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宮里人心躁動,慈心園便清幽多了。拓拔睿謙走後許笑然發呆了一下午,都沒想到拓拔睿謙莫名其妙就來慈心園是為了什麼。倒是二缺的絲雨看出了什麼,晚飯後陪許笑然散步的時候說道︰「小姐,奴婢看皇上對您好像跟對別的娘娘不一樣。」皇上看小姐的眼神跟看別人的就是不同,很溫柔,她也形容不上來,但她就是覺得皇上看小姐的時候和看別人的不一樣。
「你知道什麼,那是因為我肚子里有皇子。」皇帝後宮佳麗三千,怎麼可能看得上自己?她最多也就是不小心懷上了龍種,所以才讓拓拔睿謙惦記。雖然許笑然這麼想,其實心里也有點不確定,拓拔睿謙出宮來這里真的是為了別的目的?許笑然也不知道。
「小姐,我覺得皇上長得一表人材,又是一國之君,奴婢覺得如果能得這樣的男人傾心,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嗎?」絲雨私心里,總覺得自家小姐和皇上站在一起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許笑然對絲雨的單蠢已經無能為力,只能笑著搖搖頭,拓拔睿謙如果不是皇帝她真的會愛上他的。但可惜,拓拔睿謙是皇帝。她進宮開始她就知道她這一輩子都得困在皇宮的牢籠之中了,她能做的,除了保住自己的命,然後保住愛護她的家人,再然後就是做一個合格的妃子。賢妃她是做不了,但她也不是自虐的人,愛上皇帝就是一種自虐她才沒那麼傻。
絲雨還準備說什麼,被拿著披風趕來的琴瑟扯了一下,倒也沒繼續出聲了。琴瑟上前為許笑然披上披風,笑道︰「娘娘,憐心已經畫好了您要繡過皇上的荷包底圖,您看了什麼時候開始繡?」讓小姐愛上皇上顯然是不明智的,但皇上對小姐好像確實跟對別人不一樣,適當的手段讓小姐繼續受寵是很有必要的。琴瑟從小經歷了很多的事,她世故,知道皇上不是什麼人都能愛得起的。其實琴瑟完全是擔心小姐以後會受傷害,愛而不得會痛,但愛而失去就會怨恨了,那樣的女子很可怕,她不想看到小姐變成那樣的女子。
「這麼快?畫的龍?還是竹啊?」許笑然皺眉,她連天鵝都繡不好,讓她繡龍說不定繡出來的是蟲。倒不是她看不起自己,而是她的繡工,呃,確實不怎麼好。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您看了就知道了。」鴛鴦,想必皇上看到應該會開心的吧!雖然小姐繡出來不一定是,但一雙寓意還是不錯的。
回到臥房,許笑然看到憐心畫的底圖倒也沒說什麼,因為她知道自己繡出來的肯定不是什麼鴛鴦,到時候拓拔睿謙看了收不收還是另外一回事呢。
慈安宮,太後被折磨得一晚沒睡,整個慈安宮的人也不可能睡得好。第二天各宮妃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給太後請安,看到太後宮里一個個眼圈黑黑,雙目無神一臉疲憊的樣子心里頓覺不妙。難不成太後病得真的很重?她們還想打扮漂亮點,能在太後宮里看到前來請安的皇上,可如果皇太後病重的話她們可就沒好日子過了,可恨的是她們的人根本就接觸不到皇太後的寢殿,更別說打听消息了。
這麼一著,各宮嬪妃都忐忑的坐著。等了一會兒太後讓人來讓她們離開,眾嬪妃才松了口氣。回到宮里又忍不住想,這太後看來是真的病重,如果太後病重不治胡家是不是也會隨之倒下?幾位出身極好的淑妃等人心里蠢蠢欲動,看皇上保皇後的意思是不想胡定心坐上後位,若是胡家倒了,她們是不是就有機會?本來就盼著太後死,這回更是期盼了。所以說太後做人也挺失敗的,除了為她做事的人和胡家的人,沒人不盼著她死。
眾嬪妃漸漸散去,胡定心留了下來,朝前來傳話的寶榮問道︰「寶榮,姑母到底如何?你帶本宮去看看她,本宮也好侍疾。」對皇太後這個姑母,胡定心雖然見得不多,但胡雍和胡夫人經常在她耳邊提太後如何厲害如何了不起如何為胡家爭光。所以對太後,除了不讓她動連馨以外胡定心還是非常崇拜的皇太後的。
「貴妃娘娘,您也回去吧!太後娘娘說了誰也不見。」太後娘娘極其在意自己的容貌,最不喜歡別人看到她不漂亮的樣子,連她的親佷女也不例外。
胡定心雖然失忘,但也不敢明著違逆太後,只得悶悶的離開了。
