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見紅蓮動了真怒,卻也變了臉色。暗自吃驚,都說元始護徒弟,可誰能想到,這神帝一脈比起元始,若論護徒弟的本事,卻又不知道要高多少倍。
他們島上的人死了一個,而且是無足輕重的修士,似那等人,在這四象島,雖不敢說車載斗量,數不勝數,但也該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的程度。他們如今為了一個普通的修士,將人家門下的弟子削了頂上三花,廢了修為。看這架勢,若是元始不給他一個解釋,他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
沉吟了良久,老子長嘆了口乞,有些無奈的道︰「紅蓮師弟,事情到了這一步,只好手上見功夫了。你這事做得實在太絕了,換誰誰都忍耐不得。此事卻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元始自來和你理論這事。我等之間的因果,卻也不要讓這些不相干的弟子承擔了。墨竹師弟雖然他們得罪于你,但紅蓮師弟也懲戒了他們,此事就此揭過吧。元始師弟這幾個不成器的弟子,讓我領回去吧!」
三人默不做聲,只是看著老子,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恆心方才微微一笑,點頭道︰「既然師兄開口,這些人你領將回去便是,若要動手,我神帝谷接著呢。你和元始師兄一個個來也好,一起上也罷,卻是隨你們的心意了。」
老子看著恆心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大手一揮,使的卻也是袖里乾坤的法術,將那幾個闡教弟子盡數籠了。復又看了紅蓮和墨竹一眼,見其全無挽留、緩和之意,又是一聲長嘆,隨即跨上板角青牛,駕雲而去。
墨竹冷冷一笑,待其遠去,隨即令恆心回神帝殿,只待一聲令下,便發動護谷大陣,將整個神帝谷籠罩起來。
老子回到蘆蓬之上。元始急起身,卻見他空手而歸,心中疑惑之意更盛,詢問道︰「師兄,事情如何?」
老子搖頭輕嘆,隨即將手伸入袖中,把那些弟子一個個掏將出來,眾人見了,一個個呲目語裂,怒氣沖天,這幾個闡教弟子,也太慘了點。
靈寶道人最慘,被鎖了琵琶骨,鮮血淋灕,著實慘烈,昏迷不醒。至于廣成子他們,一個個身上都被施了禁咒,直接禁住了泥丸宮。
元始見門下弟子如此淒慘,心中怒火更盛,臉上怒氣一閃而逝。他抬手一指鐵鏈,只听鐺的一聲巨響,那鎖已然斷裂。靈寶道人的傷處,頓時潺潺流血,宛如小溪一般。
燃燈道人急忙掏出丹藥,將其細細研磨。均勻的徐抹在他的傷口上。待鮮血止住,又構出兩顆靈丹,塞入靈寶道人口中。這丹藥果熟靈驗,傷口立時平復如初,連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靈寶真人此時方才幽幽醒轉,抬眼看到元始,眼中先是一驚,看了一眼五右,卻又一喜,隨即掙扎著跪倒在地,放聲大哭道︰「師父,那毒君不念長輩之禮,壞了弟子的修為,還請師父為弟子出口惡氣,報仇血恨啊。」
元始點頭道︰「你且起來,待我將門下弟子救治之後,自然會與他理論。」說罷,又走到那幾個同門弟子之前,仔細觀看那禁咒,過了良久,方才搖頭道︰「大師兄,你看毒君的手段,卻是古怪。也不知毒君施展的是何等禁咒,這等禁咒卻是少見,你看該如何處理?」
老子听了,眉頭一皺,上前看了又看,過了好一會,方才搖頭贊嘆道︰「果然了得,果然了得,這手本事,卻是厲害。不愧是神帝的二弟子!若是硬解,怕是不容易。」
