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漠北更加寒冷,肆虐的寒風刮過凍得嚴嚴實實的積雪,發出類似于狼群嗚咽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從冰雪中透出一點點燈光,是這里唯一的生機。
瓏玉小心翼翼的在凍出一層冰殼子的地面走著,實在有些跟不上前面大步流星的圖魯班。
「你到底想帶我去哪兒?」瓏玉的聲音被風吹散,連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所以圖魯班在前面絲毫不停地走著,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了流沙城邊緣。
讓瓏玉驚訝的是,在厚重的冰雪下面,有一個雪洞可以通行,原來城頭是可以上去的。登上階梯,兩旁站得筆直的獸人們紛紛向圖魯班行禮,用手中的武器敲兩下左胸,無處不流露出他們屬于獸類的野性。
瓏玉越走越覺得奇怪,這樣重兵把守的地方應該是軍事重地,他干嘛要帶她這個外族人來?
爬上城樓之後,瓏玉徹底震驚了,從外面看把城牆封死了的積雪,原來被獸人們加固,生生又加蓋出了一層來,他們無時無刻不在警惕著危險,身在月復地的首都亦是如此。這對于在通天城長大的瓏玉來說,不親眼所見根本無法想象。
圖魯班還在往上走,再上就到頂了。這麼高的地方,寒風就像刀子一樣拉著瓏玉的臉,她幾乎連站都站不住。圖魯班卻好似沒事兒一樣輕松地行走,來到了城牆邊沿。
「在這里你能看到什麼?」
一片漆黑,瓏玉只能听到雜亂的風聲,以及風中更為破碎的流沙城里的聲響,眼楮算是廢了,什麼都看不見。
「看不見吧?只要到了晚上,你們就像瞎了一樣,什麼都看不見了,若是這個時候有敵人來襲,你們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點燈啊,火把啊……」
「這麼大的風雪,你點一個我看看?」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來的時候,如果沒有木樁指路,會怎麼樣?」
瓏玉索性不回答了,完全模不著頭緒,他究竟想問什麼,或者想說什麼,感覺他似乎有些激動了。
「還有這風——我看得出,你是操控風的術士,但是漠北的大風,你能馴服得了嗎?」
不是瓏玉夸口,如果條件允許當然是可以的,但因為白天的逞能,她現在的靈力所剩無幾。
「你們人族人,是不可能在這種地方生存的,這是屬于我們獸族的領土。而對于這個地方,你們從來沒有表現過興趣,你們對我們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但現在,你們知道了我們手里有金子,有靈氣,我們會做讓你們瞠目結舌的強**器!」
瓏玉站到了他背後,風頓時就小了許多,她能夠喘氣了,但身子還是歪歪斜斜,腳下打滑。她忽然也想生出一雙帶爪子的腳,至少能好好站著。
「我想問你,你這個人族人,怎麼知道這座城是鮮血鑄就的?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們獸族人的歷史,我們在妖族的劫掠與施舍中存活?你說那是事實……不錯,那是我們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你還在為今天我說的話生氣?對不起,我知道那樣說很失禮,但你既然對我亮了兵刃,我不能不接招。因為那時候你並沒有把我當一個女人對待,我代表的是人族,怎能示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