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沉默不語,只因他也不知為何。
鳳傲天抬眸看著衛梓陌,雙眸沉了又沉,沉聲道,「那便等著吧。」
「是。」魂恭敬應道,接著便退了出去。
衛梓陌見鳳傲天眼眸間凝聚著黯然之色,他低聲道,「你這是在我面前想著旁人?」
鳳傲天收斂心神,盯著他看了半晌,接著靠在他的懷中,「爺喜歡想誰就想誰。」
「不許在我的身邊,還想著別人。」衛梓陌抱緊她,他很討厭看到她適才那樣的神情,這表示她心中也出現了難過,他不願看到她難過。
鳳傲天嘴角微揚,「好,如今爺就喜歡想著你。」
衛梓陌低頭看著她的神色,冷聲道,「你想罷旁人了,才記得想起我。」
「嗯?」鳳傲天抬眸盯著他瞧著,「誰說的?」
衛梓陌幽幽地嘆了口氣,「我說的。」
「看爺如何罰你。」鳳傲天故意沉著臉,接著便撕扯著他的衣衫。
衛梓陌卻抓著她的手,「你打算如何罰我?」
鳳傲天挑眉,「當然是一口一口地吃了。」
衛梓陌修長如玉的手指滑過她溫暖的手,「今兒個我偏不。」
「嗯?」鳳傲天的一只手被他按在腰間,她抬起另一只手撫模著他的容顏,「當真不?」
「嗯。」衛梓陌點著頭,接著便起身,欲要離開。
鳳傲天則斜臥與軟榻上,神情愜意,「那爺便尋花問柳去,反正,這處的芙蓉閣爺還未去,到時候,讓紫環給爺找個標致的小伶官,要皮相好的,功夫極好的,身子柔軟的……」
衛梓陌向前抬步還未走幾步,便听到她說這些渾話,連忙轉眸冷冷地看著她,「你當真要去?」
「你不讓爺吃,如今龍隱也不在,爺自然是要去尋個的。」鳳傲天好整以暇地躺在軟榻上,順帶著翹著二郎腿,學著邢無雲那輕佻的語氣,儼然一副經驗十足的恩客模樣。
衛梓陌直直地盯著她,接著又重新走了回來,微微斜著身子,指尖勾起她胸前的青絲,即便她如今是男子的裝扮,可是,難掩她身上散發著的嫵媚之氣,他冷艷的雙眸微微轉動著,不似以往的高冷,而是帶著幾分的魅惑妖嬈,他的聲音也放低了不少,「難道我打的皮相不好?功夫不好?身子不柔軟?」
鳳傲天見他這般,順勢便將他壓入懷中,指尖劃過他的絕美的容顏,劃過他的衣襟,劃過他的腰際輕輕一捏,「嗯,皮相極好,身子柔軟,這功夫嘛……也是極好的。」
衛梓陌無奈地看著她,明知道她是說氣話,可還是心甘情願地跌入她的陷阱內,難道這便是愛到了忘我的地步。
不知不覺間他的衣衫已經散落,露出膚若凝脂的肌膚,她的指尖游走在他瑩潤的肌膚上,染上絢麗的粉,讓他忍不住地顫栗著,不得不說,她是個極好的**高手,比起他來,她更能夠帶著他入那無望之境,讓他逐漸地陷入那溫柔的纏綿之中,無法自拔,卻又甘之如飴,流連忘返。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動情的模樣,眉眼間透著的嫵媚之色,完全不遜色與夜魅晞,她微微一怔,想著自個許久未見他了,等彩國之事解決之後,必定是要前去的,否則,他該怨懟了。
如此一想,她嘴角一揚,便吻上了那嬌美的唇,帶著幾分侵略的味道,齒間用著力道,狠狠地啃咬著。
一連著幾日,都未顧葉峰的消息,彩國這處卻有了動靜,只因,皇上失蹤許久,朝中大臣更是議論紛紛,而鳳棲國只是按兵不動,這樣的情形下,讓他們不得不懷疑,皇帝到底是不是鳳棲國的細作,而皇帝又是不是被樂啟國抓走了。
這兩個可能性,都說明,彩國是必敗的,倘若,皇帝乃是樂啟國抓走的,即便鳳棲國退兵,如今的彩國已經再無任何抵抗的能力,必定會被樂啟國吞並,倘若,皇帝乃是鳳棲國的細作,如今,一旦皇帝被鳳棲國抓了,那麼,彩國必定是要被鳳棲國踏平的,如此一想,百官們更是惴惴不安,擔驚受怕。
而這處,左相更是暗中籌謀著登基一事,如今,皇室子嗣單薄,能夠登基稱帝的只有一個不足三歲大的藩王的世子,其他的屬地已經被鳳棲國拿下,試問,這三歲的孩童能做什麼呢?
