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孟源答應了,文安安笑得更加開懷了,「你今天去楚凡那里,把風青想要毒害我的事情告訴,呃,除了楚凡之外的任何人,然後說完這個之後就立馬回來」
文安安停頓了一會兒,又補充道︰「哦,對了,即使告訴別人,也不要同他們講得那麼清楚,只告訴他們說有人要毒害我,其他的一概不許說。怎麼樣,這個任務簡單吧」
簡單?
孟源覺得,如果自己真在範府說了這番話,估計他連內門都沒踏出去,就得被楚凡給逮回去一陣嚴刑逼供,到時候自己能不能完好的回來都是個問題。
如果被敵人逮住,再狠辣的手段招呼自己,他也就挺過去了,但被自己人抓住嚴刑逼供,若是死了的話,還真有點不值。
雖然明白文安安的用意,但孟源為了避免自己不必要的犧牲,只好開口勸文安安︰「……小姐,依屬下所見,還是不要將這件事瞞著楚凡公子了吧,如果他听說您被人要被人毒害,指不定得多著急呢」
听完孟源的建議後,文安安堅決地搖搖頭︰「不行,如果直接告訴他的話,那就什麼效果都沒有了。只有讓他擔心,這樣楚凡才不會繼續躲下去。行了行了,我這也是為你好,如此一來你不是也可以少跑幾趟路了麼」
如此‘為他好’的厚臉皮理由,讓孟源不禁在心底暗自月復誹,他情願多跑幾趟,也不想被人逮回去嚴刑逼供啊。
文安安見孟源仍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再次拍拍他的肩膀,狀似大方地對他道︰「我知道這次的事情可能有些為難你,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辦好後小姐我是不會虧待你的。這樣吧,以後給你選媳婦的時候,小姐我會給你挑個又漂亮又賢惠的媳婦,怎麼樣,這買賣劃算吧?」
孟源見文安安越說越離譜,連娶媳婦的話都說出來了,如果再待下去指不定還得給他弄些什麼東西呢。
于是他也不敢再與文安安多糾纏下去,在她還要開口的時候,急忙打斷文安安的話,「小姐,屬下錯了,屬下現在就去」,說完這句話,他連頭也不回地就從窗戶那邊逃了出去。
孟源的離去,將那塊壓在文安安心頭的石頭總算是給搬開了,現在的她可以說是一百個一萬個的舒心,于是也就不在乎孟源對自己如此敷衍地態度了。
而且午飯過後沒多久,文安安又听到一個好消息。
據院子里的小丫鬟說,風青姑娘中午好像吃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此時正鬧肚子呢,到後來更是弄得她上吐下瀉。
得到這個消息後,文安安不禁對孟源他們的辦事效率在心底默的點了個贊。
因為沒有觀看美人如廁的癖好,所以文安安就在通往茅房的小道上等待著風青出來。
大概等了有兩個多時辰,她才看到風青搖搖晃晃地從遠處走過來。
臉色蠟黃的風青剛開始並沒有看見文安安,只是捂著肚子低頭往前走。直到離文安安有五六步的時候,才發覺她的存在。對于文安安的突然出現,風青顯然也是沒有預料到的。
雖然文安安剛才已經將自己的狼狽看在了眼里,但風青依舊低頭整理了一上的衣服,本來還想像平時那般抬頭挺胸的走過去,可因為自己腳下實在沒有什麼力氣,于是只得慢悠悠地小步踱了過去。
「小安在這里做什麼呢?」
風青剛才的那些小動作,文安安可以說都已經盡收眼底。雖然知道風青喜歡擺架子,但讓文安安沒想到的是,她都已經這種狀態了,還得在自己面前裝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來孟源他們的藥量下的還是少了些。
想到這里,文安安從頭到腳的將風青打量了一遍,然後故作擔憂地道︰「當然是來看看風青姐姐你了,听別人說你生病了,所以妹妹我就立即趕了過來,看有什麼能幫你的麼」
過來看她?恐怕看的不是她,而是自己鬧出的笑話吧。
風青扭頭示意文安安往周邊的環境看去,然後有一種特別諷刺的口吻地對文安安道︰「你就是來這里看我的?還是說妹妹有種愛好,喜歡蹲在茅廁旁邊等人?」
雖說風青此刻嘲諷的是自己,但不知道什麼原因,文安安在听完她的話後,竟然覺得異常的可樂,並且她也毫不掩飾的笑出了聲。
風青听著文安安輕笑出的聲音,只覺得異常的刺耳,那些聲音仿佛幻化成了一只無形的巴掌,狠狠地扇在自己臉上。
這種羞愧的感覺讓風青瞬間憤怒起來,若不是此時氣力不佳,她早就給了文安安一個巴掌過去。
但現在卻只能站在這里氣息虛弱的沖她‘吼’道︰「死丫頭,你若是再敢笑下去,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文安安沒有想到,僅僅是自己的幾聲笑,就能夠讓風青撕去往日高傲清冷的偽裝,可見人在生病的時候,確實脆弱的經不起打擊。
