,「如今你對我最好。」
神犬對于流星的話冷哼一聲,繼續閉目養神。
待到夜深人靜時,他便與神犬一同入了皇宮,避開耳目,循著氣息,終于找到了那座密室,流星站在密室前面,四周環顧著,接著轉眸看著神犬,「這處的機關甚是精妙,我還未尋到機關。」
神犬仰著頭,緩緩地上前,站在牆壁面前,接著扭動了一子,便這樣入了密室內,流星瞪大雙眼看著,顯然不可相信。
他怔怔地看著,接著便听到密室門打開的聲響,接著便看到神犬高傲地擺動著尾巴,站在他的面前。
流星連忙入了密室,接著看向神犬,「你會穿牆術。」
神犬不過是無所謂的點了頭,接著轉身,便看到床榻上安靜地躺著的邢無雲。
流星一溜煙便沖上前去,站在床榻旁,輕松地爬上了床榻,跪在一側,盯著邢無雲看了半晌,臉色發青,乃是中毒之象,氣若游絲,他不禁嘆了口氣,「我不在,你怎得將自個折騰成這幅模樣?」
神犬站在床榻旁,盯著邢無雲看了半晌,接著用牙齒咬著流星的衣袖。
流星轉眸看著神犬,「嗯?」
神犬又看了一眼邢無雲,接著說道,「他這是用了閉氣法。」
「啊?」流星有些慌神,接著又看向邢無雲,轉眸看著他,「可是他的確中毒了。」
「他用內力護住了自個的心脈,如今看著中毒甚深,實則,他不過是沉睡而已,只要尋到解藥,便可救他。」神犬不慌不忙地說道。
流星點著頭,「那他所中何毒?」
神犬嗅著邢無雲的身上的氣息,接著說道,「聞所未聞的。」
「你也不知?」流星听著神犬的話,不免有些泄氣,再看向邢無雲時,他自懷中拿出一個香囊,接著自香囊內拔出一根銀針,扎入了邢無雲的手臂上,銀針轉瞬變成黑色,「我將這銀針拿去給無風瞧瞧。」
「無風不在鳳棲國。」神犬接著說道。
「我去無邪門尋他。」流星緊接著說道。
「他也不在無邪門。」神犬淡淡地回道。
「你怎知他不在?」流星不禁疑惑道,「我都未感應到。」
「哼。」神犬冷哼了一聲,接著便轉身向外走去。
流星連忙將銀針收好,看了一眼邢無雲,搖頭嘆息道,「倘若聖主看到他變成這番模樣,定然會傷心的。」
神犬並未理會他,而是向前走著,二人離開密室,回到了芙蓉閣。
魂看著流星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接著問道,「可看出什麼結果?」
「中毒了,不過,他自行用內力護住了心脈,如今要尋到解藥才行,我與神犬都不知他所中何毒。」流星將香囊拿了出來,遞給魂,「本想著去尋無風的,可是,他不在無邪門,那你便將這個交給聖主吧。」
魂接過香囊,看了一眼流星,接著便轉身離開。
流星趴在軟榻上,歪著腦袋,悶悶不樂。
神犬並未搭理他,而是趴在一側,繼續補眠。
鳳傲天收到流星這處的香囊已經是三日之後的事情,她看著香囊內的銀針,接著轉身看著龍隱,「可能查出是何毒?」
龍隱拿過銀針看了半晌,接著便抬步離開。
衛梓陌這幾日跟鳳傲天較勁,顯然,他的心思還是沒有那麼寬廣,對于鳳傲天這幾日與龍隱整日膩在一起表現著不滿。
鳳傲天知曉衛梓陌存著氣性,她看著他正端坐在一旁翻閱著賬本,她上前一步,自身後抱著他,「生氣了?」
衛梓陌冷哼一聲,「你說呢?」
