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好了餐,上了菜,夏琪要離開包廂,君謹言卻拉著她的手道,「陪我一起吃。」
「我還在上班。」夏琪道。
他突然站起身,朝著包廂的門走去。
「你要去哪兒?」她莫名地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
「去幫你把這份工作辭了,這樣你現在就不算是上班時間了。」他回答道。
她立馬攔在了他的面前,「我沒說要辭職,也許這份工作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對我來說,卻是我現在唯一的經濟來源。」
他直接從口袋中掏出了皮夾,把其中的一張金卡遞給了她,「密碼是你的生日。」
夏琪瞪著君謹言手中的金卡,「把卡收回去。」
「那樣你會陪我一起吃飯嗎?」他問道。
她楞了片刻,一時沒有回答。
他再度抬腳,朝著門邊走去。吃飯和辭職,他在強迫著她進行二選一的回答。
眼看著他已經走到門邊,手甚至搭上了門把,她月兌口而出道,「好,我陪你一起吃。」然而話一出口,夏琪心中依然忍不住的哀嘆著,可以想象,一會兒等她出包廂的時候,同事之間只怕又會流言滿天飛了。
君謹言這才滿意一笑,重新坐回到了餐桌前。
君謹言用餐的姿勢,夏琪一直覺得可以當教學範本。不管是中餐還是西餐,不管是筷子還是刀叉,都是極其標準的姿勢,就像此刻,他用著不快不慢的速度吃著,舉手投足,都透著一種貴族的優雅與規範。
即使是在閑適的狀態下,他的動作依然會是一絲不苟的。比如喝酒,他的手指拿著酒杯的方式、距離,就像是機器測量過似的,不會出一點錯誤。
「怎麼不吃?不喜歡這些菜嗎?」君謹言出聲道。
夏琪回過神,看著桌上那些菜,這些菜,足以抵掉她一個月的工資,更別說他開的那瓶紅酒了。
這些都是她平時想吃而吃不起的,只是這會兒,她實在沒什麼胃口下咽,于是道,「上班前吃過晚飯了,現在肚子挺飽的。」
他沒再說什麼,只是繼續安靜地用餐。
他的安靜,讓她想到小時候,他常常都會安靜地呆在身邊,往往要她說一句話,他才會照著做。如果她沒有主動和他聊天的話,他甚至可以一整天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呆在她的身邊,她做什麼,他就跟著做什麼。
還記得那時候,他每天都要吃藥,還需要定期去醫院進行各種檢查,也常常會有醫生來到君家在z市的別墅。
「在想什麼,這樣地看著我?」君謹言的聲音,倏然響起在包廂里。
夏琪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放下了筷子,正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你的病……這些年還好吧。」夏琪猶豫了一下,還是問著。
他眸色微微一深,明白她指的是什麼,「嗯,很好,沒有復發。」他道,在他13歲的時候,醫生診斷宣布,他的自閉癥,已經治愈正常,只要沒有什麼意外,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地生活、學習、工作……
「那就好。」她道。
「是在擔心我的病嗎?」他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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