更何況,這藩王必定是不願讓自個唯一的子嗣送死的,即便藩王也有著野心,但是,他更在乎的還是自個的性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他們自然是明白的,即便有朝一日,彩國覆滅,最起碼,還留著他們這些血脈。
左相當然不願意讓這世子登基,右相這處的勢力,與左相能夠抗衡,可是,右相還是晚了一步,在左相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當夜,他便命人直接闖入右相府中,將右相殺死,滿門誅殺,而那些右相派雖然早有防範,卻還是被相繼被殺,不過五日的時間,左相便掌控了整個彩國,只因,他手中暗藏著一支暗衛,那是先皇帝當年為了尋歡作樂,而給他的,他暗中將這支暗衛加以培養,變成了自個的暗衛,故而,右相即便有侍衛在身,也無法與他抗衡。
如今,已經顧葉峰失蹤半月之後,左相終于成功地鏟除了所有阻擋他的障礙,而後便昭告天下,三日之後登基稱帝。
此消息一出,並未引起多大的轟動,只因,如今的彩國不過是甕中之鱉,即便他登基之後,也不過是個短命皇帝而已,隨時都會有被擊殺的可能。
鳳傲天听到這個消息之後,不過是冷冷笑了一聲,接著抬眸看著魂,「馨兒如今的傷勢如何了?」
「已無大礙。」魂低聲回道。
「讓她安穩地待著,爺倒要瞧瞧,這左相的皇帝能當多久。」鳳傲天冷笑一聲。
「是。」魂應道,接著便退了出去。
龍隱離開了許久,終于趕了回來,便看到鳳傲天正在用著晚膳。
她抬眸看著龍隱風塵僕僕地向她走來,她嘴角揚起淡淡地笑意,「累了吧?」
「還好。」龍隱隨即坐在鳳傲天的身側,接過鳳傲天遞給他的茶杯,他仰頭一口飲下,接著便將一個瓷瓶拿出,「這是無風研制出的解藥。」
「研制?」鳳傲天挑眉,接著看向龍隱,拿起龍隱手中的瓷瓶,在手中轉動著。
「嗯。」龍隱點著頭,「他特意前去了一趟龍雲山,采到了龍翠草,以身試毒。」
「爺不讓你試毒,他自個倒試了。」鳳傲天嘴角微抿,甚是寒冷。
龍隱垂眸,「王尊,龍隱前去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研制解藥了。」
鳳傲天如此一听,便知這其中定然隱藏著她不知道的事情,「邢無雲必定是傳了消息給他。」
「是。」龍隱點頭道。
鳳傲天捏緊瓷瓶,「他如今怎樣了?」
「雖然解了龍翠的毒,不過,傷了元氣,這些時日在調理。」龍隱低聲說道。
「恐怕不止這些。」鳳傲天冷聲道。
龍隱看向鳳傲天,知曉什麼都瞞不過她,只能垂眸低聲道,「他不讓龍隱告訴您。」
「說吧。」鳳傲天知曉事情必定不會如此簡單。
「龍隱去的時候,他已經服下龍翠草,整個人已經不能動彈,渾身發黑,好在他護著心脈,否則,這解藥還未調制出來,他便已經毒發身亡了。」龍隱想起當時的場景,對無風忍不住地心生佩服。
「而後呢?」鳳傲天捏緊瓷瓶,莫不是這瓷瓶內的解藥很重要,她如今早已經將這瓷瓶捏成粉碎。
「龍隱看到他手臂上全部都是銀針扎的紅點,溢出的毒血讓龍隱看了都有些觸目驚心,他直至自個動不了了,還差一些才能研制出毒藥,無奈之下,龍隱只好在他的手臂上滑出一道一道的血痕,他親自嘗著,終于經過了三天三夜,才研制出解藥,而他也陷入了昏迷,龍隱只好先將研制好的解藥喂他服下,只是,時日有些耽擱,身子有些虛弱,雙腿更是無法走動,需要好好調養數月,才可重新站起來。」龍隱看著鳳傲天,如實說道,「他不想讓王尊您擔心,龍隱臨行前,他便讓龍隱告訴您,他不過是傷了元氣,並無大礙。」
鳳傲天知曉無風的脾氣很倔強,而他從來都是如此,永遠將所有的事情看得雲淡風輕,在這個世上,能夠牽動著他情緒的人或事少之又少。
