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睿謙回到太極殿,沐浴過後躺在龍床上,唇角勾起冷冷的笑意︰太後,胡家,楊家,一個個來,從太後這里只是剛剛開始。沒多久,吳德良就從外面進來了,給拓拔睿謙請過安便道︰「皇上,明日是否要讓胡家的人侍疾?」太後身體素來很好,連害風寒都是少有的事,這回病重當然得讓胡家的人來侍疾。
「不急,讓胡家或太後自己提出來,朕再成全他們。」如果是他讓人去說,胡家和太後定以為他別有用心而嚴加防範,不過他們自己提出來就不一樣了,防肯定會防但絕不會像他提出來防得那麼嚴密。而且心急,才能漏洞百出。這麼多年他都能等還在乎這幾天,有然兒在,計劃不能出現任何意外,所以只要不出錯一步他不急。
「奴才知道了,皇上您早些歇息吧!」
「嗯,退下吧!送信出去,讓你們統領進宮一趟。」
「奴才遵旨。」
吳德良一離開,拓拔睿謙把許笑然繡的「天鵝」拿出來,看著嚴重走樣的「天鵝」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兒,還真是一個「德才兼備」的女子,如果她肚子里的是女兒一定不能讓她教養,不然將來怕是找不到夫婿了。拓拔睿謙想著臉上一直帶著微笑的弧度,好久,臉有些酸了手有些軟了才放下手中的「天鵝」沉沉的睡了過去。
拓拔睿謙是睡著了,但後宮里有人卻睡不著。為自已計劃隱隱開心的皇後,對于皇後的位置她並不在乎因為她知道自己保不住皇後的位置了,沒有強勢的母族也沒有子嗣更不得聖心,這樣的一個皇後如何能保住後位?會對連馨動手,完全是發泄失去孩子的痛苦和嫉妒拓拔睿謙對連馨的寵愛。要死了還能拉一個墊背的,何樂而不為?
一個是被夢魘折磨的太後,太後服食了被莫子房動過手腳的天山血蓮又沒有拓拔睿謙給的解藥,本來莫子房下的毒對于心里沒鬼的人來說就是一種能保持青春的聖品。但壞就壞在太後這輩子做的壞事太多,死在她手下的人也太多。所以,太後悲劇了,只要她一閉上眼就會有無數面目掙凌的面孔出現向她索命,而且一點不模糊清晰得很,就算心理再強大的人也受不了這種折磨。所以皇太後悲劇了,當然,她睡不好整個慈安宮的人都別想睡好。
睡不著的還有關雎宮的胡定心,如果能隨便殺人的話,這會兒她恨不得提刀去幽韻閣把連馨連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殺了。可惜不能,而且太後還不許她連馨動手,所以她悶了一肚子氣在肚子里沒處發。胡定心不睡,她身邊的珠翠自然也是不能睡的,想到主子的交代。珠翠眼楮一轉,出聲道︰「娘娘,您就別生悶氣了,壞了自個的鳳體還不如了某些人的意。」
「哼,珠翠,你是姑母派給本宮的,你在姑母身邊時間也長。你說姑母是差了什麼魔了,本宮不過是流產又不是不能生,她為什麼急著讓本宮抱養連馨的?就算從小養也是別人的骨血?怎麼能和自己的相比?」胡定心還想著,只要她身下兒子,一定能順利當上太子,這樣不但是她連胡家都可以繼續榮耀下出。如果不是自已親生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听她的話?
「娘娘,太後娘娘怎麼想的奴婢不知道,奴婢跟在娘娘身邊這些時日娘娘一直待奴婢很好。娘娘剛剛流產,這麼氣下出對鳳體不好。如果娘娘想出氣,奴婢倒是有個消息。」如果按主子所言,太後這個時候已經是自身難保,慈安宮肯定也亂成一團,不會有人在暗處幫著連馨。
「是不是關于連馨那小賤人的事?你說,快說……」胡定心問得有些爭切,生怕珠翠不說似的。其實在她心里想得跟皇後一樣,就是她不生下皇子別人也休想。不得不說,被家族培育進後宮的女人都有著同樣的想法。
「娘娘,奴婢有個一起進宮時的姐妹進了皇後宮里頗為得力,奴婢前些時候听說皇後會有動作。不過,什麼時候動手怎麼動手她卻沒對奴婢說。娘娘,奴婢知道她過幾年就能被放出宮去,而她家里有個經常生病的母親。奴婢想,是不是給些銀子讓她說出皇後什麼時候動手,我們在上添上一筆,到時候既除了連嬪又有皇後擋著太後娘娘到時候也不能說什麼,您說可好?」說完,珠翠又追加一句道︰「不過娘娘,您可不能跟太後娘娘說這是奴婢出的主意。」胡定心不傻,但絕對算不上聰明。
「皇後要動手?」胡定心有些不信,不過轉念一想,皇後要動手真好她省事。這麼一想,便出聲道︰「皇後要動手的話,那本宮還是不要插手了。」對皇太後,胡定心還是怕的。
「娘娘,您有所不知,皇後經過上次的事已經元氣大傷,而連嬪原先好像也是為皇後辦事對皇後肯定是有了解的。奴婢是擔心,皇後如果不成,引得連嬪更為戒心到時候反而不好下手。」看來胡定心也不是特傻呀,不過雖不知道主子為何讓她這麼做,目的是一定要達成的。
胡定心糾結了一會兒,想起進宮前連馨就跟她做對的樣子,胡定心還是忍不住心里的那口氣,出聲道︰「她,給她五百兩銀票,就不信她不說。」胡家的大小姐,胡雍在銀錢方面自然是不會虧待了她的,區區五百兩小意思而已。
「如此,娘娘您就早些歇息吧!奴婢明日就會問個明白的。」
「好,你退下吧!」反正姑母現在病著,就不信她還有心情來管她做什麼事。
第二天一早,珠翠果然把皇後的計劃說給了胡定心,胡定心一听,暗嘆皇後果然不魁是心狠手辣的主。不過這連馨現在懷著龍種皇上表哥怕也是派人保護著的,皇後派的人真的能得手?
