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醒了的盧余拉住錢齊亮欲拽他的手,朝著白彥宇饞笑了兩聲,「呵呵,我剛才在見到你的時候就在想,總覺得在那里見過你,後來覺得可能是你太漂亮,長得像勾欄里的那些個*也就沒在意。可現在我終于記起來了,你就是前段時間紅遍京都那個唱青衣的戲子吧」
盧余的話不僅讓白彥宇皺起了眉頭,就連躲在密道里的文安安也因為那人的話不安了起來。
白彥宇凝視了盧余半晌,而後才扯著僵硬的面容幽幽的開口︰「是的,這位差爺說的沒錯,我就是那個唱青衣的。」
听到白彥宇承認,盧余興奮的搓搓手,猥瑣的笑著向白彥宇靠近了兩步,「原來真的是你啊,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從梨園逃出來的吧」
白彥宇向後退了兩步遠離盧余的控制,深吸口氣將胸口的那股惡心之感壓下去,「我並沒有‘逃’出來,而是得了賣身契以後離開的,我現在是良民。所以請這位差爺別搞錯了」
像是沒有听到白彥宇語氣中刻意咬重良民等字眼,盧余譏諷笑了笑,「哦?是麼,在這荒郊野外的可沒人給你證明」,說著,他就伸出手要來抓白彥宇的衣袖。
「你想干什麼」,幸好白彥宇一直注意著盧余的動作,因此在對方剛有動作的時候,他就快速閃到了旁邊。
厲聲的低吼讓站在旁邊沒反應過的錢齊亮回過神來,他是貪財,且男女都不忌,但他還知道很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
剛才那戲子已經明確表明他現在已經是良民,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麼盧余還要對他下手。
收起投向白彥宇的目光,錢齊亮走到盧余旁邊,呵斥道︰「夠了,你沒听他說自己是良民麼。而且能住在這里。顯然他有靠山。收了錢就行了,現在可沒有時間讓你在發情,頭兒他們還要去西邊的林子搜呢」
既然帶著姓錢的過來,盧余就沒打算簡簡單單的回去。而且他色心已經被勾起來。那里會如此輕易的就回去。
「錢哥,你還真相信這小子的話?別人可能不知道他是怎麼從那個戲班離開的,但我卻是知道的」
說到這里,盧余得以朝白彥宇嘲諷的一笑,「我曾經有幸與你們那個倒霉的班主見過一面,當然是你們戲班解散後,當時有很多人找你,所以他就像他打听了你,他可是說了你不少的事情,其中就有一條。他說你的賣身契是被偷走的」
「你說得是真的」
「我說的句句屬實,若是他背後真的又靠山,我今天也不會拉你來了。錢哥,你知道前些陣子有多少人找他麼,光是那些賞銀就。嘖嘖,夠咱們用好一陣子了。他現在就是個見不得光的戲子,咱們還不是想怎麼著怎麼著……」
白彥宇眼見局面已經月兌離他的控制,知道再繼續與他們在這里耗下去沒有什麼益處,況且這將屋子里還藏著安安和楚凡。
于是趁他們兩人說話的空檔,轉身朝門口奮力跑去。但是沒跑出去幾步就被那兩個人給抓住,並拖回了屋內。
盧余抽出腰間的佩刀拍在白彥宇的臉上。輕蔑的道︰「跑?你以為真能跑得了」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白彥宇陰沉著連看向這兩人。其實若是他將文安澤搬出來,這兩個奴才肯定不敢再繼續為難他了。
可是這樣的話搜查的人就會知道這處宅子屬于文安澤名下的。
偷偷地挖密道,文安昊曾經又囑咐過自己不要將宅子屬于他們的事情與別人講,顯然他們不想讓人知道文家與這處宅子的關系。
也許搬出文安澤只會給他們帶來些小的麻煩,但白彥宇卻是一點險都不敢冒。
「你們到底想干什麼?我現在是良民。你們要做什麼之前要想想後果。若是要銀子,我所有的銀子都已經給你們了,真的沒有多余的了」
「錢,呵呵」,盧余桀桀的笑聲很刺耳。「我們可不要銀子,有你還要什麼銀子。不過在問那些太太老鴇要銀子之前,先讓我們兄弟嘗嘗鮮,呵呵」
又是一陣猥瑣的調笑,盧余伸出手胡亂的在白彥宇臉上模了幾把,「嘖嘖嘖,瞧著臉女敕的,比娘們還娘們」
「松,嗚嗚」
「錢哥,你他娘的還愣在那里干什麼,趕快幫我制住他,咱們快點解決,再把他綁,啊,你他娘的咬我,賤人」
錦帛撕裂的聲音,以及打斗踫撞的響動,重重地敲擊著文安安的心髒,疼得她渾身都哆嗦起來。
文安安不敢想象,自尊心那麼強的小白怎麼會忍受如如此的侮辱。
有什麼東西在胸腔中不停翻滾撞擊著,然後倏然在其中炸開,熱燙的液體涌入她的嘴中,而後順著嘴角流出來。
頭頂上越發肆意的辱罵聲,捶打著文安安的胸口愈發疼了起來。
