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望去,外間的桌前坐著一個人。借著月光,只看見他穿著一身暗色的衣服,臉藏在陰影中,看不見一絲一毫。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了了看見了他的腳!
他有腳,沒錯,他有。那他一定是人,太好了,只要不是鬼就好。
男子緩慢站起,一步一步的向里間走來。
了了緊張的抓這被子,雖不是鬼,但這大半夜的私闖民宅,肯定不是好人。怎麼辦呀,怎麼辦,要不要叫人啊,可是這人一點動靜都沒有的就進了自己的屋子,武功肯定會很高,怎麼辦啊。
了了把被子越攥越緊,脖子縮著,眼楮看著男人的腳一步步的靠近自己。
「你,要不要學武?」男子停在離床一米遠的的地方。
哈?這是什麼情況?他在問她要不要學武。
了了抬起頭,黑暗中依舊看不清這人的臉,「你想教我?」了了的聲音中有著些許的顫抖。
男子看著了了一臉的恐懼,不由覺得好笑,「你那麼害怕做什麼,我又不是老虎。」說著手間一動屋子里瞬間亮起。
眼前突然而至的光亮讓了了有些睜不開眼,她伸手擋著光亮,眯著眼,透過指縫朝外望去。
額,了了徹底受到了驚嚇,眼前這個男子確實不是老虎。
他是豬頭!
了了放下手,有些呆滯的看著眼前人,只見那人身高七尺有余,一身黑衣的包裹下襯得他身材很好,墨發高束,面上扣著一張色彩斑斕的豬頭面具,面具下露出光潔的下巴,白皙的皮膚讓人不由去肖想面具下該是一張怎樣出塵的面龐。
「呵」豬頭人勾唇輕笑「原來你喜歡綠色呀,不過我還是覺得女孩子穿紅色比較有味道。」
啊?了了顯然沒有听明白他的意思,滿眼疑惑的看著他。
豬頭人又是一笑,沖著了了努努嘴。
了了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只見自己上上只穿著一件肚兜,綁繩已經被自己蹭松了,正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
了了大囧,小臉噌的一下燒了起來,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
豬頭人再一次輕笑了,他對了了曖昧的眨了下眼「怎麼,不打算穿衣服嗎?」
了了又是一羞,趕忙扯過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同時,一臉警惕的盯著眼前的豬頭人。
豬頭人底下頭嘴角笑意更勝,他轉身走到桌邊背對著了了坐下,伸手支在桌子上,腦袋一歪,整個人慵懶至極。
半晌後,了了穿著妥當的坐在桌前,而她的對面是一張碩大的豬頭臉。
「你到底想干什麼?」
那人一條胳膊伏在桌上一手托腮,將豬頭臉湊近了了「受人之托來教你武功。」
了了實在受不了眼前碩大的豬鼻子所帶來的壓迫感,只好向後挺著身子「受什麼人之托?」
「梅夫人。」
「我娘?」是娘讓他來的?
那人點頭道「正是。」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了了撇嘴不是很相信眼前之人。
那人一勾嘴角,只見他緩緩地直起身,白玉一樣的手伸至頸間,一把扯開衣領,手隨之便伸進了衣服里。
「你要干什麼?」了了見狀一驚,下意識的抓緊自己的衣襟。
只見那人從脖子上卸下墨玉牌子遞到了了面前。
了了看著眼前的豬頭臉很是遲疑。
「看看吧。」
小心翼翼的接過玉牌,滿眼警惕的看看那人,再低頭看看玉牌。
了了忽的站起,快步走到床邊,拿起枕頭上放著的白玉牌,將兩塊玉牌放在一起。
一黑一白,除了顏色上的差異,兩塊牌子幾乎一模一樣。
看看牌子,再看看那人,了了有太多的疑問,一時間卻問不出來。
那人走到了了面前,將墨玉收回,又從懷里取出一塊小金牌塞在了了手里。
「收好它,今天不早了,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說著轉身就要走。
「喂,那個你……」了了急急地喊住他。
那人頭也不回的越窗走了,卻在了了耳邊留下溫柔一語。
「叫我二爺。」
二?爺。
了了望著窗,有些反應不過來。
低頭看手中的金牌,小小的,沒有什麼多余的紋飾,只一個字,二!
