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向遠方的柳絮 第三十八章似醒又似醉

作者 ︰ 紅海無痕

望著白小倩那熟悉卻又生疏面容,徐力爭不由想起那次偶遇。沐清風,賞殘月,踏海灘,戲細浪。雖軟語溫情,卻潔雅月兌俗。雖並肩緩行,卻心地無私。雖心懷煩惱,卻相互安慰。

那時光,真的感覺天地之間只有她和我,心無俗念,卻真心牽掛。也許是她那體貼入微的夜宵,也許那以借實贈的路費,也許她保持住我男人的尊嚴。什麼是知己?是那個默默關心你,理解你的紅顏;是你得意時默默站在背後,失意時輕輕走在身邊的那個人;醒時在眼前,睡時入夢中的那個人。

回家這段日子,徐力爭經常想起與白小倩短暫相聚的時光,特別是當他生活的不愉快的時候,更思念白小倩。每到這個時候,最後悔沒要下她的聯系方式。然而又覺得自己可笑,為什麼要人家的聯系方式。看樣子她肯定是一個富家女,我是什麼?一個下崗人士,一個自己老婆都不用正眼看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和人家聯系。難道我還讓她繼續可憐?不,我是男人,我不求這種憐惜。唉,把這次美好的邂逅留在心里吧,只當做一個非常美妙的夢。

真沒想到在自己困苦的情況下,又遇到她。難道我們真的有緣?不,我不能這樣想。我是有家室的人,她比我妹妹還小呢,我不能有非分想法。如果說是緣的話,那只能是兄妹之緣,只當我多一個妹妹。

妹妹?妹妹!你到底怎麼了?讓哥好擔心。關心則亂的徐力爭竟然自言自語說出聲。

三哥,你怎麼了。徐玲端水進來,听到徐力爭的問話,心一驚,難道三哥知道我的事了?難道二哥和他說什麼了?驚的手里水杯隨著手的抖動,熱水從杯里濺了一地。然而徐玲的驚問並沒引起徐力爭的注意,徐玲才知道自己虛驚一場,原來自己的三哥嘴的「妹妹」指的不是自己而是床上躺著那位。

真沒想到徐老三竟有這一手,又認一個妹妹,看他擔心的樣子,哼,我這個親妹妹都得讓位了。心里不高興的徐玲一想起三哥剛才和她訴的苦水,又深深理解三哥。男人混到這樣,真,唉,我可憐的三哥。

徐玲把水放在床頭櫃上,挨著徐力爭溫情地坐下。拉住徐力爭另一手,關心地問︰三哥,你沒事吧?看到徐力爭搖頭,又問︰三哥,她是誰?

徐力爭雖然關心白小倩,腦子卻沒亂,听出徐玲似乎在懷疑著什麼,急忙解釋︰她是偶遇的一個朋友。然而感覺自己這麼簡單的解釋徐玲誤會更深,端起給白小倩準備的水一飲而盡,似乎講給徐玲,又似乎在回憶兩個月前與白小倩相遇的情景。

徐玲听完徐力爭的傳奇後,久久沒有說話,目不轉楮地看著沉睡且不時夢語的白小倩。她相信徐力爭的話,卻感覺從今天開始,自己的三哥將和這個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女人從此剪不斷,理還亂。想勸說卻不知從何開口,只好默默地接過徐力爭已經喝干的水杯,到前面倒滿水,又給白小倩送過來一杯水。

天已經近午夜,徐力爭依然痴迷地握著白小倩的手,徐玲有意識地提醒︰三哥,今天晚上你到小區警衛室住,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

徐玲的提醒讓徐力爭緩過神,起身想離開,卻發現白小倩依然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是無法掙月兌,只是不願意掙月兌。與其說是怕驚醒沉睡的白小倩,不如說自己也不願意松開她的手。猶豫一下,沉吟一會緩緩地說︰等她醒來我再走。

徐玲還能說什麼,只好關門守在他們身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小倩似乎感覺很安全,睡的很沉。徐力爭雖然覺得眼楮在打架,卻依然堅持守在白小倩身邊。

徐玲忙了一天,實在堅持不住,靠在椅子上竟然睡著。

突然白小倩驚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眼楮瞪的老大。

徐力爭和徐玲幾乎同時站起來,幾乎同時問︰你怎麼了?徐力爭語氣秀著關愛,徐玲更多是驚嚇。

白小倩驚恐的目光,直瞪瞪的看著前方。徐家兄妹不由順著她的目光往前看,前面是門,門外是超市。所望無物,不知白小倩為何如此害怕。

徐家兄妹嫣知白小倩人雖然坐起來,神智卻沒清醒,她的目光里有疼愛她的父親身影,依然活在夢中。

也不知道是夢中的幻覺,還是一年前的事故又在腦中重演,白小倩眼中又出現那可怕的一幕。坐在副駕駛的父親講完一個笑話剛轉過頭,白小倩還在回味那個笑話時,「 」的一聲,感覺被重重地拋起,頭撞擊在前面坐背上,等有知覺的時候,听到司機悲哀地喊著「老總」。白小倩腦子頓時清醒,感覺出了車禍。艱難地探起身,看到已經變形的座位上的父親全身是血,不由喊起來︰爸,爸。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窗外的警車和救護車聲音。