「就知道你會如此。」鳳傲天輕咬著他的耳垂,聲音透著幾分的魅惑,「還生氣?」
衛梓陌轉眸看著她,接著抬手,便將她抱入懷中,他輕撫著她的容顏,低聲道,「我若是真生氣了,你也有法子讓我消氣。」
鳳傲天揚聲一笑,就知道他會如此,「你說邢無雲如此做,想要做什麼?」
衛梓陌低頭吻著她的唇,低聲道,「你如今看不到眼前人嗎?」
鳳傲天低笑一聲,勾起他的頸項,送上自個的吻,隔著面紗吸允著他的唇,他總是如此地敏感脆弱,卻又表現出他的堅強冷漠。
龍隱站在營帳外,將銀針放在太陽處看著,一道炫目的光芒閃過,他的碧眼中閃過一抹幽暗。
正巧鳳千凝走了過來,抬眸看著那枚銀針,接著看向龍隱,「這是什麼?」
「邢無雲所中的毒。」龍隱接著說道。
「可查出是何毒?」鳳千凝不禁問道。
「嗯。」龍隱點著頭,將銀針收起,轉眸看了一眼鳳千凝,接著便轉身入了營帳。
鳳千凝見龍隱對她如此冷淡,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接著看著他入了營帳,她不過是淡淡一笑,轉身便向另一個營帳走去。
龍隱入了營帳,便看到鳳傲天與衛梓陌正忘情地擁吻著,他眸光微閃,接著便轉身,又踏出了營帳。
鳳千凝剛入營帳,側眸便看到他又走了出來,她似是了然,接著便踏入營帳內。
付寒正坐在一側看著布陣圖,抬眸,便看見鳳千凝笑得甚是詭異,他低聲道,「你這是有何好事?」
鳳千凝上前一步,雙手搭在付寒的雙肩上,將自個吊在他的懷中,仰著頭盯著他,「倘若你看見我與另一個男子親熱,你會如何?」
「殺了你們。」付寒毫不遲疑地說道。
「哦。」鳳千凝幽幽地點著頭,「看來能夠做皇兄身邊的男人,那是需要多麼強大的內心啊。」
付寒見鳳千凝由衷地感嘆著,他握著她的手,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你適才的話可是真的?」
「我心中只有你一人。」鳳千凝笑得甚是嬌媚,「你還不知?」
付寒低笑一聲,俊朗的容顏透著暖意,低頭便吻著她的唇,輕輕地吸允著。
龍隱抬眸看著遠方,深吸了一口氣,過了一會,便重新入了營帳,便看到鳳傲天依舊窩在衛梓陌的懷中,抬眸看著龍隱緩步向她走來,她笑意深深。
「可查出是何毒?」鳳傲天輕聲問道。
「龍翠。」龍隱低聲回道。
「這是何毒?」鳳傲天似乎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此毒生長于龍雲山懸崖峭壁處的龍翠草,至今無藥可解。」龍隱低聲說道。
「龍雲山不是在樂啟國嗎?」鳳傲天回想著,抬眸看著龍隱,「當真無解藥?」
「嗯。」龍隱點著頭,「除非尋到龍翠草,親自嘗一下才知。」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不許以身試藥。」
龍隱微微一頓,看著鳳傲天,接著說道,「如今也無龍翠草。」
鳳傲天冷哼一聲,眸光冷沉,「不許有這種念頭。」
「龍隱明白。」龍隱知曉鳳傲天是擔心他倘若再發作的話,打回原形該如何,可是,如今還能有其他的法子嗎?
