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輪 第一百五十章 征伐血巫(十七)

作者 ︰ 夜月輕鳴

「什麼?」越離殃听到琴芯一言之後,心中一片震驚,方才琴芯在他耳邊言道︰「其實我乃是血巫之人,所以血巫一族的事情,在下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師姐又是如此逃過掌門驗身一事?」越離殃神色嚴肅,雖然琴芯告訴他自己乃是血巫之人,但是他知道琴芯並非邪惡之徒。

「雖然我是那血巫後人,但是我未修行那血巫之術,所以我心口並無那血色巫文。」琴芯回道。

「原來如此。」越離殃眼神閃過一絲明了之色,「此事師姐可有告知他人?」

「目前只有越師弟知道在下乃是那血巫後人。」琴芯輕聲道。

「為何師姐如此相信離殃,難道你就不怕離殃去告發你。」越離殃神情一變,眼中帶著一絲奇異之色。

「方才蠱蟲侵襲其他弟子,各派掌門無動于衷,唯有越師弟一人,去幫助其他弟子祛除蠱蟲,憑這份心,琴芯相信,越師弟乃是光明磊落之人,所以便將事情告知越師弟。」琴芯笑道,只見她此刻雙眼波光閃動,真是惹人憐愛。

越離殃神情恢復正常,接著他對著琴芯道︰「多謝師姐的信任,此秘密,離殃發誓,絕不會將其告知他人,若有違背,定當被九天劫雷劈死。」

「噗……」琴芯掩嘴一笑,「越師弟認真的樣子,還頗有幾分味道。」

越離殃看著一臉笑意的琴芯,忽然他好奇的問道︰「琴芯姑娘既為那血巫之人。卻沒有修習那血巫之術,想必這其中有些故事吧?」

「故事?」琴芯笑意瞬間僵持住,她看著越離殃,接著嘆息一聲,然後坐到越離殃身邊。

「我的母親乃是血巫族人,她年輕的時候,殺人不眨眼,手段極其惡毒陰險。直到一天,他踫上一位修士,這修士乃是一散修,修為並不高,但是此人心地十分善良,卻被yin邪之人陷害,最終被散修同盟追殺,當時我母親見這修士可憐,遂幫他逃離追殺。後來母親想將這修士引入血巫一族,被那修士拒絕了。」

「修士知道母親的身份之後,沒有歧視她。對她十分之好。就把她當做救命恩人一般,之後兩人覺得十分投緣,于是結伴修行,母親擁有易容巫術,她幫助這修士改變容顏之後,便和他一同游歷仙地。其間母親將自己的身份隱藏起來,兩人游歷之中,漸漸產生感情,最後結為夫妻。」

「可惜,好景不長。母親才剛剛與父親過上無憂無慮的修仙日子,結果被血巫之人找到了。他們要母親回去,並要父親加入他們一族,父親拒絕之後,血巫之人動了殺機,于是圍困他們,想將他們殺死,那時母親修士比父親高上許多,父親為了母親,拖住血巫之人,想要母親先逃離,起初母親不肯,但是她想到自己肚中的骨肉,于是沖出圍困,獨自逃離,父親全力攔住那些血巫之人。」

說到這里,琴芯話語止住,她雙眼望著天空,那一雙眼眸中,好似帶著許多秘密。

「後來,師姐的父親怎麼樣了?」越離殃看著琴芯,輕聲問道。

「父親不敵那血巫之人,最後被殺死,母親逃離之後,踫上一番機遇,五年之後,她習得一篇音律法決,最後拜于天音谷,那年我四歲,在下也算得上是天音谷中,入門年紀最小的一個。」琴芯嘆息道。

「師弟冒昧問一句,師姐母親現在可安好?」越離殃問道。

「不久前已仙逝。」琴芯眼中帶著憂傷之色。

「在下不小心提及到師姐的傷心事,還請師姐多加原諒。」越離殃見琴芯眼中帶著一股惆悵,不由抱歉道。

「越師弟不必抱歉,這已是往事,提起來也無妨。」琴芯道。

「可是……」憂傷中的琴芯話語一止,許久之後,她開口道︰「每次入睡,我總是會做一個夢,夢中父親就在我身邊,他一言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我,這幾日,我曾入夢一次,夢中的父親十分真實,仿佛他真的就在我身邊,我總覺得父親還活在這世上,只是我不知他在哪里。」

「或許是師姐思念過深,才會做如此真實的夢吧。」越離殃頗有同感地道。

「或許吧。」琴芯嘆息一聲,不再言語。

……

上官雨與上官清凌站于森林一處,此刻只見上官雨道︰「舅舅,傻徒兒殺死爹爹一事,可能另又玄機。」

「是麼?」上官清凌瞳孔一縮,他看著上官雨,嘆息道︰「你還是無法忘記他,對麼?」

上官雨點了點頭,接著繼續問道︰「舅舅,你以前不是說雨兒資質一般,不能修仙,為何後來你同意帶雨兒來到這仙地?而且雨兒的資質一下變得異常絕佳,無論什麼法決,都能快速習會,當年我久久才能學會的第一層引靈決,為何一下連跳幾層?這幾日,雨兒一直在做一個夢,夢中雨兒見到自己的靈根與傻徒兒對換,難道我腦海中的那靈根,不是自己的?」

上官清凌听後,臉上沒有多大的波動,但是眼中,神色卻是一變,許久之後,他對著上官雨道︰「你在懷疑舅舅?」

「雨兒不敢,只是雨兒覺得這事情頗有蹊蹺,或許當年,我們真的可能誤會了傻徒兒。」上官雨道。

上官清凌听了上官雨一言,一下變得沉默起來,風輕輕的吹過,上官雨盯著上官清凌,她只等待上官清凌一個結果,只要他能原諒傻徒兒,那麼殺死她爹爹一事,可以容以後再細細盤查。

