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刷新後網頁的徐徐展開,簡單看到在貼吧的頂端出現了一個新的置頂帖,發布時間就在剛剛過去的幾分鐘。ai愨鵡帖子的題目很長,《關于酒店走廊不雅照事件的說明,請廣大謠言好知者互相轉告,避免追訴法律責任》。
酒店不雅照?謠言?法律責任?
簡單看著這幾個意義明顯的關鍵詞,不明所以的回頭看著樊旭東。樊旭東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點了點桌子,提醒簡單,「點進去看看。」
簡單趕緊點擊帖子的標題,進入帖子。帖子是以一位律師的口吻發的文,里面簡要概述了簡單和樊旭東的相識相戀經歷,以及兩人為何在走廊里做出親吻等不雅舉動。雖然並非真實原因,但卻比真實版本不知道要感人了多少倍,簡直是一個灰姑娘不畏強權,尋找真愛,不理權二代的現實版本。看的簡單瞠目結舌。而後,帖子里將院方和司令部領導寫的關于‘簡單同志和樊旭東同志’的戀愛證明掃描件展示了出來。公章手跡均在,再有好事者,也要想想,這堂堂正正白紙黑色紅章在,誰敢輕易推翻?在帖子的最後,律師還友情提示廣大貼吧網友不要盲目跟風,做出侮辱他人的言論,也不要侵犯他人隱私,私自公布監控錄像等,並表示這邊時刻做好了法律訴訟的準備,而在友情提示的下方,還有幾張取自于原帖的截圖,並附上了追蹤破譯後的發帖地點位置,無一例外,都指向了h市的一高檔小區。而這展示出的幾個未命名的跟帖人,句句點出照片內容重點還有一些就是侮辱性詞語用的特別多的。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是誰了在背後搗鬼了,是不是?」簡單側身問樊旭東,一歪,竟然差點從樊旭東的腿上滑下去。樊旭東伸出手,扶著簡單的腰把她的身體擺正,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似乎對這事情,對帖子的內容,甚至發帖人並不怎麼感興趣。
簡單心里暗暗佩服,這一招敲山震虎,用的很妙。
「虧你還能瞞我那麼久?」簡單氣,撥開樊旭東撫在她腰間的手。「樊參謀長,我們還是不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了?你這樣,也太沒誠意了是不是!」簡單動了動腿,想要下去跟樊旭東好好理論一番。無奈樊旭東不松手,又把她撈了回來。簡單只能轉過身子,側坐在樊旭東的腿上。她側頭,頗為不滿的看著樊旭東,「喂,樊參謀長,你是不是心里有什麼惡疾啊,是不是看著我為這事兒無人可說別的難受特別的高興,或者說看著我哭看著我束手無策感覺特別的爽?」簡單可以揚了揚聲調。無論如何,作為一根繩上的螞蚱,樊旭東這種瞞著她的做法確實讓她很介意。當時她都急成那個樣子了,他樊旭東還一副我也無能為力的樣子,這真是越想越讓人失望。
樊旭東不說話,看著那張因為氣悶而鼓起的的小臉蛋兒,暗自發笑。她不會知道,只有她的愁眉不展才能讓他有皺眉不展的面容,如果她早早的知道了一切,他又該怎樣瞞過那些人的眼楮呢。那些螳螂捕蟬的傻瓜,可讓他這只黃雀偽裝的好難熬啊。
「不過是偷著笑笑罷了,畢竟你也是小丫頭,第一次被這種事招呼上,束手無策很正常。」樊旭東神色平靜,讓簡單的怒火根本無處發泄。「爽更是不至于了,我,還沒有那麼容易滿足~」
樊旭東突然邪邪一笑,目光投向簡單的襯衫領口,第二顆紐扣遺落的襯衫,此刻正春光乍泄,露出一片細膩柔白。
「喂,樊參謀長,你最近可是有‘饑不擇食’的傾向啊!」簡單低喝著,借著姿勢捂住了樊旭東的眼楮。
饑不擇食。樊旭東笑了,得虧這丫頭說的出口。
「喂,你笑什麼,難道不是嗎?」簡單看著自己手掌下樊旭東裂開的性感柔唇,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我說簡護士,你怎麼就那麼沒自信?」樊旭東嘲弄的回了一句,就听見簡單即刻應道,「謝謝,這種自信,我不需要擁有!」
