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就算少爺不相信,但你就如此肯定,他在听完那些話後,心里不會起些什麼懷疑?」
本來都要轉身離開的文安安,在听到風青這些話後,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她。
就像風青所說,如果她真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謝羽寒,雖然文安安自己有七成的把握能夠說服謝羽寒,風青所說的一切都只是編造,是誣陷。但她真的不敢保證,謝羽寒不會對她產生懷疑。
而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誰也不知道那顆種子什麼時候會長成參天大樹。到那時就算他們的計劃不會被謝羽寒和謝丞相發現,所有的行動也會因為這個緣故,而變得畏手畏腳。
若是事情再嚴重些,甚至有可以影響大局的部署,如果真發展成了那樣,可不是死幾個人就能夠簡簡單單了事的。
風情的話,不可不說將文安安給徹徹底底地打醒了。
如果說前一刻她還秉承著現代人的那套生命誠可貴的思想,那麼現在她倒是有些贊同孟源當時建議的做法了。
她自己傷害沒關系,但事情若要是關系到文安澤、文安昊和楚凡他們,那她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而說出那些話的風青,則是在一旁仔仔細細地觀察著文安安每個表情。
雖然自己剛才的那番話並不能完全讓小安這丫頭害怕,但總歸是自己手里握著的一個籌碼,要不然只有乖乖听從這丫頭的話,她真的很不甘。
本還有些信心的風青,卻突然看到小安瞅著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冷,其中甚至隱隱含著決然的殺意。
都怪小安她表現的實在不像那些手段狠辣的人一般,竟讓風青下意識的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自己的小命現在還握著這丫頭的手里。
一想到這個,風青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劇烈的顫抖,再加上虛浮的身體,讓她一**坐到了地上。
風青的倒地,這才讓文安安慢慢從思索中回過神。
上前幾步靠近風青,文安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然後用一種順我者昌的口吻對她冷然地道︰「我今天饒過你,只不過是因為你還沒有妨礙到我,但如果你真敢對謝羽寒說那些不該說的話,哼,既然你自己都不想要這條命了,那我也不介意幫你一把。你盡管可以試試,我發誓,到那時候,我絕對不會讓你活著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文安安說完這些話後,就看到風青一動不動地呆愣在那里。
剛開始的時候,文安安只以為她是被自己的話嚇到了,但過了許久,仍舊沒有見她動彈。
這下倒是讓文安安奇怪了起來,難道自己的這句話真是威力太強,把風青的膽子給下破嘍?
想到這里,文安安奇怪地想要蹲下去查看她的情況,可腿剛彎下去,就有一股臭味隨即撲鼻而來。
瞬間而來的臭味讓文安安不得不迅速直起身,然後捂住鼻子往後退了兩步。
雖然她不喜歡這個風青,但自己也沒有落井下石的興趣,只是皺著眉頭對她道︰「你還是趕緊回去收拾收拾吧,至于今天談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牢牢地記住。」
丟下這句話,文安安就頭也不回的走遠了,只留下風青一個人坐在那里,滿是恨意地盯著文安安遠去的背影沒有動彈。
經過剛才的交鋒,文安安這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當壞人,因為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去說些狠戾的話,做些狠毒的事情,其實說心里話,那種感覺還真是爽。
但文安安沒有爽多久,就有件事情讓她有些爽不下去了。
本來她今天不用‘伺候’謝羽寒,但因為風青的‘生病’,所以她不得不再次被人叫了回去,以便頂替風青的位置,伺候‘他們家’少爺。
因為在屋里近身伺候的只能是文安安和雪凝,而雪凝則是一向的大大咧咧,因此所有的活計最終全都落在了文安安身上。
雖然沒有什麼重活,但瑣碎的事情卻是很多,端茶倒水,煎藥端藥,伺候筆墨什麼的,反正一個下午文安安就沒閑著。
到了晚上,本該文安安在這里守夜,就是晚上留個人在謝羽寒的小隔間內,以便夜間伺候他喝水什麼的,不過幸好雪凝還算有良心,因為白天文安安干得多謝,她這次就主動將這個任務承擔了下來。