旁邊玉鼎真人听了,眉頭輕皺道︰「師伯,這卻是何意思?我觀這禁咒未必有多大作用,最多是鎮壓修士的泥丸宮罷了,難道還有什麼玄虛不成?想毒君雖然法力高強,但也沒到這等地步吧!」
老子搖頭輕笑,看了玉鼎真人一眼,這才道︰「你上前解一下試試。」
玉鼎真人心中疑惑,雖然明知道老子有意讓他出丑,但好奇心終是佔了上風。他也不信這道禁咒有多大的法力,真上前,去解那禁咒。不解不知道,一解嚇一跳。這道禁咒看似平常,可真解起來,卻非比尋常。玉鼎真人連施法力,卻似那蚍蜉撼樹,那看似普通的禁咒,一點反應也沒有。
連試了幾次,勞而無功,空廢法力,直將這玉鼎真人惱得面皮通紅,臉上夾了絲羞愧之意,顯然沒有想到這東西如此詭異。
老子呵呵大笑,吩咐童子取水一盞,吸了一口,捻著訣,噴到禁咒之上,卻見一道紅光閃爍,再不見了蹤影,卻是破了禁咒。
這讓細心鑽研一番的雲中子等修士,心中著實郁悶了一番。那幾個晚輩見了這一幕,無不驚嘆老子道行高深。
老子搖頭輕笑道︰「毒君卻也古怪,非要在這等事上佔點便宜方才罷休。想不到成名這麼久,還是月兌不了小家子氣的毛病。若他只重在旁門左道之術。怕是三尸,一生難以斬得。」
元始點頭嗤笑道︰「師兄說得不錯,他也不尋思修為的高低,卻將這等旁門左道把出來顯示,沒由來的降了他的身價。可笑他還不知,尚且沾沾自喜,師兄,待我先與他見上一陣,挫動他的銳氣,再與他理論。」說罷,徑自上前。依法炮制。將那禁咒一一解開。
老子沒有答話,只是看看那幾個尚自昏迷未醒的闡教門人,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大喝道︰此時不醒,更待何時?」聲如雷鳴。轟轟巨響。
那幾個修士卻似大夢初醒一般,方才回過魂來。一個個睡眼惺忪,尚未月兌離迷糊之態。過了片刻,文才回過神來。比及睜開眼,卻看見師傅和師伯在跟前,這幾個慌忙拜倒在地,大禮參拜。
有那心思靈巧的修士,卻發現自己修為大減,微一查看,險些落了三魂,驚了七魄,頂上三花被削。雖然不至于從頭修煉,但想要重復舊觀,卻不知道要等多少日。
元始見門下弟子一臉悲痛,心中著惱,口上微微嘆息道︰「你們也是命中該有此劫,雖然被壞了修為,但所幸道基未毀,若肯勤修,早晚都能修成正果。雖然如處。這毒君卻也可惡。下手著實狠毒,此事需容他不得。
老子默然無語,過了好一會才道︰「師弟,凡事莫要太計較。凡事三思,雙方各退一步,卻又有何不好……」
元始恨道︰「事雖小而恨則深,他壞了我門下弟子修為。我若不與他理論,則人人認為我闡教弟子軟弱可欺,我豈能就此罷手?大師兄,你萬不可偏向那毒君,還請大師兄主特公道,助我一臂之力。」
老子听了默然無語,過了好一會才點頭道︰「既然你意已決,此事毒君也不佔理,我自當助你。不過你我聯手,未必能奈何得了他,你莫要忘了當日毒君收服雷獅的手段!」
勉強恢復了一點氣力的廣成子聞言驚道︰「師伯,難不成毒君已經強悍到如此地步嗎?您和老師聯手,尚且奈何不得他嗎?」
老子听了廣成子的言語,臉色微變,不悅地呵斥道︰「你怎可如此目無尊卑?毒君便是有錯,也是你的師叔。你固然受了委屈,終是晚輩,怎可如此說!難怪他要將你們舀下,就你這般模樣,我也看不過眼,你難道以為你很有本事不成?」
老子越說越氣,已是動了真怒,面上怒色一閃而過,看似恢復了往日那雍容之態,但他那微微顫動的白胡子,卻出賣了他。
其實也怪不得老子如此,若非廣成子耍那小聰明,賣弄心計,施展本事,事情也不至于到了今天這一步,歸根結底,卻是他惹的禍。如今他又出言,言語間頗不恭敬,這讓老子如何不怒?