鳳傲天微斂著雙眸,看向龍隱,「你且去尋無風,看他有何法子。」
龍隱點著頭,「那龍隱現在便動身。」
「嗯。」鳳傲天點著頭,「早去早回。」
「是。」龍隱應道,接著便轉身離開。
衛梓陌能感受到鳳傲天身上散發著的寒氣,他也能明白鳳傲天適才對龍隱說話時產生的害怕,他抱緊她,低聲道,「一定能想到法子。」
鳳傲天靠在衛梓陌的懷中,「有時候爺覺得爺是不是太過于貪心了。」
衛梓陌微微一頓,靠在她的肩膀上,「你也知道自個貪心,那你還到處留情。」
鳳傲天轉眸看著他,「爺就喜歡到處留情。」
衛梓陌冷哼一聲,「那你還要留多少的情?你可知情債難還?」
鳳傲天環著他的腰際,「不多,湊成個雙字。」
衛梓陌低笑一聲,「雙字?那也有許多。」
鳳傲天搖頭道,「比起爺在攝政王的時候少了許多,當初那可是美男三千呢。」
「是嗎?」衛梓陌揚聲道,「那你可曾都臨幸過?」
「想來著。」鳳傲天故意順著他說道。
「那如今你便回去寵幸著,我就在這處等著。」衛梓陌說著便要將她推開,本想著安慰她,不曾想,如今反倒讓自個不痛快。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接著說道,「爺這不是正在寵幸著。」
「我可不是你那後宮三千中的一個。」衛梓陌扭著頭不理她,可是,卻任由著她靠在自個的懷中。
鳳傲天見他又耍著小性子,笑著說道,「那你就做爺宮外的一朵嬌艷花。」
衛梓陌又是冷嗤一聲,「原來我不過是一朵野花。」
鳳傲天見他當真生了氣,笑意深深,接著說道,「那你又不願做宮內的,也不願做宮外的,那你想做什麼?」
衛梓陌轉眸,怔怔地看著她,冷艷的雙眸溢滿柔情,「我只想做你心中的。」
鳳傲天揚聲一笑,抬起他的手按在自個的心口,「你不是一直都在這里?」
「可是,不止我一人在這處。」衛梓陌有些無力地靠在她的懷中,「我已經很努力地去改自個這小心眼的毛病了,可還是會控制不住。」
鳳傲天輕撫著他的臉頰,「那便不要控制。」
衛梓陌抬眸看著她,「還是要控制一下的。」
鳳傲天勾著他的下顎,「事情可忙完了?」
「沒有。」衛梓陌轉眸看著書案上放著的賬本,接著說道,「彩國那處這些時日因著動蕩,與往年比,盈利虧損了三成。」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爺補給你。」
「肉償。」衛梓陌說出了一句沒下限的話。
鳳傲天嘴角一抽,「這話是誰交給你的?」
「你。」衛梓陌臉不紅心不跳地回道。
「是嗎?」鳳傲天才不信,她何時說過。
「喏。」衛梓陌看著一側的手札,接著抽出一本,遞給她。
鳳傲天拿過手札,接著翻閱著,待看罷之後,她抬眸看著他,「你將爺說過的話都寫下了?」
「嗯。」衛梓陌點頭道,「可有這兩個字?」
「有。」鳳傲天非常誠實地應道,不過,看著他竟然如此地細心,她嘴角的笑意更深,「那今晚爺便肉償。」
衛梓陌笑著應道,「好。」
魂的身影突然落下,接著垂首立在不遠處,「主子,馨兒醒了。」
「人在何處?」鳳傲天抬眸看著魂問道。
「在宮內。」魂低聲道,「左相派人看著,不準她離開半步。」
鳳傲天嘴角透著冷笑,「可問出當日發生了何事?」
「馨兒說,當時樂啟國的暗衛突然闖入寢宮,便要將顧大人帶走,馨兒拼死保護,可還是被打成了重傷。」魂如實回道。
「然後呢?」鳳傲天低聲問道。
「後來,馨兒便听到了一陣琴音,而後,她便被琴音傷到,昏睡過去。」魂抬眸看著鳳傲天,低聲回道。
「還有呢?」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馨兒說她隱約看到那黑衣人乃是貓公公。」魂如實回道。
鳳傲天嘴角微揚,「看來葉鋒是他帶走的。」
「是。」魂沉聲應道,「主子,如今顧大人並未在樂啟國的手中,如此說來,貓公公並非樂啟國那處的。」
「那他劫走葉鋒是為了什麼?」鳳傲天疑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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