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宅門口,谷諾寒臉色陰沉的倚在一輛黑色跑車邊,瞪著慌慌張張從小鄧車里出來,朝他小跑過來的女人,深沉的眸掠過一道冷光。
看到他羅曉瑩心下皺眉。又變臉!
「對不起……」
她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就谷諾寒冷聲打斷,「你是從城西趕過來嗎?花這麼長時間?」
仿佛經過冰凍般的嗓音蘊藏著怒氣,羅曉瑩瑟縮一下扁緊唇不再吭聲。
「對不起,先生!是我沒算好路上會堵車,避開高峰路段,接太太遲了。」背後傳來司機小鄧懊惱的道歉聲。
谷諾寒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小鄧,然後揮揮手示意沒他什麼事,他可以離開了。
他將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而察覺到他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掃了一秒,羅曉瑩下意識的也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純白色的蕾絲襯衫,配著簡約又流線型極佳的高腰黑色小筒褲,大方簡練又干淨,她的穿著沒什麼不妥啊。
谷諾寒抬手看了一下腕表,「還不上車。」不耐的催促聲響起,幸好他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身走向跑車的另一邊,拉開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
羅曉瑩趕緊跟上,拉開車門坐進車里。
車子一路駛向京市最繁華的商業區,不久後停在了一家大酒店門口。
而下了車的谷諾寒,原本陰霾的臉色變得萬里無雲,探出長臂自然圈上羅曉瑩的細腰,將她攬入懷里便一同走入酒店。
這種公開的曖昧又專屬霸道的舉措,還是讓羅曉瑩微微的臉泛紅。
而當谷諾寒親密的擁著她出現在酒店內,正在里頭談笑風聲的俊男美女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投向了他們。
而眼前的場景讓羅曉瑩愣住了。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一場什麼普通的飯局,而是一群商界名流,生意來往密切的朋友間舉辦的不定期感情聯絡會。
而介于聚會都是攜伴參加,加上某人昨晚一番煞費苦心的赤誠用心,谷諾寒才破格帶上了他的新婚嬌妻。
「諾寒,快過來。」很快有人跟他打招呼。
一個英俊挺拔的男子笑著從身側的長方形餐桌上拿過一杯酒走向他。
而谷諾寒也從容的走上前,姿態優雅的接過從對方手里遞過來的酒杯,絲毫不在意低頭在後面正默哀著自己那一身不合場合的打扮,心怯的不敢跟上去的羅曉瑩。
于是富麗堂皇燈光璀璨的會場內,羅曉瑩只能尷尬的默默躲到一邊的角落里,染憂的水眸看著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西裝筆挺或禮服傍身的俊男美女,再垂眸看看自己身上這一身明顯格格不入的便裝,終于明白之前谷諾寒打量她的眼神奇怪的內容是什麼。
可是他為什麼不告訴她是要帶她來參加聚會呢?偏偏李叔轉達給她的話只是參加飯局。結果——
尷尬死了!
羅曉瑩臉上掛滿黑線看著那個被眾人簇擁著,在一群佼佼的男人包圍中,仍然特別突出,一身黑西裝瀟灑不凡的人,她能想見如果自己現在站到他身邊去,一定會變成別人眼里的笑柄。
所以她現在只能這麼手足無措的躲在角落,當個毫不起眼的看客。
也幸虧她真的是個毫不起眼的人,沒有人在意怯怯的縮在一角的她。
而她可以看著那個風華絕代的男人,在那里大放異彩,直到有人急匆匆跑到他面前,俯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什麼,然後羅曉瑩便瞧見谷諾寒的面色一黯,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陰沉駭人。接著他就跟周圍的人打了一聲招呼,和那戴著一副斯文眼鏡的男子匆匆走向了宴廳的一個邊門。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她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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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休息室里,林海的聲音緩緩而起,「總裁,已經證實了,創源要投資的那個項目,遠程那邊的確搶先一步找了jk開始洽談合作了。」
「也就是說,的確有人把我們的數據資料泄露出去了。」谷諾寒冷淡的聲音響起,語調無溫無波。
眾人沉默。
「知道怎麼做嗎?」谷諾寒把視線對向坐在沙發對面的男子身上。
「是的,總裁。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會盡快把那個人揪出來听憑你處置。」法務律師韓效宇推了推眼鏡,信心十足道。
「那現在的問題就是要重新起草一份投資案嘍……」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微煩躁,視線飄向沙發的另一邊。
一道爽朗的笑聲帶著戲謔驟然而起,跟著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男音,「怎麼?商場上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的谷總裁也有犯愁的時候?」
谷諾寒半眯著眼看著那個站在魚缸邊,逗弄完魚兒起身的清俊男人,他倒是淡定不已,跟著隨意的從一邊的櫃子上拿過一個文件袋隔空飛了過來,「給,應急方案。」
谷諾寒伸出一只手穩穩接住,緊抿著唇黑眸閃爍出一道精光,也不急著看文件袋里的東西,?「你,早有準備了?」
男子不語只是彎腰一腳踩上沙發,從褲兜里掏出一塊帕子,擦起他那雙已經一塵不染可以當鏡子照的休閑真皮鞋,只投來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好你個夏雨堂,敢情那一份投資案本來就是個幌子?」谷諾寒恍然,嘴角的笑意卻加深。「害我還花了一個鐘頭仔細去看。」他笑著露出雪白的貝齒,後背輕松地靠上沙發。
站在一邊的林海和韓效宇也同時向夏雨堂投去意外的眼神。
「你不是一直懷疑公司里有內鬼嗎?呵,不瞞著你讓你一本正經的去看,怎麼引出你身邊的奸細?」夏雨堂頗為得意的聲音自負而出。
哼恩!谷諾寒淺笑著視線落在手里的文件袋上。
「好了,你慢慢看吧!我要去看看我的哈尼了,我的寶貝可是一步都不能離開我的,我擔心這會兒又該發脾氣了。」
望著那頎長高挑的身影揮手而去,吊兒郎當的樣子,谷諾寒搖了搖頭,這小子!如果拿出全部的精力專心放在事業上,他真的很難保證這鍋商戰的羹會被他分去多少。也幸好他是自己的生死之交,而不是對手。
否則,他可有的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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