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依舊蹲著,細細的打量著暈過去的鳳知秋。愨鵡曉
他此刻閉著眼楮,看不見眸子,卻能見到那對濃密的劍眉十分英挺,這小子的鼻梁很高,皮膚更是一等一的光滑白皙。他的唇很薄,五官倒是俊朗的很。明明是昏過去的,可那一副十分滿足的睡臉卻絲毫看不出他有一丁點兒的害怕!
黑衣老者蹲在他身邊細細的看著,竟然有些喜歡這孩子了!若是他睜開眼楮的話,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呢。
心底突然沒有來的升起一陣莫名的熟悉感。
老人就這麼看著他,良久之後,方才起身。
這間石室不似之前的那般漆黑,取而代之的是滿室溫暖的燭光。
老人走到他身後的那塊高出來一些的石地上,那里放著一把石椅,椅子的兩把扶手上雕刻著金黃的龍。那一身耀眼的鱗光晃得人眼花。
只見老人輕輕旋轉了一下那扶手處的圓珠,椅子背後的那面石牆便緩緩打了開來。
空氣里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夾雜著些許石塊和灰塵掉落的聲音。
老人並沒在椅子那里停留多久,看見石門開了,便匆忙走進了打開的暗格。
可算是離開了!
鳳知秋暗暗想到,這人到底是誰?剛才那個裝版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真是太嚇人了!鳳知秋撫了撫至今還跳得快得要命的心口,緩了緩氣。
不過那老頭長得還不賴嘛!
除了眼楮略微大了一些,五官生的很溫和,身上也沒有殺氣。
鳳知秋隱隱覺得,這人似乎並沒有惡意!膽子便也放開了一些。
靠!不知道那人方才到底在看什麼東西,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鳳知秋差點兒沒忍住就跳起來了!
他裝睡,他容易嗎?!
一邊活動著手腕和腳腕,一邊起身來到柳彥卿的身邊。好在彥卿離自己並不遠,即便是分開了也離得並不是太遠。
鳳知秋扶起柳彥卿,將他摟在懷里。細細的打量這他。柳彥卿臉上紅紅的,鼻息有些沉重,烏黑的發蓬亂的散落在耳邊,頸子里,還有一部分批撒在了藍衫底下。
樣子十分狼狽。
鳳知秋眼底微微暗沉了些許,將柳彥卿的手腕握在手里,試了試他的脈,自己也將腦袋抵在了柳彥卿的心口,靜靜的听了一會兒,還好!彥卿只是輕度的睡了過去。要是那奇怪的老頭真的對彥卿做了什麼,待會等他出來,他一定殺了他!
鳳知秋將懷里的人緊緊攬著,十二月的天氣涼的很,這密室的地板更是冰的嚇人。鳳知秋可舍不得讓彥卿獨自一人躺在地上。
他起身,使力,不費勁的便將昏睡過去的愛人攔腰抱在了懷里,自己也站了起來。
鳳知秋幫懷里的人理了理凌亂的衣服。這才有心思看這間困了他們一天一夜的破地方。
只這一眼,鳳知秋竟然看呆了!
這哪里是什麼破地方?!
誰來告訴他,這石室里點的龍鳳紅燭和那鋪滿整個石室的血膽瑪瑙到底是怎麼回事?
鳳知秋轉了轉身子,把整間石室看了一遍。緩了半天,才總算回過神來。
這間石室其實並不大,大約三十平米的樣子。石室的中央擺置這一塊雕制精卓的‘石床’一樣的東西。之所以說是像石床,只因為,那上面什麼也沒有,床兩邊的設計也截然不同。
這是「床」
鳳知秋心底納悶,按理說,這塊地界不該是上官家真正的墓室嗎?
鳳知秋攬了攬懷里的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大手輕輕的扶上了那觸手溫暖的「床」。鳳知秋眼底一怔,果然如他想的那般,這東西並非凡物。
順著「床」延慢慢模索著,也不敢使勁按壓,這麼奇怪的地方,要是再踫到什麼奇怪的機關,方才的那個老頭還不在。這樣他們倆個都休想輕松的走出去了!
鳳知秋可不想冒那個險!
這石床觸手溫暖,一股股溫熱穿過指尖向鳳知秋涌了過來。方才就見它光色十足。原來是這樣啊!
鳳知秋輕輕撫模著石板上那一塊塊凸出來的‘白石’,這哪里是尋常的石頭,哼哼,鳳知秋在心底掂量著,只怕這東西絕對比那和田玉還價值連城吧。
讓鳳知秋在意的倒不是這些玉石,而是那玉石周邊瓖嵌著的五顏六色的珠寶和金光閃閃的黃線。
如果這玉真的是價值不菲的好玉,那這些看似尋常的物件定是真真的水晶和黃金了吧?
嘖嘖,真是有錢!