看出胡定心眼里的掙扎,繼續出聲道︰「娘娘,您是不是擔心皇後派的人靠近不了連嬪?娘娘,您就放心吧!奴婢听聞皇後派的人很是厲害,好像是當年皇後母族特別為皇後娘娘安派的人。目的就是要除掉威脅皇後娘娘後位的人,奴婢猜想,皇後娘娘失了孩子又廢了身子,才會出此下策來對付連馨。」可不是,無論如何都保不住後位,還不如出口心里的惡氣。皇後此人,確實不配母儀天下。
「可皇後的計劃不錯,我們也無從下手啊?」胡定心心里亂糟糟的,這話下意識的就問出來了。剛有些後悔,又想到珠翠既然是姑母身邊的人手段肯定也是不錯的。這麼一著,也就繼續盯著她。
「娘娘,地面上我們插不上手可以從水里下手。奴婢知道隨娘娘進宮的二等宮女里有個水性極好的月容。這連嬪得聖寵就是失了孩子說不定過些日子又能懷上,不如讓她以後都不能有懷孕的機會,又不用費二次手腳了。」也不能怪她心狠,她不能違背主子的命令。
胡定心一听這話不錯,心里也升起了讓連馨再也不能有孕的心理。
胡定心在後宮不安份,胡雍在前朝自然也安份不了,聯合手下的人在早朝上讓拓拔睿謙廢後。這不,跪了一大片的臣子讓拓拔睿謙做出決斷。拓拔睿謙看著胡雍和胡雍的人,還有一些被煽動的人,冷冷的笑了一記出聲道︰「你們既然說要廢後,但無子這個理由朕不能接受。魏國從沒有無子廢後的先例,除非失德不賢之類,這些你們不可能不知吧!」他確實會廢了皇後,但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如果計劃有變,反而便宜了胡定心和胡家。這種蠢事,他拓拔睿謙自然是不會做的。
「皇上,魏國雖沒有無子廢後的先例,但皇後身體已經癱瘓,已然如此,如何能以此鳳體母儀天下?豈不是失禮于天下嗎?鄰國若看到我國皇後如此,豈不笑話我國?」胡雍當然不可能這麼明顯的說出此話,這話是當他傳聲筒的季尚書所說。
不少臣子听聞此言覺得甚是有理,連清流一派都有所松動,不少人和胡雍等人一起跪下道︰「請皇上三思。」
「既然季尚書如此問朕,那朕問你,魏國那條國法條例或是祖制規定皇後殘缺就要廢後?」問完這句也不待胡雍等人回話,又繼續道︰「皇後與朕少年夫妻,多年為朕操持後宮,侍奉太後,現因意外你們要朕廢了皇後。若真廢了皇後天下臣民會如此看朕?薄情寡義還是昏庸無能?至于鄰國,那更是無稽之談,哪國的皇帝還敢管到魏國的頭上來了?」還好熊太傅和許尚書等人沒有附意胡雍,不然保皇後還真是要費些力氣,但現在嗎?胡雍的妙計自然是達不成了,
拓拔睿謙話音一落,熊太傅先上前附合道︰「皇上仁厚,皇後娘娘並無失德之處,如何能因為不能走動而廢之?」熊太傅此人,生平與熊夫人甘苦與共,最看不起功成名就之類而拋棄糟糠之妻的人。所以拓拔睿謙此舉,他自然是高興的,而且熊太傅也認死理,覺得皇後既然不是無德殘害妃嬪之類,如何能被廢?
熊太傅說完,許尚書也上前道︰「皇上仁厚,微臣佩服。」許尚書想得比熊太傅長遠,現在的皇後雖然無功但也沒有明面上的過錯,若是被廢了,不正好成全了胡家。胡家已有一個皇太後,若再多一個皇後,那整個後宮還不成了胡家女人的天下?再者,胡貴妃的德行他早有耳聞,更不是能母儀天下的人。另外,他的女兒還在宮外,看皇上的意思是不想廢了皇後。只要不是違背道德之事,順著皇上便好,然兒還能有回宮之日。他雖不喜歡女兒進後宮,但比起苦寒的庵堂,還不如呆在後宮里好。
如此一來,胡雍一行人自然不得不做罷。只是拓拔睿謙本著「補償」胡雍的意思,出聲道︰「好了,都起來吧!你們也是為朕著想,朕不會怪你們的。另外,丞相推薦的內衛繼任統領人選,朕已經批準了。如果無事,就退朝吧!」朝中不少朝臣歸于胡雍手下,青流一派對這些事一向插不上嘴,雖覺得不妥但皇上已經決定他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見沒人出聲,吳德良便大聲喊道︰「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
朝堂上的事傳到後宮,後宮一片沸騰,沒想到皇上居然沒有費了皇後,還如此維護她。這樣一來,皇後讓不少女人都嫉妒了一把。一個殘廢的身體居然能繼續坐著皇後之位,怎麼能叫人不恨了?消息傳到皇後耳朵里,皇後苦笑一記,不是不廢只是時候沒到罷了。不知道皇後這個位置,皇上想留個誰?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總算能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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