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胡掌櫃就要轉身往外走,不過走了幾步又回頭再次叮囑奎子,「吩咐後廚的人,都別給我說漏了嘴」
再次囑咐奎子一番後,胡掌櫃才轉身離開了。
等來到前面後,胡掌櫃露出一副滿含歉意的表情,對文安安他們道︰「各位客官,真是太不好意思,由于我們的灶台出了些問題,所以這一鍋的栗子糕都還沒弄成。若是您各位不急的話,要不在這里等等,等到下一鍋出來,我第一個給你們」
當謝羽寒听到掌櫃子的話後,差點高興的跳起來。
雖然不知道文安安到底急不急,但是他卻十分的著急。他可不想繼續站在這里,面對那個姓範的小子了。
于是也不等文安安說話,謝羽寒先開口問向胡掌櫃︰「那下一鍋要等到什麼時候?」
「喲,那可難說,主要得看後廚的人什麼時候能把灶台給修好」
文安安憋著笑站在那邊看胡掌櫃的表演,沒有想到這掌櫃的看模樣不顯山不漏水,事情卻辦得異常的漂亮。
既然掌櫃子都那麼賣力的表演,那自己也得好好的配合演戲才是。
文安安裝作一副為難的模樣,半天才為難地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等了。」
佯裝惋惜地搖搖頭,文安安轉身看了一眼謝羽寒,猶豫對他道︰「少爺,要不然我還是直接跟你回府吧。」
「那你哥哥那邊呢?」
「家里的事情給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所以在離開之前,我就與他說好了,若是買不到這里的栗子糕就直接回去丞相府,不再回家了」
謝羽寒雖然總感覺事情哪里有些不對勁,但因為听到文安安跟自己離開這里後,也就將心中的那點子異樣拋到了腦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走吧」
「嗯」。文安安雖然點頭應著謝羽寒,不過目光卻投向站在一邊不說話的楚凡,「那,……範公子。我們就走了」
見文安安還與楚凡說話,謝羽寒沒好氣地嘟囔著︰「你還和他說什麼話」
「少爺」
文安安的責怪,讓謝羽寒不情願地閉上了嘴,不過他去挑釁的朝楚凡揚了揚下巴。
也許是謝羽寒的挑釁太礙眼,楚凡居然沒有再繼續隱忍下去,而是走到文安安的身前,如往常一樣,當著謝羽寒的面拍了拍她的腦袋,「走好,咱們還會在見面的」
說完這句話後。楚凡就扔下驚訝無比的文安安,皺著眉頭的謝羽寒,以及呆愣愣地的墨竹,抬腳往酒樓上走去。
「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文安安自己還一頭霧水呢,不知道楚凡這葫蘆里又買的什麼藥。她本想裝作沒听見糊弄過去。可當看見謝羽寒抬腳就要跟著楚凡往樓上去,文安安無奈只好將謝羽寒給拉住了。
「少爺,你這是做什麼啊」
謝羽寒甩了甩被拉住的胳膊,滿臉不悅地盯著樓上已經空了的樓梯道︰「我倒要問問安那小子,他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也許人家只是與我客氣一下啊」,眼見著就要拉不住了,文安安趕緊扭頭對墨竹呵斥道︰「你還傻愣在那里干什麼。還不快來幫忙」
墨竹了解自家少爺的脾氣,這個時候也不敢再繼續旁觀看好戲,上前一步抱住謝羽寒的手臂,「少爺,咱出來的時間也夠長了,還是回吧」
讓文安安驚訝的是。墨竹那小子平時看著瘦得沒幾兩肉的樣子,力氣倒是出乎意料的大,沒兩下的功夫,就將謝羽寒拉出來酒樓。
「你個臭小子,還不趕緊給我放開」
「那您答應我別在回去了」
謝羽寒看了眼自己被弄得皺巴巴的袖子。不耐煩皺眉應道︰「行了行了,不去不去,我答應你不去行了吧」
听完謝羽寒的承諾,墨竹才傻笑著松開手,「嘿嘿,我就知道少爺您對我們這些下人最是體貼了,少爺您是最」
「你拿來那麼多廢話,還不趕快讓人將馬車趕過來」
在墨竹找人將馬車趕過來後,謝羽寒拉著文安安就上了車,可等到墨竹緊跟著兩人坐到外面的車轅上時,去突然被謝羽寒伸出來的腳給踹到了地上。
「哎呦喂,誰敢踹」,‘我’字還沒出口,卻被站出來的謝羽寒打斷了話。
「本少爺我現在體貼你一下,為了你的身體健康,還是跑著回府吧」
墨竹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拍打身上的泥土,苦著臉沖謝羽寒哀嚎道︰「少爺,您不能這麼對我啊,少爺啊」
可他喊了半天,除了將街上行人的目光喊過來之外,根本一點作用也沒有。謝羽寒甚至因為嫌丟人,一句話也沒說的就進了車廂內。
