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準語帶挖苦地說︰「帶領商隊,可不同于帶隊出使,可不是一路風花雪月就能成事的,藍大人可不能拿這麼重要的事來練兵啊
藍駿純不以為意,輕描淡寫地說︰「宰相大人,既然令郎自薦,何不讓他自己來說?要知道經商不是打仗,多依仗三寸不爛之舌,不會說這可不行
「同仙族的貿易,只是表面上的,難道誰還敢真的從上仙那里賺來利益?不過是供奉換了一種形式而已,沒有巧舌如簧,只需有一顆虔誠侍奉神明的心就成
道理雖然不差,但說出來,想一想,誰的心里都不怎麼好受。供奉是供奉,貿易是貿易,白送還叫什麼貿易?既然要貿易,又為什麼不能賺取一點兒利益呢?
當然,最不好受的是城主,他看了興準一眼,又皺著眉頭轉過臉去,只是宰相大人說得太興起,沒有注意到。
藍駿純抓住了興準的尾巴,得意得咧開了嘴,笑道︰「宰相大人此言差矣,您處理國之政事一絲不苟,怎麼在這件重大的事情上就考慮不周了呢?商隊來往的對象並非仙族人啊,是瓏玉!若沒有一個精明強干的人,如何能同她周旋?」
興準落了下風,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但不能冷場,只得擠兌道︰「藍大人說得倒也有理,只是藍大人自問能同瓏玉周旋?你們藍家上下,可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至今這口氣都咽不下去吧?」
新仇舊恨都翻涌了上來,藍駿純幾乎要把持不住,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嘴皮子被自己咬得發白。
城主听他們掐來掐去半天,終于發話了︰「你們這樣各不相讓讓人很頭疼啊,像這樣爭論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不如這樣,你們各自都說一說,組建好了商隊之後,有什麼打算好了
藍駿純瞥了宰相一眼,說道︰「城主大人,瓏玉突然要在仙族開埠通商,這事情已經很不尋常,大家都很清楚,她是不會真心實意為仙族牟利的,要牟利,那也是為了她自己。經她的手販運靈氣到雲上城,她就把持了仙族的命脈,不但地位穩固,還能隨時威脅通天城。所以,微臣的打算是,組建商隊,架空瓏玉,把靈氣的販運掌控在我們——也就是城主手中……」
宰相大人很難堪,作為群臣之首,他都沒有發言,就被人搶先了,可是仔細論起來,神官的地位的確在他之上,就算搶先,也就只能讓人搶先了。
城主挑了挑眉,點了點頭,但是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道理誰說出來都一樣,可是他的心中有自己的盤算。
元居信,的確同瓏玉太過親近了,這條商路交給他,他不能放心。那麼藍駿純呢?同瓏玉是死敵,又是自己的親信,但交給他們的權力未免太多了一些。興準他是連考慮都不想多考慮的,他們一家已經享受了太多的尊榮,即便現在被他冷落,也還是權大勢大。
城主忽然有一種身邊無人可用的感覺,這種孤獨無助讓他不寒而栗。
他能相信誰呢?看著爭得面紅耳赤的藍家和興家人,他輕嘆一聲,眼楮瞥見了站在一邊的元居信,瓏瑄正嬉皮笑臉地跟他說著什麼,可他臉上嚴肅的表情絲毫不為所動。
瓏瑄對元居信說的是︰「元兄,這件事,你推月兌不掉的,姐姐既然指定你,那就非你莫屬
退朝之後,城主果然單獨傳召了元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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