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兒,楚凡像是下來很大的決心,才沉聲道︰「……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有事的,而且,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只會,站在你們身邊」
文安澤和文安昊沒想到楚凡會說出如此煽情的話來,沒有心理準備的兩人瞬間怔愣了起來,半晌才艱難的將自己從發呆的狀態中拉回來。
「嘖嘖」,文安昊夸張的砸吧了幾下嘴,露出一臉驚悚表情的用雙手搓著手臂,「嘶,我怎麼覺得那麼冷呢。嘖嘖嘖,楚凡,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夠听你說出那麼肉麻的話。這話說給安安那種小丫頭听听也就罷了,你居然」
「安昊」
文安澤順手抄起手邊的桌案上的書籍,兜頭就朝文安昊那里砸了過去,「你給我閉嘴」
突然被自家大哥厲聲呵斥,文安昊這才發覺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過頭了。
文安安還是未出閣的姑娘,自己剛才的話若是被外人听到,然後誤以為自家妹妹與外男有什麼首尾的話,輕者安安閨譽會受損,重了的話可能這輩子就打了進去。
畢竟謠言這玩意,有時候比刀劍還可怕。
想到這里,文安昊自責的拍打了兩下自己的嘴巴,而後惡狠狠地瞪向楚凡,「我可警告你,若是你真敢對安安說出什麼逾越的話,或是做出什麼越矩的事情來,不用別人,我就先將你抽筋剝皮了」
文安澤見弟弟越說越離譜,本想要再次開口打斷他,但當听到文安昊警告楚凡時,也跟著微微眯起眼楮,投射出危險的光芒瞧向楚凡。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文家人也慢慢地知道了楚凡那份對于文安安超出家人的關心。
其實說心里話。他們並不排斥楚凡對安安的心意,只不過因為他的身世,還有纏繞在他身上的麻煩,注定在很長一段時間讓他不能像平常男子一般,給他們的安安一個穩定的家。
所以,在楚凡未安定下來,他們絕對不允許安安和楚凡有什麼交集。說他們自私也好,說他們無情也罷,只要是有關安安的事情,他們再自私無情也是不為過的。
而且讓他們全家人慶幸的是。安安那傻丫頭現在還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且楚凡也答應他們等到安定下來之後,再同文安安說明一切,要不然他們肯定要當回拆散苦鴛鴦的壞人。
楚凡明白文安昊話中的意識,握拳輕咳了兩下掩飾自己的尷尬,順便遮掩住有些熱燙的臉龐。
直到臉上的溫度降下來後,楚凡才轉向文安澤、文安昊,磕磕巴巴的道︰「大哥、二哥放心,我。……我有分寸」
屋子里氣氛因為楚凡的話,倏然掀起一股詭異的氣潮。
文安澤和文安昊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這種感覺就像是養了十幾年的寶貝女兒,突然有一天被別人給搶走了。可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然後陷入無計可施的境地。
這種情緒讓他們即無奈又憋屈,恨不得上前將楚凡胖揍一頓。
兄弟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得出相同的答案。以後千萬不能讓楚凡那麼容易就得手。
可憐的楚凡此刻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未來的大舅哥給盯上了,日後的追妻之路雖稱不上險阻重重。但那兩個一肚子壞水的兄弟倆卻是給他添了不少堵。
「咳咳,現在還是回到正題上吧」
文安澤忽略掉楚凡向他們投過來的探尋目光,出聲打散屋子內怪異的氣氛。見文安澤將話題又繞回正事上面,另外兩人都正色起來。
「……丞相府比我們想象中的還難以潛入,這些天來咱們的人也只是勉強理解了丞相府的構造」,說到這里,文安昊從懷里掏出一張圖紙,招呼文安澤和楚凡聚到書桌前。
「這里,就是丞相的書房,我想咱們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這里」
「書房的周圍,那些標記的紅點是……?」
「……暗衛」
文安澤和楚凡看著圍繞在書房標記一圈的紅點,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文安昊惡狠狠的盯著紅點,也許光是盯著看已經不能發泄他的怒意,最後竟然「 」的一聲用拳頭狠狠砸向書桌
「光是為了得到這個,就折損咱們好幾個兄弟」
文安澤知道自家弟弟平時與他們帶來的人關系很好,所以這次也沒有再提醒他要注意控制自己的脾氣。
「……」,調整下自己情緒,楚凡清冷的聲音才響起︰「這次那麼大的動作,丞相府那里恐怕也知道了咱們的動作了吧」
