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從軍行
第六章從軍行
天宇自洪荒走來,不知已過多少年頭。幾千萬年的歲月也追溯不到洪荒的盡頭。
洪荒之中,一位大帝凜然出世,他是炎帝。嘗百草,著《藥典》;問天地,衍八卦;察金石,運五行。他開創了天宇的盛世,宇宙萬名無不向天宇膜拜,那時,宇宙的天是天宇的天,天宇是武學的聖地。
洪荒後,炎帝離去,消失于宇宙之中。而天宇出現了新的時代。那是一代獵帝的時代,被稱為遠古時代,雖無宇宙萬民膜拜之功,卻同樣是那個時代絕頂的強者之一。
遠古時代迎來了一個強大的民族,神族。與人族同戰于一片宇宙之下,神族強勢,在人族領域中開闢出一片天地,人族被殘殺至死的無法估計。
那時,獵帝神威凜凜,與神族大戰,每次落神弓張開滿月,神族便有一強者隕落。那威武的身姿不知點燃了多少少年的夢想,與神族奮力拼搏的身影永遠不曾消失,掀起了一個黃金時代。
遠古過後,人族、神族盡皆人才凋零,進入了衰落期。此時,一位大聖駕臨天宇,一統神州,開創了大周王朝,這一時期稱為後古時代。
大周王朝繁盛幾萬年後進入衰落期,末代皇帝昏庸**,留戀,夜夜笙歌。人民不堪大周的統治,集結了十八路起義軍,攻入大周王宮,活捉了這皇帝。
此後十八路起義軍自封了十八個諸侯國,此後進入戰國時代,各路諸侯各自攻伐,為了土地犧牲人民利益,百姓苦不堪言。最終,破滅了十一個諸侯國,只留下七個諸侯國,它們是南方的大楚,東方的大越、大吳,北方的大梁、大齊,西方的大秦與位于正中的大晉。從此後便進入了七國時代。
七國時代,較于戰國和平了許多,但各大諸侯國卻仍在暗中爭鋒,長此以往發展,神州恐怕又有一場不可避免的戰亂。
「神州動亂起,風雲七雄會!」神機門掌門莫測道人推算出一絲天機,昭告于天下。
「千年前的劫難還不夠嗎?為何神州又要動亂?」
「這七雄會既然是動亂的根源,便應該停止舉行才是不少百姓與武者議論紛紛。
七雄會,每四年舉辦一屆,其旨便是為了維護神州的天平。不過,七雄會,從幾十年前,各大諸侯國盡皆喪失了主導權,修煉門派的發展已超乎了他們想象,這七雄會已經成為了修煉門派自我炫耀之地。七大諸侯國多次對修煉門派發兵,卻屢屢敗退。
這次的七雄會由七大門派主持,七大門派的掌門盡皆是歸墟前期的大修士。這七大門派乃是神州上最強的七大門派,分別是羅雲宗、摩天宗、霧影宗、乾元宗、海陵門、聚寶樓、落衡宗。
果不其然,在這次七雄會之後,隱忍的七大諸侯國再次發兵清剿修煉門派。不過,這次發兵規模比以往來得更為龐大!
為的是什麼,為的是七大諸侯國的尊嚴。這些修煉門派以往行事較為低調謹慎,這次卻趾高氣昂揚手來侮辱七大諸侯。士可殺,不可辱!何況還是帝王!就算實力不濟,也要給這些門派一個教訓。
大越王宮,祖皇禁地中。
「歸墟後期!老夫終于歸墟後期了!」一位年老長者坐在自己的墓碑前,墓碑上鐫刻著沈應天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父皇,真是恭喜了!」一個同樣發須皆白的老者坐在墓碑前笑著說道,墓碑上同樣有三個雄渾的大字︰沈飛雲。
沈應天,大越第一代帝王,世人流傳駕崩于七十年前。
沈飛雲,大越第二代帝王,世人流傳駕崩于二十年前。
「胤兒最近怎麼樣?」沈應天問道。
「他已經修煉到元胚前期,胤兒的修煉能力的確不足,盡管用盡了天材地寶,還是在那一層關卡上,無法突破沈飛雲恭敬地說道。
「走,為祖先們掃一掃墓地!」沈應天輕聲說道,但卻又轉頭看著沈飛雲。
「飛雲,想出去嗎?」
「孩兒早已隱退,不再去關心世間的風風雨雨了
「這樣最好!」說著,沈應天便走向了禁地深處。
大越王國,平等王府。
「延兒,父親要走了。只是不知,這次走了,我還能不能再回來沈德撫模著這沈延的黑發,鄭重的說道。
「叔叔,我去求父皇,您就不用去了嘛!」沈芸有些焦急的說道。
「這不是去不去的問題,這是一種責任。作為大越的王侯,在國家受到侮辱的時候怎麼能夠坐視不理?我必須要去,就算死,也要轟轟烈烈地死!」沈德說道這里反而笑了起來。
「夫君,路上多帶些衣服,小心著涼周曉霞輕語道,「多保重自己的性命,死什麼的少說幾句,千萬別輕薄了自己的性命
「不會的,我心中始終掛念著這個家呢,我怎麼舍得把你們丟下沈德說著,那剛強的漢子眼淚也不禁流了下來。
心懷從軍念,寶刀青鋒築。
辭別離家去,何日待重回?