「那你將來不麻煩了?我看蔣阿姨滿心盼你結婚成家的,你要是連征服男人的想法都沒有,以後又怎麼找對象?」樊旭東輕輕的拍了拍簡單的小手,「乖,簡護士,恢復我的光明吧!」
簡單輕輕哼了一聲,襯樊旭東手來抓她手腕的時候從樊旭東的身上溜了下來。
「我還年輕,找對象有什麼難?阿姨們都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簡單拽了拽自己的襯衫,一重新坐在自己的床尾。「大不了,大不了就相親唄。反正見一個也是見,多見幾個不會掉斤肉,也不多收錢。」簡單不以為然的攤了攤手。
「呵,真是小姑娘。」看著簡單一臉不所謂的模樣,樊旭東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以為相親就能相到那麼合適的?」
「你不就是?」簡單接的到快,大眼楮白了樊旭東一下。「不知道是誰說,‘第一次相親見面,我就挺喜歡她的’。」簡單壓低聲音,學著樊旭東的語調,甕聲甕氣道。
「幾天不見,簡護士演技大漲啊!」樊旭東挑挑眉,看著一臉得意的簡單。
「還不是您這個師傅帶的好?有您這個影帝在前面騙了司令騙院長,我這兒只是跟您學了兩句就不樂意了?」簡單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樊參謀長,您別忘了,我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果在您提高業務技能的同時,不順帶也幫我進進步張張勁兒,小心到時候我拖您的後腿~」
簡單那一句後腿兒說的愜意又自在,好像就吃定了他樊旭東,你幫我也得幫我不幫我也得幫我。樊旭東也笑了起來,用手指著簡單,「你這小小丫頭,現在知道照片的事情搞定了尾巴就翹起來了,當時哭的時候干嘛去了?」簡單卻不吃虧,只道,「要你你不哭?還沒談過戀愛呢就被人爆出跟一個大男人在走廊里親的難分難舍的,別說我沒自信了,有了這事兒,就算是有自信,也只能是做一輩子光棍兒的自信了。」
想起之前面對照片曝光這事兒的感覺,簡單到現在還心有余悸。就算樊旭東笑話她,她也得實實在在的說她就是害怕,膽子小,沒出息。她和他之前接觸過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她們尋歡作樂,游戲人生,可她呢,連自己的青春還沒好好的享受過呢,最美好的愛戀,最動心的時刻,很可能就這麼沒了。再加上那些輿論,想想都害怕。這里不是京城,不是那麼開明的地方,也沒有那麼多八卦新聞,能一天一個樣,讓人找不到回味的時間。
「別胡說!」樊旭東站起來,按了一下簡單的腦袋。「小姑娘家家的,做什麼不好,竟想著當光棍!」
「不當光棍怎麼辦啊!你把我娶回家啊。你願意娶一個跟別的男人親熱過的女人?這跟光明正大的頂著綠帽子出門有什麼區別?」簡單不服氣的回了樊旭東一句,氣鼓鼓的看著樊旭東。她是小姑娘,她不懂,那他是什麼,是老男人,那他就懂了?有男人願意要一個跟別人親熱過的女人嗎?就跟自己不願意要一個愛過許多女人的男人是一個道理。
「當然有區別。」樊旭東懶得跟簡單解釋。感情的事情,他跟一個沒有情感經歷的小傻瓜討論個什麼勁呢。「你要知道,如果一個男人真心對待一個女人,是不會管她的曾經的。」樊旭東懶懶的說了一句,轉身走到了簡單的房門口。
「果然是有區別。男人和女人的想法,還真是不一樣。」簡單默默的吐了吐舌頭。「你們只管愛哪一個,卻沒想過要和哪一個一起生活?而女人就不一樣了,如果對方是一個‘曾經’太多的人,那女人就會天天被男人的舊愛纏死。」簡單作無力裝,從自己的床上站起來,關掉了瀏覽器的頁面。
「愛很簡單,但是相處很難,男人只顧著享受濃情蜜意,當然不會在意那些曾經。但女人不一樣唉,她們愛就會希望長長久久的走下去,所以會在乎的很多啊。」簡單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翹著腳看著樊旭東。
