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山野丫頭,不想迫入深宮。你們自是威風的王爺,青溪愚笨,不知如何躲避。」
說的本就是實話,遇上廣王實屬倒霉。
越王緊走了一步,迫近青溪。青溪不得不退後一步。孫冉卻是輕笑著,側了頭,道︰「若你肯安分守己,又怎麼會在那些路上亂逛?」孫冉那雙星目望向青溪,仿若要看到她的內心一般。青溪不由得一怔。
宮中有幾條路素是朝中權貴下朝必經之道,幾位王爺常出現于此園。
「上次唐突了六殿下,你絲毫不以為意。今番終于惹到禍事,豈知不是人禍?」越王已經斂了笑意,探尋的目光看向青溪。
青溪蹙了眉,因為不知如何辯解,嘴巴張成啊型。「你?你給我走!別以為你是越王,看來你本是和廣王一丘之貉。」
越王沒料到青溪這丫頭在自己面前竟然是愈發放肆張狂,這臉瞬間冷了下來︰「不識抬舉的丫頭!」
這個青溪,越發和閔月的性子一般。然而孫冉能忍的下郡主表妹,一時卻難接受一個張狂的丫頭。
他本來想提醒她,卻忽然覺得沒有必要。搖了搖頭,徑直離開。
青溪見越王的袍子消失在門階,漸漸有些後悔,剛才自己的話實是有些過分。
連著幾日,青溪果然不曾在那些路上走動。越王孫冉同著孫冒每次走在這里都似不經意間搜索一番。那丫頭果然還是听話的,嘴角不覺浮出抹笑意。
那廣王也不曾在宮中再見到那青溪,幾日也刻意避免與孫冉孫冒踫面。
「三哥,那廣王皇叔刻意避免相見,是因為那日之事還是——」孫冒參不透里面的道理。
倒是孫冉輕笑一聲︰「我倒是听說四弟特意去拜訪廣王。看來是我孫冉有些失禮了!」
信王不緊不慢︰「越王怎麼不知?這四弟的小姨母正是廣王的寵妃。去年冬至的事情。」
孫冒立馬來了興趣︰「這廣王真是有兩下子。四哥的小姨母正是美好年華,去年元宵節,三哥見了都夸好呢?」說著將手搭了身邊孫冉的肩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孫冉不以為意,伸手撥掉孫冒的手,輕笑道︰「阿冒,這天下的美色可有你不覺得好的嗎?我可是記得你元宵節之後倒是常去臨王那。」
「嗨。這臨王真是的。那麼好看的姨母竟然讓皇叔得了。」孫冒仍舊說笑。
孫冉笑著不語,片刻才說︰「這事勿要提了。如今萬不得罪了皇叔才好。」
這廣王乃先帝幼子,先帝後宮並不充盈,先皇後之下並無幾個妃嬪。因而也只有當今皇帝和廣王兩個皇子。廣王之尊顯而易見的,封地東南。近幾年愈發放肆,常常借著自然災害,錢銀賦稅不肯上交。這次嶺南也在其封地內,卻讓朝廷撥銀子賑災。
孫冉因著皇帝交待刑部的事情,便在岔口處與信王、孫冒提出道別。
「二哥,六弟。我還有些事情,就此告別了。」
「三哥,急什麼。我等父皇也吩咐了的。就你用功!」孫冒不肯的模樣。
孫冉這才有些鄭重地提到,「阿冒。如今廣王來了,嶺南的事情,你可要做到有理有據才行。」
孫冒被戳到難處,便笑著說︰「得,三哥你趕緊走吧。不然我等的好心情悉數沒了。」孫冉這才笑呵呵地離去。
信王看了看孫冉的背影,淡淡道︰「刑部的那個案子拖了很久,如今這燙手山芋卻被越王接了,老三能不急嗎?」
孫冒笑道︰「二哥什麼都知道,既如此不防幫六弟接了嶺南的事?」
信王呵呵笑了起來︰「阿冒,父皇是最疼你了。這嶺南的事有王、徐兩位大人協助定然不用愁了。」
「對了,阿冒。二哥也得先走一步。純粹私事。私事。」孫冒的本事就是讓本來習慣一板一眼的人也能耽于玩樂,這不,沉穩如信王竟也開了玩笑。
二人道別之後,孫冒繼續走著,忽然記起幾日不見閔月,便尋思去趟昌平殿。可路途尚遠,眼下沒馬沒車,便嘆了口氣繼續。
孫冒走到假山之時,忽見假山後滾出一個玉鐲子,清脆 當,停在了自己金線繡的烏雲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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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今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