歲歲人望月,年年家難歸。
若到家中回,涕泗橫滿襟。
不知離家是何事,那是從沒離過家的人說的;不知鄉思為何物,那是從沒離過鄉的人說的。離家離鄉的人,心中總是最柔軟的,夜夜都想念著家中等待的人。
從軍行,從軍行。沈德走了,帶著家人的思念,帶著無盡的離愁,帶著他的一生就這樣走了。
「父親,孩兒等你回來!」沈延大喊,不知沈德听見沒有,但沈延的眼淚已經流滿了臉頰。
「父母總是最懂孩子的,你父親他一定听到了你這份心意!」周曉霞忍不住自己的眼淚,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延哥哥,不論發生什麼,芸兒都會陪著你,所以,延哥哥不要哭了嘛!」沈芸從身後輕輕地抱著沈延,安慰的說道。
起風了,落雨了,人走遠了。
瓢潑的大雨在沈德走後的一個時辰內下來,可等待的人卻仍留在大門口,望著那早已消失的背影。大雨中,那三道身影仿佛吟詠著絕世的歌謠。
二日,天微微亮。沈延起得早,坐在王府前院看書。這是一卷關于聖賢之道的書,沈延不想在武者訓練上落下,同樣的,他也不想只做一名粗曠武者,同時學一些文人騷客的東西,涵養自己的性情,這是一種培養心性的好方法。
「若夫人生百年,不過百代過客耳悠悠的讀書聲響起,迎著太陽的光芒,飄散在天空之中。
人生本來的面目便是枯燥與重復,沈延近三個月內依舊如往常一樣,早出晚歸。依舊在溫暖的家中,三個人一起吃著晚餐。依舊如往常一樣,他的境界卡在了凝氣第三重。
「人生在世不如意,不如及時行樂。他人的境界,又何必去羨慕呢?」沈延有些傷感,但幾日來他已經想開了,「緣分是天定,來的時候總會來,若是不該來,就當我沒有這個福分了
他想起了父親,那個外表剛強,內心柔弱的男人。
想起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中他的囑咐叮嚀。
想起了他教訓自己時柔和的眼神。
想起了他沉默不言中總是關心著這個家的身影。
想念的夜,想念的人,想念著回憶。
想念如流水一般,緩緩的流淌在沈延心間,難耐的夜,難耐的寂寞,多想那個男人再次出現,听他嘮叨,听他訓斥。輕輕地,輕輕地,沈延便在這微涼的夜色下睡著了。
「延哥哥,外面多冷,蓋上被子吧!」沈芸抱著屋里拿出的被子,靜靜的蓋在沈延的身上。
細密的蟲鳴聲響起,這空曠的夜有些不寧靜。
「延哥哥,你知道嗎?芸兒以後不能來看你了,父皇他要禁我的足,我不能出來了。這是我最後一次來到延哥哥身邊。若是延哥哥知道的話,你一定會很傷心的。芸兒不想說,所以只能現在說了沈芸輕輕地撫模著沈延的額頭,「芸兒好像再抱抱延哥哥,就讓芸兒陪著你吧!」
靜靜的坐在沈延的旁邊,淚水禁不住便涌出,少女的心,少女的情,在這一片月光之中宛若是易碎的水晶。
漸漸地,漸漸地,月色正濃。掛著淚滴的少女輕躺在少年的身上,新透的蟲聲空靈異常。這月,這天,這人,像是一幅永恆的畫卷垂在天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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