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茶鋪里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今天這麼勇敢?」問這話的時候,圖魯班的聲音柔和了一些,不再那麼聲嘶力竭了。
瓏玉現在說話都得非常用力,否則對方就听不見,結果一用力腳下就一滑,她本能地伸手抓住了最近能抓住的東西,就是圖魯班的斗篷。圖魯班轉過身一把扯住了她,忽然靈機一動,把她裹進了斗篷里。
「我能站穩……」然而她的腳非常不配合地又是一滑,圖魯班將她摟得更緊了。
「我很奇怪,你是一個法術精湛的術士,但你那天在茶鋪里被人訛詐卻不反抗。來到流沙城,你明明那麼嬌弱,宮里任何一個人用一只手就能捏死你,但你竟然能那麼大聲地說話,什麼難听撿什麼說,你的膽子又是從哪兒來的?」
「不反抗不代表懦弱,因為在那里,我比他們強大許多,兩件首飾而已,難道就足夠我動用法術倚強凌弱?而現在,你雖然比我強大很多,但我問心無愧,自然無所畏懼
圖魯班笑了,不再是嘲諷的笑,而是滿意的笑。
「我承認在大殿上的時候我的確很生氣,被一個兔子一樣弱小的母人說成那樣懦弱的種族,在場的每個人都很生氣,你能活著走出來,多虧了我知道嗎?因為後來我就不生氣了,我很驚訝,你這個人族人,才來到流沙城一天,竟然比好多獸族人都更能理解這座城。告訴我,你不會是亂蒙的吧?」
瓏玉一笑,半是開玩笑地說︰「我自然是蒙的,你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不過是個守備長,應該是你們城主深明大義,放了我出來
「蒙也應該有個譜吧?」圖魯班用雙眼直勾勾地瞪著瓏玉,不知為什麼對這個問題他非常在意。
瓏玉被他的眼楮看得無法再心有旁騖,仔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這里不宜農耕,同人族又少有聯系,那當然只能是頻繁與妖族接觸,獸族賴以生存的糧食當然只能從那里來,至于受妖族劫掠,我在寶石泉就知道了。不需要蒙,這是顯而易見的事
「那鮮血之城呢?也是在寶石泉听人說的嗎?」
「不是,來到城牆底下的時候我才知道。但我跟別的人族人一樣,對獸族知之甚少。或許是我內心如此期望,獸族就應該是一個這樣的種族,驍勇善戰,狂放不羈,寧可居住在條件惡劣的漠北,也一定要保持**和自由。對抗自然的法則當然是要付出代價的,那就是鮮血。可見,自由是多麼可貴的東西,我來此只是要黃金和靈氣,你該知足才是
「為什麼你會對我們有這樣的期望?」
瓏玉笑了起來,露出回想的神色。「自由是我最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為了束縛我的一切,我幾乎犧牲了所有,我已經失去了妹妹、父親還有心上人,甚至連我自己都犧牲了!然而在這時,有人告訴我,原來世上竟有這樣一個種族,來去如風,行事但憑所願,我好羨慕!」
她說到最後,眼中已經閃現出了淚光,圖魯班握著瓏玉縴腰的手在縮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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