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搖曳,燭光中任青俠長發披散在身後,白衣如雪,竟是驚心動魄的美艷。郎錚黑幽幽的眼眸中閃現出了異彩。
任青俠迎著他的目光,忽然覺得有些緊張。
十七年了……這十七年來,她這一縷游魂,蟄伏在這小小的軀體里,耐心地等待著自己慢慢長大,可是長大了又怎樣?
這樣的一個世界,與之前她所生活的那個世界,幾乎是完全不同。而在那個世界,她尚且不能完全適應社會,更何況這里?但是努力了這麼多年,事情總算是按照自己的計劃發展,怎麼可以輕易放棄?
她努力回想著過去的世界里,女子是如何引誘對自己有意的異性的。
欲擒故縱?欲迎還拒?……肥皂劇里的女主,慣會風情萬種,含笑凝睇,嬌柔嫵媚,讓男主角欲罷不能。可是她任青俠,在前世短短二十余年的生命里,不過是一次匆匆的愛戀,就連自己,也不明白那個人愛著的,是自己的什麼。而這一生,幾乎連自己都忘記是個女子,在引誘男子這方面,她竟是一片空白。唉,任青俠,你居然還是這樣失敗!
任青俠還沒有想好,郎錚已經走了過來。
她深吸一口氣,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他走過來時,她還是下意識地想躲開。
「後悔了?」
任青俠一愣,不想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有些狼狽,郎錚含笑扶住她的雙肩,明亮的黑眼楮像是要望進她心里面去。任青俠忽然倔強起來,揚起頭說︰「不是,我只是……」
她的理由還沒有想好,郎錚已低下了頭,堵住了她的嘴。
任青俠一驚,身子僵硬起來,她掙扎著搖頭,想要擺月兌他,但郎錚的懷抱猛然收緊,任青俠倒吸了一口氣——他踫到她的傷處了。昨日的臂傷和今日胸口的傷處在郎錚鐵箍一樣的懷抱里一齊痛將起來,但郎錚顯然沒想到這些,他只是用力地抱住了她,低下頭在她口中攻城掠池。
任青俠傷處痛楚,加上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心中不覺惱怒,右邊膝蓋微微一彎,便要踢他,郎錚察覺到她的舉動,右手自她腰間下探,滑過臀部,自衣間穿過去,緊緊扣住了她的右腿,任青俠惱怒地瞪住他,郎錚卻笑了。
「青俠,你不乖!」
他說著將她抱了起來,橫放在床上,便要去解她的衣裳。當他的手指落到了青色的玉扣上時,任青俠不能控制地打了一個寒戰,全身的雞皮疙瘩開始冒出來。
郎錚顯然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他饒有興趣地俯子,凝視著她的臉。
「如果你不願意,那麼我們可以考慮換個方式合作
他呼出的熱氣拂到任青俠臉頰上,帶著淡淡的酒氣,眼神幽黑,笑容魅惑。
「其實這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為什麼你會感覺害怕呢?」郎錚饒有興味地挑高一邊眉毛,目光熾熱。他的眼光落到任青俠唇上,讓她感覺他似乎是要繼續吻他,任青俠已經十余年沒有看到這樣充滿了**的眼神,胃里一股酸味直沖上來,晚上吃的東西幾乎便要吐出來。
郎錚拉開了自己的腰帶,漫不經心地扔到一旁,仍然以居高臨下的姿勢望著任青俠,身子半壓在她身上。
玄色衣裳半敞,露出光滑的麥色的肌膚,看起來確實是十分結實而且線條優美的胸膛。即使是隔著十幾厘米的距離,仍然能夠感覺到他的體溫。任青俠的眼光落在他雄健的肌肉上,仿佛透過肌肉看到了那顆心髒在勃勃跳動。
這顆心髒,應該和別的心髒並無兩樣,一般的有著兩個心室,兩個心房……每一次跳動,都是在維持生命。冠狀動脈若是被傷到,血液會如噴泉般涌出,然後,生命如被狂風吹滅的微弱火焰,忽然終止……人的生命就是這樣脆弱。
再健美的**,死去後都毫無價值。
任青俠忽然平靜下來。
不過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交易罷了。他想得到她,或許他覺得她是他的獵物,從她往時對這楚國四王子的了解來看,這人而且狂妄,五國之中,和他有過親密關系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鯽,而他卻從不曾將心放在哪個女子身上。如果他想要,那麼就給他,讓他覺得自己不過如此。這種犧牲,應該是值得的。
任青俠決心一下,反而鎮定起來。
「听說第一次總是痛的她潔白的臉頰上微微地紅起來,掩不住有些羞澀,忽然扭過頭去,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像是受驚的小鹿。
