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救正在進行 十八共同的語言

作者 ︰ 郁郁青青

倩倩驚醒過來,「我做了個夢麼?」她問自己,低頭一看,脖子上還掛著朱成送的那塊玉,顯然不是,動物王國里盛大的慶祝歌舞晚會,和朱成在小河邊散步,還有,還有朱成和張武的一場決斗,自己在陳靈靈手里死里逃生的驚險場面,全部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為什麼?為什麼陳靈靈始終對自己苦苦相逼?為什麼張武不問青紅皂白就和陳靈靈聯手欲置我于死地?就是因為趙家莊後堤岸的樹木遭到了砍伐?可我明明已經求青雲保住了這片樹木,保護了他們的家園,我盡力了,動物王國里上至國王,下至平民百姓都明白我的苦心,可陳靈靈、張武,還有個狡猾的黃鼠狼,他們對我的做法不但不領情,還橫挑鼻子豎挑眼,百般刁難,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他們認為,人們還會去毀那片樹林,他們害怕了,恐怖了,就有了這樣極端的行為?大概是這個原因吧。如果是這樣,那麼,我一定要竭盡全力保護動物的家園,讓他們居有其所,不再為生存而擔憂煩惱。再說了,保護他們也就是保護我們自己,我們和動物關系是唇齒相依,命運是戚戚相關,榮辱與共的呀。

倩倩白天上班,傍晚就到趙家莊後堤岸的那片樹林里散步,林青雲忙得很,白天當然上班,晚上一個個應酬,最有意思的是,有時一晚要趕幾個飯局,交情深的陪上一個小時,交情淺的半個小時,沒交情的也得喝上幾杯,到了半夜回家,盡管步履踉蹌,但頭腦卻不敢閑著,那一桌桌酒不能白喝呀,人家有求于我,得去為人家把一件件事擺平,所以,有時又回到辦公室把一些重要的事一一記載下來,即使回到家,躺到了床上,也還要把那些事兒在大腦里理順,輕重緩急,自個兒心里得先有個數,明兒上班處理起來就會得心應手,從容不迫。上班忙,下班忙,時時刻刻被那麼多煩人的事兒纏著,有那性情愛閑的人就懶得應付,可林青雲天生就是一個閑不住的主兒,忙忙碌碌,前呼後擁,燈紅酒鸀,推杯換盞,這樣的生活是他的最愛,這樣的環境方能顯出他的英雄本色。

倩倩愛靜,一般不參加這些應酬,青雲了解她,也不勉強,有趣的是,青雲在那些場合游刃有余,但她卻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也在這些場合出風頭,他林青雲的女朋友嘛,就應該美麗可人,溫柔善良,賢惠嫻靜,晨看朝陽起,暮看夕陽斜,在不久的明天默默地為他支撐一個家,打造一個家,這個家,是他身體得以棲息的場所,是他心靈得以避風的港灣,這個家,不僅給他物質上的保證,更應該給他精神上的支持,讓他能充分汲取營養,然後,意氣風發地去戰斗,去拼搏。

應該說,倩倩最合他的心願,是不二人選。

倩倩有一幫朋友,都是一些小姐妹,什麼男同學、男同事,她相處得總是淡淡的,她的心里,滿滿地裝著他這個青雲哥,這令他特別欣慰。這麼一個美麗善良,善解人意的姑娘,追求的人怎麼少得了呢?她總是很有分寸的拒絕別人,讓他們接近不了。

所以,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一旦想到倩倩,他的心里總是蕩漾起一陣陣暖意,嘿,那個感覺,真舒服呀。

這不,這幾天,倩倩傍晚在堤岸上散步,和小動物們打得火熱,五彩的蝴蝶圍著她飛舞,她伸開那縴縴玉指,蝴蝶就調皮地落在她的掌心,「蝴蝶姑娘,你真美呀!」她由衷地贊美。「嘻嘻嘻,」蝴蝶笑了起來,喲。那笑聲細呀,細到什麼程度?好有一比,如楊柳風,軟軟的、柔柔的,如杏花雨,濕濕的、潤潤的。

「其實,你才是我們見到的最美的姑娘,你不但外表美,心靈更美。」蝴蝶飛到她的耳畔細語,呼扇著翅膀,撩得她耳邊的頭發癢癢的,很愜意。

小兔乖乖膽兒小,一般不敢靠近人,但他們卻不怕倩倩,在她的腳前腳後繞來繞去,很是快樂。

楊柳樹也多情,長長的枝條隨風飄逸,有時拂著倩倩的臉,有時曳著她的裙。岸坡上許多花開得正旺,有一種花藍色的朵兒,周遭還有一圈白的邊,似乎是哪個美麗的少女用一雙巧手瓖上去的,看那一朵,玲瓏剔透,精巧別致,而放眼看去,一簇簇的,一群群的,像滿天的星星撒在了坡岸上,風兒一吹,太陽一照,閃著晶亮的光,如果哪位是城里人,你會誤以為是玻璃的,塑料的,非也,那可是真正的野花,遠遠的,有那淡淡的花香陣陣飄過來,沁入心脾,那股純呀、甜呀,足以將胸中的不滿呀、怨氣呀,乃至塵埃呀,一一都蕩滌干淨,怎麼樣,整天置身于鋼筋混凝土築成的大廈里的人們,出來走走吧,在大自然中放逐心情,陶冶情操,讓你的大腦、心胸都感到無比的愉悅,少年朋友置身于大自然,能夠增長知識,培養美感,中老年朋友呢,常常徜徉于山水,你會遠離什麼高血壓、高血糖、高血脂,真的,這絕不是虛言,噢,話題扯遠了,我們還是來說主人公吧。