見謝羽寒這幅樣子,墨竹也知道自己即使將嗓子喊啞了也是沒用的,于是只得將目標轉到文安安身上。
「小安啊,你也被在里面坐著,幫我說說話啊,剛才明明是你讓我拉少爺的」
文安安掀起簾子都出個鬧大,朝墨竹巧然笑了笑,而後無奈地聳聳肩膀,「你也知道少爺的脾氣,我可惹不起。再說了,剛才我也拉少爺他的,怎麼沒見他罰我,可見是你自己的問題。」
說完,文安安還特意拍拍車夫吩咐道︰「老陳,還不趕快走,難道也想讓少爺罰你麼?」
「啊?可,……墨竹小哥,真是對不起了」,車夫抱歉的看了眼以後,一甩鞭子,駕著馬車就往前行了起來。
听著後面墨竹的喊聲,本來在閉目養神的謝羽寒睜開眼,嘲諷地哼了一聲︰「什麼?怕我罰你?我怎麼不知道你膽子變得這麼小了?」
「嘿嘿」,賊笑了兩聲,文安安得意地道︰「誰叫剛才那家伙不幫我」
「哦?什麼時候?」
文安安不想再提到剛才的事情,只得撇過頭假裝神秘地道︰「反正就是有」
听到文安安如此無賴的說法,謝羽寒搖頭笑出來聲,「你這丫頭,天天腦子里都在想些」
見謝羽寒也不再提剛才的事情,文安安總算能松了口氣,現在她只希望趕快將這件事給揭過去。
正當文安安暗自慶幸,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卻發現原來一切都只是個開始。
接下里的這幾天,謝羽寒和文安安他們,只要是一出丞相府的大門,無論他們去哪里,都會踫巧遇上楚凡。有時候是他獨自一個人,有時候連帶著文安澤、文安昊。
文安澤還好點,楚凡和文安昊同謝羽寒就沒好聲好氣的說過話,每次幾人都得弄個不歡而散才肯罷休。
到後來,氣得謝羽寒根本就不再出府了。
「 」,謝羽寒猛然將茶盅往桌子上一扔,憤恨地嚷起來,「不行,憑什麼是我躲著他們,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
風青將桌上濺出的茶水擦干淨,又招手奉茶的小丫頭重新上一份新茶,親自端到謝羽寒面前,柔聲的勸道︰「少爺,喝口茶消消氣」
「哼,就算喝再多的茶,這口氣也澆不滅」
站在另一邊的雪凝听到謝羽寒這麼說,嘲諷地看了眼立在旁邊的文安安,「還不是因為某些人惹來的禍事」
「雪凝,閉嘴」
雖然按照風青的話閉上了嘴,但雪凝依舊朝文安安這邊頻頻的翻著白眼。
這一次,文安安卻乖覺地站立在旁邊沒有再說話。
說實話,連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楚凡、文安昊他們非要做這些惹謝羽寒生氣的事情,這樣雖談不上打草驚蛇,但對他們的計劃卻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本來她還想找個時間出去一趟,問問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可謝羽寒最近一直在家里,而且這種情況,估計他也是不允許自己外出,所以文安安只好秉著少說少錯的原則,在謝羽寒面前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小安?小安?」
「啊?少爺你有什麼事情?」
謝羽寒皺眉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奇怪地問道︰「你這丫頭想什麼呢,我喊了你那麼多聲都不回答?」
「哦?沒,沒什麼,少爺你喊我有什麼事情」
謝羽寒一邊示意文安安跟上自己,一邊對她解釋道︰「走,咱們出府,哼,憑什麼我就要跟做賊似地躲起來」
听到謝羽寒說要出去,文安安下意識的止住了步伐,猶豫著對謝羽寒道︰「少爺,要不,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也許是他不同意,文安安趕緊補充道︰「我這些天出府的次數也夠多了,要不然少爺你帶上風青姐姐,或是雪凝姐姐也行」
听到文安安提及自己,雪凝喜笑顏開地接過她的話,「是啊少爺,小安她最近出府的次數卻是挺多,要不然你帶奴婢和風青一起出去吧」
謝羽寒像是根本沒有雪凝地話,只看著文安安不悅地道︰「三天了,你跟著少爺我也在府里待了三天了,哪里出去的次數夠多了。別廢話,趕快跟少爺我走」
文安安瞥了眼雪凝因為生氣而有些猙獰的面容,以及風青越來越冷的表情,心里權衡了一下後,覺得還是跟在謝羽寒的身後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