「簡護士,我發現你跟大多數女孩不太一樣唉。」樊旭東饒有興致的頓住腳步,看著對他一臉不在乎的簡單。「不都說女人把感情當飯吃,女人更看重感情,你反倒說男人看重感情,嗯?」
「大家看到的東西不一樣唄~」簡單撲稜了一下腦袋。「以前的時候大家都早戀,班上有小男孩說‘我愛你,’我就問俺家蔣主任,什麼是愛,蔣主任說真正的愛需要很長久的體會,我們那小孩子家家的不是愛,她跟我爸那才叫愛,她跟我爸對我,那也叫愛。」簡單想起了那年蔣淑琴對她說過的話。這個溫馨的家庭給了她生活方面的太多影響,她不喜歡是非更討厭爭執,像蔣淑琴和簡老爹這樣的生活才是她的終生所期。「後來,我就會慢慢觀察她跟我爸啦,我發現他們的生活真是特別的美好。」簡單瞪著眼楮,yy著自己的老爹和老媽,什麼是幸福,也許爹媽是,正在瞎想的自己,也是。
「所以呢?」樊旭東反問。
「所以我覺得愛不愛的不重要啦,只要能像俺家蔣主任和簡主任這樣和和美美的生活相處就好啦,這才是人生樂事啊,哈哈哈。」簡單偷笑兩聲,早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腦子跑到了什麼地方。她跟樊旭東討論的明明是愛情,卻最終跑題到了婚姻生活上。喂喂喂,簡小妞,你不覺得你的進度拉的有點兒超前嗎?
看著簡單笑,樊旭東也輕輕的笑了一聲。「簡護士,生活其實很容易,兩個不想愛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同一屋檐下,也可以互不干涉,和平相處。而相愛呢,很難,但是愛上的兩個人就算相隔萬里、身在異地也會住在彼此的心里。」
「所以嘍,你是男人,而我是女人,你三十二,我二十二。」簡單對樊旭東的話仍舊表現出強烈的不信任。他是什麼人?他是情場浪子,他不知道有過多少女人,究竟愛過幾個或者說有沒有真正的愛過,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又怎麼能來說服自己?而自己的父母,那是多麼鮮活的例子,伉儷情深,模範夫妻。
「別傻了,你以為你不會長大嗎?」樊旭東啪的一下扭開了房門,「下月生日,我沒有忘,我的小簡,馬上就要二十三了~」樊旭東手掌在唇邊輕輕一吻,然後放開。眼神中的情誼,深邃而迷人。
而蔣淑琴,此刻正在客廳里切著水果。看見樊旭東出來,她下意識的朝自己女兒房間里望了望。自己的女兒嘴角正噙著笑,兩人好一個郎情妾意。
有些事情蔣淑琴不會多問,她只需要知道自己女兒的態度就好,單看這樣,這兩個孩子,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蔣淑琴招呼樊旭東過來吃水果,樊旭東道了聲謝,扭頭朝著自己家簡單的房間喊道,「小簡,媽叫你吃水果呢,快來!」
「就來!」遠遠的,房間里傳出女兒的回應。
「來,張嘴!」樊旭東拿著剝好的橘子塞到簡單的嘴里。簡單坐在沙發扶手上,一邊依著靠背,一邊撐在樊旭東的肩膀上。
「還要那個!」簡單指了指火龍果。樊旭東笑著捏了她的鼻子一下,把一瓣削好的火龍果外皮扒掉,遞給了簡單。
「不嘛,你喂!」簡單指了指自己的嘴,挑釁的沖樊旭東挑挑眉。樊旭東偷笑,照準簡單的鼻子就塞了過去。
「唔!」簡單被火龍果塞的喘不過氣,伸手把樊旭東的手拿開。「樊旭東!你,你欺負人!」簡單捏著被自己鼻子‘糟蹋’了的火龍果,沖著樊旭東揮拳。樊旭東沒說什麼蔣淑琴倒是不願意了,「單單!怎麼說話呢!越來越不像話了!你要吃什麼還得要小樊喂你,你倆到底誰欺負誰啊!」
蔣淑琴的目光掃過正在作亂的簡單,簡單一下子僵住了動作,一臉狗腿的把自己的拳頭化成了巴掌,輕輕的落在樊旭東的肩膀頭上,左捏捏右捏捏。
「媽,小樊啊,他累了,開了一天的會,頭疼,脖子疼,肩膀疼……」簡單有模有樣的在樊旭東的肩膀脖子上上下運動。「少來,看你一臉的不老實像樣。當著我的面兒就敢這麼對付小樊,要是離開了我,小樊還不知道得被你欺負成什麼樣子!」
蔣淑琴又要開始教育自己的女兒,這丫頭什麼都沒得說,就是這個下手不知道輕重,上學的時候,還把後面的男孩子給弄哭過呢!
