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提名王震,肯定是林建軍的主意,他大力提拔王震,擺明要把王震拉到他的陣營當中去,我必須做出反擊,你拉攏王震,我就拉攏王秀麗。想到這里,黃在剛說︰「我覺得李鳳剛才是最好的人選,他也有多年班主任經驗,班級成績也更好一些。」
錢雲龍和黃在剛各持己見,僵持不下。林建軍及時介入︰「錢校長和黃校長推薦的人選都非常優秀,讓大家難以取舍,這樣吧,德育處增加一個副主任,王震和李鳳剛分別擔任正副主任。」
李鳳剛是否能當上中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王秀麗知道自己對她和李鳳剛的器重,從而取得王秀麗在校務委員投票時的支持。李鳳剛最終當選德育處副主任,黃在剛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接下來,林建軍讓黃在剛和周躍輝、錢雲龍、宋大雨分別匯報趙國峰局長檢查時,對五中各方面工作的要求,分管副校長要拿出具體整改的措施。
開完會,委員們三三兩兩離開。黃在剛調整了步伐,和王秀麗一塊離開。他用挺遺憾的語氣,說我還是看好鳳剛的能力,覺得他才是德育主任的最佳人選,可惜我不是一把手,說了不算。
「您能大力推薦他,我們夫妻都應該感謝您。」王秀麗笑著說。
開完會,周躍輝跟著林建軍去了校長辦公室,今天的校委會,讓周躍輝更加明白,林建軍對五中的掌控力大大增加,黃在剛想架空林建軍的想法徹底落空。自己也要及時轉變方向,若是繼續跟著黃在剛跑下去,就太不明智了。
「林校長,閱卷機的事兒你打听得怎麼樣了?」周躍輝打開話題。
「據說挺好用,但是太貴了,我想還是再等等,電子產品價錢降得很快,興許下半年就能便宜很多。」
「我覺得只要閱卷機真的好用,貴點也可以接受。今年是教育質量提升年,說實話我感覺壓力很大,五中教學成績差的主要原因是生源素質低,我覺得提升教學質量,要從教師和學生兩個方面下功夫。教師要提高教學能力,學生也要全心投入學習之中」
林建軍覺得周躍輝的話也有道理,閱卷機若真的實用,貴一點就貴一點,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一方面要從現有學生身上挖潛,另一方面,我覺得今年招生時,要想方設法招收成績優異的初中畢業生。」
「招生方面,你有什麼想法?」林建軍感興趣的問。
「農村畢業生中,有些學習好但家庭困難,他們若是來五中,可以免除學雜費用,若是成績特別優異的,甚至可以每月發放伙食補貼,這樣學生讀書就不用花錢,我想有些家庭困難的學生家長,會同意把孩子送到五中。」周躍輝說,他看林建軍听的很認真,講得更起勁︰「若是招收的優秀學生人數夠多,可以組建重點班,選聘學校最好的老師進行授課。」
「這倒是個好辦法,你估模能招多少優秀學生?」林建軍問。
「這個說不準,盡力宣傳,能招多少算多少。這樣做學校要少收好些學費,我以前向關校長提出過建議,但是他沒有同意。」周躍輝說。
「這樣,你回去以後,把這個想法好好理順,下次校委會上提出來,大家共同研究。」林建軍說。
這次校委會以後,黃在剛明顯感覺到了壓力,林建軍正在逐步加強對五中的控制,周躍輝還有張博、馬志平、鄒明宇等人似乎與自己疏遠了。疏遠純粹是一種感覺,看不見模不著,但黃在剛確確實實有這種感受。
為此,他湊著中午時間,把張博、周忠義、馬志平和鄒明宇、周延軍、向偉、于海軍等與自己關系尚好的約到一起喝酒,加深交流。黃在剛也喊了周躍輝,周躍輝以中午有事情拒絕了,這讓黃在剛心里很不痛快。
黃在剛有意撩撥,喝了些酒以後,老師們思想上完全放得開,開始訴苦,說林建軍的一些閑話。
「我操,林建軍就是個陰謀家,小人!」馬志平說,「他沒來以前,學校多和諧,他來了以後,五中都出好多事了,還弄個校委會,分明就是奪權,整天只想著爭權奪利,五中由這樣的人領導,將來……我看懸了!」馬志平是辦公室主任,卻被排除在校委會之外,這讓他很氣憤。他也想改善與林建軍之間的關系,為此去找過林建軍,林建軍態度挺好,一直掛著笑,客氣禮貌卻將馬志平拒之門外。
在座的眾人想想,覺得馬志平的話也挺有道理。他們都是不大受林建軍重用的干部,有這種想法也挺正常,林建軍到了五中,大力使用錢雲龍,還有林禹崢、王海超、劉濤、尚廣軍這群人。
人的想法往往很復雜,領導把活全讓某人干,他覺得太累,把他當驢使;可若什麼活都不讓干,清閑了,又覺得領導不重視自己。
「是啊,林建軍一來,劉濤這小子就湊上去溜須拍馬,現在也他娘混成主任了,我這個老牌子主任成了擺設,靠邊站了。」于海軍帶著粗話抱怨,林建軍把食堂交給劉濤負責,劉濤負責賬目管理、采購等,都是有油水的活,于海軍看著眼紅,卻插不上手,對林建軍意見不小。
其他人附和著,說上幾句。
「大家都是被排擠的,要想辦法,擰成一股繩,相互幫助提攜,只要大伙齊心,誰想欺負咱們也不行。」馬志平說,馬志平的話引得幾人附和,也有人垂首不語,黃在剛不服氣林建軍當校長,總想弄點事兒,學校主要領導不和,大部分中層干部都挺憂慮。
黃在剛看時機差不多,插話說︰「志平的話很有道理,一支筷子很容易折斷,一把筷子卻折不動,就是這樣的道理,只要大家齊心,誰也別想排擠、欺負大伙!」
接下來幾天,林建軍帶著宋大雨和于海軍為了修建學生餐廳,馬不停蹄的往返于平津教育局、縣政府和財政局之間,秦守仁離開在即,也希望離開前為平津教育貢獻最後一份力量,有他的大力推動,效率提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