衛梓陌在一旁听著,他認識無風比鳳傲天要早,自然知曉他這比自個還倔強的性子,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著便看向鳳傲天,「他自當會好好調養自個的身子。」
鳳傲天收起瓷瓶,「嗯。」
有些人是要放在心中細細地品味著,他看似雲淡風輕,卻有著猶如清風般的清雅之味,她明白他的心意,她也知道他會好好照顧自個。
龍隱看著鳳傲天,垂眸道,「王尊,是龍隱去晚了。」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累了吧,陪爺用膳,待會好好歇息。」
「嗯。」龍隱見鳳傲天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他反倒有些難過起來。
鳳傲天淺笑地看著他,「爺明白他的心就夠了。」
龍隱輕輕地點著頭,接著便拿起碗筷,安靜地用著晚膳。
衛梓陌看著鳳傲天,冷艷的雙眸閃過一抹幽光,也許,與她相處了許久之後,才能真正的看懂她,她強大到可以為自己身邊的人撐起一片天,可是,她也脆弱到需要別人給她撐起一片天。
三人安靜地用罷晚膳,龍隱便去沐浴,而鳳傲天則是走出營帳,站在一座小山丘上抬眸仰望著夜空。
如今已是暖春,鳳傲天換下了厚重的冬衣,穿著春蠶織成的春衣,春風拂面,衣袂隨風而動,那俊美如皎月的容顏,比起星空中懸掛著的圓月更多了幾分的清冷。
衛梓陌站在她的身側,看著她若有所思,沉默不語,他抬起雙臂,將她納入懷中,與她一同欣賞著月色。
鳳傲天想起過往的種種,想起這一路走來,他們為她付出的艱辛,她側眸看著衛梓陌,「月色真美。」
「你若喜歡,我每日都陪著你賞月。」衛梓陌低聲道。
鳳傲天勾唇淺笑,「好。」
衛梓陌知曉他不可能無時無刻地都陪著她,她身邊還有許多的眷戀,他不能一個人霸佔著她,可是,他卻能夠在擁有她獨處的時候,好好地珍惜這每時每刻。
鳳傲天微閉著雙眸,月光婆娑,打在她的臉頰上,映襯著淡淡的光暈。
衛梓陌看著懷中的她,出了神,丟了心,他嘴角掛著淺淺地笑意,這樣相擁著,已經是最幸福的事。
過了一會,鳳傲天自衛梓陌的懷中離開,牽著他的手,「回去吧。」
「好。」衛梓陌笑著點頭,他知曉回去之後,今夜他怕是要失眠了。
鳳傲天笑吟吟地看著他,「今夜爺不陪在你的身邊,不許不好好歇著。」
衛梓陌微微一頓,抬眸看著遠方,「嗯。」
鳳傲天見他回答的這樣的干脆,自個倒是一怔,接著握緊他的手,「還真是懂事。」
衛梓陌並未回她,而是慢悠悠地向前走著,倘若這條路能夠一輩子這樣走著,沒有盡頭那該多好。
鳳傲天知曉他的心里不好受,可是,卻在隱忍著,她笑意深深,他寧可委屈了自個,也不想讓她為難。
二人行至營帳前,衛梓陌便轉身向另一個營帳走去,鳳傲天見他就這樣走了,她站在原地看著他步入營帳,她才笑著入了營帳,衛梓陌看著眼前陌生到發冷的營帳,接著便又退出了營帳,便看到鳳傲天已經沒入了那熟悉的營帳。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看了半晌,只覺的身子變得冰冷,才復又返回,看著營帳內冷冷清清,沒有一絲的光度,沒有一絲的溫度,他手指一動,營帳內亮了起來,屏風後已經備好浴湯,他褪去身上的束縛,緩緩地沒入浴桶內,抬眸發呆地看著天頂,直至浴湯變得冰涼,他才自浴桶內踏出,披著干淨的艷紅中衣,緩步踏出了屏風,看著那陌生的床榻,他微微斂眉,便躺了上去,側著身子,指尖劃過身旁的床榻,卻是一片冰冷,他幽幽道,「還真是個無情的人,也不知將這處暖熱了再去摟著新歡。」
「你在說什麼?」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便看到一抹身影已經落在了他的身旁,身上只穿著單薄的中衣,發絲微干,身上沾染著撲鼻而來的香氣。