文安昊顯然沒想到楚凡連句話都沒有問,就冷靜的開始詢問起丞相府的情況。愕然的同時更是夾在著濃郁的怒意。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再次發脾氣的時候,卻被文安澤投過來的一個冷眼給壓了下去,無奈之下的文安昊只好氣呼呼的坐到了一邊,然後抄起茶壺就猛灌起茶水來,似乎這樣就能將心中的怒氣澆滅一般。
文安澤也不去理會鬧別扭的弟弟,盯著桌上的圖紙皺眉道︰「肯定是打草驚蛇了,想來現在那里的暗衛人數也增加了吧。這些還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他們知不知道是我們將人派去的?!」
文安澤的話,讓的文安昊和楚凡原本就皺在一起的眉頭打結的更加厲害了。
過了半晌的時間,楚凡才出聲打破屋內的寂靜︰「現在朝堂上的局勢越來越嚴峻,這次皇後那邊折損了那些官員,憑她的性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恩」,文安澤拿起桌上的那張圖紙,將之放在蠟燭的上方,「你的意思是與其在這里坐以待斃,不如」
火舌舌忝舐著圖紙的光亮映在文安昊的有些興奮的雙眸中,「不如與之放手一搏?!哼,事情越來越有趣了。那咱們首先要干什麼?」
「丞相府?」
「丞相府」
「丞相府」
達成共識的三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布署。
文安安發現,最近自家大哥比先前更忙了。
往常她偶爾還能在家里看到文安澤的人,可最近這段時間別說是人了,連個影子都看不見,更別說不住在一起的楚凡和文安昊了。
因為文安澤現在的身份,所以他們早就搬離了原先那個住處,他們現在住得地院子比原先打了三倍,不過即使如此,在京都這里也只能算是一般的住宅。
但就是這麼小的地方,也讓文安安覺得空曠了許多。大哥、二哥和楚凡都不在,就連韓老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比閨閣姑娘還姑娘。
每天文安安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吃飯、睡覺,更要命的是沒有豆豆給她打。所以在這麼過了兩天之後,發霉了的文安安就每天去找小白玩。
白彥宇的事情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京都里也已經沒有人再找尋他了。
見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小白覺得也沒有必要再繼續躲藏下去,于是他告訴文安安,想在京都找點事情做,反正不能總這麼躲在別院里混吃等死。
對于小白的想法,文安安是一百個支持。所以這些天她都會去京郊的別院找小白,然後幫他出謀劃策,看看做什麼樣的生意適合。
「要不,你就開個酒樓?」,文安安托著腮幫子看著紙上雜亂無章的字,為難的道。
白彥宇將文安安手中的毛筆抽出來,然後搖搖頭對她道︰「酒樓?我看還是算了吧,對于做菜什麼的,我可是一竅不通」
文安安瞅了眼自己手上的墨汁,嫌棄的嘖了一聲,剛想站起身將之洗掉,雙手就已經小白給握住。
緊跟著小白就用濕潤的巾帕認真的為她擦拭起來。
文安安看著白彥宇那雙比女人還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發起愣來,直到對方停止了動作,她才從晃神中醒過來。
「咳咳咳」,將手從白彥宇的手中抽出來,握成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了幾聲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誰,誰說開酒樓就一定要會做菜了」
白彥宇瞥了眼文安安通紅的耳垂,勾唇無聲的笑了起來,覺得有什麼東西將自己胸腔塞得滿滿的。
他真的很喜歡安安害羞的模樣,尤其那個害羞還是因為他。
文安安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小白的回話,于是抬起頭望向他,卻見他瞅著自己在那里傻笑。不禁疑惑的用手指戳了戳他,「小白,你沒事吧,發什麼傻呢」
「啊,哦」,怕安安看出什麼異樣,白彥宇趕忙轉移話題,「那不會做菜怎麼開酒樓啊」
給了白彥宇一個大白眼,「笨,你不會請專門的廚師做啊。你只要當個甩手掌櫃就行了」
文安安覺得,他們的酒樓不光要買吃的,還可以請人來跳舞唱歌彈琴。對了,那些穿越小說中的女主角不都是開得這樣的酒樓麼。
什麼雅室、焚香彈琴、歌姬表演之類的,統統都給用上,再加上有小白這麼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坐鎮,還怕他們的酒樓不火?!!
說不定小白還能書寫出一段具有傳奇色彩的故事呢。
就在文安安天馬行口的幻想時,白彥宇的一句話瞬間將她從天上拍回到地上。
「最近京都氣氛有些緊張,就算咱們的酒樓能開成,也不見得有生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