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燁交代完了以後人也暈了,龔建把他從水里撈出來扔在地上,隨後澆上一大桶涼水。周謹行的吉普車上有個像素特別好的dv,給譚燁把衣服穿上,讓這人坐在凳子上又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隨著他一邊說這邊龔建拿著dv把全過程錄了下來。
這個錄像分開錄了兩段,第一段是林寧被害的全過程,錄好之後最為證據要交給法院的。第二段的內容是譚燁供述林曉峰的一些事,當然包括毒品的真正來源。這主意是龔建出的,但這份證據由他自己單獨收著。心知肚明,此時拿出來指認林曉峰沒用,而且一旦把林曉峰拉了出來這事就有可能翻案。
「你不打算接著查?」
周謹行收好dv後問龔建。
「我會查,我一定要給小寧報仇,小寧不能就這麼白死。但沒有一下把他扳倒的機會我不會把這些證據拿出來的。」
龔建緊咬著後槽牙心情沉重的說,現在最傷心的就是他。愛人慘死,還不能給其報仇。沒人能體會龔建此時的感受。
「那你可得把這小子照顧好,他要是進去以後有個三長兩短,你這證據可就差點勁。」
周謹行現在的心情大好,蔣未沒事了。其他的人和事他就不操心了,爺爺的話他可不敢忘。
倆人帶著譚燁回到市里,現在已經是後半夜。直接把人關進刑警隊,這後面的事不用周謹行操心,至于梅子的下落龔建自會去找。
譚燁最後被判了三十年,其實他這罪名夠的上死刑。但這看似輕判原因只有龔建知道,留著譚燁以後有大用。
姓譚的在監獄里呆了三年後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才明白自己是多麼渺小的一顆棋子。
隨著事情的水落石出,蔣未和石頭他們幾個也該出獄了。
出獄這天周謹行沒露面,蔣大媽跟著那幾個人的父母在看守所外等人。這些老頭老太太都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只是接到公安局的通知,說是抓到了真正的嫌疑人,蔣未他們幾個無罪釋放。
「媽,謹行怎麼沒來?」
蔣未身上穿的是周謹行上次來帶給他的衣服,看見他媽以後發現周圍沒有周謹行的影子。
「謹行沒來,我們是接到公安局的通知說你今天能出來。」
蔣大媽抱著兒子痛哭。
周圍的情景都差不多,各家的父母拉著孩子的手又打又罵,最近幾家老人都是度日如年。
「媽,你跟他們先回家,我去找謹行。」
蔣未沒顧上安慰老太太,也沒顧得上跟小哥幾個多說什麼,他現在就想見到周謹行。
老太太在前幾天已經搬回大雜院,譚燁伏法她的危險也解除了。
蔣未離開人群,打了輛車直奔周謹行家。
此時的周謹行並沒在家,蔣未出獄,多日的擔驚受怕算是告一段落。前兩天跟龔建一起喝過一頓酒,他才知道龔建和林寧有著什麼樣的故事。從這兩個人身上他好像明白了什麼。那麼蔣未呢?他听著龔建的講述時腦子里一直在想著自己對蔣未的感情。
他要好好想想蔣未對于自己來說到底算什麼。
蔣未趕到周謹行家拍了半天門也沒人開,這人去哪了?自己都出來了,他反倒不露面了。
在小區外面公用電話停撥打周謹行以前的號碼,還是周知接的。這小子也不知道他哥在哪。
蔣未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周謹行不會又一聲不響的走了吧?
兩條腿不自覺地帶著他來到酒吧街,上午時間這條街沒什麼人,街道顯得特別空曠。遠遠的他就看見「70」後酒吧門口坐著一個人在抽煙,地上是一地煙頭。
周謹行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坐在這。
蔣未放慢腳步輕輕的走到周謹行旁邊坐下。
「出來了!」
他這麼大個個子,周謹行想不發現都難。
「嗯!」
蔣未輕聲的應了一句。
周謹行不知道蔣未這一年發生了什麼,其實在他們分開後蔣未一度懷疑自己可能是個同性戀。他對這些根本不在乎,真正在乎的是不能意婬自己的好兄弟。梅瑰纏的他很煩,這也是為什麼譚燁會誤認梅子是蔣未女朋友的原因。
酒吧街什麼人都有,好那口的男人也有的是。蔣未試著偷偷接觸過幾次,可發現不對勁,他對別的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每次跟別人短暫接觸後他都會做夢,夢中確實是個男人,這個男人永遠都是周謹行。
現在夢中人就坐在自己身邊,蔣未很沮喪。
「你應該去見見梅子,她很不好。如果你心里還有她,不嫌棄她,就把人娶了吧。這事她最無辜。」
周謹行想了半天只有這句話說。
「梅子,她怎麼了?」
蔣未剛出來,對所有的事都不清楚。
梅子確實找到了,可這人的精神狀況明顯已經在崩潰邊緣。譚燁確實沒把她怎麼樣,但看管梅子那幾個小子確不那麼老實。龔建帶人找到梅瑰的時候,這姑娘全身都沒一塊好地,顯然是受到了嚴重的xingnuedai。
周謹行把梅子的情況簡單的說了幾句,蔣未听著拳頭攥的咯咯響。
「誰,是誰干的?」
蔣未一臉怒火。
周謹行生氣了,這人果然還是最在乎那個女人,一股無名之火讓他騰的一下站起來,用食指指著蔣未,連點了三下。
「誰干的又怎麼樣?她還不是被你連累的,你不去招惹人家姑娘人家能出這事?媽的,你要真在乎就娶了她。反正你倆也上過床,你他媽要是男人就負責到底!」
這話听起來貌似是在為梅子打抱不平。
「娶,你他媽的讓老子娶誰老子就娶誰。記得來喝喜酒!」
蔣未也不知道這氣是從那來的,站到周謹行對面大聲喊。
倆人就這麼面對面站著,四目相對。蔣未本來要比周謹行魁梧些,可最近在看守所這兩個多月這人瘦了不少,現在穿周謹行的衣服都剛好合適。
一樣的身高體型,就像倆頭發狂的獅子這麼對立著。
周謹行待不下去了,繞過蔣未邁步就要離開。
蔣未就這麼傻傻的站著,他不是不想攔住周謹行,可怎麼攔,用什麼借口阻攔?這人讓自己娶梅瑰,他能說他根本不愛梅瑰嗎?能說這一年想的都是你嗎?他不敢說也不能說,給自己的第一個答案就是真說出這話,恐怕這輩子都別想在見到周謹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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