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世尊 第十一章,金蓮花開

作者 ︰ 寒松秀林

拳、腳、指、肘、膝、腿,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化為攻擊利器,最初時刻,銅甲尸還能拼著挨幾下後還擊;不久後,便被十方壓下,被打得不斷倒退。所過之處,石頭化粉,塵土紛飛,荊棘撕裂,樹木斷倒。最終,銅甲尸又被逼到山壁處。

「這次看你往哪跑!」十方眼楮中似乎也泛著紅光,左手化拳為爪,洞穿銅尸的皮肉,死死扣住它腰間脊椎,右拳攻擊力道一次勝過一次。

「吱吱……」銅尸低叫不斷,卻無濟于事。

一分鐘,兩分鐘……十方渾身冒汗,鮮血早已浸濕纏住雙手的布條,然而銅甲尸更不好過,它雙臂骨頭粉碎,已經無法抬起,身體皮開肉綻,骨裂筋斷。若非它沒有痛覺,用力情況也與常人不同,否則早已無法行動。

就在圓靜等人認為銅尸會被十方活活打死時,它突然用力一跳,掙開十方的左爪,留下兩截脊椎,朝山峰直沖而上。

「走得了麼!」十方大喝,右手如閃電般伸出,扣住銅尸腳踝,死力一拉,狠狠的砸在地上;他跨步上前,一腳踩在銅尸身上,讓它不能動彈。

經過這麼一通發泄,十方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他長長的呼出口氣,低頭看著腳下的僵尸,喃喃自語,「七情六欲,人之本性,所以會恐懼並不丟人,只要能將它克服,不斷超越,就能不斷前進,你說對不對?」

銅甲尸對十方的話沒有反應,只是不斷用力掙扎,想要跳起來。

「畜生還能對人話有所反應,你連畜生都不如,無靈無智,行尸走肉一堆,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不如死吧!」十方嘆道,結印頌咒︰「哞!」

抬腿,下踩,銅尸發出如敗革般的啪噗聲,地面卻無半點聲響,顯然它承受了被六字真言加持的全部力道,沒半點泄漏。由此可見十方控制力之精妙,兩年堵塞天地橋的經歷不只讓他極陽童子功陽性增強,對力道的控制更是達到在煉精化氣時登峰造極的境界。

銅尸的掙扎突然停下,吱吱的嘶叫也不再,如同一幅卡住的電影畫面。十方轉身,向圓靜三人走去。微風吹來,銅尸好像一塊被風化幾千年的石頭,化為點點塵埃隨風飄散。

「十方,你沒事吧?」圓靜、圓通和定行三人都擔憂的看著他。

「沒事!相反還略有所得。」十方道,「我以前以為自已心性成熟,真心如一,毫不動搖。其實我錯了!我成熟的只是上輩子留下的世界觀,心性恐怕連普通人都不如,要論及道心佛心,修行修真的本心,我更連邊都沒模著。可笑我有著無人能及的起點,卻妄自尊大,成了只坐井觀天的青蛙。」

十方的話很突兀,圓靜三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接口。

「這不是妄自菲薄,只是看到了自身的缺點。我突然想起一道揭語,身似菩提樹,心如明境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染塵埃。一日三醒,必有所得,與師父、師叔跟師兄共勉。」十方道。

圓靜、圓通和定行先一愣,再凜然,不約而同的雙手合什,向十方躬身行禮,口曰「善哉!善哉!」

這一拜,是拜十方傳道之恩。所謂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有這一道揭語,他們的心性修行必能事半功倍。

十方受了三人的一拜。不是他故意拿捏身份,這一幕在濟慈寺時就曾發生過許多次,若他不受,眾人反而會于心難安。至于他弟子的身份,濟慈寺誰對這個身份較真?事實上若不是他堅持不同意,圓靜反而會叫他師父。

十方張口,想要再說點什麼,卻突然臉色一變,立刻盤膝坐下;接著圓靜神情凝重的一聲低喝︰「護法!」

他率先站到十方身邊,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感知著周圍的一切,準備將所有可能存在的威脅都消滅在萌芽中。圓通、定行一愣後也迅速站到十方旁邊,戒備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師兄,怎麼了?」圓通問。

「他快突破了。」圓靜道,頓了一個,他又補充,「是煉氣化神。」

「怎麼可能,他的極陽童子功離圓滿還差十萬八千里!」定行不能置信,若不是怕驚擾到十方,他一定會大叫起來。

功法不圓滿就無法使內息與精神力量結合,完成法力的初步蛻變,也就無法沖破靈魂之門,到達靈魂所在之地,開闢識海自是無從談起,煉氣化神當然沒了指望。現在十方打破了內息絕對沖不開靈魂之門這個真理,定行沒有叫出來已經是心性不錯了。

好在圓靜接下來的話守護了真理,也安撫定行的心。

「他體內突然出現一股神秘力量,強行讓內息和精神融合,完成了法力的初步蛻變,正在撞擊靈魂之門。我貼身守護,圓通定行,你倆去把周圍的野獸趕走。」圓靜道。

圓通、定行去了又回來,無聲無息;十方仍然盤膝座著,胸月復極有規律的起起伏伏。時間流逝,最後一縷陽光也快消失不見。

圓通三人都沒注意到,十方臉色大變之時,正是銅甲尸完全灰飛煙滅的後一刻。那時,十方幾年來想盡辦法也才讓九品功德金蓮功德值變為六的數值突然飛漲,瞬間突破第零層十,第一層的百,第二層變為一百九十六後才停下。也就是說,一只銅甲尸給了十方三百功德。

兩道功德階梯破碎時的光芒化為神秘的力量,打磨他的皮肉筋骨,夯實他的根基,再把他修至小成的的光明拳推至大成後才全部消耗。至此,十方已經有五輪拳、龍拳、金剛腿、殘神爪、無定掌五門功夫大成,不壞金身修到最境界,大成只差水磨功夫。

丹田中,代表九品功德金蓮的神通光點膨脹、光芒大亮,變成一朵金燦燦的蓮花花苞,又一瓣瓣逐步開放,待九瓣開完,金光又在蓮台中心匯聚,形成一個含苞欲放的九瓣花苞,亭亭玉立,嬌艷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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