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著,到永寧宮和柔福宮岔路口的時候許笑然也沒請連馨還特地看了連馨一眼,連馨仿佛什麼也沒看見似的,跟在許笑然身後進了永寧宮。兩人坐下,憐心馬上上好了茶,連馨端起來喝了一口問道︰「姐姐,看你的氣色不像舊病剛痊的樣子?姐姐這些日子用了美顏露嗎?」她到底用沒用?用了怎麼可能什麼事都沒有?母親配的毒不可能有失手的時候,至少在她的印象中是從來沒有過的,除非許笑然根本沒用。
「說到這事本宮就生氣,美顏露本來是妹妹給本宮的心意前些時候我一直沒舍得用,想著離出禁足的日子不遠便想用了。誰想這絲雨笨手笨腳把瓶子給摔了,本宮是一回也沒用上可雄死本宮了。」許笑然說著,還露出一臉惋惜的模樣。听完許笑然的話連馨差點沒氣得吐血,她娘花了多少心思練出的東西居然就這麼被糟蹋了。連馨雖心計深沉,但終是入宮不久,臉上多少露了也了些許郁色。
「妹妹如此神色,可是在怪本宮。」許笑然看向連馨,一雙清澈的眼楮帶著盈盈的淚意。特麼的,裝白蓮花誰不會啊!
「姐姐,不是的,妹妹只是可惜那些美顏露,姐姐若是用了皇上見著姐姐肯定會喜歡上姐姐的。」連馨一臉我為你著想的神色。但她心里卻是驚疑不定了起來,那瓶美顏露是真摔了還是假摔了?許笑然說的是真是假?她心里一點底都沒有。想起這些,連馨心里一陣不痛快,都怪她出身太低,宮里又沒有可用的人。若是能安插人到各宮里,她怎麼會如此被動?本想先獲得皇上的寵愛,這樣放便她建立自己的勢力。可她算計好了一切,怎麼也沒有想到皇上到了柔福宮都不正眼看她一眼。她有這麼差嗎?如果真差,白塵羽為什麼對她死肖地?
看她那樣,許笑然道︰「無事,也許是本宮沒那個福氣。倒是妹妹,那美顏露這麼好的東西你自己怎麼不舍得用?若是妹妹用了,定也能驚艷後宮吧!到時候妹妹若是受寵,姐姐也能沾沾福氣。」若是她再不說點什麼,連馨這斯還以為她是傻子。
果然,許笑然話一問出口連馨便驚了一下,連馨笑都有些不自然︰「那東西珍貴,不應該用在妹妹身/上,我身份低賤就是承寵也比不上姐姐。」連馨拿不準許笑然到底怎麼了,若是以前她絕不會問出這種問題。
連馨腦中想到一個可能,問道︰「姐姐,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時候我看到姐姐一身粉紅色的衣裳,在一群秀女中美得像仙女下凡似的。那時候我就想,有姐姐這等美人在我肯定是選不上的。沒想到誤打誤撞的,我居然也進了宮。我這輩子能認識姐姐,應該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連馨故意說錯了衣服的顏色是想試探許笑然。她心里有些懷疑,以許家疼愛女兒的程度,是不是找了個人頂著許笑然的臉進宮了。不然以她認識的許笑然,根本不會懷疑她什麼。
「妹妹這宮這些日子你忘了吧!當時本宮穿的是水紅色,你穿的是淺紫色,當時本宮還想這是那里跑出來的小兔子,看著像受了驚嚇似的。那時候我就想,這樣的女子一定最缺別人的保護,所以再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把你請進我家去做客。」許笑然淡淡笑了笑說。這還要多謝那無良作者,把「許笑然」和連馨相處的事寫得很詳細,所以,無論連馨如何試探她都是不怕的。
連馨拍了拍頭,罵道︰「姐姐,你看我這記性。不過,姐姐進宮後性格倒是變了很多和以前有些不同,妹妹都快不認識你了。」她居然都知道,但是無論如何,連馨都不相信一個人在短時間內能變化這麼大。可是,她現在拿許笑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輕笑一聲,帶著些嘲諷的說道︰「進了這深宮大院誰還能如初,妹妹你不也是嗎?本宮禁足這些日子看得非常的明白。許笑然不再是以前的許笑然了,誰若欺我,我必十倍還之。」說完,定定的看著連馨。
連馨低下頭,第一次不敢看許笑然的眼楮,她有些擔心她做的事是不是被許笑然知道了?坐了一會兒許笑然再也坐不住了,跟許笑然告辭,走出了永寧宮。
連馨一走,憐梓便問道︰「娘娘,剛才對連常在是不是太顯了,打草驚蛇怎麼辦?」連常在看著溫柔無害,但給女人的感覺卻不是太好,所以憐梓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感覺連馨不是善茬。後來許笑然一關注她,憐梓更確實了她心中的想法。
「無妨。」她若不做出點異常,連馨那貨絕對三天兩頭煩她。如果她要減肥的話看到連馨是絕對沒關系的,主要是現在她已經夠瘦了,如果三天二頭的見連馨她瘦成排骨怎麼辦?
