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約剛訂下來,後面的幾個孩子就跑到領頭那個小男孩的身邊。
「老大,咱們趕快商量一下,出什麼樣的題目」
「就是,趕快想想,什麼好呢?讓他們」
「行了,都給我閉嘴」
見到對面的幾個孩子都停了聲音,文安安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上前一步,踮起腳尖拍拍領頭小男孩的肩膀道︰「不錯,不錯,還懂得防著我們呢。但是到最後反正都得說出來,又有什麼好防的呢」
在文安安用一副老成的語氣對自己說話時,男孩只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不受控制‘突突’直跳。他現在越發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女圭女圭真是太可恨了。
在小男孩痛恨著她的時候,文安安也同樣覺得,這輩子她真是被文安澤、文安昊教壞了。因為此刻看到小男孩由于自己的緣故,而變成一副吃癟的模樣,她心里別提有多爽了。
低頭望著文安安伸過來的手,小男孩疑惑的看向她問道︰「干什麼?」
「認識一下,像這樣握個手」
可文安安剛要將小男孩的手拽起來與自己相握的時候,旁邊的楚凡就一把將她的手拉過來,然後聲音如平常般,毫無起伏的道︰「握手就不用了,你還是直接和他說話吧」
看著自己和楚凡交握的手,文安安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才又轉向小男孩繼續道︰「認識一下,我叫文安安,他叫楚凡,你們叫什麼名字?」
「老大」
「唉」
在听到小男孩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文安安依靠著本能反應,嘴巴快于腦子的就說出了那個‘唉’字。
當這個字冒出來以後,文安安和‘老大’顯然都是怔愣了一下。
眨眼對視了半晌。‘老大’終于反應了過來,跳起腳手指著文安安的鼻子就大聲嚷道︰「你,你個臭丫頭。居然敢佔我便宜?」
雖然‘老大’一副氣憤跳腳的模樣,但他這種行為無疑于間接承認了自己那奇葩的姓名。
這樣的認知。卻讓鬧了烏龍的文安安哈哈大笑了起來,就連一旁的楚凡也用拳頭掩著嘴,揚起嘴角咳嗽了兩聲。
「你們兩個笑什麼笑?不許笑」
看著臉都憋紅了的‘老大’,文安安捏了捏笑得有些發酸的臉頰,咳嗽著道︰「不笑了,不笑了」,說著。她還用手肘撞撞旁邊抖動著肩膀的楚凡。
「讓我猜猜,那你肯定叫老二,你叫老三,你是老四。你就是老五了吧」
被文安安點到名字幾個孩子,都不自在地點點頭。
「這名字誰起的?」
順著二三四五的手指方向,文安安看向了站在旁邊左顧右盼的‘老大’,回過頭看向其他的孩子︰「你們放心,等我當了老大。肯定給你們改名字」
「好啊」
「好啊」
「好……」
「憑什麼?」一听到文安安這樣說,‘老大’可不干了,梗著脖子就叫囂著問向文安安。
「憑我是老大啊」
「誰準許的?」
「你剛才不是已經叫了嗎!」
‘老大’發誓,要不是這個叫文安安的臭丫頭身邊,還站著個打架那麼厲害的主。他一定、肯定會打得這個臭丫頭**開花的。
看著‘老大’被自己氣得咬牙切齒的樣子,文安安覺的,她真是太壞了。
「要不,我勉強些,起名字的時候讓你先挑,東南西北中,隨便你挑,怎麼樣?」
「東南西北中,太平凡了吧?有點不好!」
「听起來還可以吧,人家一听,肯定就知道咱們是兄弟」
見‘老大’的臉由紅變黑,又由黑變綠,整張臉跟個調色盤似地精彩。文安安要靠著咬住舌尖,才能夠忍住將要噴出的笑聲。
不過正因為這樣,文安安逗弄‘老大’的心思更甚了起來。
揮揮手,示意二三四五停止討論,文安安故意裝做很為難的補充道︰「要是你覺得這樣還不行的話,發財白板也不錯,你也可以考慮考」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都跟我到那邊去,咱們商量一下,賭什麼」
瞥了一眼往西北角走去的五個孩子,楚凡又拉過捂著臉笑得很歡的文安安,往東南角靠近門後的位置走去。
將地上的稻草鋪好,然後把文安安拉坐在上面後,楚凡用手掌輕輕拍了下她的額頭,語氣中帶了些責怪的調調道︰「你什麼時候這麼調皮了?干嘛要這麼耍他們」
「……,我哪有耍他們」
但當接觸道楚凡直勾勾投射過來的目光後,文安安只好撇撇嘴改了口︰「耍,這個字多不好听,我最多,最多也就算是個逗吧」
「嘁」
笑著哼了一聲,楚凡就將文安安按到稻草上,而後自己也跟著躺到了她的外面,把她護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眨眼盯著緊靠在她身邊的楚凡,文安安總覺得有些怪異。為了緩解下自己的這種不知名的想法,文安安像往常一般揶揄著他︰「你,你不是說過‘男女七歲不同席’麼,怎麼,怎麼現在睡在我旁邊倒是自如的很」