衛梓陌又是一頓,透過月光看著躺在他身側的人,那熟悉的氣息,熟悉的眉眼,他抬手將她攬入懷中,更是讓他眷戀到死的溫度。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你舍得?」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一早便知道他會如此,故而沐浴之後便趕了過來,她靠在他的懷中,「怕你凍著,爺專程給你暖床來了。」
衛梓陌勾唇淺笑,深深地吸允著她身上獨特的幽香,緩緩地合上雙眸,慢慢地睡去。
鳳傲天听著他均勻的呼吸聲,直至感覺到他身上有了暖意,她將錦被蓋在他的身上,出神地看著他嘴角掛著淺笑地睡顏,她抬起手,輕撫著那安然地容顏,忍不住地溫柔一笑,待他睡得沉些之後,她才起身離開。
衛梓陌本就淺眠,即便如今身旁還殘留著她的氣息,可是,那樣的懷抱已經消失,變冷,他睜開雙眸,將錦被裹緊,想要留住這最後的溫度,再次地嘆了口氣,他當真是中毒太深,一旦擁有了可以溫暖他靈魂的溫度,他便再也不願孤獨的一個人。
鳳傲天回到營帳,便看到龍隱安靜地躺在床榻上等著她回來,她淺笑著上了床榻,龍隱順勢靠在她的懷中,低聲道,「王尊,龍隱好想您。」
鳳傲天垂眸看著他俊美的容顏,身上穿著淡粉的錦袍,身上依舊是那般的冰涼,他就這樣靠在她的懷中,貪婪地享受著她懷中的溫暖,他覺得這樣他便知足了。
「有多想?」鳳傲天抬起手,描繪著他的眉眼,輕聲道。
「很想很想。」龍隱低聲應道,雙手環著她的腰際,將自個的身子緊緊地貼著她,「王尊可想龍隱?」
「想。」鳳傲天毫不猶豫地回道。
龍隱滿足地揚聲一笑,「只要王尊心里有龍隱便好。」
鳳傲天親吻著他的眉眼,親吻著他的唇,「爺不但有你,更想吃了你。」
龍隱環著她的腰際,微仰著頭,低聲道,「這些時日不成。」
「為何?」鳳傲天微微一頓,看著他,顯然未料到他敢拒絕她。
龍隱看著鳳傲天,低聲道,「王尊忘記了,您過幾日葵水便要來了。」
鳳傲天微微一頓,這才想起,算著日子是要來了,以往,邢無雲都會提醒她,這些時日來回奔波,前兩個月都晚了一些,未料到他卻記得。
她淺笑道,「那等爺葵水之後,便吃了你。」
龍隱微醺著臉,點著頭,「好。」
鳳傲天掀起錦被,蓋在二人的身上,擁著他緩緩地睡去。
樂啟國,樂陵雙眸盛著怒火,冷視著跪在他腳下的暗衛,「這麼久還未尋到?」
「屬下無能。」暗衛低聲道。
「是無能。」樂陵抬手,一掌便將眼前的暗衛劈死,「繼續尋。」
「是。」剩下的暗衛應道,接著便退了出去。
「皇上,猛虎如今已經攻破了五座城池,倘若將最後這一座城池攻破的話,必定是要攻入鳳棲邊關了。」一旁的太監總管低聲稟報道。
「嗯。」樂陵點頭道,「黑豹與藍狐那處怎得沒有任何的進展?」
「冷千葉與慕寒遙太難對付。」太監總管低聲道,「奇怪的是,黑豹上次被冷千葉射傷,怎得好得如此快?」
樂陵眸光一冷,低聲道,「你是懷疑他?」
「老奴不敢,不過是有些疑惑罷了。」太監總管在一旁回道。
樂陵冷哼一聲,「他們四人自然是忠于朕的,至于他為何如此快能痊愈,應當是尋到了什麼神醫。」
太監總管斂去眼眸中的精光,接著應道,「應當是。」
不過樂陵雖然如此說,可是,太監總管的話自然是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鳳棲國,慕寒瑾剛了解了如今邊關以及彩國的動向,他抬眸看著藍璟書,「後日便是彩國新皇的登基大典,葉鋒如今還未有任何的下落。」
「貓公公為何要帶走他?」藍璟書不解道。
「如今他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隱秘之事。」慕寒瑾想不通,那日貓公公前來傷他,而後又將葉鋒帶走,到底是何意思?
