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向遠方的柳絮 第一百一十章兄妹終和解

作者 ︰ 紅海無痕

徐玲听到大師姐說出第三條有點激動,頭兩條有情可原,這塊地不是自己出頭,不是三哥的面子,你這個小破廟去哪兒弄這麼多廟產,看一看大師姐即貪財又膽小的樣子,想起師傅坐化時的囑托,將已經竄到嗓子眼的怒火強行壓下去,穩定一下情緒淡淡地說︰加租事讓我想一想。然後起身離開。

徐玲沒發火,徐玲起身離開。大師姐沒想到,也松一口氣,當然也出一身汗

第二天,徐玲破例沒撞鐘,也沒做早課,也沒吃早餐,稍微洗漱一下後,離開靜月庵直接走到師傅墳前坐下。雖與師傅仙人倆界,可一坐在這兒,徐玲感覺師傅就坐在自己對面打坐,似乎听到天外之音,關切著徐玲︰遇到挫折了?師傅不幫你,能度過嗎?

一夜沒怎麼合眼的徐玲,淒楚地自語︰師傅,昨天大師姐和我談幾件事,當我心里很不痛快,想和大師姐吵架,想到你的囑托,我忍住了。回到客室後想一想,大師姐提的不過分。特別承包荒山,真的太便宜。我會適當提高租金的,這也是為靜月庵積累善捐。徐玲說到這里,嘆息一聲︰師傅,我與靜月庵的緣分盡了,我會找個適當時間搬出去。真舍不得離開這兒!唉,緣生緣滅,注定于天。師傅,你放心,我一生會牢記你的囑托,照顧好各位師姐,忠心守護靜月庵。

徐玲正在和師傅做心靈溝通時候,五師姐喊她︰徐玲師妹,你二哥來看你。

徐立新的到來,讓徐玲有點意外,急忙起來迎接。

哈哈,老妹,大手筆啊。徐立新一指腳下的荒山說。

被徐立新一夸,徐玲心里非常自豪,表面卻很平淡︰和徐大老板比,這不過是毛毛雨。望著五師妹匆匆離去的身影,依然不溫不火地說︰是哪陣香風把你吹到這荒山野嶺。

徐立新已經習慣妹妹的說話方式,根本不和她計較,也計較不了,直接回答︰我有個工程隊,正在景區干活,離你這兒不遠,順道來看看你。

我說嗎,像你這樣大老板,不會特意來看我這種農村人嗎?徐玲有時候真的不可理喻,如果徐立新要說是特意來看她,她會說「我哪有這個面子,不定追哪個小姑娘走錯了路。」

徐立新一咧嘴,無奈地搖搖頭︰你這丫頭,這麼大了,嘴還是不饒人。資金夠不夠?

听到徐立新這句話,徐玲知道二哥不是無緣無故的到這兒來,肯定是想幫自己,也正經起來︰我手里原來有十萬元,師傅活著時候借我五萬元,媽給我五萬元,去年果園收入有兩萬多元,一共二十多萬元。徐玲很自然地把梁峰去年掙的二萬元錢也算作自己的錢,徐立新發現了徐玲的這種變化,然而徐玲卻沒有感覺出來,或者她認為這錢就應該由她支配,繼續和徐立新匯報︰我反復計算過,這些錢只能完成三分之二工程,要是全部弄完,還差十萬多元。然後心有不甘地說︰剩下只能明年在弄吧。

徐立新沒接徐玲的話,一指正在指揮農民干活的梁峰問︰他靠得住嗎?

徐玲原指望二哥開口幫她,沒想到他竟然問起這事,淡然地說︰唉,一切都是緣,如果還讓他騙,那是我命中注定。徐玲這些日子也總在想這個問題。一年多的觀察,對梁峰還是比較放心。想一想和梁峰結婚那段日子,他還很會體貼人,干活不惜力也不亂花錢,要不是他媽回來,我們現在也許還在一起呢。想到過去,徐玲感覺身體有異動,心跳也加快,急忙掐斷這個俗念。

徐立新看一眼靜月庵,又問︰玲子,听剛才送我來的尼姑說,廟里的要你漲地租,是怎麼回事。

徐玲嘆息一聲說︰大師姐貪財唄。她也不想想,這片荒山要不是我找王主任,能歸靜月庵嗎?然後望著天空的浮雲,似乎有所感悟︰唉,漲就漲點吧,就當我為廟里做功德。

王主任?哪個王主任?徐立新問道。

市里管景區規劃的,和三哥挺好。去年他到靜月庵調查,我和他說把這片荒山劃入靜月庵廟產,他挺辦事,回去就辦了。師傅就把這片荒山以極低的價格租給我。

那個王主任啊,現在已經不是主任了,剛調到你們這個區當區長。徐立新基本熟悉本市的干部,也知道如何幫徐玲,但熟知徐玲性格的徐立新,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差開話題問︰玲子,二哥這次來一是看看你,再有就是幫你一把,用多少錢,說吧。