「媽,其實也沒什麼的,我平時忙,也並不一定能天天見到小簡,只要是能在一起,讓她欺負一會兒也無妨。」樊旭東笑著拍了拍簡單的手,回頭,簡單那凌厲的眼刀就飛了過來。「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模樣!」簡單在樊旭東耳邊低語,卻不料被蔣淑英听到,「單單,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沒什麼!」簡單跟樊旭東異口同聲。
「簡單她說,不能讓小人得逞!」樊旭東適時把話搶了過去。這小丫頭,估計又要被她媽媽教育了。
「恩,小樊,阿姨相信你,那些事情,你能處理的好的。阿姨放心把小簡交給你!」蔣淑琴顯然很給樊旭東面子,這一句肯定勝過千言萬語。
什麼?什麼?把我交給他?
簡單听著蔣淑琴的坦然反倒有些慌張了,這,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媽,怎麼就這麼把自己的女兒交出去了?
簡單剛想說什麼,卻被樊旭東突然拉了一下,整個人從沙發扶手上跌了下來。
「哎哎哎~」簡單撲騰著,被樊旭東拉到了跟前,不由分說就按在了沙發上。同時,樊旭東十分誠懇的對蔣淑琴說,「阿姨,這一段時間,由我來接送小簡上下班,直到事情過去為止。」
「如有必要,我會邀請小簡去我那里…暫住…」樊旭東頓了頓,無比堅定的看著蔣淑琴。「當然,我會提前通知阿姨,請阿姨放心!」
听到暫住,蔣淑琴皺了皺眉頭,她顯然也沒有料到樊旭東會當面提出這種要求。思索了片刻後,蔣淑琴點了點頭,道,「小樊,阿姨很相信你。簡單跟著你,不會吃虧的。」
「我?吃虧?」簡單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樊旭東。
蔣淑琴點了點頭,「小樊很優秀,以後跟著他要多多學習,多多進步,千萬不要扯了人家後腿,免得以後小樊來找我退貨!」
「什麼?退貨?」簡單簡直不明所以到一定地步了。自己的媽這是打的什麼啞謎啊,這麼一會兒把自己送人了不說,竟然還說出退貨的話,這把自己當什麼了啊。
「傻瓜!」相比簡單的一頭霧水,樊旭東倒是笑了。他模了模簡單的腦袋,把她往懷里攬了攬。簡單不依,摔著膀子要出來。
「媽這是同意咱倆的事兒了唄,你這個傻瓜!」樊旭東笑著把簡單拉了回來,手臂圈住了她的脖子。「笨蛋,你應該高興,應該高興,快笑!」樊旭東在簡單的耳後低語道。
「沒听見媽說嘛,把你交給我了!」
樊旭東笑的很激動,真的是激動,不是那種普普通通的高興,好像他真的要娶媳婦兒了一樣,就差眼冒淚花了。
在樊旭東的指導下,簡單也很快笑了起來,只是笑的同時她還在心中狠狠的鄙視了樊旭東一把。又不是影帝影後同台飆戲,這家伙,要不要這麼認真啊!