「可是,倘若葉鋒還未有下落的話,皇上必定不會對彩國開戰的。」藍璟書接著說道,「如此耗著也不是辦法,更重要的是,樂啟國派來的人馬跟以往不同,阿九那處已經丟失了五座城池,倘若再攻下第六座的話,便會危機鳳棲邊城了。」
慕寒瑾溫聲道,「此事無需著急,阿九雖然身為女子,謀略絲毫不遜色男子,更何況還有錦堯在一旁協助,必定不會太慘。」
藍璟書听著慕寒瑾的話,「邢無雲那處听說中了毒,如今……」
「皇上已經尋到解藥,讓魂送去了,流星也在樂啟國,此事,怕是你我無法插手。」慕寒瑾抬眸看著藍璟書,「只要你我守好京城,皇上便無後顧之憂。」
「嗯。」藍璟書看著慕寒瑾淡然自若的模樣,淺笑道,「倘若沒有你,我這心中著實沒了底。」
慕寒瑾笑看著他,「皇上身邊雖然有很多人,可是,如今都散在四處,能夠陪著她的只有一兩人,她如今的身子還在養著,有些事情,你我能擔待的必定要做好,她是我們活著的希望。」
「嗯。」藍璟書認同地點頭,「如今京中該肅清的已經肅清,只剩下那幫老臣,只要他們沒有異心,便可安然。」
「嗯。」慕寒瑾點著頭,「無妨,倘若他們有何異心,那便是死路一條。」
藍璟書點頭道,接著幽幽地感嘆了一句,「昨日我替安王喂藥洗漱的時候,他的眼皮動了一下。」
慕寒瑾微微一頓,接著說道,「我怎不知?」
「昨夜的事,你當時回清暉宮了。」藍璟書接著說道。
慕寒瑾隨即下了軟榻,踏出書房,便行至內堂,看著龍榻上的鳳胤麒,為他把著脈象,打量著他,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他轉眸看向跟著過來的藍璟書,「當真動了?」
「嗯。」藍璟書點著頭,「這些時日,他都是由我照料著,必定是不會看錯的。」
慕寒瑾溫聲應道,「倘若動了,如今算算日子,也過了一年,當日,他昏迷時不過才九歲,不覺間已經過了一年八個月,近兩年,他也快十一歲了,服下靈玉也不過一年,還要兩年才能醒,那時候他也十三歲,十五束發,二十弱冠,如今,他只能躺在這處。」
慕寒瑾一面說著,一面想起鳳傲天還是攝政王的時候,鳳胤麒前來攝政王府,與自個,還有鳳傲天一同批閱奏折的情形,那時的他儼然卸去了皇帝的偽裝,在鳳傲天面前永遠是那般的天真可愛,富有童真,如今,他看著鳳胤麒,眉眼張開了,身子也長大了許多,待他醒來之後,怕也是個翩翩少年了。
藍璟書坐在龍榻一旁,看著鳳胤麒,低聲道,「如此一想,時間過的還真快。」
「是啊。」慕寒瑾笑著應道,「真想看到他醒來之後會是什麼模樣。」
慕寒瑾轉眸看著藍璟書,「那便等著他醒來。」
樂啟國,流星待在芙蓉閣一直等著解藥,待魂落下之後,他連忙跑了過來,仰著頭看著魂,「解藥可尋到了?」
「嗯。」魂點頭應道,接著將瓷瓶遞給他,「主子說,讓你小心,千萬不要讓樂陵發現了。」
「好。」流星點著頭,寶貝似地將揣在懷中,接著轉身看著神犬,「邢無雲這下有救了。」
魂看著他這高興的模樣,接著轉身,便飛身離開。
是夜,流星與神犬再一次偷偷地潛入了皇宮內,熟門熟路地入了密室,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邢無雲,面色比上次看到的更加地黑紫,流星嘆了口氣,接著看向神犬,「你去守著。」
神犬懶洋洋地看了一眼流星,接著轉身,便離開了密室,隱藏與密室外的暗處。
