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風聲鶴唳,忽然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撞到了窗台上。
星煉懶懶的側眸,意念一動,藍芒鑽出窗外,打開了窗門。
一直雪白的信鳶撲倒在地上,被藍芒驚嚇到,撲扇了兩下翅膀,落到地上後就開始四處逃竄。
「有信?」幻流鳶完全沒有半點驚嚇到同類的自覺,同時掠出兩道流光,將它腳上縛著的信封解了下來。
信鳶四竄了一會兒,總算是找到了出口,沒命的往外撲騰了兩下,頭也不回的飛了出去。♀
窗戶再度被關上,雪白的信紙一攤,上頭落出熟悉的傲慢語句,「星煉,明日召你進宮的聖旨就會頒下,本公主出馬,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
星煉微微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與景月分開的時候,她的確是說要去尋皇上的,現在看來,大概是她那副耍潑無賴的伎倆真的奏效了,皇上明日興許就要解除她和四風北凌的婚約了。
幻流鳶從冰蟒的懷中撲騰出來,一躍就躍到了桌子上,力道一大,將信紙撲飛到了地上,「星煉,萬一明天皇上賜婚給你和四風景衍的話……」
她的話還沒說完,冰蟒再度一把摟住她,捂住了她再想開口的嘴,「星煉,依我看,你可以盡量拖延時間,先看看景月的情況再做打算,她身上如果真的中了毒,依照花洺存在地下書庫的資料,也難保不能解,何況,你還可以書信一封去江南花府,請慕雲進聖都一趟。♀」
幻流鳶掙扎著從冰蟒懷中蹦出來,「說的對,慕雲一定有辦法的。」
星煉笑了一下,從地上撿起那張雪白的紙片,折疊好後收入懷中,「無極又不是笨蛋,她會讓我在明日期限之內與四風景衍撇清關系,大概就是考慮到了這點。哪怕我假意先應了她,之後,只怕她會有更凶狠的打算。」
當時,無極說了這個要求之後,星煉也算答的痛快。
世上無絕對,有毒就有解,只要等景月身上的毒一解,她就可以立刻跟四風景衍說明**,反正信守承諾這種事,從來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可是那女人接下來的笑容卻告訴她,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我只怕她一日沒確定我與四風景衍再無可能,一日就不會放過景月。」一個女人如果喪心病狂了,她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這個賭她賭不得,輸了就是四風景月的性命。
模了模懷中的信紙,她身體一轉,身影已經站到了床邊,隨後大咧咧的往後一仰,和衣躺倒在了**上,「罷了罷了,景月的命我一定會爭取的,若真要對不起四風景衍,那也只是我福薄,沒那個命與他在一起。」
闔上眼眸的一瞬,一個念頭已經在心底升騰起來,帶著微微泛酸的疼痛。
這一次,看來,不僅僅是要傷透四風景衍的心,又得再折騰四風北凌一把了。
可是……沒的選擇啊。
兩只獸**互相對視了一眼,再無多話,慢慢隱去了身形,宮燈被無形的氣流吹熄,一室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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