徐立新的話讓徐玲感動,真想開口借錢,然而自尊和自卑雙重性格促使她不能開口相求,卻說出口是心非的話︰二哥,你能來,我就感謝,現在挺好,不需要什麼幫助。

看到徐玲的表情,徐立新心里一痛,真情地說︰玲子,二哥知道,你以前的付出,我無法彌補。可你無論如何讓我盡一點當哥哥的責任。二哥求你了,讓二哥為你做點什麼,別讓二哥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徐立新的話讓徐玲動情︰二哥,你這是干什麼啊?我的苦難是自己造成的,沒怨恨過任何人,也從來沒怨恨過你。

徐玲無怨無悔的心聲,讓徐立新差點流出眼淚,穩穩心神說︰玲子,不怨恨二哥,那你就听二哥安排。我給留下二十萬,五萬遠還給廟里,剩下十五萬,今年把荒山全部開完。看徐玲低著頭,沒有反駁繼續說︰方家虎雖然過繼給咱姥,還是我外甥。他在這兒學習,教學質量不高不說,上學也費勁,把他轉到市里學習,正好曉雪也上學了,讓丁曉一起管。

徐立新看到徐玲面孔突然板起來,才感覺自己又犯了一個錯誤。面前這個人是誰?一個逆反心理極強且對自己成見很深的妹妹,和她發號施令,那不是自討沒趣嗎?急忙降低語調,和氣地說︰玲子,二哥這麼說話習慣了,別挑我的語氣啊。今天這些事是和你商量,你同意咱們就辦,不同意也別不高興。

徐玲真想發火,「你是誰啊?我用你幫嗎?」然而听到二哥委婉的結束語,也自責自己︰你這是干什麼?你所有的一切不是親哥哥造成的,干什麼總對他橫眉立眼的。想到這里徐玲語氣非常溫和地說︰你是我親哥,所做的一切也是為我好,這我還能不知道嗎?停頓一下,以不容商量口氣說︰錢我可以留下,不過算我借你的,我給你打欠條。孩子的事按照你說辦,我也擔心在這兒學不到什麼知識。

好,按照你說的辦。徐立新知道和徐玲說話得知道變通,不能硬來,掏出支票,簽上數字交給徐玲。

徐玲也很認真的寫個借條交給徐立新,然後依依不舍地把徐立新送下山。

徐立新下山後,坐在豪華轎車里,掏出徐玲的借條從中間撕成兩半,然後疊在起,又從中間撕開,最後變成細條,把細條從中間撕斷。推開車窗,把手伸出去,張開手,碎紙片如同白蝴蝶一樣,在天空翩翩起舞。

徐玲把五萬元現金交給大師姐,大師姐吃驚地把欠條交給徐玲。徐玲面無表情地在大師姐面前把欠條從中間撕成兩半,然後疊在起,又從中間撕開,最後變成細條,把細條從中間撕斷,徐玲把碎紙片攥在手里︰大師姐,師妹告辭。

來到院內,徐玲慢慢的把手張開,碎紙片如同夜晚的精靈一樣,伴隨急促的山風飛向遠方。

徐玲看到眾師姐驚異的表情,打個稽首,地離開靜月庵來到果園的房子。

不一會,梁峰進來,對呆坐的徐玲說︰我一會帶人去取樹苗,估計得晚點回來。

徐玲抬眼看看外面的天︰這天要下雨,明天去不行嗎?

今天不取,明天就得停工。梁峰一邊說話一邊舀繩子,出門前說︰晚上不用等我,我不一定幾點回來。

徐玲看到梁峰走出屋說︰下午我二哥來了。

梁峰停住腳步,听徐玲下話︰他借我二十萬,你明天多找點人,今年把荒山全部鸀化。

好。梁峰很高興,他現在對鸀化似乎有了一種感情,看到荒山心里就難受,可自己沒錢,只能嘆息。現在有了錢,就可以實現自己的計劃。帶著規劃即將實現的理由,梁峰推開屋門,走進風雨之中。

大雨下個不停,直到方家虎睡著了,雨依然沒停,梁峰也沒回來。幾次想走的徐玲,看到外面的風雨都卻步。即不習慣客房的冷清,也惦記梁峰。

自從和大師姐產生隔閡,徐玲不知不覺的把心思轉移到這個「家」,明里是關心孩子,心靈的最深處隱隱地感覺還關心一個人。想到他,徐玲覺得可笑,他傷害自己那麼深,我會關心他?不可能。不想他,鬧心。

離開靜月庵,我去哪兒?只能來到這里和兒子住。徐玲從東屋轉到西屋,給孩子掖一下被子。兒子將來去二哥哪兒學習,剩下我們倆個怎麼辦?孤男寡女的,多不方便。想到這里,徐玲一紅,渀佛想到另一種情景,急念「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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