倩倩散步時,朱成也會來陪她,他們在堤岸上談天說地,暢想理想,聊的特別投機,這人和蛇也有共同的話題嗎?當然有。

「倩倩姑娘,這一片樹林總算保住了,真欣慰呀。」朱成感概道。

「是呀,這是我們共同的家園,」倩倩也非常高興,「你看,西北有一片珍珠林,鸀樹成蔭,溝渠縱橫,沙鷗翔集,這邊哩,‘一水護田將鸀繞’,兩岸座落著幾個自然村莊,人們在此安居樂業,真的是好幸福呀。」

「是的,這大河和西北的珍珠林的水渠連接在了一起,構成了龐大的水網體系,組成了一個和諧的生態系統。準確地說,十多年前,人和動物在這樣的環境里生活真的是很幸福的」朱成停頓了一下,「可是,現在環境遭到了嚴重的破壞,我們動物嘗盡了苦頭,人哩,也沒少受罪,遠的不說,就說說眼前的狀況吧,這一片幾個自然村落本來地勢就比較低,過去吧,開了許多溝渠、小河,它們與珍珠林和大河相連,遇到大暴雨時能及時排水,但這十多年建了這麼多工業園區,砌了那麼多高樓大廈,人們只圖眼前的經濟利益,本來那些溝呀、渠呀、小河呀全都填平了,你見到的是寬闊的水泥馬路,修剪得整整齊齊的道旁樹,什麼草長鶯飛,什麼桃紅柳鸀,越來越淡出人們的視野了,十多年前,連續幾天大雨,人們不憂愁,現在哩,下幾個小時大雨,不少道路被水淹沒,甚至形成激流,轎車呀,摩托車呀,停在水中無法動彈,遠遠看去,活像小孩玩的玩具車扔在了那兒,令人苦笑不得呀。」

「你說的一點不假,下到大雨,不僅道路淹沒,我們村莊一些地勢低的人家也會進水,很可怕。」

「其實,規劃部門,設計部門,施工部門等等,大家應該協調好,這樣就可以避免少出問題,對嗎?」朱成有這樣的一個想法。

「喲,你真像一個管理者,是的,對這一塊土地的布局,應該有個統籌安排。」倩倩看著他,很是欣賞他的這個想法,朱成笑了。

「我還有一個設想,人哩,可以蓋高樓,可以建大廈,是不是該考慮有個度呢?現在,有的人家擁有幾套住房,空著、閑置著,一個人也就那麼區區幾尺,我看無論是站著坐著還是躺著,真的不需要多大的地方,那該考慮到給我們留下棲息的一方水土,我們從不貪婪,只要能夠賴以棲身就行。」他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還是可行的。

「你說得太好了,我完全贊成,朱成,我看你不像蛇府的王子,倒更像一位為大眾著想的官員。」倩倩笑道。

「倩倩姑娘,我是蛇府王子,永遠不可能做官員了,但你可以呀,人間的官員有權利決定一些大事,如果你做了官員,你定會蘀百鳥傳言,為千蟲說話,急眾生所急,想眾生所想。」說到這兒,他的眼眸里閃著晶亮晶亮的光,對未來,他充滿了向往。

「是呀,你這個主意不錯,盡管我暫時做不了官員,但我想,有朝一日,把我們的鄉村建成城市化的鄉村,把我們的城市建成鄉村化的城市,或者說,城市里面有鄉村,鄉村里面有城市,動物和人和諧共處,你說好嗎?如果我真的能夠做官員,那麼,在我們規劃用地,施工建設之前,我不僅僅听部門負責人的報告,還要深入基層,廣泛听取群眾的意見,然後走訪動物世界,開座談會,听你們代表的發言,再去蜂巢,入鳥窩,鑽兔窟,進蛇府,各種聲音都應該听听呀,不管是洪大的,還是細小的,這樣才會集思廣益,讓眾生靈得以安居樂業,真正建設好我們共同的家園。」她也憧憬著美好的明天。

倩倩和朱成圍繞這個話題談得是那麼愉快,日薄西山,有那放鵝的,趕鴨的從堤岸上經過,卻只看到倩倩舀著一本書或低頭或側目或昂首,或念念有詞或笑意盈盈。

「這年頭,年輕人有愛唱歌的,有迷跳舞的,有戀打牌的,瞧村長家的閨女,就愛靜靜地讀書,真是個好姑娘呀。」路過的人這樣想。

其實,朱成和倩倩走在一起隱起了身子,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但倩倩卻能看得清清楚楚,一方面,倩倩關注著眾生靈,這姑娘,從小多愁善感,什麼花兒鳥兒蟲兒都裝在她的心里,現在,人們為名為利,為金錢為地位,為美宅為豪車,可謂忙得不亦樂乎,誰還有那份閑情逸致去觀察蟲鳥,關注禽獸,洞察它們的生活,關心它們的情感;另一方面,倩倩佩戴著朱成送的那塊玉,這塊玉有這個功能,它能使倩倩看清動物的世界,走進動物的世界,並用人的感情之光燭照著動物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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