簡單的笑延續到了樊旭東離開簡家的那一刻,倒不是說簡單多麼想笑,只是她笑多了臉有些抽筋,不笑反而疼的厲害。
送走了樊旭東,簡單才的出空閑跟蔣淑琴好好談談。其實簡單並不希望蔣淑琴把樊旭東跟自己談戀愛這事兒看的太重,畢竟她和樊旭東只是假扮情侶,終有一天要宣布分手的。但是看現在這情形,蔣淑琴不僅對樊旭東中意,而且大有自己女兒非他不嫁的意思,這讓簡單心里確實有些發毛。簡單怕只怕最後自己和樊旭東沒怎麼樣,自己的母親反倒接受不了了。
簡單看著收拾茶幾的蔣淑琴,不知該從何開口。
「媽~」簡單尾隨蔣淑琴到了廚房,站在廚房門外,簡單像做了錯事的孩子,向里面探頭。
「嗯?」蔣淑琴正往垃圾桶里倒果皮,並沒有抬頭。
「媽,我想跟您談談我和樊旭東的事情。」簡單輕手輕腳的走到蔣淑琴的身後,一臉討好的笑容。
「談什麼?你們兩個都公開戀愛關系了還跟我談什麼?」蔣淑琴低著頭清理干淨果盆里的果皮,轉身到了水池邊,嘩啦啦流淌出的水,氣勢洶洶,好像蔣淑琴的語氣,帶著那麼幾分強硬。
「不,不是,媽,我的意思是。」簡單掙扎。「是因為今天您說的那話…」不管了!簡單放棄了糾結。早潑冷水早好,免得到最後了,更難說開。「其實我,我跟樊旭東交往,並不是非他不嫁的。媽您之前說過,我這個年紀了,應該找點兒男孩子接觸一下了。那次相親以後,樊旭東跟我聯系過幾次,我覺得我們的差距有點兒大,也沒覺得他能看上我…」
「後來……」簡單頓了頓,暗嘆謊話不好編!那心里急得都冒了火,搜刮了半天才想起把樊旭東之前說的和今天從帖子上看的她跟樊旭東的‘戀愛經歷’給倒了出來。
「後來,我發現,他對我…應該是認真的,所以我才打算,我們兩個人,試試看……」簡單偷偷的舒了一口氣,胳膊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試試看?」蔣淑琴反應的有些大。她直接關掉了水龍頭,一本正經的看向自己的女兒。「你們只是試試看?」
簡單沒想到蔣淑琴會突然間這樣沉著冷靜又有些壓抑的看著自己,她點了點頭,在發現蔣淑琴的臉更黑了以後又趕忙搖了搖頭。
「媽,嗎,我們,我們當然是認真的……」
認真的試試看~╭(╯^╰)╮~
簡單被蔣淑琴的眼楮一蹬,連忙改了口,而後面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簡單誠惶誠恐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大人,她是真的不想讓自己母親大人這為數不多的在家日為了自己跟樊旭東的這些事兒操心。
「哎,你這孩子!」蔣淑琴嘆了口氣。「單單,媽就問你一句話,你對小樊有感覺嗎?」
「感覺?什麼感覺?」簡單愣了愣,低聲的唔噥道。
「哎呀,就是你喜不喜歡這個樊旭東!」蔣淑琴也不顧手濕,沖著簡單的就拍了下去。「你這孩子,真是讓你老媽操心!怎麼連感覺是什麼都不知道呢,難怪沒人追!」
蔣淑琴有些無奈又有些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這孩子保護的太好,還是她腦子里面壓根就沒有情啊愛啊的這根弦。