不過她卻不是很在意,因為有一個聲音在她腦子里不斷的回想著,「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但奇怪的是,她的手無論怎麼伸,卻始終觸及不到頭頂上的夾板。
文安安轉過頭望著緊緊抱住她的楚凡,奇怪的輕聲問向他,「你為什麼要阻止我?」
楚凡看不清文安安的表情,他直覺告訴他才,此刻的安安很不對勁。
「安安?安安?」,喊了幾聲後見沒有得到回應,楚凡不得不忍痛抬起手輕拍文安安的臉頰,「安安,安安」
就在楚凡繼續想要將文安安喚回來的時候,頭頂上居然傳來白彥宇狠戾決絕的聲音,「你們兩個人若是真敢,我情願死給你們看」
白彥宇突然冒出的這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並沒有引起已經撕扯紅了眼的盧余和錢齊亮,反倒是將有些 癥了的文安安和楚凡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文安安和楚凡顯然明白白彥宇的這句話是他們兩人說得。
楚凡能了解白彥宇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想要保護他們是一個方面,但最重要的是,那人不想讓安安瞧見此刻他自己受辱的樣子。
若是換成是楚凡自己遭遇這種境遇,他也是寧願死,也不想讓安安看到。
但顯然文安安並沒有弄懂白彥宇和楚凡的這種想法,小白的話讓她更加堅定要上去救人的信念。
文安安閉眼深吸兩口氣,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口中血腥的問道讓她有些作嘔,但她還是忍了下來。
「楚凡,松開我」
「安安,你听我說,白彥宇剛才的話你也應該听到了,他不希望你上去」,知道自己這個說法說服不了文安安,他又繼續勸道︰「這樣,我上去救他,你待在這里,好麼,咳咳」
急促的語速,讓持續高燒外加傷口感染的楚凡靠在牆面大口的喘息著。
受阻的視力彌補在听力上面,所以即使不用眼楮去看,文安安也知道楚凡此刻的情況有多糟。
文安安試圖掙扎了幾下楚凡的禁錮,可依舊沒能掙月兌開,「楚凡,放開」,可是回答她的只有粗重的喘息聲。
傾身靠近楚凡,文安安伸手摟住她的脖子,這樣的動作讓楚凡明顯怔愣了一下。在他意識到事情不對的時候,只覺得脖頸後面一痛,接著眼前就模糊了起來。
意識陷入黑暗之前,楚凡听到文安安的聲音從遠處響起來,「你還是好好的在這休息一會兒吧」
文安安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用手刀敲暈的人居然是楚凡,小心翼翼地將頭扶到牆根。她就立即去推動頭頂上的夾板。
因為擔心被上面的人發現自己的動作,文安安推得極為小心,再加上要從下面推動,給身體造成了很大的負擔。
不過最終還是讓她推出了個可以容納自己通過的縫隙。
文安安從縫隙中小心的伸出頭,不遠處的情形讓胸口的氣血翻滾的更加厲害了。
幾米之外的地方,小白被那兩人畜生壓在身下面,他上身的衣衫已經被撕扯的差不多,下面的猥褲還在被兩人拉扯著。
從她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白彥宇的正面,白皙的面容上是幾個刺目的手掌印,那一絲不苟綁縛在腦後的長發也凌亂的綴在額前。
文安安從沒有見過如此狼狽不堪的白彥宇。
像是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時,白彥宇的視線竟然不其然的與文安安的連接上了。
而白彥宇顯然沒有想到文安安會從密道里出來。連與盧余、錢齊亮撕扯的動作都停頓了片刻。
知道小白看向自己,文安安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離自己不遠處的佩刀,無聲的對小白做了口型,「堅持下」
但文安安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差錯,在自己剛做完口型,小白像是瘋了一樣,沖著跨坐在身上的兩人嘶吼了幾聲,然後一個大力就將他們掀翻在了地上。
在文安安還沒有看清楚白彥宇的動作,就見他手中拿了一把刀猛然向剩下的兩人刺了下去。
「啊」,淒慘的叫聲立即戛然而止。
就在文安安以為那兩人被白彥宇解決掉了,卻看到一個人影從地上竄了起來,又與小白撕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