流星將解藥拿了出來,接著便喂入邢無雲的嘴內,可是,他如今無法吞咽,流星掌心凝聚著靈氣,接著抵在他的咽喉處,逼迫著他服下。
流星坐在床榻一旁,目不轉楮地盯著邢無雲,直至看到他緩緩地睜開雙眸,他才松了口氣,接著說道,「你總算醒了。」
邢無雲看見流星並不驚訝,只是笑了一聲,他如今沒有任何的氣力,聲音也帶著嘶啞,「來了。」
「嗯。」流星點著頭,「你是故意服毒的?」
邢無雲眨著雙眼,算是答應,接著抬起手,在流星的掌心寫了一個字,流星看著他,「等?」
邢無雲點著頭,沖著他燦然一笑,接著便閉上雙眸,緩緩地沉睡過去。
流星連忙伸出手指探著他的氣息,拍著自個小胸脯,接著便下了床榻,邢無雲的意思是讓他等待,既然如此,那他便等著好了。
他連忙走出密室,接著便與神犬一同離開了樂啟國的皇宮,亦是將這處的消息傳給了鳳傲天。
明日便是左相登基稱帝之日,鳳傲天正看著流星傳來的消息,側眸看著龍隱正輕柔地為她捏著肩膀,她嘴角掛著淡淡地淺笑,邢無雲讓流星等,她倒要看看他能鬧出些什麼。
衛梓陌看著鳳傲天那嘴角鬼魅的笑意,他正在忙著自個的事情,「彩國的經濟已經全收收攏,即便那人登上皇帝之位,也不過是個空殼而已。」
「你是想問,爺為何還讓他登基?」鳳傲天看著衛梓陌,低聲問道。
「嗯。」衛梓陌點頭應道。
鳳傲天把玩著龍隱胸前滑落的銀發,慢悠悠地說道,「即便收尾,爺也要葉鋒親自來收,爺不能讓他的心血白費。」
衛梓陌听著她的話,嘴角一勾,他所愛的人就是如此,明明是那般的自私霸道,卻總是給她身邊的人能給與的一切,彩國對于顧葉峰來說,是他能夠重新站起來的地方,也是他擺月兌自卑的希望,即便她要收回,也要讓顧葉峰親自交給她。
此時,營帳突然掀開,一道身影緩緩地走了進來,鳳傲天順勢抬眸,待看清楚那緩緩走近的身影,她連忙從軟榻上坐了起來。
眼前的身影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每一步走得都很認真,那雙清澈的雙眸溢滿了淚水,他扯起一抹笑容,這是他第一次可以走著來到她的面前。
鳳傲天端坐在軟榻上,沒有動彈,只是等著他一步一步地靠近。
衛梓陌看著眼前的身影,也是微微一怔,接著放下手中的朱筆,安靜地看著。
龍隱收起雙手,站在一側,同樣看著眼前的人。
過了許久,那身影已經站在她的面前,接著單膝跪地,「臣參見皇上。」
鳳傲天抬手將他扶起,抬眸看著他安然無恙,只是有些憔悴而已,她將他一把拽入懷中,緊緊地抱著,「當真能走了。」
顧葉峰靠在她的懷中,這些時日的日思夜想,今日終于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在她的面前,輕喚著她,他的心不住地顫動著,他輕聲地回應道,「臣能走了。」
鳳傲天點著頭,接著問道,「這些日子受苦了。」
「只要能見到皇上,臣一點都不苦。」顧葉峰搖著頭,怔怔地看著鳳傲天,眉眼含笑。
鳳傲天點著頭,再次將他緊緊地抱著,「回來就好。」
「嗯。」顧葉峰用力地點著頭,是啊,他終于回來了。
「是他送你回來的?」鳳傲天不禁問道。
「貓公公如今還未走遠,皇上去追他吧。」顧葉峰離開鳳傲天的懷抱,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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