「喜歡?」簡單的嘴角輕輕的抽了抽,她想起了王小莉看見樊旭東以後的花痴模樣,還有醫院那一大幫婦女兵的眼神,簡單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喜歡啊!媽,您不覺得,樊旭東那也的,很少有人會不喜歡嗎?」簡單的臉,還很給力的紅了紅。
蔣淑琴挺簡單這麼說又看見她臉紅了,才放心的打開了水龍頭,繼續自己的勞動。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啊。媽也並不是就希望你們兩個最後能成,媽今天的意思就是表示我對小樊很滿意。」簡單囧,心道,您哪天對他不滿意了?每一次樊旭東一出現,她這親生女兒的地位立刻就沒有了。「但是呢,事情怎麼發展,最後又會怎樣,媽不管,也管不了。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只要你們覺得合適就好,如果哪天覺得不合適了,談不來了,散了也就散了,再找下一個更合適的就是了,有什麼?」
再听見蔣淑琴表達了對她和樊旭東的最終結果無所謂之後,簡單無比的歡心鼓舞。然後,她就發現了一個很悲劇的事情。那就是她悄悄紅上來的小臉蛋,下不去了。
臉紅這東西,就憑簡單這剛剛入門的演技其實是演不出來的,可就在簡單說‘很少有人不喜歡’的那一剎那,她的眼前竟然浮現出了樊旭東的臉,緊緊的靠在他的對面,熾熱的鼻息,打在她的臉上,真實的,真實的就像他下一秒要吻她……
要命,又是吻……
簡單伸手捂住了自己燒起來沒完沒了的臉蛋,灰溜溜的出了廚房。簡單覺得,自己有必要對樊旭東保持距離,要麼就他那副男女通吃的妖孽模樣,自己早晚要被他迷的像醫院那些小花痴們一樣。
簡單承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能免俗,但是介于特殊時期的特殊事件,對于樊旭東這個‘美’她最好敬而遠之,否則自己最後就算不是真的被拋棄了也就哭哭啼啼、哀哀怨怨的好像真的被人甩了一樣。
簡小妞的弱點在與她對什麼事情都不會想太深,她覺得樊旭東對她好只是做做戲,為了不穿幫的共同利益,然而她的可怕就在于,她一旦認清了某個問題,就會立即采取措施,以抑制問題初期的小幼苗。
一大早樊旭東就來接簡單,簡單早飯都還沒吃就被蔣淑琴攆下了樓。簡單揉著惺忪睡眼,拎著蔣淑琴做的兩份三明治,一上車就扔了一份給樊旭東。
「你‘岳母’做的,最新嘗試,以前我可是只吃過燒餅夾雞蛋火腿。」簡單不服氣的哼了哼,對著三明治一口咬了下去,然後哭喪著一張臉道,「果然不是親媽,今天竟然用了芝士和魚……」
樊旭東樂的不行,拍了拍簡單的腦袋略表安撫。
「得了得了,咬那麼大一口也不怕噎到,要不要喝點兒水?」
看著簡單一張嘴都不夠用的,樊旭東很善解人意的從手下模出了保溫杯。「喏,小心燙。」他倒了一杯在蓋子里,輕輕的吹了吹遞給簡單,簡單費力的咽下嘴里的東西,滿足的喝了一大蓋子的水。
「樊參謀長,你想的可真周到,你這樣心細的,不去伺候人都瞎了!」
說完這句話,簡單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頭。神馬叫不如去伺候人啊,氧化鈣的,人家是堂堂正正的博士生好伐,心思細是很正常的!指揮作戰比這更要求的高好伐!就算自己對人家有意見,也不帶這麼侮辱人的有木有!