……
「吱~」門被輕輕推開。
雲以柔看著還在床上窩著的了了不覺有些頭疼。
「了了,你咋還沒起來,不都叫了你好幾次了嘛。」雲以柔扯著了了被子,試圖把她弄醒。
「嗯,嗯,哦。」了了翻身繼續。
人家昨晚受了驚嚇,心情很不美麗,讓我多睡會吧。
「還沒起來?」清脆的鈴聲和曲晚唱的聲音同步響起。
雲以柔無奈的看看曲晚唱,「我都叫了好幾次了。」
晚唱走到床邊「我來。」
「呼~」一陣涼意席卷而來,身上的被子似是被人揭走了。唔,好冷啊,不過這招是不管用的,任何人都無法撼動我賴床的決心。了了將身子一縮,繼續睡。
一只綿軟的手在了了身上來回模索,模到背後,背上一松,又模到頸後,一種繩子摩擦的感覺。
不對,了了猛的驚醒,快速坐起,一手撐著床,一手緊緊地捂住胸部。
曲晚唱看了了醒來,轉身向外走「我去買包子了,你們快點收拾,一會雲黎會過來。」
雲以柔呆了,曲晚唱竟然解開了了了的肚兜。天吶,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啊,居然會有這麼大膽的舉動。
「曲晚唱,你個流氓!」了了沖著屋門大喊道。
屋外驚起一片小胖鳥。
了了拿著自制的牙刷在院子里刷牙,腦子里想著昨晚的那個豬頭臉。
他到底是什麼人,莫名其妙的出現要交人家武功,可又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不知有什麼目的。不過這人還真搞笑,居然帶著個豬頭面具,神秘的氣質硬生生被破壞掉了。不過,那個豬頭面具,怎麼有點眼熟吶,好像在哪見過。
了了向嘴里送口水,仰起頭,嗓子里呼嚕呼嚕的,之後轉身,用力的將水吐出去,動作一氣合成,那叫個漂亮。
只是,誰能告訴她,面前這是**的胸膛是怎麼回事。了了僵住了,半弓著的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她再怎麼遲鈍也明白,她把刷牙水吐了別人一身。
做好了被罵的狗血噴頭的準備,了了硬著頭皮抬起頭。
看著眼前蓬頭垢面的小女人,雲黎暗自笑了。了了,這就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似乎並不美好,怎麼辦吶,你的這幅丑態我怕是畢生難忘了。
「對不…起…」天,天吶,好帥啊!了了看清眼前的男子,一瞬間窘迫感全無,渾身上下都開滿了粉女敕女敕的桃花。
鼻若懸膽,目若朗星,還有,還有,那小嘴唇,粉嘟嘟肉呼呼,哎呦,好想咬一口吶。了了內心的小黑人已化成一只小貓,小爪子撓啊撓的。
矮油,這是要走運了吶,送走一個豬頭又來一個帥哥,豬頭啊,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
「怎麼樣?」天吶,連聲音都這麼好听。
「還不錯。」了了勾起沾滿水的嘴,笑的那叫一個甜。
雲黎也勾起唇,一臉戲虐道。「吶能嫁了不?」
「不行啊,還沒及笄吶。」能,能,太能了,這小模樣長得,太對本小姐胃口了。
「那就及笄了再嫁?」雲黎似是來了興致,也不顧這一身的污水,陪著她玩。
「好啊,我等你來娶我。」了了嬌滴滴的答道,殊不知她現在的形象那是一點都嬌不起來。
「到時,我給你十里紅妝的聘禮,如何?」
「不用那樣,只要人給我了就好。」
曲晚唱站在雲黎身後傻了眼,他們不是該對了了吐的那一口水進行交涉嗎,可,眼下這是什麼情況,相見恨晚嗎?看著眼前這兩個人你一唱我一和的,她不由覺得自己對人心還是了解的太少了。
「好了,好了」曲晚唱走到兩人中間「大清早的,做什麼ど蛾子吶。」說完就拉著了了往屋里走。
「唉,干什麼呀。」了了幾乎是被拖著走的「我們還沒說完話吶。」
「進屋梳頭,你都不怕你的樣子嚇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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