「你……長大了。」上官清凌右手一招,一把長劍出現在他手中。他把劍放在上官雨手上,然後道︰「只要你把舅舅殺了,以後你無論做什麼事情,舅舅不再干涉。」

「舅舅……」上官雨看著上官清凌,忽然愣住,一道風掠過上官的臉頰,她的眼角閃爍著淚光。

「舅舅,你這是為何?」上官雨悲聲問道。

「越離殃殺我二弟一事。既為事實,作為大哥,便應該為他報仇,奈何現在越離殃修為高過我,舅舅無法為你爹爹報仇,舅舅年紀大了,資質一般,想要替二弟報仇,恐怕這一輩子都是不可能了。只有你,雨兒,你資質絕佳。若不是你沒有機遇。那越離殃與寒雪的修為豈會高過你,記住舅舅的話,只要你潛心修行,待到你實力可以稱霸仙地之時,你若是依舊懷疑那越離殃不是殺死二弟的凶手,憑你那時的修為。難道你還不能查到一絲蛛絲馬跡麼?」

「可是舅舅,雨兒已答應原諒傻徒兒了……」上官雨道。

「在你沒有絕對實力前,你與那越離殃始終是仇人,若是有機會可以殺死他,一定不要手軟。」上官清凌眼神閃過一絲寒芒。

「只要有絕對的實力。便能隨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上官雨問道。

「對!絕對的實力。」上官清凌眼中帶著一股凌厲的神色,他知道上官雨始終無法放下越離殃。要她殺他,這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他要利用越離殃,激發上官雨的潛質,讓上官雨可以靜心修行,修為急速提升。

「雨兒知道了。」上官雨眼神一暗,忽然變得冰冷許多,她此刻的神色,就如上官清凌一般,帶著一股猜不透的色澤。

……

「墨延兄,一人站在此處,不知在想些什麼?」墨延身後,走出兩人,正是那黃冑和吳盈。

「今日將有大事發生。」墨延道。

「哦?」黃冑與吳盈微驚,于是問道︰「不知將有何事發生?」

「你看這迷霧森林,夜晚一至,四周如此漆黑,若是與那血巫之人交起手來,對我七派不利,雖然我等不必憑肉眼決戰,但是那些修為低下的弟子,難免會有些影響,這血巫之人,有蠱蟲探路,夜晚也能如白天一般。」墨延回道。

就當墨延此話一出,四周森林中,傳來一道大笑聲︰「墨長老此計倒是不錯。」

「是那血巫族長!」黃冑與吳盈對望一眼,一瞬間,其他六派掌門趕來,四周七派弟子一下提高警惕。

「哈哈……各位掌門最小的都是有數百年紀的人了,遇事何必如此驚慌?各位掌門也是見過世面之人,老友前來,難道各位不覺得應該要施禮相迎麼?」

「呸!血巫賊人,我七派乃是正派,豈會對你們這些邪異之徒施禮。」蕭玉琴面色一沉,眼中帶著寒芒。

「在下看蕭谷主乃是一位美人,而且貴為一派掌門,在下著實沒有想到,七派之人的嘴,是如此的臭,難道正派之人都如你一般?」墨延身前數十丈外,一紅衣老者正飄浮在空中,四周無數血光閃爍。

「你……」蕭玉琴眼中帶著一片怒火。

「蕭谷主不必和這些邪異之徒逞口舌之爭。」卿怡道,蕭玉琴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那血巫族長扎克。

「此次為何不見申掌門?在下倒是有些懷念他了。」扎克笑道。

「師兄煩事纏身,不能前來。」墨延淡然道。

「是麼?那真是可惜了。」扎克道。

「不知扎克族長,忽然現身,是有何事?難道是想現在與我七派一決生死?」墨延問道。

「那倒不是,在下心中有一想法,想與各派光芒正大對決一次,不知各位是否敢興趣?」扎克道。

「哦?不知怎麼一個比法?」墨延道。

「這比法倒是簡單,以我等修為之人,對決起來,未免也太過無趣,不如喚門下弟子一比高下,在下听聞你七派弟子個個精英,在下血巫弟子也十分想領教一番,不知墨長老意下如何?」扎克道。

「墨長老,我等七人同時出手,直接將其擒下,又何必如此多費口舌。」蕭玉琴道。

墨延一揮手,打斷蕭玉琴的話,接著對扎克道︰「好,那老夫便答應扎克族長,一比高下,不知怎麼一個比法?」

「這比法倒是簡單,明日一早,你七派選出五位弟子,我血巫派出五位弟子,修為都不得在靈空破虛以上,然後任由貴派弟子選擇對手,只要贏了三局,便算是獲勝,獲勝一方,可以隨意處置失敗一方,不知這方法是否可行?」扎克問道。

「好,一切就按扎克族長的方法,天一亮,便進行決斗,我七派倒是要看看,你們血巫之人到底如何厲害?」墨延淡然道。

「在下血巫一族,定不會讓貴派失望。」扎克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墨長老,這又是為何?」蕭玉琴來到墨延身邊,不解問道。

「蕭谷主,你覺得若是此次決斗,那血巫一族輸了,會履行承諾麼?」墨延問道。

「那血巫賊人,豈是守信之徒。」蕭玉琴冷聲道。

「那我七派之人也不必守信,現在天色暗淡,于我七派不利,等到天亮,不管輸贏,我七派一同出手,將那血巫一族全數誅殺。」墨延略有深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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