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密林中,樊旭東一身迷彩,臉上涂抹的油彩絲毫遮不住他眼里眉間的英氣,尤其是那一雙眸,如鷹。
「去看看三連送來的那幾個怎麼回事兒?」看著一個個近乎匍匐在地上的身影,樊旭東對身後人命令道。
「是,參謀長!」身後人挺身立正,響亮的回答。
「A小隊跟我走,其余留下待命!」
須臾,十幾名戰士列成縱跑步向密林深處。敏捷的身姿、利落的步伐,似乎都無法博取這個英俊男人臉上的一絲笑容。樊旭東帶兵嚴厲是出了名的,能被他選中是種榮耀,同時也意味著將要面臨的種種考驗。這不過是小小的一次野外生存的演練,對于跟過樊旭東的兵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但對于那些剛剛被推選上來的戰士,似乎有些意想不到的條件苛刻。
樊旭東皺眉望著蜿蜒在山脈間的密林,臉上的冷峻愈發清晰。他的隊伍里可從來沒有慫包!
直升機螺旋槳的強大氣壓將上方的枝杈沖出了一個圓,飛梯懸下,一個利落的身影跳落在樊旭東的跟前。
「參謀長,司令有請!」
來人上前一步說話,樊旭東聞言卻仍舊站定,絲毫未動。來人見樊旭東沒有反應便想再次開口,此刻樊旭東肩上的對講機里傳出了絲絲拉拉的聲響。
「參謀長,人找到了。幾個家伙想抄近路,沒想到山勢突變,一人從山坡跌下……」
對講機里傳來粗重的喘息聲,隨著主人步伐的起伏起起落落。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樊旭東大步向前進入密林,手臂一回,後面靜候的一行戰士立刻跟了過去。
「司令!」從飛機上下來的男子拿出對講向空中匯報,半空中眼眸微斂的老者不由的哼了哼鼻子。「好小子!吃了人家閨女的豆腐還當沒事兒人似的溜了,夠本事的啊!」侯志邦嘴上不痛快,心里卻直樂。
那日高燒的穆靜雯被樊旭東帶去醫院,回去的路上穆母就來了電話,穆靜雯說了自己生病和樊旭東在側的話,穆母大喜,立刻與樊母通了電話。
「靜雯,我說過,別讓我討厭你……」正在開車的樊旭東面色冷郁,一直都未給過穆靜雯一個關切的眼神。
樊旭東這麼說,穆靜雯卻有些得意,心里竟突的生出幾絲甜蜜。她默不作聲的噙著笑看著樊旭東,她知道他就不會拋下自己不管。
樊旭東一早帶著個姑娘從家里出來的事情被人瞧見就注定要傳出去的,更何況大院里人多嘴雜,傳到侯志邦的耳朵里是遲早的事。侯志邦突然用力拍了下大腿,罵道,「在我這裝的跟什麼似的,還不是猴急猴急的?」想起自己要給樊旭東介紹對象的時候,那小子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一樣,一張又臭又硬的臉上寫滿了‘內有惡犬,生人勿近’的字樣,搞的他也不爽了好幾天。
穆家姑娘什麼樣侯志邦早已領教過了,每年去帝都匯報工作的時候難免要見面聚會。穆家那姑娘長得俊,與她那留洋的優秀表姐比起來不相上下,巧的是連專業都一樣。倆人一個端莊一個俊俏,一個溫婉一個嫵媚。而這小小的穆靜雯又出身部隊藝術院校,任職于部隊的文工團呆過身上自然多出幾分軍人的英姿。真是讓侯志邦這種父輩怎麼看怎麼喜歡,恨不得這是自己的女兒。
樊旭東帶穆靜雯留宿的事情一傳到侯志邦這里侯志邦就眉里眼里的樂開了花,要說誰能配得上這穆家的閨女,在他心里除了這樊家的二小子別人還真不成。當初樊父和樊老爺子說的時候他就一百個贊成,費了不少勁才到今兒的成效。被樊老爺子一表揚,侯志邦那高興勁兒就更別提了。他想趁機電聯樊旭東好好的說道說道卻沒想到電話接起來就被告知樊旭東帶人去做野外訓練了,軍事直管區里的深山老林,至少要一周才回。迫不得已,侯志邦大司令只能再次屈尊降貴,親赴深山老林來‘抓人’。說起來,這樊家老二也真是當閻王的料,選的地方是這塊軍事直管區里最坎坷崎嶇的一段,簡直是要把那些剛調出來的兔崽子們往死理整。
可憐自己費勁巴拉的來找這小子,可這樊老二就這麼不給自己這老臉留點兒面子,連句話都沒留就跑了。
侯志邦惱,五指敲打著自己的膝頭,盯著下面的萬頃綠林。
「參謀長!」不遠處站著的肖富看見樊旭東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臉上焦急的神色沒有半分緩和。
