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家人誰也不敢問她這趟出去干了什麼.只是偷偷地觀察她的臉色.
早餐.還是習慣于從小養成的習慣.豆漿一杯.小米粥配雪菜或蘿卜干.高興再來個茶葉蛋.這是中國南方普通人家至尊無上的早餐模式.
今天是周末.表弟搖搖睡得很晚才從房間里出來.惺忪著眼走過來問她︰「這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倒會睡.我還沒倒過來時差呢.」
「姐.首爾好玩嗎.妹子漂亮吧.下次帶我去嘛.」
杜媽媽在旁咳兩聲.眼神勁狠.這小子真會哪壺不提開哪壺.
曉斐倒顯得無所謂.「好.有機會一塊兒去.」
經過杜爸杜媽的研究觀察.女兒還是非正常.雖然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
這表弟搖搖呆在曉斐家里這麼久.多少也看得出來些事.休息天無事時.他瞅見她坐在陽台上澆花.老人帶著小孩出去玩兒了.湊過去問︰「姐.在澆花.」
「嗯.」
他開始大膽進諫︰「姐.我知道這是你的私事.但是我希望你能考慮到舅舅舅媽的感受.也是為你自己好.他們有時候是嘮叨了點.但還是因為操心你.你的心情不好.旁邊的人心情也不能好.你說是嗎.花我來澆吧.你出去逛逛.」說著他過去搶過曉斐手里的酒水桶.
曉斐只好由著他.其實仔細想想.覺得搖搖說的話不無道理.是不能整天悶在家里擺臭臉.設計工作室因為疏于打理生意越來越差.自己在這行上面也漸國失了從前越挫越勇的氣慨.也許真與年齡和經歷有關系.難道她停滯了.沒有斗志了.
不.她害怕這種感覺、不要這種感覺.上一回的她當時很年輕分得也很瀟灑；而這一回的她卻時刻由不得自己.如果一個人能活得像只快樂的小松鼠那樣簡簡單單該多好.可惜她是人.還是杜曉斐.
但她有一點是不熄的特性.就是當自知快走進死胡同的時候.會很快如金蟬月兌殼般地尋求自救.
于是.她開始出去逛街.刷卡買愛馬仕、買喜歡的手表和裙裝.她去參加瑜伽班練得汗淋淋、她去學習陶藝讓自己修心靜心.還有.就是對小小斐的精心安排.女兒進入5歲了.該是培養和發展她興趣的時候……
這天杜曉斐起床梳洗後.對爸媽說︰「爸、媽.前段時間我在家表現不太好.抱歉讓你們擔心了.現在我沒事了.以後也不會再擺臭臉.」
杜媽媽一邊埋頭刷碗一邊說︰「也真是.你這場戀愛談得人都像變了一個.以前的事都不提了.以後只要我們一家人太太平平的就好.」
這之後杜曉斐就恢復了史前狀態的正常.也不白天不懂夜的黑似的在電腦前趴著了.該接送小孩時就接送、該做家事時就做家事.有時還去理發店做個發型什麼的.臉色也漸回復了從前的白晰中略帶紅潤.
她給小小斐報了個鋼琴班.加上原來的英語班.每星期要跑五次培訓班.夠她忙的了.父母見狀就嘮叨這事兒︰「這孩子小.天氣太冷晚上出去回來又晚.很容易生病.」
「我會當心的.這年頭哪個小孩不上培訓班.我就是有面面考慮才只給她先報兩個.外語和鋼琴都是很重要的.舞蹈我都沒報.要是以後上了小學那可更加沒有時間上學習其它的了.我們家小小斐先天條件這麼好可不能給浪費了.」
這麼一說.老人也沒法再反對.其實曉斐就想利用這段小孩最依賴自己的時間多多陪伴她.與她一起在人生的起步階段發展她的興趣與指引.這對寶寶將來的一生都有好處.
小小斐這個年齡段正是語言發育形成期.所以良好的引導教學方法會帶出她的語言興趣.回家沒事母女倆就玩模擬對話游戲.把老師上課教的對話內容搬進生活里學以致用.小小斐有一點很可愛的就是她有時候的發音.因為小孩子口腔還沒發育好的緣故.她心里明明知道這個音怎麼發但出口就發成了另一個音.比如這幾天曉斐就為女兒總把「where」讀成「we」而無可奈何.于是乎就將「wherearewe?」說成「wearewe?」.
而每次她去陪女兒上鋼琴課時.听到黑白鍵上敲出的那些優美旋律.就會黯然失神.仿佛去到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里面只有兩個人.而她從未對人說起心里的那個人來.連名字都不會提.
杜媽媽覺得她變得正常了.也願意跟他們多聊聊閑話家常.可就是覺著少了點什麼.少了什麼呢.她在拖著地的時候突然叫起來︰「啊.老頭了.不得了.曉斐眼看就要30可還沒個著落.你說這怎麼辦呢.」
正在看報紙研究的杜爸爸冷不丁被老婆嚇一跳.「你說你沒事咋咋呼呼的干啥.這不過得好好的嘛.」
「什麼叫好好的.好好的一個男朋友.她又說不是那種關系.那邱彬的條件也可以.況且這小伙子實在.曉斐和宏澤宇那一場戀愛談得是又虧時間又虧青春.她的運勢咋就這麼不好呢.看來我得去廟里燒個香了.」
「我說你還嫌不夠亂.你怕咱女兒嫁不出去.她有自己的想法你這次就別叨叨了.」
「唉.看來我今年又要躲在這里不好回去過年嘍.怕踫上親戚熟人問來問去.」
見女兒回來.她便旁敲側擊地試探︰「曉斐啊.這段時間網上的生意還有點.」
「有老客戶介紹的.但不多.」
「喔.這樣每天在電腦前坐一會兒就行.用不著那麼累.爸爸媽媽在你這兒也有一段時間了.過段時間想回去住住.本來想看你結婚後再走的.可是現在……這個不提了.就是你和邱彬現在不是很要好嘛.媽可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真心實意.你也別讓別人等太久.這年頭好男人可比女人吃香.」
「媽.我跟說過多少回了.和邱彬只是朋友關系.我們不會發展成為你想的那種.」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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