郎錚看得一呆。
他也不知心中是什麼滋味,只是覺得這樣的任青俠,帶著三分羞澀三分不安三分氣惱還有一分茫然的樣子,居然分外地可憐可愛。但是這些年來和雲國三王子的數度交鋒,卻又提醒著他,不能對這個女子掉以輕心。
是什麼樣的奇女子,才可以十七年來喬裝男子連親生父親都騙過,出謀劃策,指點江山,使雲國從一個窮山惡水的小國一躍成為天下富國,甚至連楚國都不敢小覷?而她為什麼又要以任青俠的名義行走天下?太多太多的疑問,盤旋在心頭。
但是熱流自小月復直沖上來,讓他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那一身寬大白袍下的身子柔軟而且帶著少女特殊的芳香,烏黑的長發如緞子般披散在身下,濃密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看起來那麼無辜和美好。
郎錚的手慢慢拉開了任青俠的衣裳。
四五月的高山,天氣微寒,任青俠仿佛是不能承受這突如其來的寒意,身子輕輕一抖,緊緊閉上了眼楮。
湖藍色的小衣越發襯出肌膚的雪白,胸口那一處前日被郎錚打傷的淤青十分惹眼,郎錚在燭光下定定地看了這傷處一會兒,便低子在她胸口輕輕一吻,右手伸到她背後解開了小衣的帶子。
任青俠身子又是微微一抖,但急促地深吸了一口氣後,卻伸出手來抱住了他,身子緊緊地貼住了他的。
她的姿態是這樣地柔順,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甚至是大膽的,有著一些些挑逗的意味。而她的身體又是極敏感的,在郎錚嫻熟的挑逗下,漸漸泛起了微微的潮紅色。
一切就如想象中的那樣,親吻,撫模,試探……就如教科書上所寫,幾乎沒有半步走錯。人終究是原始的動物,不能抵抗這原始的情……欲……如果拋開別的,公正地說,郎錚幾乎是個完美的情人。任青俠想。
在急促粗濁的喘息聲中,郎錚解開了身上的最後一件衣裳,往身後一甩,如一片玄色的雲飛起,又輕飄飄地落到地上,燭光被這陣衣裳帶起的風吹得晃了一晃,卻沒有熄滅。明亮的黃色的燭光下,任青俠微微弓起了身子,眼神有些迷蒙。
「想要嗎?」郎錚在她耳邊低語,語氣充滿了濃濃的曖昧。
任青俠漂亮的睫毛揚起來,被吻得微微紅腫的嘴唇半張著,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失語。
他是要她開口求他麼?請求他佔有自己,滿足自己?如往日學生時期偷偷和朋友看的x級片那樣,初知人事的少女在成為女人之後,會對這件事產生極大的興趣。她腦中閃現出往日看過的一個電視片段,女人嬌聲嬌氣地,軟軟地哀求︰「給我嘛,我要!」
她的理智又回來了幾分,凝視著郎錚,眼神逐漸清明。
郎錚的手在她胸口的那一方柔軟上輕輕揉捏著,眼神依舊熾熱。
「想要嗎?」聲音更加重濁。
他的軀體滾燙,如火般,緊緊貼在任青俠身上,緊繃的肌肉,收緊的手臂,還有緊抿的薄唇和放大的瞳孔,都在告訴她,他已經蓄勢待發。
雖然也激動,但是她深深吸氣,卻強行壓抑住了自己,輕輕一笑。
這一笑,吹氣如蘭,媚眼如絲。
郎錚腦子里轟地一下,感覺自己的理智就要崩潰。
身下的女子如玉的胸脯微微起伏著,身子柔軟而順從。
他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把她抱了起來,在她耳垂輕輕咬一口。任青俠身子輕輕一抖。
她記得很多朋友都說過,第一次是很痛的。
但是這些年來,受過的傷那麼多,應該早就練就了忍受疼痛的本領了。就連她自己都不能想象,往時連被手術刀割一個小口子,都會大驚小怪鄭重其事地消毒換藥外加淚水漣漣的女孩子,居然會變得如此堅強冷靜。相比之下,這點痛,真的不算什麼吧!
只是終究有些羞惱,于是閉上了眼楮,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卻覺得左臂上一涼,而那人滾燙的軀體卻離開了她,任青俠一驚,張開眼。
潔白的左臂上,一顆鮮紅色的守宮砂嬌艷欲滴。任青俠扭過頭,看到郎錚的手中,一支飽蘸了鮮紅朱砂的筆猶自一滴滴地落下汁液。
任青俠仿佛明白了什麼,眼神由不解驚訝,慢慢變得憤怒,她身子一動,剛要起身,郎錚已料到她的動作,笑吟吟地在她肩膀上點了一點,任青俠身子一震,隨即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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