胡定心一離開慈安宮,慈安宮便傳出一聲慘烈的尖叫,听到的人都嚇得渾身發冷。慈安宮太後寑殿,寶華忙了一夜自然也是疲憊不堪,誰想到太後居然又在這個時候照到了銅鏡。她也不知道為何,昨晚太後不過是一個晚上沒睡,臉上怎麼會泛起小米粒般的白色小點。整張臉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看起來很是恐怖,這事寶華當然沒敢對太後說,但她忙著安撫太後的情緒忘了讓宮人把殿里的鏡子給收起來。太後肯定是自己感覺到了什麼,突然要照銅鏡,寶華等人不敢忤逆只得將境子送上,太後一看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寶華只得讓人去請皇上和太醫,自已和寶榮一起安頓好太極殿里的事。
拓拔睿謙剛剛下朝,正和胡雍幾個大臣在御書房討論淮河治水的問題,胡雍正在以淮河不好修善為由讓拓拔睿謙多撥些銀兩。吳德良收到小宮女傳的消息忙走到拓拔睿謙低聲說了幾句,拓拔睿謙臉色一變對幾個大臣道︰「後宮里出了些事,幾位愛卿先行出宮,治水事宜改事再議。」說完,拓拔睿謙匆匆的離開了。
一兩個耳尖的大臣听到什麼太後病重,出了御書房小聲一嘀咕,正好被胡雍給听到了。若是平時,胡雍早就沖上去責怪幾人,但這一次只是僵了沒動。雖不信太後真的病了,但他確實已有兩日沒有接到太後傳出的信息了。會不會,太後是兵了還是拓拔睿謙對她做了什麼?不可能,妹妹身邊有不少胡家精心挑選的人保護,應該不可能出任何問題的?這麼一想,胡雍心事重重的出了宮門。
拓拔睿謙到了慈安宮太醫都還沒到,胡家的幾個親信太醫昨天晚上被傳喚了好幾次,一個晚上都沒能睡覺,回到太醫院月兌完衣服呼呼大睡那能快得了?拓拔睿謙一看太後那樣,也頓覺惡心(密集恐懼癥),子房這藥還真不錯。不知道繼續改變下去,太後會不會恨不得死?她不是最喜歡她的那張臉嗎?她不是最自豪曾經用那張臉迷惑得父皇找不著北嗎?他倒要看看,太後漂亮的一張臉慢慢變成人家人惡心的鬼面,再伴上全身如針扎的刺痛和每夜的夢魘會怎麼生不如死?這些苦太後得受,而且他還不讓她死。
拓拔睿謙收回心神,朝寶華問道︰「傳太醫了沒有?太後都這樣了怎麼還沒有太醫前來診治?」雖這麼說,但拓拔睿謙在心里忍不住冷冷笑道,別說太醫御醫來了也沒用,除非醫聖活過來。寶華回了句已傳太醫,拓拔睿謙才繼續出聲道︰「吳德良,去請一位御醫前來為太後診治。」
吳德良剛走,幾個太醫就一起來了,拓拔睿謙連安都不讓他們請便讓他們給太後看診。太醫一靠近太後,均被太後臉上的白點給嚇著了,密密麻麻的白點,聚集在一起白得詭異非常,讓看的人都不由得泛起雞皮疙瘩。幾個太醫被寶華喚了一聲才相繼給太後看診。看完一個個滿臉愁色,他們行醫數十年卻從沒有見過這種癥狀,連在書上都不曾看過。該如何用藥,幾人完全不知。拓拔睿謙見幾人的神色,不悅的皺眉問道︰「太醫,太後病情如何?得用何藥?」
幾個太醫這會也不敢隨便亂開藥,對視一眼苦著臉跪下,齊道︰「皇上,微臣等沒有查出病因,不敢隨便下藥以免傷及太後鳳體。求皇上恕罪。」他們跟隨太後多年,皇上應該不敢隨便動他們吧!
這個時候吳德良帶著御醫進來了,拓拔睿謙也沒讓御醫請安,直接讓御醫給太後看診。還好吳德良早前就交代過,所以御醫很快就開了方子,讓慈安宮的人去熬藥。又走到拓拔睿謙身邊回道︰「皇上,太後娘娘此癥,微臣剛才開的藥並不能完全更除,只能將太後娘娘臉上的白點抑制讓它不繼續擴散。若想更除,除非?」御醫說到此處打了個頓。
拓拔睿謙忙問道︰「除非什麼?」呵呵,胡雍身上的肉,不知道他舍不舍得。拓拔睿謙知道太後這個時候已經醒過來了,有些話讓是必須要讓太後自己听到的。
御醫這才繼續講道︰「除非,太後娘娘嫡親兄長之血肉一斤,加宜蘭草和百味果,另外再配幾種珍貴的草藥用1桶,1桶童子尿熬成一碗服下才可。」御醫自己都搞不懂這是個什麼方子,自然也不知道這方子是治什麼病的。但他當然不會傻得說出來,現今的聖上和先皇不同,胡家,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拓拔睿謙听完皺眉道︰「這胡丞相和太後倒是嫡親兄妹,但讓人割肉,朕如何好說?再者,這宜蘭草還好說,宮里就收著一柱,但這百味果朕也只是听說過但從未見過。」百味果是什麼?那是傳聞能起死回生,可治百病解百毒和蠱毒的東西。
「回皇上,這百味果確實存在,只是百味果百年才結一次果,一次結一顆。不但能起死回生,可治百病、解百毒和蠱毒,據聞女子服下可幾十年不老,男子服下可強身健骨。只是,微臣確實不知此藥何處去尋。」太醫說完,頗為慚愧的低下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白天更的,結果設錯時間了,那就兩章一起更了……
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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