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向遠方的柳絮 第一百三十六章祥瑞送福音

作者 ︰ 紅海無痕

徐玲得理不饒人,依然咄咄逼人地說︰你有外心,在外面養人,二嫂不但忍你,還對你百依百順,對咱們父母比你還孝順,這樣媳婦去哪找?你還對她瞪眼楮。(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還有工廠如果按照要求做好防護,能出事嗎?是二嫂不讓你裝防護的嗎?出了事不檢討自己,責怪二嫂,你好意思嗎?

你,你。徐立新被徐玲如刀的語言割的臉紅脖子粗,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李梅梅很感激徐玲,蘀她說出自己不敢說的話。不過看到徐立新尷尬的樣子,到覺得過意不去,攔住徐玲話頭︰玲子,二哥也是煩心,才說幾句狠話。你原諒她吧。

徐玲听完李梅梅的話,心里這個氣啊。我這圖什麼?一跺腳,扔下一句「沒人管你們的亂事」,轉身回東屋照顧父親。

李梅梅看著明顯蒼老的丈夫,小心地說︰二哥,工廠掙的錢,我沒都給媽花,自己偷存起來。我怕、怕、有、有一天,你不要我,留著養老。說完掏出卡,遞給徐立新︰這里有兩千萬,剩下的只能你想辦法。

徐立新歉意的接過卡,用手指蘀李梅梅抹掉眼角的淚水︰去照顧爹,我和老三去村里看看病人。

日薄西山,夕陽余暉映紅池塘。柳絲在微風搖曳下,左右擺動,跳動著憂郁舞。池水細紋反射霞光,折射到徐家兄弟身上,把二位妝扮成著盛裝俠士。

徐立新對這美麗的鄉村田園晚景,沒有感慨,也沒有憂傷。轉過身離開土路,走進池塘的柳林里。深邃的目光看著這片面積不太大,但卻稱得上村里古跡的池塘。不時撩開擋住眼楮的柳絲,沿著河邊濕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身後留下一串不規則,深淺不一的腳印。

站在干燥的路上,徐立新回頭望一眼自己留下的足跡,又低頭看一看兩只鞋上的新泥,用力跺一跺腳,轉身向前走去。

哥倆個探病的第一站是他們十分熟悉的農家院,這家女主人按血緣排輩,他們叫四姑。四姑和徐福順是一爺公孫,因為沒有姑姑,把這個叔伯姑姑當親姑姑,兄弟倆個小時候總在她家玩,趕上飯時就在她家吃。四姑也把哥倆個當親佷子關愛,處的比親姑姑還親。他們成名後,逢年過節都會帶點禮物去看看這個從小善待他們的四姑。

四姑正在屋里看護有病的孫子小寶,說看護比較好听,殘酷地說是束手無策的看著小寶一天天走向死亡。小寶咳嗽一陣後,吐出一大口鮮血才覺得舒服些。四姑已經沒有驚慌,只是用清水把小寶臉上的血漬擦去。然後把孫子的頭放在自己腿上,眼珠不轉的看著一天比一天消瘦的孫子。

她傷感!傷感自己命運多桀,兒子和老伴先後棄世,留下一個弱女子苦撐家業;傷感小寶命苦,幾歲父親去世,然後母親改嫁,孤苦伶仃與自己相依為命;傷感日子剛好起來,剛看到希望,孫子的命竟然朝不保夕。

她後悔!後悔在兒媳婦改嫁時候,為給老伴和兒子繼承香火,強行把孫子留下;後悔不該同意孫子離開土地去工廠打工,要是孩子在家種地,現在依然活蹦亂跳;後悔不該貪圖掙錢多,讓孩子進那個魔鬼車間,不然孩子也不會得這種病。

老頭子啊,你在那邊忙什麼呢?知不知道家里遭了大難?你怎麼就不顯顯靈啊?幫幫咱們的苦命孫子。

老頭子啊,我對不起你啊!你走時候,不放心的就是小寶,咽氣時還抓著小寶手不放。可我卻沒照顧好他。

可能是我命太硬,克死兒子,又克丈夫,現在竟然又克孫子。天啊,我上輩子做了什麼罪惡滔天的壞事,懲罰我遭受喪夫喪子,甚至連累孫子。老天爺,我有罪就懲罰我吧,什麼災難都報應在我身上吧,放過我唯一孫子吧。

一串串無聲的濁淚,不斷線的從四姑的眼眶涌出,順著臉頰落下,點點滴滴地落在躺在腿上的小寶臉上。

小寶看著女乃女乃又流淚,伸出無力的手給女乃女乃擦去眼淚,悲哀地說︰女乃女乃,我死了,你怎麼辦啊?

