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一開始馮玉祥對第十集團軍的年輕軍官們抱有輕視的念頭的話,那麼仗打到今天,已經足夠馮玉祥把他們都當成生死大敵了。
當然蔣先雲也差不那里去,偵察兵全都派了出去,而且讓部隊隨時做好作戰準備,套用劉源經常說的一句話叫做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劉源一直說這句話是他說的,奈何毛先生總是在旁邊低笑不矣,讓蔣先雲一直搞不清楚,兩個人在搞什麼。
不過這也確實對蔣先雲影響很大,雖然已經指揮第十集團大部分部隊了,但是卻沒有一點驕傲自大,對于身邊的校官和少將們都很尊敬,一切都為了今天的大戰。
對于馮玉祥就地防守,蔣先雲並沒有很惱火,因為在他看來只有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馮玉祥選擇了防守,首先證明在氣勢上,他首先怯弱了。
蔣先雲命令部隊從東線余家屯發起進攻,炮兵的炮彈不要命的向陣地傾灑,勇敢的第十集團軍的士兵們,冒著炮彈的余煙就沖了上去,他們是第十集團軍的士兵,他們擁有屬于自己的驕傲,戰斗對于他們沒有什麼可怕的,前進就是了。
沒有人能戰勝第十集團軍的士兵,望著往前突進的士兵,大別山的部隊很是羨慕,但是他們在裝備上和第十集團軍的老兵們差很多,而且說到戰斗素養,也差很多。
第十集團軍的軍規很嚴,就算是團長也沒有躲在後方的可能,尤其是這種大規模的作戰,團長們都帶著部隊沖在罪前面。
雖然剛才的炮擊很猛,但是並不代表馮玉祥會向蔣先雲示弱,還沒有踏上陣地,馮玉祥陣地上的機槍就開火了,噠噠噠,機槍的火舌不單單吞沒生命,也阻止了第十集團軍的攻勢。
炮兵是指望不住了,第一輪炮火結束之後,蔣先雲就讓他們更換炮兵陣地,果不其然,剛才布置炮兵陣地的地方,遭受到了猛烈的炮擊,讓炮兵團長不知道有多慶幸,幸好往日訓練沒有落下,不然今天很可能就危險了。
馮玉祥指揮下的西北軍出奇的能打,有的部隊甚至還有不少漢陽造,但是就是這種落後部隊,竟然給進攻的部隊很大的創傷。
甚至在馮玉祥的親自指揮下,西北軍對第十集團軍的陣地發動了反擊,他們學會了第十集團軍作戰方式,把花機槍都集中在一起,形成強大的火力,一次反突擊就給第十集團軍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好幾次差點逼得蔣先雲把預備隊投入進去。
以前以計謀取勝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到西北軍有多麼能打,但是到了今天方才感覺到巨大的壓力,馮玉祥指揮下的西北軍勇猛無比,而且個頭明顯比第十集團軍的人高很多。
他們一旦和第十集團軍的士兵接近,便放棄手里明顯沒有火力優勢的槍,明晃晃的刺刀和第十集團軍的士兵干起來。
如果是近衛軍還好,他們都是劉源手下的嫡系中的嫡系,老手藝肯定不會扔到,但是很多新組成的部隊,對于拼刺刀很不在行。而且西北軍大多數是北方人,個頭明顯比南方人高一頭,力氣也小很多。
往往刺下去,一槍就能換一條命,這當然不是蔣先雲想要的結果,馮玉祥人多,當然可以隨他揮霍,但是第十集團軍卻不行,要是把兵打沒了,劉源就完了,東征也就結束了。
近衛軍被派上了主陣地,杜聿明也終于有了出頭之日,杜聿明站在高台之上,也不怕對面有狙擊手,朗聲說道,「我們的前身是第十軍,第十軍的前身是第十師,第十師當年何其威風,不足兩萬人就和孫傳芳十幾萬人作戰了,到了我們這里不能落了前輩們的榮耀,我想和大家再創輝煌,大家願不願意。」
杜聿明的話順著硝煙和風吹到了陣地的每一個角落,第十集團軍的老兵們話不是很多,他們只是默默的緊了緊綁腿,把頭上的鋼盔扶正,最後檢查了槍支和彈藥,戰場之上無邊的殺意彌漫起來。
近衛軍是配備屬于自己的火力的,有迫擊炮六七門,擲彈筒也不少,當他們進入主戰場之後,馮玉祥在想反突擊到第十集團軍的陣地已經成為不可能的事情。
杜聿明跟隨劉源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由他指揮部隊當然不會向其他一樣,不計人力的往前沖,在他看來蔣先雲打打游擊,山地戰還可以,真到了平原之上,真刀實槍的干,蔣先雲並不是很擅長。
杜聿明一面命令士兵不停地突進,擲彈筒和迫擊炮給馮玉祥造成的損失比野戰炮造成的損失
更加嚴重,因為迫擊炮的炮彈是飛弧線的,不管什麼機槍點還是暗堡,就連藏在壕溝深處的士兵都難以躲藏。
不時的有士兵被炸死,而士兵大多匍匐前進,到達一定範圍之後也就不前進了,只是用火力壓制馮玉祥的部隊。
而這個時候一支工兵隊伍出現在隊伍中,他們手持工兵鏟,專門為土木作業而生,一條條交通壕被挖掘出來,緊緊兩個小時,距離馮玉祥部隊不足一百米。
馮玉祥不是傻子,自從杜聿明的部隊距離自己陣地越來越近,塵土飛揚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定計,但是他卻沒有阻止。
就在杜聿明拼命挖掘交通壕的時候,一支部隊突然出現在第十集團軍的後方,竟然是傳說中的騎兵,這也是蔣先雲在軍事布置中的一個漏洞,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有一支騎兵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後方。
騎兵手里用的都是騎槍,清一色的蘇聯貨,雖然在歐洲騎兵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但是在東方卻有他獨特的作用。
騎兵團緊緊有一個團,兩千多人,對第十集團軍的後背發起了強烈的進攻,緊緊是第一輪進攻,蔣先雲就損失了一千多人,而且在後方多是大別山的部隊,面對突然到來,而且來去如風的騎兵,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隨著損失的擴大,竟然有發生潰亂的跡象。
而一向指揮若定的蔣先雲第一次慌亂起來,不由得蔣先雲想到了劉源,如果他在這里,他肯定不會向自己一樣慌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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