鳳知秋飄了個白眼,雖然他現在作為一國太子,也算得上有些小資產。咳咳。好吧,很富裕。可像眼前這般大手筆還真沒怎麼見過。
他騰了騰胳膊,這樣抱著一個個頭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一會兒還可以,時間一久了,手臂還真的有些吃不消。
倆人從瓖著水鏡的石床那邊模到了這一邊,說來也奇怪。在他們看不見的石床內側,竟然白落落的什麼也沒有再瓖嵌。除卻一些淡雅清晰的壁畫,倒是連那些黃金絲線也不曾看見了。
「嗯……」
鳳知秋正瞧得出神,懷里的人突然傳來一聲夢囈,攀在鳳知秋胸前的手更是摟得更緊了。
他眉眼一亮,自然知道,彥卿怕是已經醒了的。
「彥卿,你感覺怎麼樣?可有哪里受了傷?」雖然自己已經試了脈,可還是不放心。
「沒。這是在哪里?我們已經出來了嗎?」
柳彥卿眼神還有些迷離,熟睡的他臉龐下壓著一撮黑發,此刻看起來,竟然已經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子。
鳳知秋伸手去幫他取下那搓頭發,放在他腰間的大手將人整個圈入了懷里,終于放了心。
「太好了!你沒事就好!我們還沒有出去,這里還是咱們之前呆的那間石室。」
「這里?怎麼會?」
柳彥卿一听這話,方才眼底的那股迷茫瞬間便煙消雲散了。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這整屋暖黃的燭光。紅燭的顏色過于耀眼,瞬間便引得柳彥卿心頭一震。
「不信?你瞧這里!」
鳳知秋怕他不信,依舊抱著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很快便來到了之前兩人所暈倒的地方。
「這是!」柳彥卿推了推鳳知秋的胸膛,這般被小柳抱著很像個姑娘家。柳彥卿心底別扭得很,手下的力道自然也就大了些。可當他看清楚地上那一圈圈乳白色的痕跡時,白皙的臉龐瞬間紅到了耳根。
「噓!怎麼,這也不認識了?」鳳知秋手指輕輕撫了他此刻緊抿著的唇,心疼的
模了模,其實鳳知秋剛才醒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只見那光滑的玉磚地上,散落了一片片乳白的痕跡。在這翠綠的地磚之上顯得尤為的清晰。
那是什麼,兩個男人自然是清楚的很。原來倆人之前那般瘋狂的記憶並不是跟這奇怪的幻境一樣是子虛烏有的。
畢竟鳳知秋和柳彥卿倆人在幻境之中的互動卻是實打實的!
鳳知秋不去看他羞紅的臉,溫柔地笑著,
「其實我們倆之前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這里,自從進了那扇石門,這里的一切,怪石嶙峋的石坡,漆黑的四周、風、甚至是你做的那個夢!除了我這個人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的。」
「所以說,是有人故意讓咱們困在其中,可這樣做,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其實從小柳讓他拼命的跑起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察出不對勁了。哪有不需要光明便可以肆無忌憚的拔腿就跑的事情!
之後倆人的對話,更是應驗了四周環境全部都是子虛烏有的事實!
「誰知道呢,不過,你來看這個!」
鳳知秋拽著他來到了「石床」的位置,剛才只顧著給彥卿解釋了,想來他並沒有看見這個床吧。
「麟龍棺槨!」
誰知一听這話,柳彥卿盡渾身一顫,目光更是炙熱了些許。三兩步便來到了那「石床」邊上,大手一揚輕輕撫模上了那「床」
「什麼棺槨?」
鳳知秋心底有些郁悶,剛才還抱在懷里的美人此刻看見了新奇的玩意兒便猛地推開了自己,仍是哪一個人心底都是不爽的吧。
棺槨?
「嗯,麟龍棺槨!上官家從早些時候便傳下來的的寶物,在這辰軒大陸上僅此一件!再想找都很難。可是听娘親說,這東西已經消失了好幾代了。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柳彥卿眼底泛光,語氣急切的解釋道,本是通紅的臉頰此刻更是蕩漾著濃濃的興奮。
「有那麼好嗎?這麼多人都想要?」鳳知秋納悶道,真是奇了,怎麼踫到一件兩件東西都全是稀罕的寶物?!還都是害他和彥卿不淺的東西!
鳳知秋心底盡然有些排斥。
絕命天蠶也就算了,畢竟彥卿的毒也解了;這棺槨——
等等!
是棺槨?!
「彥卿,你說這是棺槨?」不會吧?
「嗯,是能讓死者容顏永駐的棺槨!沒有人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材料所制,已經在上官家手里傳了上千年了。」
「竟然是這般神奇之物,那我為何都不曾听人提起過?」
「哦,這是上官家的子嗣代代傳承的,若是有人傳出去,只怕听說的人也都死得差不多了吧。」
容顏永駐?
鳳知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現代都不曾研發出的東西,沒想到在這個落後的古代竟然會有!而且還讓自己遇上了!
看著那棺槨,鳳知秋不由興趣大起。
伸手便模了上去,可誰知還沒踫到,身後便響起了一聲低沉的嗓音,
「少年,你們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