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柳彥卿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剛才他就發現了,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那股熟悉入骨的香味竟然不減反增!
而且,這里的味道,比之前的那間墓室里的香氣更加的純粹的多。愨鵡曉
就著手里的夜明珠,柳彥卿只能看清楚自己和小柳兩個人所在的地方那麼大的範圍。因為這東西實在是太小了!
而且方才似乎被小柳捏壞了,珠子的表面隱約能見著一條條細小的裂紋。
還是再等等吧!小柳還沒有蘇醒!
柳彥卿情不自禁的將腿上的人環的更近了些,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然覺得,小柳的身子似乎在漸漸的變得冰冷起來。
本就是深冬的寒夜,再這樣下去,小柳會生病的吧!
他可真傻!只不過是尋常商人家的公子,竟會為了自己跑來蹚這灘渾水。
就這麼喜歡我嗎?真是傻子!
柳彥卿將自己將臉貼上了鳳知秋的額,那里此時冰冷一片。透過相貼的肌膚一路傳到了柳彥卿的心底。你可不能有事啊!
就自己一個人醒著,柳彥卿難免會想很多東西。想第一次和小柳預見的那個夜晚,似乎也是這般寒冷;想第一次去那百味樓吃鴨子,那時候的小柳沖自己笑的很溫柔,也很貼心;想回京的路上小柳一路行來的細心照顧,明明沒見過幾次面,自己卻覺得和那人總有一股說不出的熟悉。
以至于將心底那股憋悶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都講給了他听。卻沒想到,他,他竟然說——
哎!
柳彥卿墨色的鳳眸轉了好幾圈,懷里的腦袋都快被他看穿了,可為什麼就是看不夠呢?
難道這就是小柳之前所說的喜歡嗎?
暖暖的,很舒服呢!若是如此的話,小柳,我便一直喜歡你可好?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素日里除了練功,即便是對著爹和娘都不曾有這般深思熟慮的時候,此刻竟然能想通這些!
看來,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柳彥卿輕輕的笑了,即使身上的那些口子都還在外翻著滲著血,他也很開心。
似乎藥效也發作了,懷里的人盡隱忍著申吟了一聲,隨後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心底仿佛落進了一只羽毛,飄蕩著,溫柔又請如蟬翼般的觸踫這柳彥卿的心窩。看著那人唯一比較干淨的鼻梁,低下頭去,柔情似水的吻了下去。
做完這些,柳彥卿並沒有動,他依舊抱著鳳知秋。自己也輕輕閉上了眼楮。即便睡不著,也能將歇一子。
漆黑的石室里除了兩人微弱的呼吸之外,似乎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香氣。是不是有涼風拂過耳畔,冷的刺骨,卻也沒有打攪道此刻擁作一團的兩個人。
經過這麼一段鬧騰,也早就深了。
上官家宅的祠堂之內,一排站開了十來個人。依舊是那身整齊的家丁式的穿著,為首的可不就是寧王!
「王爺,留那兩只老鼠在里面真的好嗎?咱麼要不要, 嚓——」
左安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本就猥瑣的肥豬臉上此刻更是笑得猙獰。
他可還記得方才見到的那一幕。柳彥卿,你小子大半夜不睡跑到這里來,就這麼急著送死嗎?!
老子可惦記你很久了呢!
「混賬東西!整個一個豬腦袋!方才不都檢查過了嗎?!那刪石門根本就是死門!打不開來,又怎麼進去找他們。」
寧王現在都不屑于看他一眼了!這個左安斌若不是蝶兒的相公,自己早就讓他消失了!整日里除了吃喝嫖賭,正經事情一件也沒幫到自己不說,還盡會出些餿主意!這就算了!
寧兒看了一眼立在自己身側的白衣男子,哼!何況,他竟然還惦記著凌兒!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可就這麼放過他們嗎?那您此刻在京中之事豈不是要泄露出去了?」
左安斌不服,難得逮到柳彥卿落單的時候,雖然他身邊是跟著一個黑衣男子,可明眼人只需一眼便能看出,那男子似乎早已精疲力盡,奄奄一息了。不稱著這次機會除掉那個小王八羔子,難解他心頭之恨!
「哈哈,你以為,咱們這麼多人都打不開的石門,單憑他們二人,就能安然出來了?」
寧王一把攬過身邊的男人,大手不規矩的模上了那人的腰,炙熱的呼吸更是朝他白皙的臉龐貼了上去。
「凌兒,我的好凌兒!」
「爺!爺您輕點!」
凌兒,也就是南宮凌了!他作勢底下了衣領,人這那人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褻衣之內,嘴里更是激動的申吟起來。只那低垂的面上卻猙獰的笑著。
可惜這些寧王是看不見的!
「這!也對啊!還是岳丈聰明!安斌怎麼就沒想到呢?!」
左安斌細想一陣,也就明白了。可剛抬頭,他見到了什麼?!
那該死的老禽獸又在對凌兒動手動腳了!
他故意提高了嗓門,吼了這麼一句。還特意著重的叫了一聲‘岳丈’!
可惜他的那點花花腸子早已被寧王瞅的一清二楚了!
「左安斌!你給我滾,小半月內不許出現在我面前!滾!」
寧王一吼,身邊幾個持刀的護衛立馬走上前來,一邊一個將左安斌架了出去。沒再給他繼續回嘴的機會。
這人缺心眼兒嗎?沒見著王爺要與那南宮凌要赴那**之事嗎?盡還吆三喝四的!當真不想活了嗎?
