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終于喊出她的真實想法.
曉斐腦袋里第一閃現︰又來了又來了.就見不得別人在家里呆上一段時間.又逼著她去相親.但她現在不想和家人吵架.只有應付著︰「好好.我一定會在四十歲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如果到時還沒嫁我就去找一老頭.去服侍人家.」
杜媽媽氣得舉起手里的掃帚就往曉斐身上打.「你要氣死我啊.說些不著調的話.老是叫人失望.」
曉斐做個鬼臉閃躲回房間.回頭又對媽來一句︰「經驗告訴我們.不要抱太大希望.希望越小失望就越小.反而會開心.」
其實是如此.現在杜曉斐學會對一件事的看法.你並不期待它.它反而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所以悲觀主義者往往比樂觀主義者更加長命就是這個道理.
邱彬來到醫院看母親.
病房里正有一名小護士在打掃.他伸手在開著的空調下探一下.對那護士說︰「這空調溫度調到24度差不多.打一級風就行.而且一直開空調室內容易干燥.所以要放一盆水.」
那名護士「嗯」一聲低著頭放下掃帚就跑了出去.邱彬奇怪︰她為什麼好象怕我.
不多會兒她打回來一盆水.邱彬卻正要邁出去.這丫還愣愣地端著一盆水站在門口.邱彬往左.她也往左；邱彬往右她也往右.就是堵上了.結果水盆子就潑翻濺濕了他的西服.
「唉呀.對不起對不起.我讓你從右邊走你為什麼不走啊.」那小護士說.
邱彬撢著身上的水漬覺得這護士也夠呆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要走哪你就摘個盆堵到哪.怎麼還怪起我來.」仔細一看眼前這個眼楮大大的女孩怎麼似曾相識.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
就是那個小護士李亞亞.插針不熟練.走路也沒方向.「你這樣的還怎麼當護士.」邱彬不禁說她.
這李亞亞忽閃著大眼楮可不干了.把水盆子往角落一放.聲音提高八度︰「你怎麼說話呢.我從早上就開始侍候這位大媽了.你一來就給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要不是護士長叫我負責這個病人我還不愛干了呢.」
邱彬覺得這小丫頭有點不太像話.怎能說著說著就委屈上了.只好先忍著說︰「我等下還要上班.你先把我衣服搞干淨.」
這李亞亞吸一下紅紅的鼻子.說︰「等著.」飛身出去不知干嘛了.
不多會兒她拿回來一個吹風機.也行.只有這樣了.邱彬去衛生間把衣服吹干後出來.見她正在那里幫著母親按摩手和腿.看她的模樣不過20歲左右.他為剛才過分嚴厲的態度感到有一點抱歉.便換種語氣問她︰「你是護校剛畢業.」
「嗯.」她點點頭.
「這里別的事有護工做.你還要去其它病房的吧.」
「其它病房我都跟著護士長去過一遍了.護士長交待這位邱大媽要專業的按摩才行.我在學校里學過的.」
原來如此.邱彬笑笑想道原來這丫頭也並不是一無是處.他更沒想到這姑娘還挺純真.對她說︰「護士長那兒有我電話.有事聯系.我去上班了.」
新護士李亞亞望著他的背影離開.心想︰看這醫院里從主任到護士都好象特別優待這個邱先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要這麼緊張.真想不通那些人怎麼想的.
給邱嫂按摩完後.她替她掖好被角就去別的昏迷病人那里按摩.
邱彬回公司沒多久.上洗手間時巧遇曉斐的表弟搖搖.周圍沒什麼別人就隨便聊兩句.
邱彬說︰「現在不算是新人了.我了解到你工作上手很快.這半年的業績做得不錯.榜上有名啊.」
搖搖模模腦袋有些難為情地說︰「呵呵.還不都是邱總給的機會嘛.不然我說不定還在找工作呢.」
「不要客氣.對了.今年的年終獎是去馬爾代夫五日游.我這里有富余的票.你跟曉斐問下要不要去.」
搖搖會意.「這年終獎很棒.我回去就跟她說.不過……」他有點面露難色.「有句話我一直想跟邱總您說只是不知怎麼開口來著.是男人之間的話.我姐是個死心眼.如果你讓她愛上你了就不會再有他想了.」
搖搖歸位去工作了.邱彬仍在原地回味著剛才他的那句.是啊.杜曉斐就是個死心眼.尤其在感情上.要是能讓她的心眼用在自己身上該有多好——
晚上.當搖搖把去馬爾代夫的飛機票放在表姐面前時.曉斐一推.「不去.」
「姐.這可是人家邱總的面子.我都在他面前夸口說我能勸動你了.」
曉斐站起來顯得氣沖沖.「誰讓你瞎起勁的.在公司還沒做滿一年就學別人拍馬屁了.不腳踏實地.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兒吧.」
搖搖听得有些委屈.嘟囔著︰「我也是為你著想.」便出門去逛了.
听在一旁的杜爸爸開口︰「唉.有話好好說嘛.一個男孩子被你說成這樣多沒面子啊.」
其實曉斐明白搖搖的用心.更明白邱彬的用心.正是因為如此她不能接受.馬爾代夫.誰都知道那是個情侶度假勝地.她不想帶給邱彬那種聯想.
家里似乎太悶了.她也想出去逛逛透透氣.
商店玻璃櫥窗上的聖誕雪花又貼上了.猶記得去年聖誕氣氛.這一年過得真快.曉斐甩甩頭.不讓自己陷入這種無謂的思念旋渦中.她晚上出來是為散散心.很久沒去那條熟悉的步行街.那里的女乃茶很好喝.有種散不去的味道.
為了想去的一個地方在那里呆一會兒而在寒冷的冬夜打車過去.這也是杜曉斐能干的事兒.到了那條步行街.她徑直走到那家女乃茶店要了杯珍珠女乃茶.然後在街邊的長木椅上坐下.靜靜地面對著人來人往.
在她的身後是一家路易.威登的包包專賣店.有一男的從里邊出來正想取車時卻看到杜曉斐的背影停了下來.覺得眼熟.試著走上前一看.「喲.還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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