元始心中也不痛快,這廣成子也太不會說話了,听他的話,簡直能把人氣死。他微一沉吟,斥責了弟子兩句,這才對老子道︰「師兄何必跟小輩一般見識,我回去之後,自然找他算帳。待我先與毒君見一面,觀其虛實再說。
老子見元始心意甚決,執意要和墨竹相斗,黔然無語,雖然心中不願,卻也知道自己無力阻止。人教和闡教一向走得極近,如今自己卻是不得不幫。他思量了好一會才道︰「如此也好,你去便是。你們著實結了不小的因果,若再等片刻,怕是佛教的準堤,還有妖族的伏曦、女媧都要過來此處,這次怕是群神圍攻神帝谷之局了。到時候驚動了神帝,那就不好了!」
元始點頭道︰「他佔了地利,這神帝谷布置得頗有章法,谷中還有神帝親自布置的護谷大陣,而且他們人多勢眾,如今我二人在此,想來他也守不住。那幾個大神到此,群神齊出,看他們如何抵擋。處時左右無事,待我去與毒君證個高下再說。」說罷,不待老子回話,跨四不象而去。
老子眉頭緊皺,過了好一會才自語道︰「但願不要惹怒神帝!」
元始盛怒而來,跨四不象急至白虎島,大喝道︰「毒君!怎地躲在這烏龜殼子中,不肯出來?難不成你要躲一輩子?你可敢與我一戰?」
墨竹在島上見到元始罵戰,不由得撇了撇嘴,甚聲不屑。大袖一揮,駕慶雲飛到元始對面,呵呵大笑道︰「天尊何出此言?如此一來,豈不是落了神帝一脈的面皮,丟了神帝一脈的臉面!你莫非為了門下弟子之事,來尋我晦氣?有什麼本事,只管使將出來便是,我在這里接著呢。」
元始臉上青氣一閃而逝,他舀著玉如意喝道︰「你也知道我為的是此事?奈何你如此決絕,我門下弟子哪里招惹了你,居然讓你削了頂上三花?將萬載苦修毀于一旦?你把出這等毒手來,維不成以為可以安危月兌身不成?」
墨竹搖頭大笑,笑了良久,突然臉色一變,指著元始恨聲道︰「你門下弟子來得金貴,我白虎島上的修士便不值錢不成?你門下弟子渤被廢了修為,苦煉乳幾年,還可以修煉回來,我島上人的性命,卻該如何?」
說到這里,墨竹怒從心頭起,猛的掣出寶劍,大喝道︰「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和你理論,你怎麼教育弟子,居然敢對我出手?我神帝一脈,難道要任由你欺凌不成?」
元始見對方越說越激烈,也知道不好,早就留神提防,見對方動起手來,也不肯示弱,揮舞著手中的三寶如意,招架遮攔,兩個斗在一處,可施真本領。
但見那三寶如意,伸縮自如,變換無窮,舞出一片七彩光華,幾欲將墨竹籠罩其中。
墨竹借著盛怒之氣而出手,攻勢比之平日,卻要猛上數分。但見漫天都是劍影,雖然時不時被對方逼退,但一直掌握著主動權。
這兩個人打將起來,看似凶險無比,實際上都沒有盡全力相搏,都存了窺探對方虛實地心思。更何況此處乃是墨竹的地盤,陣法、禁制尚未發動。若是真施展出大神通,這溫漫天星空,怕不得不重新煉就。
二人斗了百十回合,都暗贊對方修為,動作比之文才慢了許多,但凶險卻要大上不知幾倍。墨竹見久戰不勝,心中自然焦躁,他將心一橫,把手中的寶劍拋上天空,卻見鸀光一閃,卻是以一化無窮,漫天盡是寶劍, 哩啪啦地刺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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