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真的!!」淚水漸漸布滿楊槐兒的雙目,啟泰的身影在眼中逐漸迷離。忽然她飛身而起,嘴中高聲喊道︰「啟泰!不要中了他們的妖術!」眼見離啟泰離自己僅有一臂之遙,鬼面客驟然起身向她襲來。張明溪見勢不妙測頭對身後眾人囑咐道︰「全都在這里候著!」隨後他一躍而起硬生生將楊槐兒截下護在身後︰「楊師妹!切勿亂來!」那鬼面客見勢也同樣回身護在了啟泰的身前。
荀源早已調整好內息,只見他閉起雙目將十指簇立在雙肩前,掌間托起一片光暈,如同聖徒一般虔誠的高舉起頭顱。
鬼面客俯視腳下輕蔑道︰「別做無謂的掙扎了!剛才若不是元君殿下攔著,你們早就成了我的刀下鬼!」
紅衣女子高昂起頭,對懸在半空中的啟泰懇切道︰「孩子隨我回去!」
珧禎勉強立起身子,喘息間反駁道︰「就算泰兒真是你縵歌的兒子,可空山撫育他多年,他決計不會與你們同流!」
空山中年輕弟子們听後紛紛瞠目,沒見過這紅衣女子的人如今才明白她竟會是三涂聖母縵歌!
珧禎說話之際,荀源身前的白光已然聚于頭頂,化做了一柄銀色巨劍不住在他的頭頂盤旋。聚起的光芒將山澗閃的猶如白晝,屹立在山崖之巔的弟子們不由紛紛眯起雙眼。
巨光中,楊槐兒依舊目不轉楮地望向啟泰,鬼面客見荀源如此模樣轉過身去伸手意欲將他帶走,手伸到一半卻僵在了半空中。
荀源頭頂的銀劍眼見是越轉越快,頃刻見幻化成了一道脈輪,那脈輪如同滿月一般劃過山間上空朝縵歌飛旋而去。
縵歌卻早有準備,她紅影一動輕輕閃過,穆棠瞅準時機向她後背襲去。
嬴魚見主人月復背受敵嘶鳴一聲,露出滿嘴的減壓如靈蛇般竄出,直撲向穆棠,那架勢大有想將她一口吞下之勢。
穆棠虛身一閃,碧影在蛇月復間不停游走,手中的軟劍刺在它薄入紙翼的皮膚上卻只能听到銅鐵般的錚鳴聲,卻傷不了這畜生分毫。
只見縵歌眉峰一皺︰「我今日原想帶走孩子就不與你們計較了!是你們自己找死!」她轉而向鬼面客吩咐道︰「速帶元君離開!」不等荀源再次施招便近身上前與他周旋起來。
荀源的施法被打斷後,山谷間再次被黑暗侵襲。
縵歌掌風過處不斷有金砂從指尖落下,荀源剛才雖吸入打量的紫英之氣,仍強打起精神輕巧的躲避著她的襲擊,轉眼間已是金砂遍地。
月色中,鬼面客見啟泰依舊滿臉猙獰之態,遲疑了片刻他僵住的手臂還是伸上前去。
楊槐兒哪里肯依,奮力掙月兌開張明溪的束縛,手中的長劍虛晃幾下朝那鬼面人刺去。她心知眼前的勁敵便是重傷了羅敘倫的元凶,因此不敢大意,素手輕翻間早已變化了三四招劍式只為將自己的殺招遮藏,攻其不備。
寒光迸著劍氣在夜幕中凌舞,崖上的空山弟子們紛紛大驚,他們只道楊槐兒在弦月坊多年,卻沒想到她的劍法竟會如此精妙。連張明溪都暗自咋舌嘆息︰「可惜了如此精妙的劍招,卻無法用內息催動劍訣
這些招式落在鬼面客的眼中卻不過是些雕蟲小技,只听他嗤笑一聲︰「空山當真是無人了麼?!」語罷楊槐兒連他是怎麼出的手都沒有看清,只覺胸口似被重錘重敲,一陣劇痛,身子如同秋葉般直直卷落。
中招後的楊槐兒如薄霧蒙眼,抬起頭來只覺眼前的月光被啟泰飛舞的長發擋去了大半。
黑暗中他的輪廓被拉的修長,右眼的瞳孔中泛著隱隱的紅光。
「紅月……」楊槐兒嘴中低喃著,竭力抬起胳膊想去觸模他遙不可及的面龐。
望著眼前的白衣少女如斷了線的人偶般緩緩落下,啟泰這才過神來大聲呼道︰「槐兒!——」
身後的張明溪伸手欲將楊槐兒接住,可眼前「嗖」的浮過一道白影,他定楮一瞧,眼見啟泰搶先一步身揪到了她的一縷衣角。
夜光照著楊槐兒面無血色的面龐,她凝望著眼前的少年,縱然他目中的紅光猶在,可眉宇間卻平和了許多,心中倍感欣慰,許久後蒼白的雙唇輕聲呵出兩個字︰「別走——」
話音未落,只听「撕拉」一聲,楊槐兒破碎的衣角在啟泰手中迎風飄舞。
眾人眼見著楊槐兒再次重重跌下,珧禎奮起身來將她牢牢抱住。
一直在空中冷眼旁觀的黑衣女子早已失去耐心,厭煩道︰「不過要帶走一人而已,何須這麼麻煩?!」話畢,她如鬼魅一般瞬間閃現到啟泰身邊將他一把揪起。
四目相對,女子雙瞳中的紅光比啟泰更加妖冶。
縵歌側目看到自己的女兒已將啟泰拉住,沖他們高喊道︰「筱兒,快帶你弟弟先走!」
黑衣女子卻充耳不聞,只是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啟泰。
啟泰也明顯感受到她身上散出的濃濃敵意,二人僵持半餉,絲毫沒有離去之意。
落地後的楊槐兒只覺胸口間的氣血不住的翻騰,鮮血如紅霧般噴出,染紅了珧禎的一襲素衣。眼見荀源與穆棠也漸漸不支,張明溪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他「呼」的拔出手中的長劍。
劍身剛一離鞘,只覺一襲熱浪瞬間蔓延開來,滿山的滄水寒色統統被劍氣蕩散。
神劍的金光照亮鬼面客詭異的面具時,也將他的雙目瞬間點亮。只見他難以抑制內心的狂熱,聲音因喜悅而顫抖︰「這是……熾芒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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