「怎麼,風青姐姐不打算再繼續裝下去了,也對」,說到這里,文安安順著她剛才的視線,將周邊的環境打量了一遍,才又繼續道︰「這里不常來人,所以再裝下去也沒有什麼用處,還省得自己裝得太勒,憋屈」
本來文安安還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種彎彎繞的開局,現在倒好,風青她自己先露出了本來面目,也省得她在浪費多余的精力與口舌了。
她來這丞相府的目的,可不是與這群女人勾心斗角的。希望今天這次小小的攤牌,能夠真正震懾住風青。如若不然的話,為了他們大家的安全,她還真得考慮考慮孟源的建議了。
對于文安安將事情攤開來說的做法,風青顯然是不願意的。
剛才的失態已經是她的失誤了,她哪里還會承認文安安的意有所指呢。
所以,風青隨即又恢復到以前冷傲的表情,裝作茫然不知的對文安安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風青能有這種反應,文安安並不感到意外。
上前幾步走到風青身邊,文安安輕聲附耳對她道︰「你以為現在這個樣子是誰弄的?」
文安安一邊說,一邊注意著風青的反應,在見到她想要抬手時,不緊不慢地警告出了聲︰「別說你現在這種狀態,就是平時沒事的時候,你也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我勸你若是想出丑的話,還是將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放放,這樣大家臉上都好看些」
風青不知道文安安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有一點她沒有說錯,那就是自己現在真的絲毫力氣也沒有,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對于被自己氣得渾身發抖的風青,文安安卻是不怎麼在意。
不過她的表情卻因為她的話也瞬間冷下來,「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別再做些齷齪的事情,要不然今天就不會只是給你的碗里放點巴豆這麼簡單的事情了,而是會換成你買的那包鼠藥。
「你,你,你怎麼會知道?」,風青震驚的看向文安安。
如果說這丫頭知道自己有什麼動作,她並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畢竟自己平時的眼色表情也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
但讓她沒有預料到的是,她居然連自己買了什麼東西都知道。可見她對自己的監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光是如此想想,風青就嚇得除了一身冷汗,本來就虛弱的身子,搖晃的更加厲害了。
風青現在毫不懷疑文安安說的,下次就不僅僅是巴豆這麼簡單了。
「你,你,你到底是誰?」
就算風青再笨,現在也知道文安安的身份不簡單。
對于風青能夠反應的速度如此之快,倒是讓文安安感到有些驚訝。
「你確定想要知道?」
人們本能的對于未知的事情存在著恐懼。
經過了這半天的談話,風青再也不似先前那般表現出一副冷傲的模樣,已經對文安安出于一種懼怕的心態。
所以當听到她如此說的時候,只是害怕地搖搖頭。
見今天給予風青震懾也算完成了,文安安也不想再與她多繼續糾纏,于是轉身就要回去。
可就再她要離去的時候,卻听到風青有些氣弱的聲音響起來,「難道你就不怕我將這些事情告訴少爺麼?」
听到風青的話,文安安轉身輕挑眉梢,挑釁地看向她道︰「你可以試試,你覺得現在謝羽寒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作為女人,而且還是個旁觀者,風青心里當然明白,謝羽寒對于文安安的感覺已經漸漸從主僕之情,變為男女之間的愛慕之意。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會如此迫不及待動手。
但雖然現在懼怕文安安,但心底的不甘還是讓她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可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就算少爺不相信,可你敢肯定他心里就不會懷疑?」
其實風青所說的這些,都是文安安所擔心的,也是她不想讓事情發生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