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文安安天馬行口的幻想時,白彥宇的一句話瞬間將她從天上拍回到地上。
「最近京都氣氛有些緊張,就算咱們的酒樓能開成,也不見得有生意」
文安安顯然沒有考慮過小白說的事情,所以但他提出這個問題時,文安安竟然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京都里最近發生的事情她也是略有耳聞,甚至有一陣子她還以為那些事情與文安澤他們有關。
那時候嚇得她每天熬夜都要等到文安澤回來,然後拉著他問東問西。
最後文安澤實在是被她煩得沒有辦法了,于是向她賭咒發誓說京都最近發生的事情與他們並無關系。
文安安並不相信自家大哥的說法,但在她提心吊膽的觀察了京都風向一段時間後,雖說仍舊是人人自危,不過倒沒有再听到什麼壞消息。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她才慢慢地將心放回肚子里。
現在再次被小白提起來,文安安倒有些犯難了,「是啊,好像你說的有些道理」
「咕咕~~」,饑餓的叫聲在空蕩的屋子里顯得異常清晰。
「你,」瞪大眼楮看著雙頰緋紅的白彥宇,文安安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起來。
「咳咳,肚子叫有什麼奇怪的。天色不早了,安安你趕快回去吧。」
目光跟隨著頗有些落荒而逃的白彥宇,文安安再也沒能忍住,噗嗤的大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被自己的笑聲嚇到的,還是太過窘迫,小白在文安安的笑聲破空而出的時候,竟然踉蹌了兩下,差點頭朝下的栽了個跟頭。
因為小白空城計的打岔,文安安這才發覺原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沒想到時間居然過的這麼快。想想平常自己這個時候都已經動身往家趕了。
本來也想按照小白說的,趁著天色還沒黑下來趕緊回家。
不過文安安隨即又想著反正都到這個時辰。文安安也沒有了回家的打算,理直氣壯的坐在原位,等待著小白的‘上菜’。
白彥宇端著盤子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文安安百無聊賴的坐在那里,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安安,你,你怎麼還在這里?」
「當然是要留在這里吃」
文安安從凳子上跳下來,跑到楚凡的踮起腳尖看向手中的飯食,但當看到盤子里只有昨日她帶來的剩菜,以及一個饅頭時。溜到嘴邊的話又被她給咽回了肚子里。
凝眉指指小白手中的盤子,責怪道︰「你晚上就吃這個」
白彥宇避開文安安的目光,越過她將吃食放在桌上,「這里的飯菜不好,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
知道小白是故意逃避自己的問題,文安安有些著惱,也有樣學樣的無視著小白的話,然後一**坐到先前的位子上,鍥而不舍的問道︰「你晚上就只吃這個?」
白彥宇見文安安這副不肯罷休的模樣。也知道她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于是走到文安安旁邊坐下,滿臉無所謂的道︰「你不是每天來的時候不都帶著菜飯麼,我一個人又吃不完。扔掉怪可惜的」
其實在白彥宇住進這里的時候,文安澤就給他雇了幾個雜役打掃屋子做飯什麼的,不過後來,小白似乎也察覺出文安澤他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本來他的到來就給他們帶來不少的麻煩,為了不再拖文安澤幾人的後腿,小白自作主張的將僕役都給打發了。
後來幸虧文安安給他送飯。才沒有導致他被餓死,或是去廚房做飯把屋子給燒了。
每次來看小白的時候,除了給他帶飯菜,文安安也會帶著教他做飯。還真別說,慢慢地小白也能夠做上一兩道家常菜。
如此,文安安再來的時候就沒有像先前那般每次來都會給小白帶吃食。往常也只是吩咐家里的侍衛給他送些蔬菜米面。
若不是親眼看到,文安安怎麼也無法想象,原來自己每次走後,小白居然吃得是這些剩菜剩飯。
再想想每次自己離開後,小白獨自面對這偌大的房屋,文安安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酸澀酸澀的讓她好不難受。
文安安一手端起桌上的盤子,一手扯過白彥宇朝廚房走去,「別吃這個了,我給你做別的東西」
白彥宇沒想到文安安會如此,愣愣的被她拉著走,愣愣地回話︰「可是家里沒有什麼東西了」
文安安回頭氣鼓鼓的瞪了白彥宇一眼,不過隨即又想到是自己忽略了他,于是只好把責怪的話吞進肚子里。
