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譚哥帶著幾個小弟又來酒吧搗亂,正撞見老板媳婦。這小子一眼就看上老板的媳婦,不懷好意的逗貧。這一來二去酒吧老板扛不住了,現在老婆又懷孕,在酒吧和安生日子兩者之間選了後者。這一片的酒吧生意火很好出兌,他決定把店兌出去帶著媳婦離開北京回老家。
姓譚的知道這事後就放出話,誰要敢兌這個店他就讓誰開不安生。他是想把價格壓低,自己撿這個便宜。
听趙武說完後倆人算是明白了。知道趙武現在跟著姓譚的手底下混飯,所以當著他的面蔣未並沒多說什麼。
趙武離開後,蔣未和周謹行找了台階席地而坐。
「你怎麼看?」周謹行問蔣未。
蔣未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
「謹行,說句實話。我就是沒錢,我要是有錢一定兌下這個店。我就看不得這種人,這他媽分明就是欺負人。」
周謹行點點頭,蔣未說的話跟他想的一樣。北京現在有很多外地人,也正是這些外鄉人給老北京注入著新鮮血液,帶動著北京一天天的繁榮。
「這樣,你把手里三家店兌出去,看看能收回多少錢。剩下的我給你想辦法!」
周謹行說完直接從蔣未的手里把煙掐到自己手中。
很多年以後,蔣未依舊還會和周謹行坐在這里重復著這個動作。今天這個日子和今天周謹行這個動作,讓蔣未一輩子都忘不了。
蔣未听完周謹行這話後沒吱聲,通過這幾天的接觸他能感覺到周謹行家的條件應該不錯。可現在周謹行要拿錢幫他開店,他一時間還有點接受不了。
「我給你個建議,最好去找下大洪子。他不是一直想著你那幾家店嗎?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家還在那附近,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是把關系緩和下好。你要兌店第一個找他,他要是識趣應該知道你的好意。」
周謹行並不理會蔣未的態度,他相信蔣未最後一定也會接受他的好意。
「你要跟我合伙開店,就不準備找別的工作了嗎?」蔣未問。
周謹行搖搖頭,現在蔣未好像誤會他的意思了。
「你的理解有誤,我不是跟你合伙。我是投資,當然你要是不想讓我投資也可以理解成我借給你錢。兩者隨便你挑,但這店跟我沒關系。還有就是,我十二月份就走了,去部隊當兵。」
要去當兵這件事周謹行沒有對蔣未隱瞞。
「什麼,你小子去當兵?腦袋沒病吧,你好好一個大學生去當那門子兵啊!找地上班當個小白領也比當兵強。」
蔣未覺得周謹行不是瘋了就是瘋了。現在是改革春風吹滿地,大家都在迎接新世紀。又不是六七十年代,誰家好好的大學生能去當兵啊!
「這是家里老人的意思,還有我這一走就不會經常回來了。這半年是我在北京的最後半年,幫你把店開起來我也就該走了。」
蔣未真的想不明白,怎麼還有這樣的家庭。還有周謹行這話听起來怎麼那麼別扭,貌似這人不是去當兵而是直接上戰場。
其實周謹行的話說的一點不夸張,他心里明白自己去了部隊三個月的新兵連過後,還不知道會被分到什麼地方。但他老爸以前透露過,好像有一場選拔,到時候會安排他參加。如果選上了可能就是長時間與外界隔絕。
父親口中的長時間是多久周謹行不知道,他想可能是一年、兩年甚至三年、四年也說不準。
「不行,你要是走了我更不能用你的錢開店,以後還錢都找不著你人影。」蔣未大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哎,我這是給自己留個後路。要是在部隊沒混好,兩三年我就回來了。你蔣未要成了蔣大老板,還能翻臉不認人是怎麼著!」周謹行看似認真的說。
「那絕對不能,我蔣未是什麼人你還不了解,到時候我要不認識你,我就是後海里的活王八。」
被周謹行這看似玩笑的話一說,蔣未梗著脖子指天畫地的發誓。
周謹行樂了,他就是逗逗蔣未。看著這人一臉認真的樣子實在覺得可笑,脖子上青筋直冒,腮幫子鼓鼓的。
「你小子,拿我尋開心呢?」蔣未知道自己上當了。
倆老爺們就在大街上鬧開了,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腳,跟小孩似的。最後蔣未把周謹行脖子圈子腋下,大手隨意的胡嚕著這一頭柔順的短發。周謹行沒跟他較真,但凡他想反抗,蔣未也不能輕易得手。