簡單默默的低著頭,恨不得此刻消失在樊旭東面前。樊旭東只是輕哼,打開塑料袋,吃起了自己的那一份‘岳母愛心早餐’。
簡單好不容易放慢自己的進食速度和樊旭東一起吃完了。她心虛的接過了樊旭東遞過來的水,想也沒想的就往嘴里塞,結果一下子燙了舌頭,弄得她哇哇大叫。
「樊旭東,你小心眼,竟然這樣報復國家領導干部!」簡單唔噥著,舌頭都不知道往哪里擱。樊旭東你這個小人,不就一時口快說錯話了嗎,你至于這麼整我?簡單眼里都是淚,水汪汪的望著樊旭東。
「國家干部?就你?」樊旭東伸手替簡單擦了擦嘴角,「自己不動腦子,拿起來就喝,還怪我了,一次不提醒都不行?」樊旭東略帶嫌棄的拍了拍簡單的頭,「快別伸著舌頭了,跟個小狗一樣!」
「你以為我願意啊,疼!」簡單委屈。不但被人害了,而且還被人說成是狗。這個,樊旭東,還真是不能小瞧了他。「不知道有沒有燙起泡呢!」簡單哼哼了兩聲,人卻被樊旭東一把拉了過去。
「你干嘛!」簡單又羞又惱,伸著舌頭捶打著樊旭東。「別鬧!」樊旭東制住她。「不是起泡了嗎,讓我看看!」說罷,樊旭東把簡單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跟前,看著一副伸著舌頭羞憤、尷尬又糾結的小模樣,心里竟然有一種不知名的喜悅冒了出來。他捧著她的臉,看著她不安的眼神,一抬身子,狠狠的吻了上去。
簡單的反應,遠沒有她自己估計的那麼快,當樊旭東的身體壓過來的時候,她還在糾結自己無處安放、大冷天只能四處招搖的舌頭。當樊旭東吻上她的時候,想躲,想逃,早就沒有機會了。
幾乎是被死死壓在座椅上的。簡單感覺,自己就快不能呼吸了。他的舌絞著她的舌,舌尖上麻麻的,唇也被吮吸著,咬著,讓她想閉嘴都閉不上。
樊大爺,您究竟在干什麼呀!您是嫌咱倆這接吻門知道的人還不夠多嗎?
簡單欲哭無淚,可是怎麼,怎麼就覺得自己臉燙了呢?簡單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燒的難受。樊旭東的手指踫上簡單那越發火熱的臉蛋兒,惹的她渾身一個激靈。
當樊旭東吻夠了的時候,簡單幾乎軟成了一灘泥,癱在了副駕駛座上。樊旭東跟她一樣,頂著一張紅腫的嘴唇,仰在駕駛座上。
「樊參謀長啊,我說你欲求不滿、饑不擇食吧,你還不承認。」簡單有氣無力的說著。「下次能不能麻煩你提前支會一聲,我寧願出錢也不願意出力啊!」
簡單無比痛苦的看了樊旭東一眼,而樊旭東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嘲弄的笑。
樊旭東默默的扭動鑰匙,發動車子。
「小簡,對不起。」樊旭東在心里道。她剛才是那樣的可愛又頑皮,那副模樣就擺在他面前,他若不好好‘教育’她一番,心里不知怎樣才能別扭過去。
醫院很近,沒幾分鐘就到了。簡單下車就要走,卻被樊旭東喊住,拉回到車前,沉沉吻在了腦門上。
簡單憋著一張炖熟的臉,低低道,「那個,以後,這樣的,我接受…但是,那樣的,盡量避免可以嗎?」簡單吸著舌頭,舌尖還是有些疼。「在咱們交往期間,您的那個…」簡單頓了頓,好半天才吐出「需求,可以另行解決,不必太較真…」簡單討好的笑了笑。他們只是假戀愛啊,就算是聯系、秀恩愛,他們也不能天天那樣,那樣舌吻吶……
想起剛才那情景,簡單實在尷尬。她總是在樊旭東跟前活躍的沒有個度,總不把他當正常男人來看,可是,他好像就在如狼似虎的年紀,自己還沒心沒肺的,他再怎麼正人君子,也難保會犯錯吧。
簡單的眼皮,不動聲色的跳動幾下。而後,她奮力甩開了樊旭東的手,逃也似的跑走了。
心急喝熱水的代價是燙了舌頭,而他,心急的代價,卻是嚇著了她。
看著簡單跑遠的身影樊旭東扁了扁唇。她話里的意思說的含糊卻指代清晰,她不希望自己把她當成替代品來變相發泄,竟讓自己‘如有需要,另行解決……’
另行解決的含義,樊旭東相當的明了。
小丫頭,心思挺多啊。
樊旭東輕輕地哼了一聲,掏出口袋里的煙,利落的倒出一根,點上。背靠著車門,看著往來的醫護人員,看著他們投來的詫異目光,樊旭東毅然如雕像。
「樊首長!」
是李麗華!