來到廚房瞅了一圈,果然小白說的真沒有什麼東西。不過幸好面粉和雞蛋還是有的,于是文安安只得給他們兩人簡單的做了個雞蛋面。
望著呼嚕嚕吸著面條的小白,文安安有些期待的問道︰「小白,味道怎麼樣」
白彥宇從面碗里抬起頭,沖文安安豎了個大拇指,「還是安安做的飯最好吃」
驕傲的抬起頭,文安安得意的哼了聲,「那是當然」
說完這話後文安安也不再多言,也學著小白的模樣,呼嚕嚕的吃起面來,因為動作太粗魯,引得白彥宇不停的側目。不過她卻不甚在意,依舊我行我素的吃著。
當最後一滴面湯喝下肚後,兩人看著干干淨淨的碗底,都不約而同的笑出來聲。
「小白」
「嗯?」
「要不我和韓老搬過來與你住吧」,這個想法前些日子她就有了,只不過文安安一直在考慮,而今天小白的這件事讓她確定自己的這個想法是對的。
「還是,……不用了吧」,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小白雙眸中閃爍的光芒卻出賣了他心中所想。
「就這麼」
‘定’字還沒說出口,突然 的一聲響動打斷了文安安的話。
文安安與白彥宇皺著眉頭對望了一眼,然後隨即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不過卻被小白給攔住了,「安安,你先待在這里,我出去看看」
她本來是想要跟去的,不過在看到小白不容拒絕的表情時,文安安只得妥協下來,但仍舊叮囑道︰「你小心點」
「恩」
小白出去片刻的時間,院子里就傳出他焦急的呼喊聲,「安安,快來幫忙」
直到跑出了屋子,文安安才發現,今天的夜晚格外的漆黑,濃稠的像是化不開的墨跡,若不是屋內的燭光透射出來,文安安都很難看清院子里人影。
文安安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何沒有上前去搭把手,她的腳像是被人釘在了地面上動彈不得,耳邊全部都是心髒咚咚咚如雷鳴般的跳動聲。
莫名的心慌告訴她,今夜注定會發生些事情。
小白架著一個人艱難的自夜色中走出,直到兩人來到光亮的照射範圍之內,文安安才從慌亂中回過神來。
「安,安安,快,快過來幫忙」
小白說話的聲音有些吃力,氣息也有些不穩,估計是身邊的人將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文安安疾步走過去架住了那人的另一只胳膊,靠近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這個身穿黑衣的人已經沒有意識了。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但文安安現在也沒有精力去探究這人是不是心中所想的,只將全部的力氣抽出來,與小白合力將黑衣人架回了屋。
當成功的將黑衣人放到床上後,文安安和白彥宇都出了一身的汗。
文安安放下人後,二話沒說上前就撩開遮擋在黑衣人臉上散落的發絲。
首先映入自己眼中的是那顆泛著冷光的藍色耳釘,緊接著就是那張沾有血跡的熟悉面孔。
當所有的猜測被印證之後,文安安卻不知所措起來,只呆愣愣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那雙幽深的似是能夠將人吸進去的眸子,此時卻是緊緊的閉合在一起。白皙瘦削的臉龐在燭光的照耀下,竟然呈現出一陣詭異的蒼白。就連平時他紅潤的薄唇,也失去了血色。
鬼使神差的,文安安伸出手在她鼻息下探了探,當感覺到絲絲熱氣散落在食指上的時候,她繃緊的全身才倏然松了下來,然後很沒用的一**坐在了床沿上。
白彥宇等到文安安一系列的動作做完,才走過去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別害怕,我剛才檢查過了,他並沒有什麼重傷,不過失血卻是有些多」,
听到小白提到失血,文安安才想起來應該去查看一下楚凡的傷勢。因為楚凡穿的是夜行衣,所以即使受了傷,也很難看出來。
白彥宇見文安安伸手扒拉著楚凡的衣服,趕忙將她拉離床邊,在文安安要發怒之前道︰「我來為他月兌衣服吧,你去屋里面找些藥來」
似乎覺得這個借口太爛,小白又急忙補充道︰「韓老的藥放在哪里,我並不知道」
「哦,好好」,文安安現在腦子里是一團亂麻,那里會有什麼別的想法,小白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將韓老留在別院的所有瓶瓶罐罐搜刮出來,順便還跑到廚房,給楚凡弄了些糖水過來。
兩人七手八腳的一陣忙乎,又喂了楚凡喝下糖水和藥丸。
也不知道是韓老的藥太好,還是他們的動作太粗魯,弄疼了他。反正沒過過長時間楚凡就清醒了過來。
不過在他睜開眼楮看到文安安的時候,卻是厲聲吼了起來,「趕緊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