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謹行今天心里憋著氣,心中的怒火從知道蔣未出事到現在一直無處發泄。這場架打的很干脆,一把鏈子鎖在手,出手就是狠招,招招見血,一點也不留情面。僅僅五分鐘,還沒等譚燁反應過來,這幾個小子就倒地不起。七八個人現在全身都是血呼啦擦的。
酒吧的隔音很好,包廂里鬧出這麼大動靜外面一點聲響听不出來。
譚燁看著事情不好,腦子里現在是一團漿糊。他年輕時也是拎著棍子在街面上混過的,打架的場面不是沒見過,可像今天這情景他還真沒見識過。此時才明白趙武曾經跟他說的話一點不夸張,這小子別看長的斯斯文文,可這身手太厲害了。站起身就要跑,周謹行顯然不能讓他就這麼跑了。
看著譚燁從桌子後面轉出來,周謹行一個鏈子鎖就奔著譚燁前胸過來,隨手一轉把這人纏了個結結實實。手臂用力把譚燁給拽到面前。
譚燁比周謹行矮半個頭,站在周謹行面前他現在知道什麼是怕了。周謹行的兩只眼楮冷冷的看著他,仿佛看的就是個死人。
一場架打完周謹行身上利利索索一點傷都沒有,反而干干靜靜的跟剛才進來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一手薅著譚燁的脖領子,一手把鏈子鎖打開放進上衣兜里,隨手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
周謹行手臂上搭著譚燁的外套,短刀在手里握著對準譚燁的腰眼。倆人就這麼哥倆好一樣出了酒吧大門。至于包廂里的那幾個女孩周謹行看都沒看一眼,她們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來了。譚燁失蹤這事瞞不住,干脆就留著她們報信吧。
出了酒吧,他那輛軍用吉普在門口停著。大燈朝著街面晃了兩下,這是給龔建發個信號,示意自己事已經辦完。
譚燁被他一個手刀劈暈扔在車後座上,這倆吉普大搖大擺的出了酒吧街。
開著車直接來到事先安排好的一個空廠房,廠房所在地是一個將要拆遷的工地,一大片空地就剩這麼個孤零零的廠房在角落里,隨他而來的還有龔建。
譚燁被一大桶涼水給澆醒,眨眨眼楮看看周圍的陌生環境和面前的兩個男人。他認識龔建,雖然沒打過交道,但龔建的名聲不小。
他現在本能的以為這件事是龔建背後指使的周謹行,這也難怪,他從來沒覺得周謹行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姓龔的,你要記住你今天都干了什麼,那位爺一定饒不了你!」
他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妄圖有人能來救他。
「看來這些年你是被慣壞了,還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看清楚點,那位爺能不能放過我不是你擔心的,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這位才你活命的爺。」
龔建指著周謹行跟譚燁說。
譚燁不傻,他現在有點明白,貌似面前這個小年輕比龔建還厲害。
「姓譚的,咱明人不說暗話,你心里比誰都清楚我為什麼找你來。至于林曉峰你就別指望了,我不能把他怎麼樣,但他也不可能因為你把我怎麼樣。我就問你一個事,林寧到底是怎麼死的?」
周謹行站在他面前冷冷的說。
此時的周謹行跟譚燁上次見過的那一面完全不一樣,周身上下充滿了殺氣。
「是蔣未殺的。」
譚燁硬著頭皮說。
「哼哼!」
周謹行冷笑一下,走到譚燁面前把這人扒了個干干靜靜,全身上下就剩一條小褲衩。廠房里有個大鍋爐,里面的煤還著著火,鍋爐冒著熱氣,看樣子里面還裝著不少水。
「給你洗個熱水澡,估計你能想明白該跟我說點什麼。」
倆人一起動手拿繩子把譚燁綁了個結結實實,並沒給他把嘴堵住,譚燁還不知死活的罵罵咧咧。
用不著周謹行動手,龔建一個人把他拖著扔進鍋爐。現在的水還不燙洗澡確實合適,人扔進去後鍋爐的門並沒關。
「您洗您的澡,我說的話你也順便听清楚。今天你要不說實話也行,那咱們就來了煮活人,反正你得死在蔣未前頭。但您放心,你死了我絕對沒事,酒吧人確實看見我把你帶出來,但你這尸體估計沒人能找到。誰也不敢把這事賴在我頭上。」
周謹行往火里一塊一塊的添著煤,冷峻的眼神看著「洗澡」的譚燁。
龔建這麼些年一直跟犯罪份子打交道,不過這場面他還真沒見過。這主意是周謹行出的,地方也是他找的。他一點也沒想到這周家小三年紀不大辦事這麼狠,這哪里是個從小受過良好教育的紅色貴族,分明就是一只野獸,能這麼平淡的親手在這大煮「活人」。
龔建殺過人,親手擊斃過犯罪分子,但此時周謹行的這種行為讓他看著都心驚。
其實周謹行也沒辦法,不這麼做譚燁估計不會說實話。
隨著水溫的加高譚燁是真受不了了,他從周謹行的眼神中不難看出這人絕對不是嚇唬他。被人一刀殺了可能沒什麼感覺,可這慢慢被活活「煮死」的滋味可不好受。
「你到底是誰?」
譚燁顫抖聲音問。
「你早知道我叫什麼,估計我這種小人物是沒能入了您譚爺的法眼。如果你還能活著見到林曉峰,他會告訴你我是誰。」
周謹行依舊冷冷的說。
譚燁明白他這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他是萬沒想到後海胡同里長大的小混混還有這麼大的靠山。貌似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家世背景跟林曉峰不相上下。
「我說,我全說。」
周謹行沒把他撈出來,而是停止了加煤的動作。能不能活著出來,現在完全取決于這人說話的速度夠不夠快。
「林寧是我殺的,酒里下了藥。他想讓我給他做線人,找到背後真正的大佬。我假意答應,約他在蔣未的酒吧見面。」
龔建面色鐵青的看著譚燁,雙拳攥的咯吱吱響。
「梅瑰是怎麼回事?」
周謹行問,這也是事情的關鍵。他雖然不關心梅子的死活,但這丫頭是蔣未的「相好」,他得給蔣未一個交代。
「這是我做的一個套,蔣未一直不點頭在他場子里賣我的貨。我知道那個女孩是他女朋友,就想了這麼個一石二鳥的辦法。」
「梅子在哪?」
周謹行繼續問。
現在譚燁快受不了了,水太燙,燙的他覺得自己都要熟了。
「在,在房山我沒把她怎麼樣想著事情過後在把她賣到南方去。」
話說完譚燁就暈了。
妥了,這事口供是拿到了。龔建隨身的手機開著錄音功能,把譚燁的話錄了個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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