樊旭東象征性的抬了抬手,算是沖車里的李麗華打了個招呼。
「這麼早啊,您來…」
「送小簡上班!」
听見樊旭東這麼回答,李麗華不由的張大了嘴巴,這樊旭東,是要來真的?
李麗華尷尬的笑了兩聲,跟樊旭東道了個別就提車走了。樊旭東冷冷的別了一眼李麗華的車尾,車牌是政府家屬們的專用號段。
樊旭東被人當景觀動物一樣的看著,簡單的境遇也差不多,一路上的回頭率和矚目率前所未有的高,所到之處身後必定是一片竊竊私語。
簡單起初對待這些事情還有所不安,但一路走下去心里竟然踏實放平了。
事實已經宣布了,誰亂說就等著當被告吧!
簡單想著心里又默默的稱贊了一下樊旭東手段的‘簡單粗暴。’簡單是指並沒有掀起多麼大的‘整治’運動,而是巧妙的運用了律師來委婉的警告。粗暴,只是這一動作的直指要害,又余音不絕,波及廣闊。讓開了口的閉了嘴,讓想說話的咽了想清楚。
簡單剛到科室門口就被從後面追她一路而來的蕭炎給拉近了一個沒人的辦公室。蕭炎摘下口罩,掐著腰,對著簡單瞪眼,一副你不交待我就吃了你的模樣。
「炎炎,你干嘛拉!」簡單抱著蕭炎的胳膊一個勁兒的討好,蕭炎一甩胳膊,道,「簡單,你還知道我是誰呀!」
「當然了,當然了,你是蕭炎,炎炎嘛,對不對~」簡單這時候演技大爆棚,港台腔,發嗲女人腔齊上陣,只求能夠哄住這大小姐。
「好啊,你還記得我是蕭炎?還記得我是你大學住了四年的室友不!」蕭炎恨道。沖著簡單就是一個大白眼。
「記得記得,怎麼會忘嘛!你喝我牛女乃,我吃你泡面嘛!」簡單一副蕭炎蕭炎你有話好說的模樣,抻著臉就往蕭炎跟前蹭。
「去你的,知道我是你室友你還敢什麼事兒都瞞我!簡單!你跟那樊旭東到底什麼關系?我看你煲湯給他就覺得不對勁兒,問你呢你還給我裝,說什麼是你閨蜜的要追他。閨蜜呢,你閨蜜呢,你怎麼替閨蜜追著追著追到你自己懷里來了?」蕭炎氣的直拍簡單的。好這個死丫頭,還拿不拿自己當姐們了?自己什麼事兒不告訴她?她倒好,這事兒都不告訴不說還蒙自己,這下好了吧,東窗事發了吧,藏不住了吧!
「哎呦,炎炎,炎炎,你別生氣,別生氣。我…」簡單一時間只覺得百口莫辯。那麼多事兒她怎麼能說的清啊。她也不想跟樊旭東搞成現在這樣啊,可都逼上梁山了,不當好漢又怎麼辦呢。
「炎炎,有些事情,我也許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請你相信我,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任何事情都不願意瞞你!」簡單突然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看著蕭炎。
「簡單,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間這麼說?」蕭炎愣住,驚慌的扳過簡單的身體。
「沒有,炎炎,對于以前的事情先不要問好嗎,等過一陣子,我自然會跟你說。」簡單其實很害怕,如果這事情連秦露露都不知情,那麼她都沒有人可以傾訴。而面對這個待自己如姐妹的室友,她欲說而不能。「我跟樊旭東,並沒有你看到的那樣簡單,如果我有選擇,絕對不會弄成現在這樣。」
她也有她的無奈,樊旭東是好,哪里都好,可是並不屬于真的屬于她,而她,只是一場戲的一幕,很快就會被掀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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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很和諧,但是俺家滴首長是正常男人啊,這可怎麼辦捏?小簡姑娘,你像個辦法給解決解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