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淨敞亮的房間里,三個女子圍坐在一張四方小桌前。
「這誰知道啊,我根本不認識楚楚。」曲晚唱微微蹙眉,忽閃忽閃的眼楮斜瞟著雲以柔。
「別看我呀,我也不認識楚楚。」雲以柔一臉無辜。
「哎呀,再想想,很簡單的。」了了一臉得意,小樣的吧,姐姐我賴好也是混過21世紀的人,還怕唬不住你們,吼吼吼,親愛的千層酥,你今天注定要歸我了。
四周靜悄悄的,了了笑意滿滿的看著面前兩個來回遞眼色的女子。
曲晚唱穿著一身火紅的裙子,襯得她本就白皙的面龐如白玉一般溫潤,發間系著一串銀鈴,隨著她的每一個動作呤呤作響。一張很有異域風格的小臉上狹長的眼楮冒著滿滿的靈氣。
了了不禁模模自己的臉蛋,肉呼呼的。
再看雲以柔,水藍色的紗衣,一頭烏發梳的一絲不苟的,發帶、珠釵,環佩叮當。圓圓的臉龐上小嘴微抿著,滿眼的溫柔。
了了低頭看看自己的一身裝束,除了爹給的玉一點裝飾都沒有。
這咋哪哪都比不過人吶,沒有曲晚唱那樣精致的小臉還是可以忍的,畢竟那是爹娘不給力,了了也不好抱怨,可是怎麼連雲以柔那樣的小家碧玉也比不過啊,娘,這些年了,您咋就不教教你女兒要如何穿衣打扮吶。
了了的心里有一個孤獨小黑人蹲在牆角畫圈圈。
「啊,不猜了,不猜了,你的這個腦金金萬的太坑人了。」曲晚唱抱怨道。
哈哈哈,了了心里的小黑人頓時站了起啦,舉起雙手仰天長笑。
了了一臉勝利的微笑,慢慢地,很是故意的將千層酥拉到自己一邊。
「我剛剛的問題是說,楚楚是三月二十出生的,那麼楚楚的生辰是哪年三月二十。」了了眼楮一轉,笑眯眯道「那當然是~是每年三月二十日。」
「哈?這算什麼呀。不行,這算什麼答案啊,重來重來。」晚唱說著就上前去搶千層酥。
「你們賴皮,說好的,千層酥是我…哎,干嘛,別搶啊,我的,我的。」
屋里三個小女人唧唧咋咋的,每人手里都捧著幾塊千層酥到處亂跑。屋外一抹黑影站在窗邊搖頭暗笑。
夕陽斜暉,芳草微醺。大樹被拉出長長的影子,樹下一張桌,一位少女,伏案弄墨。
好了,了了放下筆,滿意的看著桌上大大小小的幾塊木牌。
「我寫好了,快來看看。」了了沖著木棚大聲道。
雲以柔將手中的正洗的菜丟回盆中,甩甩手就向了了身邊小跑而去。她拿起桌上最大的一塊木牌,「綠茵小院。」木牌上豎著寫著四個大字,看著不像出自女子之手,橫豎之間流露著瀟灑大氣。
雲以柔沒有想到了了的字寫的這麼好,她睜大眼楮一個勁對著了了點頭。
了了得意一笑「走,咱把它掛上去。」
院門外,了了抱著木牌猶豫不決,到底應該掛那邊啊,左邊?右邊?
了了將木牌按在門的左側牆壁上看看,又換到另一側。這應該掛哪邊啊,哪邊看著都很順眼吶。
雲以柔瞅見了了抱著木牌整個人都貼在牆上,古古怪怪的便張口問道「了了,你干什麼吶?」
了了貼在牆上紋絲不動,聲音嗡嗡的道「我在糾結要把牌子掛在那一邊。」
雲以柔看著眼前的少女覺好笑「這有什麼好糾結的。」將了了從牆壁上拉開,直接拿過木牌就往牆上比劃。
了了站在原地,默默不語。原來還是左邊好一些啊,可是……
「怎麼樣,這個位置如何?」雲以柔按著牆上的木牌,微微的側著身子。
「嗯,好是挺好的,只是,我們要用什麼固定它?」了了終于說出了她真正糾結的事情。
「哈?」雲以柔這才反應過來,她們光顧著給院子起名題字的,竟完全沒考慮到要如何把它掛起來。眼下就這光禿禿一木牌,總不能用水黏到牆上吧。
「咻~」然後「 」的一聲悶響,聲音不大,但了了和雲以柔都听得真切。
了了下意識的回頭。
幾步開外站著一衣著花哨的男子,一頭墨發披散著,衣領微敞露出白皙的肌膚,一身的慵懶又不乏渾然天成的貴氣。狹長的眼噙著笑意,來回打量著眼前的兩名女子。
妖孽!腦子里只剩下這一個詞語了。
「了了」了了正欲詢問眼前男子的身份,卻听見身後雲以柔的叫聲。
了了回身看向雲以柔,只見她睜大了眼楮死死地盯著牆。了了順她目光看去,不由一驚。
一根墨綠色的簪子只留尾部在外,死死地將木牌釘在牆上。
了了探出手試圖拔出簪子,卻听到身後男子的輕笑。
「不用謝了,當見面禮好了。」連聲音都很妖孽。
說完,男子不急不緩的走進門去。
華燈初上。
「你說晚唱和那男的是什麼關系呀?」了了一臉八卦的問。
「我怎麼會知道啊,我也是才來的。」
夜深了。
吹熄了蠟燭,了了躺在床上,睜眼看著頭頂的床幔,怎麼也睡不著。今天一天發生了好多事,離開了生活了十四年的家,住進清風樓,這一切並沒有想象中的傷感。
「翠兒,我給你說哦,清風樓里可大了。我今天光從門口走到住的小院就用了近半個時辰吶。」了了對著床幔煞有介事的道,隨後又將臉轉向一側,學著翠兒的語氣道「半個時辰!天吶,那是要有多大呀,小姐,要不咱租個轎子吧。」
變回了了「租轎子干什麼啊?」
臉一側,又化身為翠兒「當然是給小姐用啊,里面那麼大,走起來多累啊。」
了了嘟起嘴,一臉幸福「還是翠兒好,最疼你家小姐了,不過吶,這里是不讓乘轎子的,只能走路,我可以和晚唱和以柔一起走路的。」
再次化身翠兒「晚唱?以柔?她們是誰呀?」
「她們呀,是和我同住的……」了了似是很喜歡這樣的自娛自樂,一句一句的聊著天。
過了許久,「小姐,太晚了,該睡了。」
「嗯,好,那我睡了。」了了心滿意足的結束了這個游戲。
翻個身準備美美的睡一覺。
「呵……」一聲輕笑聲。
了了睜大眼楮,一動也不敢動,整個心都揪了起來。再听听,什麼聲音也沒有。
一定是听錯了,一定是。
「呵呵呵~」一連串的笑聲響起。
了了趕忙用手捂住想要驚聲尖叫的嘴,大著膽子一點一點從床上坐起,把身子縮成一團,緊張的看著黑漆漆的屋子。
「呵呵~,這口技表演的不錯嘛。」這是個男子的聲音,很渾厚,像是刻意壓低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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