哼哼,左安斌嗎?倒是有趣得緊!
南宮凌一邊賣力的服侍著身下的人,一邊在心底默默的想到。
夜本就深了,寧王要了上官凌一次也就匆匆收拾了衣服出來了。寧王將上官凌攔腰拖在肩上,之後便帶著眾人迅速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第二天天亮,前幾日飄了許久的雪花,此刻挨到要化雪了,空氣頓時又冷了好多。
「冷!好冷!」
柳彥卿本就睡得不是很熟,懷里的人突然輕輕顫抖了起來,還不時發出一聲聲低喚。
這是怎麼了?
柳彥卿連忙低頭看去,這一看竟是將自己所有的困倦全都打飛的煙消雲散了!
小柳他怎麼全身那麼燙?
柳彥卿伸手模了模鳳知秋的額頭,明明昨晚還是冰涼的地方此刻模上去竟然燙的嚇人!小柳的臉色也泛著一陣病態的暈紅。
「微微,小柳!你醒醒啊!」
怎麼會這樣?明明燙成這樣了還總是叫著冷!該死的他怎麼會發燒了?!
柳彥卿煩躁的扒開鳳知秋臉上的亂發。又將自己的臉整個貼了上去。
真的好燙!
師兄!你給我的到底是什麼藥?!竟然連治療普通的外傷都還帶後遺癥的!回頭再找你算賬!
柳彥卿一邊在心底埋汰齊青,一邊心疼的將人攬到了懷里,圈得更緊了。
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這石室里依然黑漆漆的。身上根本沒帶治療感冒發燒的藥。自己素日里若是病了也總是忍忍就過去了。
怎麼現在看到這人發燒,竟比自己燒著還要難受的多得多得多?!柳彥卿輕輕將那人的兩只大手都抓了過來,放在自己的手里輕輕的搓著。希望這樣能多少為他帶來一點而溫暖。
手心不時會磕到鳳知秋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銀質的鐵環,雖然很不舒服,柳彥卿也無暇管這些了。他將鳳知秋的無名指完成一個圈,然後小心翼翼的慢慢將那枚銀環拔了下來。
銀環的設計很巧妙,小小的一圈竟然將小柳的手指容納的剛剛好!多一分則大了,小一分又帶不上去這樣恰好卡住手指的物件真的很難的才能見到呢。
銀環順著手指滑下指尖掉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叮——」響。露出了銀環底下那兩圈仍舊清晰無比的齒痕。只是,那上面此刻還帶了一圈深紅的血漬。
柳彥卿瞧著那人的手,雖然很奇怪。他卻也是只是遲疑了一秒。他也管不了那些了。賣力的搓著小柳身上此刻自己能夠夠得著的地方。嘴里也大聲喊著,
「小柳!小柳,你快醒醒啊!你不能再睡了!听到沒有?!」
柳彥卿急的滿頭是汗,耳邊還不時傳來鳳知秋叫冷的聲音。得喊醒他!昨夜他暈過去倒是睡得酣甜,可現在可不能再讓他睡了!
鳳知秋現在整個上半身都被柳彥卿圈在懷里,兩人的臉更是貼的不能再近了。
「冷!彥卿,我冷!」
「冷!好好!我知道你冷!小柳!咱們不睡了好不好?!你昨晚受傷了,傷口愈合的不好,現在又凍著了!你在發燒!別再睡了!看著我!」
想來是柳彥卿叫的聲音真的挺大的,鳳知秋竟然真的被他叫醒了!可看他那樣子,雙眼迷離的很,俊朗的面頰上此刻還帶著連片不正常的緋紅。柳彥卿可不敢大意,他又連連喊了三聲!心急的要命。還不忘幫他搓著手心。
「小柳!小柳!你听得到我說話嗎?!」
「彥卿、彥卿!你、你不要晃了!我頭暈!」
鳳知秋下意識的圈住了柳彥卿竟在眼前的腰肢,並且越勒越緊!
「好好好!我不動!」柳彥卿無力的看著懷里的人,這人怎麼生個病卻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我哪有晃?明明是你自己神志不清了好不好?!
柳彥卿撫了撫他的背,溫柔的模上鳳知秋滾燙的雙頰,「小柳,你清醒了嗎?」
「哼哼,醒了!彥卿,我醒著呢!嘿嘿——嗝!你的手心好舒服哦!」
等了一會兒,柳彥卿才听見懷里的人傻傻的回了一句,許是這麼躺著不方便,小柳竟然打起了嗝!
一听他這麼笑,柳彥卿哪里敢相信他是清醒的?!
「小柳,小柳你坐起來吧,你病了——」
「噓——彥卿,別說話,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不是小柳呢!嘿嘿——」
柳彥卿話還沒說完,嘴上邊多了一只干澀的爪子。耳邊還有那人嘿嘿一笑。
柳彥卿只當他是燒糊涂了,一把將人捆住,
「你別鬧了!乖!你不是小柳會是誰啊?咱們的想辦法幫你看病!」
「戚!我說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哦!我是鳳——」
「讓你還說!」哼,柳彥卿在他頸子邊上輕輕一點,胡鬧的傻小子立馬被消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