從謝羽寒那里出來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文安安順手取過一盞燈籠就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雖然她們是伺候謝羽寒的丫鬟,但並不能與他住在同一個院子,。
不過她們這些丫鬟住的地方離謝羽寒的院子也不算是太遠,只需穿過花園的回廊,然後從角門過去就能夠到達。
獨自回屋的文安安提著燈籠剛一跨過角門,突然耳邊就听見‘嗖’的一聲,但由于當時的天色實在太黑,她也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不過卻十分肯定有東西朝她這邊射過來。
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文安安憑著第六感,下意識的就要側身去躲那個向自己襲來的不明物體。
可文安安還沒來得及行動,那東西就已經飛了過來。不過幸運的是那東西並沒有打中她自己,而是將文安安手里的燈籠給弄滅了。
其實就算燈籠沒滅,她待會兒也是要熄滅的,要不然自己在這黑夜里提著個亮的燈籠,根本就是在自己找死。
果斷的將手里的燈籠扔在地上,文安安擺出防衛的動作。
因為此刻乍然沒有一絲光照,她的眼楮還不能適應黑暗,于是文安安只好先把眼楮閉上,然後豎起耳朵凝神靜听周圍的情況。視覺的瞬間缺失,讓文安安的听力相對的靈敏起來。
片刻的功夫,她就感覺出左後方似乎有人想要靠近。
迅速回轉身子,以拳代掌就這麼批了過去。可襲擊她的黑衣人似乎早就料到文安安會有這麼一手。
在她伸出拳頭的那一刻,對方猛然就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拽著她的手旋身退到了文安安後面,順便連帶著她的右手也一同被反剪到身後。
處于被動的文安安這個時候也意識到自己似乎並不是身後之人的對手,但她又不能就此的認輸,要不然誰知道身後的那個黑衣人會怎麼處置自己。
文安安右手用力,努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右手,但她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雖然沒能將自己的手給抽回,但這幾下的卻也並非是徒勞,因為從剛才的動作,文安安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身後的黑衣人雖然抓著她,但並沒有使太大的力氣,有時候為了不讓自己動彈,他雖然說也會加大力氣,但隨即就會將手松開一點空間,以使文安安的手腕不會感到太痛。
看樣子那個黑衣人似乎並不怎麼想要傷害自己。
文安安並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是對是錯,但黑衣人若是真的想要傷害自己,早就會有所行動,而這一會兒的時間,他也只是將她給反剪住,並沒有對自己做出什麼其他的傷害。
突然得出來的認知讓文安安的擔心稍微小了些,可她也並不敢就此掉以輕心。
為了轉移身後黑衣人的注意力,文安安輕聲開口道︰「這位大俠,我只是這丞相府里的一個丫鬟,就算您再把我怎麼樣也是討不了什麼好處的,我勸您如果有時間與我在這里糾纏,不如利用這個時間趕快逃離這里,要不然等會兒被人發現了,想要逃出去可就難了」
「……」
文安安大費口舌的說了一堆的話,可身後的人愣是一點聲音都沒出,讓她根本就猜不出身後之人的想法。
逼不得已的文安安只好繼續聒噪起來,「那大俠您是害怕我把人喊過來?這個您盡管放心,我雖然是個丫頭,也不識幾個字,但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杰,只要您把我給放了,我保證絕對不會講丞相府的侍衛招來」
「……」
「這樣也不行?那大俠您總得給我個說法吧,您老人家到底想怎麼樣」
文安安一邊說,一邊有眼楮左右掃視著周圍的情況。同時在心里暗罵孟源和劉田兩個該死的家伙,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需要他們的時候,這兩人死到哪里去了。
難道因為害怕暴露他們自己,所以躲了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今晚過後,一定得要將他們兩人的死板腦子給敲打的靈活些,自己不能出面,那也可以想辦法將丞相府的侍衛引過來啊。真不知道兩人怎麼就那麼死板。
「大俠,大俠,您是不是迷路了,要不然我帶您出去,只要您在離開的時候把我給放了就行」
不知道是自己的碎碎念起了作用,還是自己話中表達的意思打動了身後的黑衣人,反正就在文安安說完這句話後,她就感覺身後的人微微往她這邊靠了一下看樣子似乎是想要與自己說話。
也就是在這個同時,文安安將所有的力氣都匯到左手臂上,曲肘就往身後黑衣人的腰眼出撞了上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