一路走一路鬧,等倆人鬧累了才發現早已遠離酒吧街。
「這麼晚了,你跟我回家吧!」
周謹行看看手機,已經快十一點了。他現在才發現,跟蔣未在一起時間總是過的那麼快。
這條街就在周謹行住的小區後面,蔣未跟著他來到小區門口。
這個小區新建好沒多久,是京城新秀「金宇地產」的第一個**項目。
「你小子不錯啊,住這麼好的地方!」
帶電梯的小區,在九幾年也絕對稱的上高檔住宅。
這套房子不大,九十多平的兩居室。蔣未進門以後挨屋看了一遍,連電器都沒放過。頗有點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我說,你小子家里到底是干什麼的?」蔣未視察一圈以後坐在沙發上說。
這沙發可是真皮的,這小子坐在上面一點也不老實,前後左右的晃來晃去。
「你老實點,好好坐著!」
周謹行就看不得他這樣,其實他心里現在還沒意識到,恰恰就是蔣未這個德行最吸引他。
「問你話呢,我家你也去了,我媽你也見了!你家什麼情況我都不知道,你一個人怎麼住這麼好的房子啊?」
蔣未身子是不動了,兩條腿說話的同時又開始踢得。不過這話說的怎麼好像男女之間談戀愛的節奏啊。
「我六歲的時候我媽就去世了,我爸就是一拿死工資的。這房子是我姑姑的,她還有別的房子住。所以就佔時給我住了。」
周謹行這話是真話,可是就分怎麼听。房子確實是他姑姑的,因為他爸現在這身份根本不用買房子。至于死工資也是對的,部隊上的干部別管多大官,也確實是死工資。
「那你那來的錢給我投資啊?」
蔣未不死心的問,他現在有點懷疑周謹行的話。
「我姑啊,她沒結婚,一直把我當親兒子待。她是做生意的,這點錢肯定能給我拿。」
周謹行還確實是計劃著從姑姑那要這個錢。
蔣未不在問了,就算他還是有所懷疑,可周謹行要是不想告訴他,他就算在問下去也是白問。
蔣未在客廳看電視,周謹行拿著睡衣去衛生間洗澡。
「哎,這是我睡衣,你也去洗澡吧。」
周謹行洗完澡出來扔給蔣未一身衣服。
「我又不是娘們,睡覺穿什麼睡衣啊?」
蔣未對扔過來這件睡衣連看都沒看,直接月兌了背心和褲子,穿著小褲衩進了衛生間。
對于他來說在大街上都能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溜達,在家里就更不用穿什麼睡衣了。周謹行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睡褲,媽的,這人不是變相在說他是娘們嗎!
這人就是洗了個戰斗澡,五分鐘不到就出來了。周謹行看了看蔣未身上穿的這條內褲,也不知道多久沒換了。他實在無法忍受,從自己衣櫃里找了條新的內褲拿給蔣未。
「不穿睡衣行,把內褲換了。」
蔣未嘿嘿一笑,他知道周謹行是講究人,這次很听話的把內褲換上。
周謹行的內褲他穿著有點小,沒辦法誰讓這人大呢。好在內褲的彈力比較大,還不是那麼難受。
蔣未洗澡的時候周謹行就在發愁,今天晚上怎麼睡?他現在有點後悔把人帶回來。家里確實有兩個臥室,可當初裝修完就給一間主臥里放了張雙人床,那個臥室一直是做書房使用。
上次跟蔣未睡在一張床上的事情他還記憶憂心,現在床雖然夠大,但他還真不想跟蔣未躺在一張床上。
「困了,睡覺去了。」
蔣未才不知道周謹行在想什麼,這人說完話後一點不客氣的往臥室走去。
「你頭發還濕的呢!」
周謹行想起蔣未那還滴著水珠的頭發立馬火了,這大腦袋要是躺下去,他這枕頭就全濕了。
動作巨快的把馬上就要沾床的蔣未給拉起來。
他這一拉不要緊,蔣未沒有防備,直接倒在周謹行懷里。
倆人都剛洗完澡,身上都帶著點淡淡的香味,在混合上一點點沒有消除的煙味。這感覺實在令人遐想。
蔣未的大腦袋正靠在周謹行肩膀上,他現在氣息不穩,嘴里喘著粗氣直撲周謹行的耳朵。不知怎麼的,周謹行的臉通就紅了。
瞬間幾秒過後倆人就分開了,蔣未也有點傻,心里不明白剛才是什麼狀況。在看周謹行紅著臉看著蔣未,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你把頭發吹干在睡。」
十幾秒鐘後周謹行開口說。
「哦!」
蔣未傻了吧唧的出了臥室,也不知道他要去那找吹風來吹干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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