「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現在跟著你這個‘墨’已經變黑了,我也沒有辦法啊」
「誰黑了,你才黑呢。黑得連五官都看不清楚」
「嗯嗯,我黑行了吧」
楚凡也不睜開眼,只寵溺的對著文安安‘嗯’兩聲,然後將手繞到她背後,輕輕拍打著文安安的背部。
被楚凡這麼一弄,即讓文安安感到渾身的不自在,又讓她覺得,這會兒都像是自己在鬧小脾氣一樣。
賭氣般的將楚凡的手拿開,文安安面向牆背對著他生起悶氣來。
見文安安轉過身去,楚凡試探著用手指戳了戳文安安,可不管他怎樣逗她,文安安就是不把身子轉過來。
拿文安安的小孩子脾氣沒轍。楚凡只好後哭笑不得的無奈問道︰「其實我們真要想呆在這里,完全沒有必要和他們打什麼賭」
果然不出楚凡所料,在听到自己的這句問後。文安安立馬轉過了身,然後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難道我當時說的話。你現在就忘了?」
「什麼話?」
見楚凡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文安安頓感一陣挫敗︰「就是我當時問他們服不服的時候,你不會真的忘了吧?」
「……」
「我當時說‘即使你拳頭再’」
「我沒忘」
像是不願文安安再次提起來似地,沒等她說完,楚凡就打斷了文安安的話。
盯著楚凡靜默了一會兒,文安安換下了不耐的表情,正色解釋道︰「我之所以與他們打賭。除了想讓你看看,這個世上,武力到底是怎麼樣解決問題的。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雖然他們因為打不過你。也會讓我們住進來,但我害怕,也正是由于只是用武力解決,而讓他們不能徹底的服氣,導致接下來的日子。會給我們惹麻煩。以我們現在的狀況,還是能少一事是一事」
文安安的聲音像是被施了法術一般,低低從角落里傳蕩進自己耳朵里,然後如有生命力的小東西,潛進他的意識中。動搖著他長久以來對某些事物的看法。
見自己說完話後,楚凡那邊卻一直沒有動靜。文安安猜測著讓他改變想法,還是需要些過程接受、改變,所以也不敢打擾他的思考,而是留個他自己一些空間。
「文安安,我還真是差點讓你糊弄了過去」
就在文安安閉著眼楮快要睡過去的時候,那邊的楚凡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硬生生地把文安安從模糊的意識中拉扯回來。
「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文安安,你真是只小狐狸,我差點就被你給糊弄過去了?」
不明白楚凡話里的意思,文安安揉揉惺忪的睡眼,不滿的問道︰「我怎麼了,你要這樣說我?」
「哼,你剛才只說了為什麼打賭,怎麼不說說為什麼打那樣的賭?」
在听到楚凡說出這樣的話後,文安安所有的睡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不知道楚凡是怎麼想到那個方面的,但對于這件事,文安安也覺得她這樣做,的確實是有些狡詐的味道。
有些無賴的干笑了兩聲,文安安才厚著臉皮問道︰「你怎麼想到的?」
「哼,不是說了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待在你這只小狐狸身邊這麼久,要還是想不到,那就真愧對你了」
「哪里,哪里,過獎過獎」
見文安安厚臉皮的應下了自己的‘夸獎’,楚凡被她這無賴樣氣得連脾氣都沒有了。
輕拍了一下文安安的額頭,語氣中帶著寵溺的味道笑罵著她︰「狡猾的小狐狸。賭什麼讓他們自己定?我看你是巴不得他們定的越難越好吧!能辦到的就辦,不能辦到的,找個借口拖上個四五天,等到胖子兩人來了,拔腿就跑?!嘖嘖嘖,這個法子真虧你能想出來,左右都是你得利」
被楚凡這一通冷嘲熱諷,文安安只覺得臉臊的厲害,其實就連她都有些鄙視自己,一個內里二十多歲的大人,和幾個小孩子耍心眼,連她自己都覺得丟人吶。
「那,那不是,被逼無奈嗎」
笑看著尷尬低頭的文安安,楚凡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是越來越可愛的緊了。
挪動了一子,然後將文安安完全的抱在懷里,但發覺懷里的小狐狸不停的掙扎著,楚凡懲罰性的拍了她一下**,笑罵道︰「在亂動,我真打你了?」
見自己的這一巴掌起了效果,楚凡悶悶的又笑了起來︰「這才乖,晚上肯定冷,這樣抱著,會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