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時,鑄劍山莊的後院來了很多人,個個表情凝重,濟濟一堂,卻沒有人發出一定點的聲音,安靜的像沒有人。
蕭宇、蕭林、德妃都來了,雖然他們都將自己隱藏的很好,阿雪還是看見了,不知道是因為她武功全部恢復了還是什麼,每一個想要默默送她離開的人,她都認出來了,喬裝、易容,她都看出來了,唯一一個沒有看到楊暮的影子。
「爾等準備好了麼?」柳心誠不知什麼時候從前院走過來,一掃近來的病態,整個人看上去神清氣爽。他是一個看上去很平凡的中年人,兄妹三人中,數柳天元與他最為相像,紫兒則更像柳夫人一些,而作為鑄劍山莊大公子的柳天笑看上去根本與柳家扯不上關系。那樣的絕世容顏,根本不是凡人所能孕育出來的,或許,柳天笑本就不是人吧。
阿雪沒說話,只見楓看了眼葉凝碧後重重的點頭,拉起了阿雪的手,牽著嘴角笑了笑道︰「小雪,我們可以回家了!」
阿雪心內一疼,看了看周圍,有他珍惜的哥哥、姐妹,可是不能相認,她點了點頭,目光渙散,任楓牽著。
「阿雪!」一聲清脆的叫聲,南宮已經站在他們面前,燦爛的有些難看的笑容,沒等阿雪開口她便道︰「咱才認識幾天啊?就有點舍不得呢,我交代你的事情沒忘吧!」
阿雪笑了笑啊,抓住她的手道︰「去蘇州看看你的父母還有哥哥,還有——」瞥了柳天笑一眼,阿雪沒把話說下去,她本沒什麼心情與南宮調侃,只是現在行動已經不是她所能控制。
「我的初戀情人—謝佳舟唄!你覺得他能听的明白?」南宮沒好氣的白了阿雪一眼,高聲道。
阿雪一愣,南宮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大膽了,難道她就認定的沒人能听懂?不由的轉頭看向原本柳天笑所在的地方,卻看不到人影,又看了看那個銀色面具,只見他僵硬的站在原地。「你失算了!」阿雪略帶笑意的說,緩緩轉過頭來卻看見四目交匯,火光四溢的兩個人,撇了撇嘴走開。
「筱林!」阿雪剛一轉頭,就听見柳天笑一聲疾呼,竟直接叫了她的閨名,眾人一直看向他,只見他臉上一紅抱拳道︰「打擾了!」就跟著南宮離開的方向飛身而去。
南宮對柳天笑作了什麼,才讓他這樣著急,阿雪並不知道,只是看著柳天笑的背影,冷冷的笑了笑,又見葉凝碧轉身欲走。
「碧兒!」她迅速拉住葉凝碧,又道︰「別走!」近乎懇求的聲音,明顯感覺到楓的僵硬與葉凝碧的錯愕。
「小雪,興許葉門主有事要辦!」楓不自然的拉了拉阿雪,神色復雜。
「我有話對你說!」阿雪不理楓,弱弱的問了一句,葉凝碧與阿雪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卻因為她是楓的姐姐,十分尊重。
見楓沒說什麼,葉凝碧點了點頭,道︰「請講!」冷然的不帶一絲溫度。
「我還有一炷香的時間!」阿雪很著急的拉著葉凝碧進了旁邊的院子。
葉凝碧本心不在焉,兩人停下來才看見自己一身水綠衣物早已變了本色,被血紅覆蓋。
「你怎麼了?」葉凝碧沒有慌亂,而是立即幫她包扎好傷口。
「不礙事!」阿雪弱弱的笑著,純潔的眼光落在葉凝碧身上,又道︰「我舍不得楊暮,你舍得楓麼?」
葉凝碧一愣,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又忽然不可思議的看向阿雪道︰「你想干什麼?」
「幫幫我!」阿雪沒有解釋什麼,睜大眼楮看著痛苦的阿雪。
「怎麼幫?」幾乎被呼吸淹沒的聲音,葉凝碧始終看著阿雪,身怕錯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陪他一起走!」阿雪咬著唇說出自己的決定,混亂了一天,這一刻終于做出了這個決定,對錯已經沒那麼重要。
「你呢?」葉凝碧眼中綻放一絲光彩,但也只是那一瞬間。
「我只想知道,你是否願意!」阿雪的聲音很小,卻很堅定。
葉凝碧沉默了很久,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阿雪,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阿雪抬頭看了看天空,直接拉著葉凝碧走除了院子。
一出門看見眾人錯愕的表情,只有柳心誠勾唇一笑,對著阿雪點了點頭。
不算龐大的人群中有一絲騷動,來人皆是與阿雪有過莫大聯系的人,自然擔心阿雪的安慰,阿雪振作的對他們笑了笑,道︰「我沒事,可能是太激動了,手腕都受傷了呢?」
眾人神色復雜的看了看她,不再說話,阿雪來回看了看所有人,蕭宇、蕭林、德妃、書劍、柳天笑、紫兒、東方羽•••
眼楮一閉倒在楓懷里,空氣中滑落一句話︰「都出去吧!」
楓只當她不忍心讓關心她的人就這樣看著她離開,點了點頭,隨即柳夫人就拉著一群人離開,大家依依不舍的看著阿雪,又見葉凝碧被留下感到十分疑惑。
柳心誠抹了抹不算長的胡子,面帶微笑的看著躺在楓懷里的阿雪,沒有看葉凝碧一眼,仿佛沒看到這個人的存在。
楓不解,對著葉凝碧使了個眼色,卻見葉凝碧掙扎了一下,卻未離開,想說點什麼,卻見柳心誠拿著墨玉走到他面前,將其中一顆放在他的手中,慈祥的笑了笑道︰「此番任務尚未完成,恐怕會發生一些不如意的事,你切要想開些!」
楓仔細听他的話,卻不能明白,任務未完成?到底是什麼任務?未完成怎麼就送他們回去呢?
剛想問清楚,隨即見柳心誠迅速將另一塊墨玉丟向葉凝碧,葉凝碧本能的借住飛來的暗器,疑惑之際卻見阿雪突然撲過來剛想伸手去接,背後卻被人推了一下,整個人跌進楓敞開的懷抱,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大地就晃動起來,她並未見過此等事情,緊緊的抱著楓,楓亦是小心的護著她,接著兩個人跌進黑暗。
空氣中緊留存楓最後一聲近乎悲愴的呼喊︰「不要——」
柳心誠看著消失的兩個人,笑道︰「快快離開吧!」
阿雪含淚點了點頭,提氣一躍,消失在陽光明媚的後院,隱約听到柳心誠張狂的笑聲,有些不解,卻也不管其它,頭也不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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