「什麼情況!」樊旭東連同身後隨著的一般戰士來的風風火火,與肖富踫面時,樊旭東以對周圍環境地形大體掌握。
「三連的那幾個想爭先就鋌而走險走了近路,結果……」肖富看了一眼前邊不遠處的峭壁,「有三個戰士摔了下去,一個已經被我們找到並轉移到了平底,還有兩個,下落不明……」
「肖營長,調一個加強連來,全力搜救!」
樊旭東面色鐵青,走向事發山段。
由于是無現代裝備的演練,所有戰士的身上都沒有攜帶任何的信號工具,單純靠熱源等搜尋工具在這一大片事故地區里尋找有生命跡象的物體天黑前也很難完成。
樊旭東看看天色,伸手要來了一個戰士正往身上系的繩索。
「我來吧。」
「參謀長!」
驚訝于樊旭東的口氣,小戰士不禁有些顧忌。樊旭東強硬的昂了昂頭,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戰場上,時間就是一切!」
這位全軍野外生存大賽第一名得主以最快的速度往自己的身上捆著繩索。利落的動作,精湛的手法,還未等肖富說些什麼,樊旭東已經順著山崖向下跳去。
至此,在山對面搜尋的加強連戰士看呆了。他們看見一個黑點從山間躍下,攀援在懸崖峭壁間,如履平地。他輾轉騰挪,順勢而下……
漸漸的,他們看見那微微拱起的身子如同一只獵豹一般每一次都精準狠的抓著著力岩石,強有力的四肢撐起強健的身軀,絕不拖泥帶水的利落動作甚至帶起一絲絲韻律感。
兵王!
所有被樊旭東的殘酷訓練模式折騰到罵娘的戰士此刻都屏住了呼吸,與此刻樊旭東的身手相比,他們曾經受過的訓練又算什麼?他們能想象到,一個戰士要經過多少次的摔打洗禮才能成就這樣的速度與力量。除了仰望與佩服,任何一個戰士的心里都放不下別的想法。
樊旭東一路向下,一個人奔赴事發山段下的山間及密林。
「肖營長,讓人向山頂坐標—432。8米的地方靠近,在這里的發現一個。」樊旭東拍拍肩頭的對講機,信號不算強。他記得果然沒錯,半山腰有一塊斜岩被植被所覆蓋。就掉落的位置來看,如果運氣好的話,在這里應該會有人。
樊旭東一手抓牢繩索,雙腳踩住石岩,探了探斜岩上戰士的鼻息。這家伙他認得,三連的小頭子葛平。平時跟自己叫板叫的最凶,也最不服輸,只怕這次這條路還是他的注意。
樊旭東冷哼,拍了拍葛平的臉,摔暈過去的葛平皺了皺眉。
「不要急,慢慢睜眼。」樊旭東命令道,「好好在這兒躺著,一會兒會有人來帶你回去。這次的事情,我們回去再好好算!」
樊旭東繼續下降。天色越來越暗,再不找到那個兵,搜救的難度會翻倍。
迅速下降的過程中,樊旭東听到了樹葉沙沙。搜尋,他看到身下不遠處的一個歪脖子樹的枝椏上掛著一身迷彩的兵,那兵正依依呀呀著,好幾天沒吃飽的身體根本沒力氣喊。樊旭東朝著目標點迅速下降,經過腦部精確計算的著力點讓那看似不看重負的樹枝擔住了樊旭東的重量。
這是一搏,如果樊旭東判斷失誤,那麼摔下去將是兩個人。
樊旭東翻身抓住主干,一只手利落的卸下自己身上的繩索,扣在上面兵的身上。
「肖營長,又找到一個。」
「先把他弄上去,多找幾個人!」
樊旭東輕呼一口氣,用力的拽了拽自己已經綁好的繩索,耳邊傳來一聲嘶啞的,「參謀。長。」
「閉嘴!」樊旭東喝道。「肖營長,上!」
在三連的小兵快被拉倒目的地時,強大的摩擦力量令一塊著力點岩松動,縫隙里枯死的植物頃刻翻下,沙石岩土紛飛。
「肖營長,不好了,那塊岩石要松。」手下報告肖富,肖富探身子看去,立即命令道,「還不快把人拉上來。」
「可是,肖營長,如果用力太大或者速度太快的話,岩石更容易月兌落…參謀長還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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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首長也表現了一回,終于純爺們了一次,以實踐證明咱們首長不是肉包子,只是對咱們小簡還客氣著~
啥?不要客氣?快了,親們表急,首長就快不知道客氣倆字怎麼寫了(偷笑~)
今天是艾叮滴生日,求祝福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