別瞎說,你不會死的。會好的。會好的!會好的?四姑越說聲音越小,自己都知道這是騙人的話,除非出現錢從天上掉下來的奇跡。

夕陽光芒從北窗透過來,金光灑滿屋地,經過屋內鏡子折射,如同佛光一樣金光四射。比較相信吉兆的四姑,看到這奇異的光芒,心里涌現出一絲希望。好兆頭,也許我的孫子有救了。明天我舍老臉去求福順三哥,給他下跪,給他叩頭,求他救救我孫子。他要是能幫忙,我孫子就有救了。

四姑在家嗎?我是立新。四姑听到屋外傳來徐立新的聲音,怒火中燒。她想喊︰你給我滾。卻說不出來,只是呆呆地看著屋內的「祥瑞」。

徐立新從玻璃窗已經看到四姑就坐在炕上,知道四姑在生氣,也不再顧禮節,直接進屋︰四姑,我和力爭來看你。

四姑好像對徐立新他們破壞地上的祥瑞很生氣,憤怒的瞪著徐家二兄弟,以听似恭維其實是諷刺的話語迎接他們︰這不是我們老徐家的大人物嗎?倆位大款大官,走錯門了吧?怎麼邁進我們這小門小戶。我們家除了我這個要死的老太太,還一個要死的孩子,再沒有什麼值得你們惦記的。

這樣的場面,徐立新早已經預料到。沒有辯解,來到四姑面前「撲騰」跪下,真誠地說︰四姑,佷兒,特意向你謝罪。我不是人,有愧徐家祖宗。請四姑原諒我。

看著跪在地上的徐立新,四姑很覺得意外,哭訴教訓︰我孫子活蹦亂跳的去你廠子上班,我沒求你照顧,也不求大富大貴。只尋思讓孩子掙點錢,攢起來娶媳婦,了結我最後的心願。我怎麼想到把孫子推到火坑里。嗚嗚。我真沒想到啊,二啊,你六親不認,把孩子弄病,拍拍和沒有事人一樣。即使這樣,前院竄弄我和他們一起去中央上訪,我沒參與。你們喪良心,我不能和你們一樣,往徐家臉上抹黑。

四姑,佷兒豬油蒙心,請你原諒。徐立新即佩服四姑的大度,也從她透露出的信息感覺到,今天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不然這伙人真的鬧通了天,後果真如父親所料。

四姑收起眼淚︰二啊,用不著這樣,你起來。我現在需要的不是這個。四姑只求你賞點錢,讓四姑保住唯一孫子的命,這樣我去見你姑父也安心。如果你能做到,四姑給你下跪。老太太真是說到做到,把孫子放在炕上,在炕上對著徐立新就跪下,雞叼米似直叩頭……

徐立新嚇的趕緊躲開,徐力爭急忙過去,把四姑抱住︰四姑,你這不是折我們笀命嗎?我哥倆來你家,就是想告訴你,給佷兒免費治病的事,快起來,听二哥說。

不怪今天晚上夕陽射進來的光環那麼好看,真的是吉兆,四姑心里一喜,心里還是不托底,疑惑地問道︰真的嗎?

徐立新已經站起來,坐在四姑身邊,拉著四姑的手說︰四姑,你還那麼急性子。剛才我爹把我們教訓一頓,我已經向他保證,工人有病的事我全管。你今天收拾收拾,明天來車把小寶接到省專業機構體檢,然後按照病情治療。需要住院的就住院,需要去療養的就去療養。治病期間,按照在崗待遇,正常開資,按照規定標準發生活補助,此外還給護理費。

四姑听到徐立新的話,真的喜出望外。原來想找徐福順給說情,給孩子弄幾萬元,讓孩子維持一階段,如果養好了,那就是萬幸。特別她听說徐三去住院,更覺得找徐福順希望很大。現在听說全管,能不高興嗎?為了把握,她又問徐力爭︰三兒,你二哥說的是真的?

徐力爭真誠地說︰四姑,是真的,職業病院、醫院、療養院都是我聯系的,明天職業病院就來車接人。

好,好。我就說我們徐家人不會喪良心嗎?然後抱著小寶,帶著喜悅的淚水說︰寶啊,听到沒有,你有救了。你爺爺顯靈了,快謝謝你二叔和三叔。

徐立新一咧嘴,心想,這哪跟哪啊?

小寶听到徐立新哥倆的話,已經死去的心,燃起生的希望,他掙扎著起來要謝面前的「恩人」。

徐力爭真受不了,眼中含淚地抱住小寶︰寶啊,是叔叔對不起你,應該是叔叔給你賠罪。快躺下,叔叔還得去別人家去看看。

徐力爭的話提醒四姑︰哎呀,二啊,你得趕緊去前院,他們正研究明天去北京呢。算了,我帶你們去。寶啊,你老實躺著啊,女乃女乃一會就回來。四姑看來真把徐家的事當成自己的事,囑咐完小寶,帶著徐立新和徐力爭就往前院去。

謝謝四姑,謝謝四姑。徐家兄弟也感覺情況嚴峻,不及時制止上訪,後果真的很嚴重,跟著四姑往前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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