連馨回到自己宮里還沒有找回神來,無論如何她都想不通,一切為什麼和她不同了許笑然還活著,她居然還好好的活著。
「小姐,您怎麼了?」看到自家主子陰晴不定的臉色紫玉本來不打算上前,但一想到小姐如果回過神來見她站著沒上前關心她她肯定會挨罵,忍著害怕上前出聲道。
「死丫頭,吵什麼吵?」被人打斷了沉思連馨很不高興。
「小,小姐,您已經坐了好一會兒了,喝點茶吧!」雖然已經習慣了,但紫玉還是嚇了一跳。
「你應知道這些,蠢得像頭豬。」連馨始終都想不明白,英明聰睿的母親怎麼會給她安排了這麼一個蠢貨丫鬟?不能為她出主意,連討她歡心都做不到。
紫玉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坑。這時,一個宮女端著東西進來了跪到連馨面前︰「娘娘,您用些人參湯吧,奴婢特地為你熬的。」
宮女的聲音很好听,不急不快,連馨怔了一下︰「抬起頭來。」這個宮女,很有意思。
「是。」宮女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張平凡帶著稚氣的臉。這樣的臉很平常讓人產生不起戒備之心,在宮里這種宮女用著最安心。
「剛才稱我娘娘,你可知是壞規矩的。」連馨話雖然如此說,但心里還是非常高興的,第一次有人稱她為——娘娘。
「以奴婢心里,您就是娘娘。」宮女聲音不輕不重,也沒有刻意修飾,話里滿是崇敬和尊重。
連馨還在宮女的眼中看到了堅定,但細細一想隨即又眯起眼,問道︰「是誰讓你接近我的。」如此聰明的宮女,不可能沒有找到主子。
「是娘娘讓奴婢來的,娘娘可以用奴婢或者說可以考察奴婢到底是誰的人。」
「我憑什麼相信你。」她身邊確實需要一個對宮里熟悉的人,但她不相信一個小宮女再聰明又有多大的能耐,而她更擔心的這宮女是哪個妃嬪安排到她身邊的棋子。
「日久見人心。」宮女不多說,只說了這麼一句。連馨想了想,隨後,身邊多了一個叫紫珀的宮女。
太極殿,拓拔睿謙看著面前跪的小太監,臉寒如霜,聲音帶著一些倦意問道︰「吳德良的事辦得怎麼樣了?」讓吳德良在他眼前活這些年已經是他的底線了,處處受人監視的滋味確實不太好,而他平時除了流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但在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接手以前,他還是能耐得住性子的。
「稟皇上,屬下已經學會了吳德良所有的習慣和動作,也知道太後交給他的所有事包括他手下用的人。屬下,完全可以取他而代之。」暗衛的學習能力,絕對是超過平常人,而且他暗地里學習吳德良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如果這麼長的時間,絕對可以做到天衣無縫。
「隱蔽起來。」拓拔睿謙的聲音冷冷的響起,小太監很快的隱蔽了起來。拓拔睿謙眼中冷光一現,聲音突然放大一些叫道︰「吳德良,進來。」
外面的吳德良聞聲,很快便進來了︰「皇上,可是有什麼事吩咐奴才做的嗎?」除了效忠太後之外,吳德良在伺候拓拔睿謙這方面還是非常盡心的,因為他要得到拓拔睿謙的信任。當然,他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得拓拔睿謙信任的。
吳德良低著頭話問出口了半天也沒有得到拓拔睿謙的回應,抬起頭,渾濁的眸子印進拓拔睿謙冷然的目光。在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的時候,吳德良人已經倒了地上。
「處理干淨,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是吳德良。」說完,邁開步子坐到了床前。趟在床上,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臉上恨意盡顯。他還年輕,他不急的,總有一天他一定會給魏國一個從過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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