爸爸,爸爸,你不能死啊,你扔下女兒怎麼辦?父親還是飄然而去,如同一陣清風從白小倩眼前消失。

白小倩正要追逐父親的身影時候,卻看到一個人在遠處詭笑,一看到這個人,白小倩立即怒從心頭起︰混蛋,你給我站住。她一把抓住那個男人,痛責著︰我全心全意對你,為什麼背叛我?你不喜歡我,你不愛我,是你的權利,為什麼騙走我的錢?你這個混蛋,我今天掐死你。

你放開手,我是你大哥。

白小倩揉揉眼楮一看,可不是自己的大哥,左右還有二哥和三哥。放眼望去,父親往天邊飄去,那個負心向遠方跑去。白小倩推開大哥想追父親,然而哥三個擋住她的去路。「你別走,今天有話得說清楚。家產是大家的,憑什麼讓你一個人管?分家。」「爹相信你,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你說錢讓你男人騙走了?誰信啊?我說是你們夫妻做的扣呢,偷偷的轉移爹的財產,最後把家業都弄到你的名下。」「事情擺在這兒,讓我們信你,那你先把你丈夫找回來,把那三十萬元還到戶上。」「別費話,分家。我們可和你玩不起心眼。」

面對哥哥的指責,白小倩無力反駁,只好含淚道︰三個哥哥,我對天起誓,如果我白小倩有異心和那個混蛋黑家里錢,讓我五馬分尸,不得善終。

得了,別起那不著邊的誓,現在馬都找不到還分尸,鬼才信。別費話,你不同意分家,咱們法**見。

面對無情的哥哥,望著已經無蹤跡的父親,白小倩淒苦地說︰爹,你的苦心經營的家業,要散了。分。

呵呵,哈哈,嘿嘿。三個哥哥舀到屬于他們的財產,發出不同的笑聲。

白小倩怒目地看著這群不爭氣的哥哥,然而卻听到有人說話︰白總,你別動氣。不談咱們的交情,只憑我和你父親的交情,也不會黑你的貨款。你的貨款半年前就交給你叔叔了。不過他給我的收據不是你公司的,當時我有疑問,他說是你交待這樣做的。

聲音不對啊,不是三個哥哥,是經銷商在表白自己。面對經銷商的證據,白小倩怒火中燒,然而卻不能發火,家丑不可外揚,只好忍氣吞聲還要面帶笑容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爸突然故去對我打擊太大,我一直恍恍惚惚總出差。我自罰三杯酒。

上酒,上酒,我要和你喝到天亮。白小倩端著空酒杯不停地喊。

小姐,對不起,我們不能在買你酒了,你喝的太多了?

你是誰?我的客人呢?白小倩看到面前彬彬有禮的人不是自己的客人,嘴卻不怎麼听使喚,伸出一只手質問服務生︰說,把我客人給弄哪兒去了。

小姐,你是自己來的,沒看到你帶客人來啊。

我自己來的?我自己來的!哈哈,是我自己,現在就剩下我自己。上酒。說完把酒杯往服務生面前一送︰要好酒,要最有勁的酒,給我滿上。姑女乃女乃我有錢,憑什麼不給我酒。我沒醉,我還能喝。有什麼了不起的,姑女乃女乃我有錢,到別地方喝去。別扶我,我沒醉,我沒醉。我不坐車,謝謝你啊,帥哥。

哈哈,天堂。你們看,天堂,爸,你也來了,咱爺倆個喝一杯,哈哈,來干。嗚嗚,爸,你好狠心,扔下我一個人,他們都欺負我。爸,你把我也帶走吧。爸,求你了。

徐力爭看到白小倩痴痴的樣子,很是擔心,小聲地問︰妹妹,你醒了?妹妹,你看什麼呢?

爸。父親的身影又一次從白小倩眼中消失,她打個機靈,睜開眼楮,哪有父親身影,看到自己竟然在一個非常陌生環境,警覺地問︰這是哪兒?我怎麼到這里來了?

徐力爭听到白小倩正常問話才放下心,溫情地說︰妹妹,你可醒了。這是我妹妹家。

哥哥?听到熟悉的聲音,白小倩這才轉過身來,看到熟悉的面容驚喜地叫出聲來︰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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